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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秀色陌果第7部分阅读

      名门秀色陌果 作者:未知

    名门秀色陌果第7部分阅读

    ,“洪掌柜家的手艺就是到了京里都是排得上名号的,我能不满意吗?”

    洪掌柜乐了,“你就是会说话,你满意,我也就放心了。”

    千喜放下火斗,笑着又取了些铜钱出来,放在柜台上,“先帮我照着这个再做上一个,过两天我一起来拿。”

    洪掌柜扫了一眼那些铜板,知道又是双倍的价钱,心花怒放,“你也别来取了,做好了,我直接给你送铺子上去。”

    “也成,那就麻烦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千喜笑着谢了,出了铜器铺。

    洪掌柜将千喜送出门口,才回到柜台,喜滋滋的收起那些铜板。

    千喜不再到处闲逛,径直去了沈洪家,婉娘正在院子里喂鸡,见了她,将竹篓里的鸡食散在地上,“千喜来了,我就琢磨着你该来了。”

    放下手中的竹篓,引着她进了屋。

    千喜拉着她坐到织布机前,推她坐下,“帮我试点东西,看能不能成。”

    “什么东西?”婉娘看她满面红光,也是好奇,推开棱子,取下织好了,还没取下的布匹。

    千喜将那两卷线放在她面前,“把这些织成布。”

    婉娘抽了根线头,熟练的一捻,摇了摇头;取了另一种捻了捻,又摇了摇头,拿着那一捻就散的线,“这线织出来也没法用,一截就是洞。”

    又拿了另一种本来过硬,在千喜过水加热以后,变软了,但弯弯曲曲的线,“这线,光秃秃的,织紧了硬得象板子,松了象渔网。再说这线卷成这样,这布根本没办法平整。”

    千喜抿着嘴想笑,二十一世纪有人穿的就象裹了块渔网,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将两种线各抽了线头出来,合在一起,“这样织,织松些。”

    婉娘迷惑的将那两根线合在一起捻了捻,那容易断的线有这没毛的线拉住,也就不会断了,可是这线还卷啊,织出来的布仍然不能平整。

    千喜明白她心里想的,“没关系,你就照着我说的试试。”

    “那就试试吧。”婉娘麻利的上了线,反正也就试试,也不是什么费神的事。

    棱子在婉娘白净纤巧的手指下穿棱,那布一点点的出了来。

    易断的线上的毛,缠着那没毛的线,织起来并不崩断,不过断开的毛头却松了出来,若隐若现的遮着那另一种线空出来的空隙,再加上两种线,本不同色,这缠在一起,自然成了双色的效果,这完全不能用的两种线竟变成了一道风景。

    千喜眉开眼笑,婉娘眼里也露出了惊讶。

    取下织好的那小块布匹,捏在手上竟柔细滑,十分适服,而且那线的卷曲让布形成一点凹凸不平的立体感,让布更生动了。

    婉娘轻摸着那块布,过了好一会儿才‘哎’了一声,“真好看。”

    千喜开心的抛着那小块布料,“我这就拿回去给子佩看看,过些天,我们就织这布做衣衫。”

    第034章 你是我的祖宗

    更新时间20091229 21:49:23字数:2077

    赫子佩穿着天青长袍,腰间扎着同色腰带,腰侧坠着白玉凌霄花佩,清爽干净,温文而雅,一眼看过去就象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又有谁想得到他却是一个染匠出生的买卖人?

    他这时正站在门口,对着光,把手上的布块翻来覆去的看,眼里露出赞许之色,侧脸看站在他身边一脸喜色的千喜,“成啊,没想到这两种破烂到你手上就成了宝了。”

    千喜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布,好不得意,“那当然,我们可以把那些线全盘下来吧?”

    赫子佩在门边一条长凳上坐下,拍拍身边空位,“来,坐下。”

    千喜扬着手中的布料,一旋身,裙带飞舞,挨着他身边坐下,“掌柜的,有什么指示?”

    赫子佩眯着眼看她,白的高束腰百褶裙散着碎花,嫩红透明纱外袍,衬得她白净的脸庞,比塘里的荷花更娇艳,怎么看怎么漂亮,笑了笑,“我们啥时成亲?”千喜长得的确是太过招眼,如果不是他早早向爹提了亲,这两年只怕说媒的要把门槛给踢破了。自昨天那事,他就更想早些成亲了。

    千喜白了他一眼,把那块布料往他手里一塞,“急啥?说这线的事。”

    赫子佩也不指望她马上答应,也就是寻着机会就问问,不肯就下次再问,总有答应的时候,“我算过,按他说的那一仓库的线也没多少银子,盘下来是没问题,关键是这么大量的,又没别样品种,你又刚做,用得完吗?”

    虽然便宜,但终究是钱,用不完压在那儿就是废物。

    千喜在过去在二十一世纪,没少在服装市场上闲逛,自然明白这衣服卖不出去,就啥也不是,“我问过周大哥,那些钱,基本上都是没染过的,到时拿回来了,你按我的配色换着方子染,我明儿就让婉娘将她会的织法全织个样品出来,我能把这些线变出各种花样来,那样就不会压下了。”

    她自从看到这线,心里就已经有了十来个想法,只不过还要通过一一试过,才知道出来的效果和想的有多大出入,不过从手上这块布的效果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转脸见子佩只是傻看着她,一挑眉,“看什么呢,行不行啊?”

    赫子佩偏开头,耳廓微微泛了红,转回脸,“你说成,我敢说不成吗?你可是我的祖宗。”

    千喜咬着唇笑了,“今天我去看了前几天订的那火斗,可好用了,拿回来,你也试试,如果使得顺手,等你染坊扩大了,要买火斗的话,就照着我这个做两个。”

    “好。”赫子佩又回头看她,她一直赖着他,做生意是不太上心,但脑子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你这些东西是怎么想出来的?”

    千喜两眼往上翻了翻,假意想了想,“嗯……这个嘛……”赫子佩竖起了耳朵,他对她这些古怪想法总是好奇,结果千喜‘噗’的一声笑,“天机不可泄漏。”

    赫子佩浓眉挑起,‘呀’了一声,按着她要搔痒。

    手还没触到她,她就先笑起来了,全身都痒酥了,他能治她的,也只有这招。

    二人正闹着,门口传来一声咳,回头一看,是隔壁的开茶水铺的刘氏夫妇。

    赫子佩忙放开千喜,有些难为情,这时辰,本以为没什么人来,没想到被人撞了个正着。站起身,“三叔,三婶,难得见你们有空出来走走。”

    刘三婶笑着看了看正站起来招呼他们的千喜,“哟,两小口正闹着呢?”

    千喜和赫子佩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千喜撇撇嘴角,“三婶就知道打趣人。”

    刘三婶拱了拱一边傻笑的赫子佩,“啥时候请我们吃糖啊?”

    赫子佩看了看千喜,跟刘三婶打着哈哈,“她这不愿意吗?三婶正好帮我说说她,早些嫁了我,我也省心。”

    千喜瞪着他,扬了扬眉,打着口语,“你想讨打。”

    赫子佩笑着不出声了,招呼伙计上茶。

    刘三婶回头对相公笑道:“你看这小两口甜得跟蜜一样。”

    招呼刘氏夫妇坐到桌边,千喜才挨着刘三婶坐下,“三婶过来是有什么事吧?”

    “可不是吗?这就是有点事,才过来寻你们呢。”刘三婶喝了口茶,放下茶杯。

    赫子佩忙给她把茶斟上,“三婶有啥事,直说便是,只要我们做得到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刘三叔内向不擅于交际,拿手肘拱了拱刘三婶,低声道:“你说。”

    刘三婶嫌丈夫太没用,但当着小辈的面,也不好有所表示,把凳子向千喜他们拉近了些,“是这样的,我儿子不是去他媳妇那村做生意吗?”

    “嗯,不是都去了好几年了吗?听说他们在那边生意做的还不错。”千喜记得在她刚到这世界,没多久,刘三婶的儿子便娶了媳妇,第二年便去了媳妇那村。

    刘三婶听千喜赞儿子,心里欢喜,“跟你们一比,就是芝麻大点的生意。他媳妇又怀上,这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铺子上也就没了人手,而媳妇又要人照顾,所以叫我们两口子过去。我相公去铺子上帮忙,我就照顾他媳妇,带孩子。”

    “这是好事啊,恭喜您又添孙子了。”千喜忙去柜台里取了一贯钱出来,递了过去,“这是我们给这没出世的小弟弟或者妹妹买衣衫的。我们买,怕不合穿,三婶帮着我们买了带去吧。”

    刘三婶把铜钱推了回来,不肯收,“这不行,这不行,这么多钱,哪里使得。”

    赫子佩在一边道:“三婶,您就别客气了,这是我爹娘的心意。”

    刘三婶见他这样说,才不再推,“我们这一走,少刚一年两年,长了就不知到什么时候了,我们这老房子,都是土堆出来的,哪经得起这么荒着。久了没人住,这墙都要垮。”

    千喜点了点头,“那倒是,这些老房子的确是要人随时整理着才结实。”

    刘三婶停了停,看了看手里的铜钱,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经不得千喜催,才道:“我们听说你们想再租间铺面,我们茶水铺与你们是门挨着门,再加上你们为人又是我们信得过的,所以我们想……”

    第035章 红白脸

    更新时间20091230 23:59:18字数:2075

    三婶话说到这步,其间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千喜在桌子下面捏了捏赫子佩的手,她们早听说三婶他们要走,茶水铺也一直想盘出来,只是他们总认着自己铺子这地头好,价钱抬了又抬,要求也多,这不能改,那儿不能动的,一直没人肯接,反而得罪了不少人,背地里没少骂他们掉进了钱坑里,做梦都想着钱。千喜他们也就琢磨着寻个时间去找他们说说,让他们把价钱降些,也不必有意压价,只要合了这街上的行情,就盘下来,一时间还没抽出时间去,他们倒先一步找来了。

    赫子佩笑了笑,“三婶,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你看我这做染坊生意,您门口那些炉子不合我们用。”

    茶水铺门口摆了一排五六个烧水的炉子,熏得门口的墙一摸一手黑,前几次有人去看铺子,人家一看,就说,这墙得重新粉刷干净,这些炉子要拆掉。

    刘氏夫妇不肯,说要粉墙,让他们自己粉,这炉子不能拆,他们也是怕万一以后回来,另买炉子又要花钱。

    他们开的价本就极高,这墙还得自己粉,而这一排炉子把大门都挡了一半,进出还得侧个身,一不小心就蹭一下摆的黑。别人自然不干了,甩了袖子走了。

    现在子佩一提炉子,就扯到他们的心结了,“可是这炉子可是我们的老本啊,以后回来没准,还得用呢。”

    千喜扁了扁嘴,“三婶,我说话,您别不高兴,有你那几个炉子在,这铺面就没人肯租。象我们进进出出的布,光光鲜鲜的,万一从你那门口过,一个身子没侧好,在你那些炉子上揩那么一下,这布就得我们自己买下了,赔了钱不说,这信用也贴进去了,这买卖可就亏大了。”

    刘三婶微低了头,斜了一眼丈夫,“你说呢?”

    刘三叔向来没多少主意,看向赫子佩,“子佩,你看呢?”

    赫子佩轻咳了一声,有些为难的样子,“三叔,我也很想盘下你那铺子,和我们门挨门的,多方便啊?不过千喜说的也都是实话,所以……我们也为难啊……”

    刘三叔心疼的脸上抽了好一会儿,“那些炉子真要拆?”

    赫子佩点了点头,“要拆。”脸上神情没有一点含糊。

    “哎!”刘三叔重重的叹了口气。

    千喜又在桌下捏了捏赫子佩,“还有啊,三叔,三婶,不是我说你们,你们那价真的高得离了谱了,你看我们比你们那儿大了两倍有多,在我们没买下来之前,才五十两银子一年,您那就要六十两,而斜对面也放了风说要把铺子盘出来,比您们那还大些,也就十几两银子,您说盘你这一间,可以盘下对面几间了……”

    刘氏夫妇经过这些日子,也知道他们的价格给的太高,而媳妇那边又快生了,时间也不再等人,这不盘不行了,“你看多少合适?”

    赫子佩心里早有了打算,却不马上回答,佯装想了想才道:“您们看这样行吗?我也不压你们的价,虽然你们这铺比对面小些,但我们也图个方便,也按他们给出来的价钱给你们,二十八两银子,这炉子,我们帮你们拆,拆了也不丢,堆在屋后檐下。这东西也没人会偷,如果丢了,我赔你们,等赶明儿你们回来了,请个瓦匠糊糊,就能用,那黑压压墙,我们请人给你们清干净了,门口我们也重新装,这钱我们出了就是了,你们看这样,成吗?”

    “二十八两?会不会少了点?”刘三叔迟疑着。

    千喜笑了笑,“如果您二位觉得低了,我们也没办法,光粉你们那黑炭一样的墙就得花不少的钱。再涨价,不如要对门的,不就过个街吗?叫伙计跑一跑就是了,那边只要装个牌匾就能开张做生意,我们也省心。”

    刘三婶察颜观色,知道这价是抬不上去了,再说他们也是听说对面放了风盘铺子,价钱也是她去打听过的,也的确是二十八两,所以这才巴巴的拉了丈夫赶着来拦下赫子佩他们,万一他们和对面一交涉,再压压价,就盘下了,那他们这铺子一时半会儿,又的找不到东家了。

    也在桌下拧了还想再说的丈夫,“二十八两就二十八两吧,那些炉子,你可要帮我收好了,那些可是你三叔三婶的命。”

    千喜笑道:“放心好了,我包给您收得好好的,一块泥都不会少,少一块泥,我就削块肉给您补上。”

    三婶笑着打了她一下,“看这丫头说的话,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盘算?”

    “您们啥时走?”千喜想着这线回来还得有些天,倒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多一天,就多一天的费用,能省当然愿意省些。

    “我们想后天就走,明天还得去采办些东西,也没多少时间。”刘三婶想的就不同了,反正急着走,这生意也没心思做了,不如早一天是一天。

    赫子佩起身拿了纸笔过来,“既然三婶急着走,我们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现在就能盘,今天就开始给你们算钱,我们也不在乎早这几天时间,你们看怎么样?”

    刘氏夫妇满心欢喜,对看了一眼,刘三婶向赫子佩笑着奉承,“子佩就是够气魄,怪不得能把买卖做这么大,千喜啊,你找了这么个相公,真是有幸啊,早点把事办了吧,啊?”

    千喜笑了笑,研了墨,推到赫子佩面前,“哪能这么便宜了他。”

    赫子佩‘嘿嘿’一笑,提笔蘸了墨汁,立下了字据,递给刘三叔。

    刘三叔儿时只读了一年的私塾,但还能认得些字,看清了上面写的二十八两,一年之类的话,也就按了手印。

    刘三婶不认得字,凑上去死劲的看,怎么看也是字认得她,她不认得那些字,在桌下扯着丈夫的袖子,小声问,“对吗?”

    刘三叔又把自己能看懂的那些字看了看,“没错。”

    千喜扬了扬眉微微一笑,“三婶,要不你们拿这字据,出去找个写字的念念,觉得没问题了再回来按手印。”

    她这么一说,三婶反而不好意思了,黑黄的脸透出了红。

    第036章 放阐关鱼

    更新时间201011 23:58:23字数:2027

    刘氏夫妇拿了银子,第二天一早就收拾了包裹屁颠屁颠的走了。

    初夏夜短,天早早就亮了。

    千喜盘下了隔壁茶水铺,心情大好,将头发分成几股,拧成麻花,盘在头侧,压了朵金丝绞丝珠花,穿了条撒花长裙,清爽秀丽。

    也不等赫子佩忙完手上的活,便自己迈出了‘大和’站在门口指挥着伙计清理那几个黑炉子,又叫人直接涂了那堵黑墙,按她昨晚画的图纸,订做橱窗,订了两个人形木架,打算到时穿挂衣衫。

    在那时候都要进了门,才能看到货物,象她这样打算将衣衫挂的门外的,还仅她一家。

    赫子佩忙完手上的活,也转了过来,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比划,觉得新鲜,面露笑容,难得看到她这么高兴,看来这事给她办对了,“你这个框是做什么用的?”

    千喜笑着卖了个关子,“仙人自有妙用。”

    “喝,还跟我保密。”赫子佩也笑着摇头,“你要的线,我已经要周大哥帮你去拉了,过些天就能回来,织布机买了一台先用着,到时需要加人手的时候再添,我正巧要去村口看看我们的马车和染料到没有,你看还要什么,我一并去办了。”

    千喜看看捣鼓这铺子也没自己啥事了,就只等着弄得七七八八了,回来验收,“我跟你一起去,反正在这儿也是闲着,倒不如去瞅瞅我们马车。话说回来,这马车是买回来了,可是你会赶吗?”

    “以前在老家倒是赶过马车,这转眼已经有这么些年没摸过了,手上生生疏自是难免。不过这不是有周大哥吗?跟着他学学,自己再琢磨琢磨,不会有问题。”赫子佩走在她身侧,如沐春风。

    没走多远,便见那日发布牌的衙差眼不斜视的冲着‘大和’的方向直奔去了,从他们身边走过,也没看见他们。

    看他的眼神,只盯着‘大和’,只怕是冲着‘大和’来的。

    千喜看向赫子佩,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心里有了数,“我们回去?”

    赫子佩扬了扬眉,“回去,鱼进了塘子了,是时候放闸门了,但我们还得绕两圈再回去。”

    “为啥?”千喜微怔了怔,这两下见了面,有事说事,说完拉倒,干嘛还要去绕一圈。

    赫子佩回头望了一眼急匆匆的衙差,“先晾他一晾,等他气焰消了些,我们再见他。”

    千喜不能确定衙差的来意,“你确定是好事?”衙差那日放下的狠话,她至今还记着。

    “是好是坏,一会儿不就知道了。”赫子佩也学着她卖了个关子。

    千喜‘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也不急着问,反正这马上就知晓的事,也让他得意一回,“那你不如陪我去买匹绢,我听说‘金绣坊’刚回来一种叫什么冰蝉纱的薄绢,薄如蝉冀,光泽照人,在太阳下一晃,能幻出七彩色,而且剪开了也不会毛边。”

    “你说这个,我倒是见过,不过人家都是拿来做头花用的。”赫子佩按着她所说,想起了一物。

    千喜奇了,“你哪儿去见过这东西?听说这东西极少见,这次‘金绣坊’也是巧遇到一个卖奇珍的游商才买到三两匹,说是匹,那一匹其实只是在那布芯上薄薄的裹了两层,都不知有没有二尺,宽度也只得一尺来宽。”

    “你没看过,怎么知道?”如果这东西真是他以前所见过的,让千喜看见了,只怕早就买下了,她之所以没买,就说明她根本没看到这样东西。

    “昨天我听婉娘说的,‘金绣坊’的女掌柜去她那儿寻她帮忙织补块料子,闲谈中说到的,她没打算卖,我去了,也只是得个看看,过过眼福。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哪儿见过?”

    赫子佩神色微微一黯,但也是一闪就恢复了正常,“我小时候,在一个大户人家里看过。”

    千喜抬头看了看他,还想再问,但见他已把头转向别处,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怕那事会让他想起以前不开心的往事,毕竟他父母双亡,儿时的苦定然没少受,也就不再提了。

    回头看向那衙差,果然弯也不转一下的,奔到‘大和’门口,冲着伙计嚷嚷,“你们掌柜的呢?”

    伙计看是个衙差,也不敢怠慢了,回身作了个揖,“回老爷,我们掌柜的出去办事了,您什么吩咐,等我们掌柜的回来了,马上给您回。”

    “出去了?”衙差急得搓了搓手,“他们啥里回来?”

    “刚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倒没吩咐,要不您进里面喝杯茶等等?”伙计让开门口。

    “可这真是急煞人了……”衙差想走,但又怕这一走,又错过了,想了想,“我进里面等吧。”

    “里面请。”伙计一抬头,见千喜正回头看他们,刚要张口叫唤,见千喜向他摆了摆手。这伙计本是机灵得力的,这一看就明白千喜的意思,回过头,只当没看到千喜他们,招呼着衙差进了屋,跑着斟了茶。

    衙差左等右等,百般不耐烦,偏偏伙计把他服从得服服帖帖,让他是有火也发不出,再看铺里的别的伙计,也都是规规矩矩,迎客送客,个个面上挂笑,嘴里含蜜。

    进出的客人更是一批接一批,就没个空闲,送布来的也没什么太多的要求,光听伙计样摆弄,一口一个“行,就这么着!”“让你们掌柜的看着染就行,怎么好怎么染,他知道我的喜好。”

    来拿布的吧,捧着布,一口一个赞,眉开眼笑,就没一个说不好的。

    衙差越看,心里就越悬了,人家这生意做成这样了,怪不得那几千匹布说不要就不要。

    如果换一家,他拿着官架子压一压,别人赔着钱也不敢不做,问题是他拿了布版以为啥事都到手了,结果唤了几个染坊的掌柜,居然个个摇头,说染不出来。

    他该压的也压了,结果那些人得个哭,说什么就是砍了他们也染不出来啊,如果交上去不合适,到时可是掉脑袋的事。

    第037章 冰蝉纱

    更新时间201012 23:30:36字数:2350

    衙差开始只道是他们嫌亏钱不肯接,把价钱抬了抬,抬到让他们虽挣不到什么钱,但也不至于亏本的线上,结果那些人还是跟家里死了一样,在他面前除了嚎还是嚎。

    “官老爷,先不说这钱的事,是这布我们染不出这个色。”

    衙差还不信邪了,有布版在手上,赫了佩能染,他们就不能染?把这些掌柜全扣在了衙门,自己去了家这些年来做得还算是不错的染坊,丢了布给染坊的师傅,眼定定的守着,染坊掌柜根本没机会给那师傅传消息,也不存在有意染坏或都灌水的情况。

    结果连染了几缸,没一缸染成了的。

    他又接着去了另外一家,也是如此,就连过去染行的龙头老大‘福通’也没能染出来,到得最后,他自己都没眼再看,算是认了,这布还真只有赫子佩能染。

    回去躺在床上,翻来滚去想了一夜,赫子佩征的那三千匹布如果不交给他,到时一查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赫子佩一点事不会有,他自己就难逃牢狱之灾。

    给他吧,心又不甘,在布上做点手脚,让他染不成,交不上,赫子佩固然要跑不掉,但他私下弄来的那两千匹布,没处可染,到时上头追究下来,自己还是在劫难逃,到时白花花的银子到不了手,这脑袋还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说来说去这两千匹布也还得指着赫子佩,那日他那态度坚硬的丝毫不留余地,只怕硬是来不得了,这价钱也得另议。想来想去,忍了痛,还是得给他点甜头,让他能挣那么点钱才行。

    主意打定,一早忙完手上的活,就巴巴的赶来了‘大和’结果还扑了个空。

    到了这时候,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先等着。

    ‘金绣坊’的女掌柜红玉捧出那两匹冰蝉纱,给千喜二人端详。

    千喜伸手一摸,冰凉细滑,这夏天触到皮肤,阵阵凉爽。摸上去虽然柔软,但极富有韧性,竖起半个巴掌大的角,却不会耷拉下来,只有尖角处微卷,随着风和手的抖动而颤抖,如象赫子佩刚才所说做成绢花,定能栩栩如生。

    再对光一看,果然幻着七彩,随意变幻方向,或者轻轻抖动,那些琉璃彩光就随之游动,到象是活的,就连从二十一世纪过去的千喜,又是浸泡在服装界的人,都没见过这样好织工的绢纱。

    千喜‘啧啧’连赞,“这真是好东西,玉姐姐,你可是得到宝贝了。”

    红玉嘴角噙着笑,得意的用手指轻轻抚过其中一块冰蝉纱,“可不吗,我这一辈子也就得了这两匹。”

    “你想拿来做什么?”千喜爱不释手的将那匹料子放回锦盒。

    红玉叹了口气,“还真不怕你笑话,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绣坊,不管绣啥都能绣得象活一样,可是对着这两匹冰蝉纱,却不知做什么好了,万一做坏了,就糟蹋了这么好的料子了。”

    “也是。”千喜仍看着锦盒,“不过这么放着,多可惜啊。”回头又问赫子佩,“真是你说的那种做绢花的料子吗?”

    赫子佩站在她身侧看得真切,“错不了,我当年为了这种料做的那朵绢花,还挨了一顿板子。”

    虽然是过了的事,但千喜听着,还是觉得心痛,左手伸到背后,偷偷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慰,他顺势将她的小手握在大掌中,不再放开。

    红玉只顾着与他们闲聊,也没发现他们两人在背后的小动作。

    千喜偏着头想了想,“不如象他说的,做绢花吧。”

    红玉摸了摸头上的灵蛇髻,头上那朵紫红绢花已有些旧了,但一直没寻到更喜欢的绢红,所以也没舍得换掉,听千喜这么说,到是心动,随即又烦了愁,“你这主意是好,我虽然擅长绣花,但做绢花,却是不在行的。这隔壁淑兰虽然会做绢花,但是做出的样式却土了些,没我能看得上眼的,我头上这朵还是去年进京的时候,去一家大作坊挑的。你看我这生意又要守着,一时半会儿的,又哪能再去京里,托着人送去做,又不能自己挑花样,我这心里放不下。”

    千喜笑着拿起绣台边,红玉描花图的小楷毛笔,在铺开的白纸上勾花了几笔,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展现在纸上。

    红玉凑上前看了,那些微卷的花瓣就象要跃出纸面一般,眼里露出惊讶,“哎呀,我还不知千喜有这能耐,这花画得……啧啧……我画了这许多年的花样,和你这一比,都成凡姿俗粉了……”

    赫子佩探头看了看,捏了捏握在手里的小手,另一只手背着红玉竖了大拇指,千喜被他这么一赞,心里象化开了蜜糖。

    问红玉,“这个比你头上的,如何?”

    红玉拿起那花稿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自然比我头上这朵强多去了。”

    “既然这样,拿这冰蝉纱做成这花不就成了?”赫子佩扫了一眼千喜,这丫头打着鬼主意呢,千喜知道瞒不过他,抿着嘴笑了。

    红玉听了赫子佩这话,反而叹了口气放下了图稿,“看着是好,哪能真做得出来,子佩你这不是在逗乐姐姐吗?”

    赫子佩拿起那图看了看,“还真不逗你,这花千喜能做,我就看过千喜闲着没事做过这种花,不过没这么好的料子,只是拿着普通的料子做着玩的。我记得她当时跟我说,这花叫什么‘玫瑰花’对吗?千喜。”

    “难为你还记得,就叫‘玫瑰花’。”千喜这时才想起,她的确有一回在铺子里闲得无聊,拿了点碎布片,做了朵玫瑰花来玩,当时他正忙着,只是随意问了句。之后来往客人多了,她也就去忙了,等忙完了回过头,那花,被狗叼着咬得稀烂,没想到这事过了这许久,他还记得。

    “玫瑰花?这名字也别致。千喜,你真能做这花?”红玉看了看赫子佩,拿过他手里的图稿,又仔细的看了看,再看向千喜,觉得有些不可思,

    “我能做,做起来也要不了多久,如果不是我们现在要赶着回去,你随便寻块布给我,我就能给你捏一朵出来给你看看。”千喜望了望窗外,这出来眨眼就过了大半个时辰了,铺子里还坐着一个菩萨等着呢,他们也该回去了。

    “那你回去,等有空了,捏一朵给我看看,如果真成,你就拿这冰蝉纱给我做上一朵,成吗?”

    “成,当然成,到时花做出来,你觉得好,我可有个条件。”千喜将装冰蝉纱的锦盒盖上。

    “啥条件?”红玉有些迫不及待。

    “到时把这些用剩下的边角料送我吧。”

    “嗨,我说什么条件呢,这些边角料还能有啥用,你要,都拿去。”

    千喜喜得又捏了捏赫子佩的手,赫子佩笑了笑,放开了她的手,二人向红玉告了辞,离开了‘金绣坊’。

    果子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在新的一年中有更多的喜欢的书。

    第038章 双簧

    更新时间201013 23:05:26字数:2136

    六月的天多变,明明还挂着明晃晃的太阳,稀疏的雨点便落了下来。丝丝凉凉,打在身上很是舒服。

    衙差枯坐在那儿这许久,早就百般不耐烦了,想走,又怕错过了,一等再等,人是没走,这屁股上就跟长了钉子一样,左扭右扭,怎么坐怎么不舒服,脸色也是越来越黑,与门外的天气形成极大的反差。

    直到伙计充着门招呼了声,“掌柜,千喜姑娘,你们回来了。”衙差脸上才阴转晴,转过身,站了起来。

    赫子佩先应了伙计,才转过脸看向衙差,“哟,官爷,您来了?稀客,稀客。”象是没摆架子,可给人感觉就是把他下了个台阶。

    千喜是进了铺子,只是淡淡的向衙差点了点头,便直接进了柜台后面,唤着伙计给她寻碎布,“小三,你记得我上次拿过的那块做花的暗红色缎子不?”

    “您说的是做出的花,被狗叼了的那块吗?”小三记得上次她在这儿捣鼓了许久弄的那朵花。

    “就是那朵,我不记得那剩下的料子放哪儿了,你记得吗?”

    “您上次随手丢在柜子最下面的那个格子里了,我记得你当时说了句,这以后没准还能用得上,所以就折起来用旧账本压着了。”伙计凑上前去,蹲下身帮她找料子。

    衙差看着千喜不咸不淡的态度,有点不是味道,刚才还想着的再拿官威压一压他们的想法又破了,气焰比来的时候又短了几分,刚才所想的价钱,还没开口,就自个打了个折了。

    赫子佩渡到桌边,摊了摊手,邀他坐下,“不知您来了,有所怠慢,失礼失礼。”不等他开口,先开口问:“您来是有事?”

    千喜接了伙计递上来的缎子,睨了过来。

    衙差心里又堵了一下,这个女人不好说话,还真让他有些顾虑,抽着嘴角,笑了笑,“还是不那布的事。”

    赫子佩装傻,“那布咋了?”

    千喜接了过去,“那布我们不是染了吗?这布又跟我们什么关系?我们等着您上告来关我们的铺子呢。”

    赫子佩假意带了些责怪的口气,“千喜,上门就是客,怎么这么跟官爷说话呢。”

    千喜扭过头不搭理。

    赫子佩才拿起茶壶给衙差斟上茶,“让您见笑了。”

    衙差尴尬的咳了两声,干笑道:“千喜姑娘是直爽人,不防事,不防事。”这布的事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但不说吧,这布卡在这儿,牢门可是开着等他呢,这进退不是,还想多捞银子的想法也化成泡沫了,只想怎么能把这些布解决了。

    端着茶杯,一手拧着杯盖在杯口上磨来磨去,硬是没找到合适的词开这口。

    赫子佩轻啜了口茶,斜眼看了看衙差,知道是时候了,放下青瓷茶杯,“那布咋了?”

    衙差润了润噪子,“那布……那布还得你们来染。”

    赫子佩身子往后靠了靠,又端起茶杯,“您这不是在为难我们吗?我们没办法染。”

    “如果价钱合适呢?”衙差瞅了眼柜台里栽剪着那块红缎的千喜,真有点怕她这时又冒出句什么来。

    赫子佩笑了笑,“那也得看啥价钱,您给的价,我们染了要关铺子,不染也是关铺子,还不如不染,还少了个累。这眼见又要过年了,伙计都干了这一年了,就指着这年关挣点回粗过年,这没工钱的活,谁也不愿干,心里不愿意,这布也就染不好,交上去还是个砍头的事。以我看啊,那些布如果官爷做不得主,还是托托关系乘早退回去的好,省得到时丢了差还是小的……”

    衙差半边脸抽了一下,被人家一句话就击中了要害,又干咳了一声,“不正为这事烦吗?所以才来和你们商量商量。”

    “您的意思是?”赫子佩把玩着茶杯,看起来有些心不在嫣。

    衙差看他和千喜二人象是都没什么兴趣,心又凉了一截,“你那三千,你该怎么染,还是怎么染……”

    千喜在柜台后面笑了笑,“差爷,你那天也这么说的,这三千染下来,还不够您那两千染出来后赔的呢。”

    衙差的脸红了一块,但总算是皮厚,“千喜姑娘,那天,我不是不了解行情吗?”

    “是吗?看来差爷还真以为我们做染坊的个个有多少挣头呢,不如您自个开家试试,那五千匹布自个就染上去交了,任务交了,落得个好名声,没准还能高升,私下钱也挣了,一举二得的好事啊。”千喜笑着冷嘲热讽。

    衙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伸手又打不得笑脸人,再说他还得求着他们呢。

    “千喜,人家官爷事多,哪能有这闲功挣我们这点小钱。”赫子佩说完转头向衙差道:“那二千是不是不用我们染了?”

    衙差这头都麻了,这二人的双簧真让他满肚子不是味道,又骂不出来,“还得你们染。”

    “这……”赫子佩叹了口气,面露难色。心里明白,这二千匹布没经过正当途径,按理油水更多,只不过这些人心太黑罢了,“您也知道,这官布本就比寻常人家染布便宜了许多,要求又高,接官布也就图个量大,够染上些日子,养得起铺子伙计就算完事,并不图挣多少钱,可是您这一压,啥都亏进去了,这跟要我们的命什么区别?”

    衙差心里堵住了,他这话太明白了,就是官价都没得挣,如果再比这官价低,就是赔,那是不会染的。

    私下算了算,按官价,打点了上面的,到也还落下些银子,虽然没预料的多,但总保住了差,也落下个好名声,狠了狠心,“那二千也按官价给你染。”

    赫子佩故作惊讶,“您别逗我,我是说不得笑的人,您说了,我就会当真的。”

    “当真的,千真万确,一共五千匹料子,都给你按官价染,不加一子。”衙差心痛了好一阵子。

    “这可是五千匹布,这时间也蛮紧张的。”赫子佩伸着五指晃了晃,“万一这布哪儿弄得脏了,染起来可就老费事了,万一到时间出不了……这五千,我还是不敢接。”

    第039章 入股

    更新时间201014 17:46:02字数:3112

    衙差心下雪亮,人家连这些小手脚都摸得清清楚楚,“赫掌柜,你尽管放心,这来去有衙差护着,脏不了一点,脏了一点,你找我。”

    “如果这样,倒还染得。”赫子微这才松了口,又看向千喜,“千喜,你看呢?”

    千喜心里自然欢喜,解决一桩大难题,脸上却不露声色,“既然差爷把话搁下了,你就染吧。”

    衙差直到这时,才松了口气,虽然没能按原计划一夜间富得流油,但总算是进了笔小财,也不坐了,站起身,“那我们就说了好,这布到了,我可就往你这儿拉了?”

    “成,您尽管拉来。”赫子佩站起来相送。

    门外撩帘的小厮奔了进来,“掌柜的,马掌柜送染料来了。”

    千喜一听,丢下手里的碎片,小跑着出去,急着看那马车。

    小马正在门口等着收货,见千喜出来,忙行了礼,拍拍马脖子,“马二掌柜要我把马车给你们赶来了,二掌柜交待说,这马是好马,可要待它好些。”

    “谢谢小马哥了,还劳烦你回去代我们谢过马掌柜和二掌柜。”千喜站在那儿细瞅着马,果然神俊非凡,那车也有八成新,显现并没用过几次。

    小心的走

    名门秀色陌果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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