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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只想见你

      正说着,蔚蓝的电话毫无预警的打了进来。

    月白看了看日期,“你丫现在不是还在巴黎拍综艺呢嘛,怎么有这个国际时间骚扰我?”

    蔚蓝晃着两条大长腿坐在塞纳河畔,身后的夜班巴士停站,三两个等车的行人不急不缓的跨了上去。

    流光溢彩的水面折射着这个城市的灯火辉煌,她点了支烟,一脸邪魅道:“出息了啊月白,我这边才出国多久,你就前前后后上了多少次热搜?”

    月白认真的抠着手指头算了算,拿影后一次,被扇耳光一次,前天剧组探班又是一次。

    “三次吧!”她老实交代。

    蔚蓝没想到她回答的还挺实诚,没好气道:“你倒是记得还挺清楚,我查过了那米拉下周有个商业活动在巴黎,要不要我找人套个麻袋在异国街头给你出出气?”

    月白嗤笑道:“看来你节目录得还挺顺利,不是说你们节目组有个女嘉宾忒能作么,怎么还有闲情操心我?”

    “嗨!”

    蔚蓝长叹一声,“我做主持人这么多年,什么咖没见过,但真的是从没遇到过能有一个比她还作的人,你知道么,丫连用马桶都是一次性的,上个小便都得助理用消毒液给她前前后后的冲洗十多遍,我真怀疑丫是不是被妇科病困扰了半辈子!”

    月白见惯不怪“人家让自己助理给洗马桶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又没让你洗,至于这么义愤填膺的么!”

    “对啊对啊,我就是看她这样对自己的助理我也忍不住想打抱不平啊,同样都是助理,这一对比小艾简直就是人生赢家!”蔚蓝意有所指。

    “得得得,我就知道你得跟我掰扯这事儿!”

    月白下了床,一边抻着酸软的腰一边埋头在行李里找内衣。

    对方懒洋洋的声音不绝于耳。

    “就算我不找你掰扯这事儿,我哥也不会放过你的,转手就把他送你的戒指给了别人,他能饶了你?”

    “蔚大哥一向财大气粗,应该不会在乎这点小事儿的。”月白找了个保守的运动内衣,将电话免提之后扔到床上。

    今天有男女主的亲密戏,严防走光。

    蔚蓝的声音通过免提话筒显得更加高亢起来。

    “那戒指可是我哥专门找人定制的,可花费了一番心思,你这样未免太糟践人了,都快三十五的老汉了,你轻折腾点他!”

    月白穿好衣服拿着手机去洗手间洗漱,她含着满嘴泡沫义愤填膺道:“你到底是哪头的,我早让你劝着点你哥怎么反倒声讨起我来了!”

    对方势头弱了一截,“我怎么没劝,就差像电视剧里那些老母亲劝那些被狐狸精迷住了的儿子一样以命相要挟了,可人家被你灌了迷汤啊,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跟没见过女人似的非你不可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那你可以明确的告诉他,我是苏靳源的女朋友,兄弟妻不可欺,他要是打我主意就对不起他死去的兄弟!”

    “哼哼!”

    蔚蓝阴森森的笑道:“不好意思,我哥是个搞投资的商人,这人向来见色忘义唯利是图,他是不会顾忌他已逝多年的兄弟的。我见过他这辈子唯一做过的一件不考虑风险也不考虑回报的事情就是答应苏靳源照顾你。”

    “哎!”

    月白长叹一声,“苏靳源真是交友不慎,所托非人!”

    “得了吧,你丫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金融圈的美女名媛有多少钦慕我哥的,我就搞不明白了,你除了张小脸还勉强能看,到底哪里非比寻常了,弄的苏靳源跟我哥都神魂颠倒的。”

    月白在镜子里看了看这张勉强能看的小脸,不以为然道:“脸好看就行了,其他的根本不重要呗!”

    蔚蓝只能咬牙,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书是不是都白读了。

    挂了蔚蓝的电话,月白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小艾那里,她倒是真有些怕蔚正宇会在此时联系她。

    小艾隐隐约约听到了她和蔚蓝的对话,一整天都心有余悸道:“姐,那戒指我真不能要,就算正宇哥不找我,蓝姐回来也不饶了我的!”

    月白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你放心吧,他们那种有钱人,为了这区区一个戒指还不至于,再说了米拉已经在媒体面前说这戒指是订婚戒指了,你觉得我以后还戴的出去吗,你就拿着吧,就当我提前给你的嫁妆了!”

    小艾心里苦啊,你戴不出去我就更戴不出去了,身上突然多了这么个值钱的东西她走夜路都觉得脊背凉飕飕的。

    何天刚下戏就听助理说时总和何副总来阳山了,在外面等着接她过去吃饭。

    她兴奋的连妆都没卸,便直接冲了出去。

    商务车上只有司机与何文杰两个人,她前后看了一遍,确定再没别人。

    “温恒呢,不是和您一起来的吗?”

    “温恒温恒,一天到晚就知道温恒,你眼里就没有你这个父亲吗?”

    何文杰一脸怨念的看着自己这个白眼狼一样的女儿,她一身黑色的朋克装,戴着个有铆钉的贝雷帽,烟熏浓妆,嘴里还嚼着块口香糖,心下就更郁闷了。

    “你说你好好的一国外名校回来的高材生,没事儿跑去演什么电影,你看看自己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这是头二十年的非主流的打扮,这叫复古造型也是艺术范畴,您又不懂。”

    何天爬上车子,掏出手机给温恒打电话。

    “温恒到底来没来?”

    何文杰哼了一声道:“我们先去吃饭,温恒一会儿就过来。”

    何天打他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只好悻悻的挂了。

    时温恒坐在黑色的大g里跟许骆汎讲电话,不远处的拍摄现场,几个道具师和场工正在忙着布景。

    许骆汎道:“柏氏的副总裁柏晴连续约了两次阳山区还有城建局的负责人,还有隆盛集团的盛总作陪,我们如果再没有动作,恐怕就要失了先机。”

    “隆盛集团的盛总人脉通天,他们还挺会找关系。”

    时温恒虽在商界混的时间不长,但在时霆钧嘴里就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名字。

    许骆汎倒是对他颇有一些谈资,两只丹凤眼微微一挑,意味深长道:“我以前在mba有一个同学,是盛总小舅子的发小,你知道盛总的老丈人是干什么的?”

    “我之前倒也有过耳闻,据说盛总的夫人出生于军人世家,祖父是某军区司令,父亲也是军队二级干部,家世十分显赫。”

    “可不是,攀上那样的家庭,盛总在政商两届自然是十分吃得开。”

    时温恒点了颗烟,皱眉道:“你那个mba的同学,还联系吗?”

    “联系啊,都是潜水爱好者,没事经常一起约着游泳或者潜水。怎么你想从他身上下手?”

    “暂时先不用,以后看情况再说!”时温恒眼神莫测,似乎心里早已有了主意。

    许骆汎不以为然,“你在泳坛的赫赫大名他早就听说过了,当初知道我是你师弟还一度十分照顾我,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见面,我想应该不会困难。”

    时温恒淡淡的嗯了一声,车窗玻璃被人敲了敲,他扭头便看见月白手抻着后腰,一脸懒散的站在车外。

    他降下玻璃,对方挑了挑眼角道:“真的是你啊,车修好了?”

    许骆汎只听时温恒那边蓦地没了动静,然后便是一个清亮的女声在说话,他正狐疑的伸长了耳朵,电话便毫无征兆的被掐断了。

    靠,这人就不能满足一下别人的求知欲,难怪真如旭东所言,他最近有情况?

    时温恒将手里的烟掐灭,看着眼前这个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气色也不是很好的女子,虽然状态不佳,但未施粉脂的脸却仍旧俊秀。

    她纤瘦的身材穿着一身军绿色的戏服,这次没有像新闻照片中扎着腰带那般英姿飒爽,反倒腹部宽松隆起,孕味十足。

    “你这肚子?”

    他皱眉,挥了挥手将车内的烟味驱散。

    “怀孕了啊,都八个月了,看不出来吗?”

    时温恒扯起嘴角,眼神里满是鄙夷,“什么时候生,要不要先给你道喜?”

    “你要是想看的话就在这儿等等,一会儿那边的场工搭好景我立马就能去生个大胖儿子,你要是喜欢的话还能让他认你当干爹!”

    “谢谢,没那个福分!”

    温恒的语气仍冷冰冰的,但眼神却已没有了刚刚的阴沉。

    月白托了托肚子道:“不过,你是来找何天的吧,我刚刚看她出去了?”

    “谁告诉你我来找她?”

    “不是来找她还能是来找我?”

    时温恒一时语塞,冷眼道:“想多了。”

    月白不以为意大大咧咧的说:“剧组里都传何天是集团何副总的女儿,还是你的未婚妻,我本来还觉得挺不靠谱的,不过那天看到你俩在视频,还真吓一跳!”

    时温恒坐在座位上,抱着胳膊沉着脸看她,只觉得她说的荒谬,却又不知该怎么澄清。

    在她面前澄清,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吧!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你觉得不靠谱?”他眉眼上扬,神情很是戏谑。

    她刚要开口,扭头咳嗽了两声,继续道:“我觉得何天那种性格,应该不会喜欢你这种闷葫芦吧!”

    “闷葫芦?”

    时温恒对这个形容自己的词很是不满,却并未多说什么,只看了看她单薄的衣衫道“身体不舒服?”

    “有点感冒!”她嗡着鼻子。

    说着,导演助理喊月白上戏,她翘首望了一眼,便道:“我得上戏了,何天说她两点左右回来,要不你就再等等!”说罢便匆匆走了。

    时温恒坐在车里,沉默的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还未走到镜头前便抻起腰摆出孕相十足的模样。

    男演员已经就位,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和她站在一起身量相貌倒也登对只是时温恒看着和月白一对比对方的奶油味似乎重了些,总觉得很是不顺眼。

    他看到他牵起她的手,然后将她揽入怀中,她靠在他的肩上,低眉顺眼,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跋扈的气焰,脸上的神情有幸福有满足还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希望,总之那样柔软而细腻的神色是时温恒从未在月白脸上见到过的风情。

    他忍不住想,她和以前的男朋友在一起时,又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如这般温柔妥帖。

    最后那男主角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她的鼻尖,缓缓的移至她的唇畔,他再也不想多看,一脚油门便将车子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