程垂范笑道：“看来豹哥很善于总结。我来蒋村确实暗暗地做了很多事情，但那都是迫不得已。有些交易确实见不得阳光，但为的是把事情解决，只能违背一点原则。”

    “垂范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可没有贬你的意思，”胡志豹赶忙解释道，“这一点我还不知道吗？我能承包卓家坞植树造林项目，林燕的巨额高利贷得以清算，不都是这么成功实施的吗？”

    “还有成功找到杀害吴霍钢的真凶，也是通过与小四的妹妹小花合作才得以实现的。”王向鹰道。

    “包括偷拍章茂北和何满英的床上故事，也是想牵制章茂北。”许义道，“这件事我参与了，虽然最后并没有亮出来。”

    “那是因为这也是违法的行为，这是薛瑞说的，”程垂范道，“不过，我还是利用他整了蒋孝才一回。让他给了杨爱秀4000块钱，本来蒋孝才答应了给一个数的，只是童小根死了，他和杨爱秀都入狱了。”

    “对了，这两个人怎么还没有判？”徐广盛问道，“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这两个人应该都会判死刑吧？”王金根道。

    “哪有那么快？”胡志豹道，“不看阳江那些办案人员，肯定是等着人去送礼。”

    “话也不能这么说。”程垂范道。“走完所有程序也要时间的。”

    “垂范，这一点我还不清楚？我就这么料定，老蒋肯定去运作了。最后死的是杨爱秀，蒋孝才绝对没有什么大事。”

    “我也这么看。”武良道，“看我和嫂子的遭遇就可以看出来。公安的人都敢在供词上做手脚，还有什么事情他们不敢做的？”

    看武良这么愤慨，大家都没有了声音。

    “我看我们话题说说说说就说偏了，”王向鹰打破沉默，“赶紧商量怎么动那个唐老先生吧。”

    “让垂范说。他肯定有计划了。”胡志豹道。

    “就是还来暗的。”程垂范道。

    “是吧，我说是吧？”胡志豹不无得意的样子。

    “关键是怎么来暗的？垂范你想清楚了吗？千万不要为了我一枚镜子让大家受累。”武良道。

    “武哥，我前面已经说过了，并非全为你的镜子的事，还为了大家的薛妹妹。我也只是想了个大概，细节上还没有考虑成熟，总的思路就是悄悄地把唐老先生扣了，逼他供出事情的真相来。”程垂范道。

    “我倒觉得不如动这个唐老先生至亲的人，这样，对唐老先生的威胁会大一点。”王向鹰想了一会儿道。

    “也就是动唐老先生最在意的人，对不？”许义道。

    “问题是我们怎么知道唐老先生最在意的人是谁呢？”徐广盛问道。

    “这个到华安打听就清楚了。在动之前肯定要踩点的。”王向鹰道。

    “我有个想法，”胡志豹忽然兴奋道，“我们可以双管齐下。”

    “什么意思？”

    “这是个好主意。”程垂范道。

    “看，垂范已经懂我的意思了。就是在控制唐老先生的同时，再将唐老先生最疼爱的孙子孙女或者什么情人之类的控制起来。”胡志豹道。

    程垂范解释道：“因为这样可以彻底牵制唐老先生。按唐老先生对青铜镜的喜爱程度，单单控制他一个人他可能会死拼到底，那样可能会惊动公安。”

    “而两厢控制，唐老先生就没有这个胆量。”胡志豹补充道。

    “果真是个好主意。”王向鹰赞道。

    “不过，我觉得还是要防着点唐老先生的那些手下，”许义建议道，“那些人敢到蒋村来动我们，又被公安局放了，肯定很张狂的。说不定他们会私下解决问题。”

    “许哥的意见很对。我们必须要考虑这一点。”程垂范道。“还有一点，我们得整一辆小车子去。所以要找一个会开车的。”

    “问题是我们在座的没有一个会开车。”

    “我小舅子他会开车。他在外面常年为老板开车。因为过年，他已经回来了。”许义道。

    “那太好了。就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忙。”程垂范道。

    “他绝对会帮忙。这一点你放心。”

    “那好，你让他过来和我们见个面。”

    ……

    薛瑞的商品房里。其实只是少了一个人，家里竟然一下子空荡了很多。当然，这完完全全是人心里上的一种感觉。

    薛瑞和薛琦贵对坐在单座的沙发上。

    “爸爸，妈妈已经安葬出去了，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薛瑞痛彻心扉。

    “瑞瑞，不是爸爸不打算跟你说，是爸爸一直没有勇气跟你说。”

    “那你知道妈妈临死前跟我说了什么吗？她说她死都不会原谅你。妈妈这么说，你以为我还猜不出是什么事吗？是你跟哪个女人让妈妈发现了对不？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你又何必要知道？”薛琦贵皱着眉头道。

    “觉得尴尬对吗？”薛瑞提高分贝，“你都害我失去了妈妈，还在乎这么点尴尬吗？你要是怕尴尬，还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我也没有料到你妈会走这一步。”

    “那是因为你太让妈妈伤心，太让妈妈失望了，那是因为妈妈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而你却把心思花在别的女人身上，”薛瑞情绪更为激动，“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凭我的能力我相信我也能打听出来。再说，这种糗事是你想隐瞒就能隐瞒的吗？说不定现在已经沸沸扬扬了，只是都瞒着我们而已！”

    “是百货商场的杨萍。”薛琦贵不敢正视自己的女儿。

    “杨萍，怎么可能是杨萍？”薛瑞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她很亲切地叫“姐”的女人曾经力劝她去蒋村任派出所教导员，还给她灌输“爱就要追求”的思想，竟然是他父亲的情人？她薛瑞扮演这种角色，不太可笑了吗？

    薛琦贵道：“就是这个女人把我坑了。”

    “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她不只是把我们家坑了，她还坑了我的前程。爸爸的位置很快就要调整了。”薛琦贵索性不做任何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