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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秀色陌果第9部分阅读

      名门秀色陌果 作者:未知

    名门秀色陌果第9部分阅读

    的,就怕这二人年轻气盛,万一没沉得住,犯上点犯了法的事,把他们自己给绕进去了,那就不得了了。

    第044章 认可

    更新时间2010111 4:14:05字数:2073

    千喜懊恼得要命,为什么偏要多嘴,蹭回桌边坐下,挖空心思想着寻着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偷眼看赫子佩。

    赫子佩寻思着就算找个借口暂时的骗过去,也不是难事,但这日后和王家少不了的磕磕碰碰,到时爹自然也会问,如果不说清楚,那时只怕还会怪他们做得过了,万一端出个长辈子架子来强压他们收手,反而难办。

    重新倒了杯茶捧给陆掌柜,支开房里的伙计,“爹,让你说中了,还真有事。”

    千喜伸手在桌子下拽了拽他的衣衫,心里没底,如果那事当真让陆掌柜知道了,会把他气成什么模样。

    陆掌柜见他这么慎重,直觉对面王家做了什么惹到这两小的了,坐直了身子,“子佩,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儿,这有些话才会先说在前面,生意上的事,你争我夺,有时难免过了,但得了势的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可不能把人逼急了。狗急了,还要跑墙,别说人。”

    千喜一听又是这一套说辞,自己这边还啥也没做,就先存下了退让之心,别说王家先做出那缺德事,就算没有,这心态也不适合商业竞争,“爹,如果是别人把我们往死里逼呢?”

    陆掌柜愣了愣,这问题还真没想过,“有啥事兵来将挡,水来土著人掩。都是左邻右舍得,哪有这么严重的事。”

    千喜撇了撇嘴角,一手撑在了桌上,望着陆掌柜,“爹,如果这兵使了黑手,背地里先把这将捅了,那还拿啥来拦?”

    陆掌柜被千喜呛得又是一愣,也觉察出这事不简单,看向赫子佩,赫子佩做生意虽然头脑灵活,但对他们还从来没说过谎。

    赫子佩手里还抱着那个茶壶没放下,清了清喉咙,“爹,不瞒您说,千喜怕气到您,才不敢跟您说,就前次去马家村买染料,我和千喜不是遇到贵人,我们就回不来了。”

    陆掌柜惊得手一抖,泼了半碗茶,视线在千喜和赫子佩二人间巡了一回,“怎么回事?”

    千喜见话挑穿了,也不必再瞒,用脚尖踢了踢赫子佩,“你说吧。”

    赫子佩冲她点了点头,又重新衡量了轻重,把那天遇到土匪的事说了一遍,把他们想毁了千喜的事略这去了,但陆掌柜哪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天昏地暗,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将手中茶杯重重的摔碎在地上,一拍桌案,“这帮畜生。”

    赤红着眼,站起身就要往外冲,“我去找那不是人的东西去。”他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啊,他们居然做出这么灭绝人性的勾当。

    赫子佩和千喜双双将他拉住,“爹,您不能去。”

    陆掌柜死活挣着要往外奔。

    赫子佩将他一把抱住,“爹,我们不就怕您这样,才瞒着您吗?您先消消气,我们已经有主意收拾那姓王的,您别冲动,您这一去,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

    陆掌柜这才停了挣扎,两眼含泪,重重的坐了回去,手握着拳头,捶打着桌面,“这些畜生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千喜看他气成这样,有些怕了,站在一边,不住的由上往下抹着他的背,帮他顺气,“爹,您别气坏了身子,如果知道您这样,就不跟你说了。”边说着边向赫子佩使眼色。

    赫子佩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茶递了过去,“爹,这事您听着就听着了,千万不能让咋娘知道,娘最近身体也不如以前,也气出个什么名堂来,我们亏可就大了。”

    陆掌柜看了看赫子佩,又转头看了看女儿,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们这事做得……唉……”

    “爹,只要您不插手,这公道我们自然会讨回来。”千喜从赫子佩手上接过茶,递到陆掌柜嘴边,陆掌柜才接了过去,却喝不下去,放回了桌上,“你们要咋做?”

    赫子佩将凳子拉到他面前,坐了,“您别急,听我说给您听。”

    陆掌柜这时气也稍顺了些,慢慢冷静下来,“你说。”

    赫子佩这才将前前后后的打算,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至于怎么设计谋却瞒着没说,因为没走到那一步,也不知会不会有所变化,所以暂且保留了意见。别外就是最后要姓王的光着身子滚蛋一事,也没说出来,他怕陆掌柜始终心软,现在在气头上不会有意见,但等气消了,只怕又心软了。

    陆掌柜听见,也彻底冷静了,把赫子佩的话,前前后后细想了一遍,都是正当的生意斗争,并不会涉及到官司什么的事,也就安心了些。

    如果换成以前,他听到这套打算,肯定会觉得赫子佩心太狠了,但这时候却觉得是该给对方一点教训,让他们吃些苦头,收了这些坏心眼,免得以后再做出什么恶毒事来,“这事,你们有把握吗?如果不行的话,我们还是找找县老爷治治他们?”

    赫子佩摇了摇头,“爹,这事我们想自己处理。您也看到了,我们这已经开动了,水已经泼出去了,收不回来了。”

    “可是……”陆掌柜仍心存顾虑,总觉得告衙门来得正当些。

    千喜给陆掌柜捶着背,“爹,这事儿我们有分寸,您就当什么也没听过,什么也不知道,成吗?再说我们可以找县老爷,可是姓王的衙里同样有人,这关系加关系的,没准还压了县老爷。而且告到衙里,什么事儿都要讲证据。”她向赫子佩指了指,“他已经把那帮土匪放了,去哪儿找证据去,再说就算找到了人,人家是土匪,这贼还能进衙门给我们做证?到头来可能还是我们的不是了。”

    陆掌柜想了想,这招的确行不通,“那就由着你们去吧,不过话还是说在前头,千万别把自己绕进去了,我和你娘就指望着你们养老呢。”

    千喜挨着陆掌柜坐下,“爹,放心吧,我们还要把生意做大呢,哪能为了他这么个小人物就把我们自个赔进去了。”

    陆掌柜又再看向赫子佩,赫子佩认真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正经,“爹尽管放心,我保证不会有半点事。”陆掌柜才又重重叹了口气,算是认了。

    第045章 挖墙脚

    更新时间2010112 0:43:03字数:2036

    中午,太阳阴了下去,却更闷热了,王掌柜和王夫人一人拿了一把蒲扇烦燥的摇着,四眼相对,怎么看心情怎么的不好。

    “你真能确定他们接的是五千匹?”王掌柜在听到这数时倒吸了口冷气,张开的嘴半天没能合上。

    王夫人瞪着丈夫,这气也不知打哪儿出,这以前几次三番要他接些军布来做,他抵死不肯,结果断了这条路,现在人家一接便是五千匹,这是什么生意?“我都问得明明白白,他们自己就征了三千匹,衙门私下又给了两千,整整五千,一匹不少。”

    “这么说一家分了五百,他自己还有两千?”王掌柜恨得牙痒痒。

    “可不是吗?”王夫人没好气的使劲摇蒲扇,斜依在床上,按照以往,早倒在床上午睡了,这时却怎么也睡不着,“这次价钱给的也好,比往年还高了些。”

    王掌柜更是揪心的痛,叹了一回气,“我也要人去打听了,赫子佩独不给我们家,明摆着是要挤兑我们呢。”

    王夫人停下手中的扇子,撑起身,向王掌柜凑近些,正了正脸色,“你说苤子那事是不是办砸了,他们这是在报复。”

    王掌柜这几天寻不到苤子就有这想法,只是没碍着王夫人面子上不好过,加上没证据也就没说出来,王夫人自己先说出来了,也就不瞒了,“照着这些天,对面的举动态度,的确是这味道。”

    王夫人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如果当真知道了,他们怎么不冲过来找我们,就这么沉得住气?”

    “就是不来找,才叫人担心,不知赫子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光是染这批布,不就多挣几个钱吗?也没多大的事。但我觉得这事不是这么简单,这后面肯定有文章,还是大文章。”

    王掌柜想着伙计带回来的话,就搔心,“这军布的事,没有补救的办法了?”

    王夫人没好气的呸了他一口,“人都被你得罪光了,布也发出去了,还能有啥法子?”她还打探到了另一个消息,不过捏着不肯马上说出来,故意长叹了口气,靠回床栏。

    王掌柜看她并不多着急,这十来年的夫妻也不是白做的,屁股从角凳移到床上,用手背拍了拍王夫人的腿,“你有事儿瞒着我。”

    王夫人也不否认,伸手掩了嘴,打着哈欠,“困了。”说着,身子一歪,就要往下倒。

    王掌柜忙拉住,“你倒底听到了些啥?别急死我了。”

    王夫人也不睁眼,“那珍娘啥时让领走?”

    王掌柜心里痛了一下,扯着脸皮笑了笑,“你不是都找好婆子,这领走还不是随时的事。”

    王夫人摇了两下蒲扇,“她啥时走,我啥时告诉你。”

    王掌柜马上起身,冲到门口,拉下开冲着下面喊,“马上去个人,叫王婆子去我家里领人。”

    下面有人应了,“掌柜的,是领谁啊?”

    王掌柜正要关门,听下面问,只得又拉开门,“她知道,别忘了把银子捎回来。”

    ‘哐’的一声关了门,转回床边,“满意了?”

    王夫人这才重新睁开了眼,“这批布完了,接着有一批,也是五千匹。”

    王掌柜眼皮一跳,也分不清这是跳财还是跳灾,“货期多天?”

    王夫人伸出两个手指,“两个月。”

    王掌柜低头盘算,摇了摇头,“以我们现在的堂子,两个月出不了五千。”顿了顿,“虽然染缸可以加,但是……”

    “但是啥?”王夫人冷笑了笑,暗骂真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巴,没生意苦着脸叫唤,这有生意又不敢接了。

    “我们染不出那色,以前你大舅家说染军布的事,我就看过,那时不接就有这原因,那色我们染不出来,那料一放进我们染缸,就变黑了,怎么调色都亮不起来。”他一直把这事瞒着,就是怕王夫人娘家看轻了他,但这时候不说是不成了。

    王夫人猛的坐起身,瞪大了眼,“以前怎么不听你提过?他们家染得,我们怎么就染不得了?姓赫的技术就好到这程度了?”

    王掌柜耷拉了肩膀,重重的叹了口气,对赫子佩再看不顺眼,这点真没办法否认,“是比我们家那些师傅强多去了。”

    王夫人对着窗往染坊的方向呸了一口,“一群只知道吃,做不了事的蠢货。难道这么多家的布,赫子佩一个人染不成?我还不信了,没他不行。”

    一语点醒了梦中人,王掌柜手里的蒲扇往腿上一拍,“有了。”

    王夫人被他突然的一声吼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叫魂啊?什么有了?”

    “有染布的人了。”王掌柜偏着头,细想着这事有分成可行度。

    “什么有染布的人了?你这话别说一半,留一半的,能急得死人。”王夫人看他的神情,猜到是有主意了,也来了精神。

    王掌柜又向王夫人坐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听说这次各染坊的接过的布,全由赫子佩派出来的人跟着染,这么说来,会染这布的就不会是赫子佩一个人。”

    王夫人赫然明白了什么,吸了口气,“你是说……”看王掌柜眼里闪着兴奋点了点头,想了想,摇头道:“如果是程根,你想也别想,那程根跑了娘,死了爹,可是跟着他们家大的,又是个死脑筋,能过来跟你?”

    王掌柜意味深长的笑了,“程根自然不会肯过来的,但另一个人可就说不准了。”

    “还有谁?”王夫人把‘大和’的人一个个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你是说沈洪?”

    王掌柜扬了扬那几根稀稀拉拉的眉毛,“就是他。”

    王夫人皱了皱眉,“听说他家里闹饥荒,是赫子佩收留了他,对他可是有恩的,能过来?”

    王掌柜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角,“有钱能使鬼推磨,当初赫子佩收留他是不假,但过了这么久了,他给赫子佩也挣了不少了,赫子佩也没说给他加钱工钱,前两天还听说他为染军布的事报怨,要他跑几家堂子,累得跟狗一样,也不加点工钱。”

    第046章 做花

    更新时间2010113 3:41:49字数:2242

    千喜正趴在裁剪台上描着花稿图样,旁边堆着一小堆冰蝉纱的碎布片。

    婉娘从织布机上卸下刚织好的新布样拿去给她看,“你看是这样吗?”那些纱就是上次织的那两种纱线,但织法却是不同,织出来布样也就完全不同了。

    千喜接过看了,这次是将那没毛的线让人分成了两股,其中一股任和着那种不结实的织,不过织得极松,中间还故意留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孔出来,组成一朵朵的梅花型。而另一股叫染坊染了不同的色出来,没有任何花纹,平平的织了一块,因为抽掉了一半的丝,再加上过了水,布也软和了。

    千喜将那有孔的布铺在上面,那些梅花孔就露出里面的颜色,只是在边角地方用针暂时挑着固定,而中间却是活动的。

    这样一来和在织绣上去的图案全然不同,极有立体感,一抖动,花瓣倒象是活的,能被风吹着走。

    婉娘先织的那块平布,一直没想到这布除了做里料,还有什么作用,现在一看,双眸顿时亮了,“姑娘可真是玲珑心,这都能让你想得出来,这做件阔袖长外袍该有多漂亮。”

    千喜也觉得满意,用手提着一角惦了惦,感觉只是坠感略差了些,但到时在下摆坠上些珠花也就坠得下去了。

    婉娘接过千喜递还给她的布样,看千喜描的花样,是画的一朵不知外的花,花瓣都比较小,重重叠叠,正中用的珠子串成几条,根部束在一起,上面却是散开的,最上端顶着一顶大些的珍珠,就光看图都能想到那些花蕊颤颤巍巍的样子。

    刚想发问,门帘一掀,赫子佩迈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件淡蓝薄丝缎长袍,腰间束着三指宽的腰带,悬着一块如意佩,更显得面如冠玉,温文儒雅。

    婉娘忙施过礼,退回织布机旁,不打扰他们二人说话。

    千喜回头冲他笑了笑,又回过头开始捣鼓着那些碎布,“忙完了?”

    “嗯。”赫子佩凑到案台边,拉了另一张高凳在她身边坐下,随手捏了块碎片在手上把玩,“那花你送过去了,人家还满意吗?”

    领了布的那几家染坊都开了工,程根和沈洪两人都在外面跑堂子,他自己盯着家里的那两千匹布,从早起来就没能空闲,还是在千喜用家里的陈布做出头样的时候看了眼,感得挺好看。千喜拿去给人家看过以后,带了冰蝉纱回来做出成品,他都没时间瞅上一眼。

    千喜抬起脸,有些得意,“她说做的比京城那家的绢花做的都好看,还怂着我开家绢花铺呢,让她的姐妹们以后都在我这儿做花。”

    赫子佩可没打算再支持她开什么绢花铺,不过见她高兴,也就乐得顺着她的话,让她高兴高兴,“这么说你又要多开间作坊了?”

    千喜睨着他笑了笑,“我知道你就是说来好听的,如果我真想开,你那头还能不摇得跟浪鼓一样。”

    赫子佩也不否认,嘿嘿笑了两声,见她鼻尖上有些细汗,拿起千喜弃在一边的团扇,帮她慢慢的扇着,身子往前凑了些,看着她描的花稿,“做这花呢?”

    “嗯,反正线没回来,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乘着这空档,把这花做出来。”千喜取了块与那些碎布差不多颜色的缎子,比着刚才剪好的圆形纸样,细细的剪出了形状,用同色的线绞了边。

    赫子佩将那些碎片摊开来,每块都只剩下寸余大小,折是没法再折了,不折吧,这料的毛边,只要轻轻一碰,又要滑纱,想不出这点点大的碎布片还能做啥,对着图看了半天,也能看懂是要将这些碎片修成叶子形状,再一片片的缝在千喜手上正绞着边的圆缎子上,“这边怎么办?就算缝上去,这碰一碰就全散没了。”

    千喜听了,转过脸见他正拿手指碰着那些碎布的毛边,毛边随着他的手指越来越多,忙尽数抢了回来,“你可不能再摸了,再摸,真把我这点宝贝摸没了。”

    赫子佩笑了笑,坐直了身,不再去折腾她的那些宝贝碎片,只是帮她打着扇子,“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做。”

    千喜咬剪断了绞完布边的线头,“那我做给你看。”

    从案台下拿出蜡烛,点燃了。

    这夏天,天黑的晚,这时候虽然已是黄昏,但屋里仍亮堂堂的,赫子佩不明白她点这蜡烛做什么,虽然好奇,却没张口问,反正答案马上就会知道。

    千喜拿了一小块碎片比着剪好了的三角形状的纸样,仔细的修剪成型。将修出的三角形的布边凑到火上,飞快的朴过,那纱一遇火,马上自动收了边,不再散开了,“你看,这样再做,就不会散得没了。”

    赫子佩接过,用手指刮了刮,果然不会再散,眼露笑意,“你哪来这么多这些小心思。”

    千喜冲他做了个鬼脸,这方法用的多去了,不过他不没留意过罢了,又如此弄出几个三角,把其中一个布边,用针线细细的挑了,两边拉紧收成花瓣形状。将收线的一方缝在圆缎子上,尖型花瓣一方却是活动的,将那些三尖都做成花瓣,一圈圈的错着位缝在圆缎上。

    赫子佩想帮着她修剪三角,不过千喜怕他手脚重了,哪儿稍微多剪去一块,那花瓣就不完美了,硬是不给他动。

    他也只得在一边干坐着,见她做得认真,也不吵她,静坐一边陪着,累了一天,就这么静看着她,什么累都忘了。

    直到她将那些花瓣尽数缝完了,抬头望了望窗外,太阳已经落山,才起了身,“回吧,一会儿晚了,娘又要在门口望了。”

    千喜这才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坐得酸软的肩膀,将没做完的绢花连同碎片用盒子装了,“你还过隔壁看看吗?”

    “不了,我过来时已经交待好了,没我啥事了。”赫子佩见她要带那盒子回家,就接了过来帮她拿着。

    千喜转头见婉娘还在织布,“你还不回去吗?”

    婉娘手上停了停,“还差点就织好,织完了就走。”她也望了望窗外,琢磨着沈洪不会这么快忙完,织完手上的回去做饭也来得及。

    赫子佩抖平衣袍下摆,“这些天你也别开火做饭了,洪子跑几个堂子很是辛苦,我跟他说好了,到了吃饭的点就直接去我们家吃饭,所以你也别忙着织了,和我们一起先回去。”

    婉娘觉得不大好意思,正要开口回绝,千喜已经上前拉了她起来,拖着往门外走。

    赫子佩顺手掩了门,上了锁,婉娘见到了大街上也不好再拉扯,只得顺了他们的意思,随他们一同回家。

    第047章 人各有志

    更新时间2010113 22:03:59字数:2308

    刚下过雨,树叶被雨水洗得很是干净,叶子尖上还挂着水珠。

    千喜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呼出口气,展开眉头,伸着指尖轻触了触那其中一片树叶尖,水珠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前几天听伙计们偷偷议论,说看见沈洪跟‘福通’姓王的在‘千里香’有吃有喝,聊得兴高采烈,当时只当是有些小心眼的伙计眼红沈洪办事得力,受子赫重用,胡乱嚼牙根,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今天,沈洪的一页请辞书放在了柜台上面。

    千喜将那页请辞书折好收进怀中,子佩这时正在染坊忙着,还没能看到这封请辞书。

    好在那批军布前两天已经交了上去,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乱呢。

    收起繁乱的心思,调整好情绪,抬头看了看‘大和’的牌坊,又看了看自己头顶悬着的‘秀色坊’的牌坊,这牌坊还是前几天刚装裱出来挂上去的。

    叹了口气,撩帘进去了。

    婉娘坐在织布机旁,两手撑着下巴,正在发呆,千喜进来出没发觉。

    千喜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婉娘惊得全身一颤,醒过神,看向千喜,两眼通红,带着肿,显然是哭过不久。

    千喜收了笑,拉了凳子在她旁边坐下,“你这是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

    婉娘转过身,握着千喜的手,嘴一扁,泪就又下来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千喜忙掏了巾子给她抹泪。

    婉娘接过巾子,抹着泪,“我家相公,怎么就这么没良心呢?当初闹灾荒,没饭吃了,是你们收留我们,还手把手的教他染布,这学会了,他就……千喜,我们对不住你们。”

    千喜明白了,还是为沈洪的事,笑了笑道:“嗨,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了啥事呢,让你哭成这样。”

    婉娘见她没什么反应,还和平常一样温声细语,愣了愣,“千喜,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家相公……他……他居然跑‘福通’去了。”

    千喜怀里还携着沈洪的请辞信,哪能不知道,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人各有志,总不能强扭着人家不放,“他跟你说的?”

    婉娘摇了摇头,“说来也奇怪,以前他啥事也不瞒我,在外面遇上些什么,回家总会跟我叨唠上几句,可是这次瞒得死死的,一字没提。”

    千喜看她那双眼,也定然没少哭,只怕喉咙早干了,起身转到桌边,倒了杯冷茶回过递给她,“既然他没说的事,你瞎猜来做什么,事都没弄清楚,就哭成这样,不伤身吗?”

    婉娘只道她当真不知,有些着急,放下茶杯,“我说的是真的,虽然他没亲口对我说,但昨晚有人找他,他在门口和那人偷偷摸摸的说了半宿的话,我开始也没在意,可见他半天不进屋,到窗边听了几句,才知道那人是‘福通’的,来通知他,说他们征了军布就要到了,要他过去准备呢,你说这事还能假得了?”

    千喜暗叹了口气,表面上仍平平和和的安慰着她,“没准是你听岔了呢?如果他真的要去‘福通’还能让你留在我这儿?”她心里也希望只是一时的误会,可是这怀里的请辞信却是千真万确,携在怀里,却压在了心里,不知子佩知道了这事,会有多气愤难过。

    婉娘叹了口气,“那人走了,他进了屋,我问他是不是要去‘福通’。他居然拉下了脸要我少问这问那的。我们成亲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对我。这人怎么刚有了点本事,就变了呢?千喜,你说我该咋办?”

    千喜握着她的手,“这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事,两夫妻哪能不吵点闹点的,何必往心里去,没准晚上回去,他就向你赔不是了。”

    “他凶我几句,倒是没什么的。”婉娘反握着千喜的手,有着急,“千喜,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他要去‘福通’啊,这可对不住赫掌柜和你了。”

    千喜从二十一世纪去的,对人往高处走,也是听得多了,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王掌柜的为人实在不怎么样,沈洪往他那儿跳,是福是祸就不好说的,反道为他感到惋惜,“就算他有什么想法,也是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婉娘对千喜的镇定感到不可理解,“你知道他去‘福通’的事?”

    “嗯。”千喜知道瞒着也没必要了,“他今天早上在‘大和’留下了一封请辞书。”

    “这个没良心的。”婉娘又开始落泪,“这可要怎么办呢?”

    千喜担心的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这秀色坊离了婉娘只怕一时半会儿难找人顶上了,找织布的容易,可是想找婉娘这样好手艺,又能与她心思相通,一点就明的却是不容易,“其实我也想问问你,你有什么打算?”

    婉娘眼里透着些紧张,“他去了‘福通’,你还要我在这儿吗?”

    千喜哑然失笑,“我就怕你不肯再帮我呢。”

    婉娘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虽然她并不是指着千喜给她的这些月钱过生活,但她自从帮着千喜做事,这日子就觉得充实起来了,每次看到有新鲜的布样出来,都特别的有成就感。这样的生活不是过去每天在家,枯燥织布等相公回家可以比得。

    如果让她现在再回去过去那种枯燥的生活,她真不愿意。

    “可是万一洪子觉得你在我们这儿不好,不让你来了呢?”人家可是夫妻,哪能为了自己的生意,坏了人家夫妻的感情?

    婉娘沉下了脸,“我是要来的,他能没良心,我可不能,如果他硬是要拦着,就给我一页休书罢了。”她平日里是极温柔贤淑的,可是拧上了劲却又硬气得,任谁说了都不会听。

    “可是这……”千喜自然是愿意她不走,但如果天天看着他们两夫妻扭着劲,心里也过意不去。

    不过这事都没发生,就先去想着这样那样的,却是没必要,现在暂时也就这么着吧,到时沈洪当真不让她来了,再劝不迟。

    婉娘见千喜并不赶她,心情才好了些,至于相公那边,慢慢的劝,她认定他只是一时糊涂,不信他当真没了良心。

    过些日子劝回了他,去给赫子佩好好的认错,以后好好的给人家做事就是了。

    “明儿,那些线真的就回来了吗?”

    千喜应了声,“杨大哥捎了信回来,人家把那些线全给我们了,还连着没卖完的一些线尾一起送给了我,听说有些还是波丝贩来名贵线卖剩下的,说是织不出一匹布,不好收拾,也就一并混在里面。算下来又折了不少银子,那些线就跟捡的没啥区别了,就摊上些运费。所以拿回来,我们也没什么压力,就算最坏的打算,这批货压下了,也亏不了几个钱。”

    婉娘听了这话,才安下了心。

    第048章 相瞒

    更新时间2010115 1:59:44字数:2423

    屋中很静,只有桌上油灯灯芯偶尔炸开的“噼叭”声。

    千喜和赫子佩一人坐在桌子一边。

    赫子佩看着手中摊开的请辞信,看得很快,神色从容,看不出喜乐。

    千喜望着赫子佩,神色紧张,又有些担忧。

    赫子佩看完请辞信,随手将信对折,放上油灯点了,丢进脚边火盆,朝着千喜笑了笑,“洪子的字写的还不错。”

    那字,千喜看过,确实还不错,但现在亏他还有心情欣赏这个,小心的道,“洪子去了‘福通’。”

    赫子佩‘嗯’了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千喜把这信收了,怕影响他的情绪,白天并没给他看,直到吃完晚饭,爹娘进了屋,才取了信给他,难道他已经从哪个多嘴的伙计那儿听说了?

    “嗯,我知道,是我让他去的。”赫子佩伸长了腿,舒服的靠在了太师椅靠背上,抱着胳膊,笑看着千喜,等她发火。

    千喜略一想,明白过来了,他居然连自己都瞒,这怒火自丹田直接窜上了头顶,伸了掌就要拍桌子。

    赫子佩忙伸长了手,护着桌子,那巴掌就拍在了他手背上,‘啪’的一声,红了一块,他痛得皱了皱眉,“别吵到爹娘。”

    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肯定要把陆氏夫妇震起来。

    千喜看着他手背上的红掌印,心痛得拉了凑近来看,见只是红了些,不肿不涨的,心思马上又转回被他欺瞒的事上了,狠狠的摔开他的手,“活该。”

    赫子佩搓着手背苦笑,自己这媳妇实在是凶悍,这以后挨打的日子怕是少不了。

    千喜想着今天白天为他难受了一整天,这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不知道那天杀的洪子也瞒着婉娘,害他哭了半宿,今天早上见了我还在哭,眼睛都肿得象桃子似的。”

    赫子佩心虚了轻咳了咳,“要的就是这效果,要的就是她哭,你闹的效果……”

    “啥?”千喜更怒了,这是什么跟什么?身子前倾,双手撑着桌缘,瞪着他,“你说啥?”

    赫子佩陪着笑,隔着桌子,拉了她的小手握着,“你先别生气,听我说,你觉得我说的没理,再骂我,成不?如果到时你骂还不解气,我让你打,行吗?”

    千喜最受不得他说软话,看他那样子,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马上重新板起脸,往回抽手,却被他握得紧紧的,没能抽回来,也只得由着他握着,自从上次他拖过她的手,就得寸进尺了,有事没事的,拉她的手。

    “那你说,如果你说的不在理,我真狠狠的揍你。”

    赫子佩小声嘀咕,“光听这话,不看人,别人都会以为是我娘在教训我呢。”

    千喜与他只隔了一张桌子,哪能听不清他说啥,又好气又好笑,又瞪了瞪眼,“你说啥呢?”

    赫子佩收了声,见她怒气消了,才笑着道:“我们这次征军布挤了姓王的,姓王的肯定要争回去,所以肯定托了关系把下批军布全收了去,但这布,他染不出来。要染这些布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在我们这儿撬人。”

    千喜白了他一眼,想起他上次提过这事,只是那以后就没再提过,事隔了这么久,也淡忘了,所以一时间竟没往那方面想,“所以你就把洪子塞出去了?”

    赫子佩‘嘿嘿’的笑了两声,“会染的只有他和根儿,根儿是你兄弟,人又憨厚,说不了两句话就得露馅,所以也只能他去,所以早些日子,就要他放了风,对我们这儿如何的不满。姓王的收到这些风,想染军布,自然就会想到洪子。”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瞒我们做什么。”千喜埋怨归埋怨,却不能不暗赞他心思细密,自己的社会经验实在太嫩了,他一边染着自家的布,却已经想好了这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那姓王的撞上他也活该倒霉。

    赫子佩将她的小手拉到唇边,轻轻亲了亲她露在他手掌外的指尖。

    千喜耳根有发烫,又想缩手,“你好好说事。”

    赫子佩又哪里肯放,“不是在说吗。”又在她指尖上轻轻咬了一口,看着她脸颊泛了红,才笑着接着道:“你和婉娘都是性情中人,脸上藏不住事的人,有什么事,脸上就全写出来了。姓王的又是极狡猾的角色,虽然拉了洪子,你一个眼色不对,他就能看出苗头。”

    千喜有些不服,“你跟我说了,我还能到他们面前晃悠去?我至于笨到那地步吗?”

    “不用你去晃,姓王的只要收了洪子,就会盯着你和婉娘。今天如果不是你在门口发的那呆,还有婉娘的那红眼睛,姓王的可就不会把那布交给洪子染了。”赫子佩脸上笑意融融,隔桌看着对面的千喜,不紧不慢的仍轻轻的咬她的手指。

    千喜被他咬得又痒又疼,伸了另一只手去打他,被他轻轻避开,“你不在铺子里,咋知道我在门口发呆?又知道婉娘红着眼睛?”

    “我要人盯着姓王的呢,姓王的盯你们,我们的人自然也就把你们一起看了。”赫子佩就知道这话说出来要糟糕,果然话刚说完,头上就挨了她一巴掌。

    千喜横眼瞪他,“你敢监视我们了。”

    赫子佩委屈的苦下了脸,“真不是有意盯你们,盯那姓王的,也就看到了。你我天天见着的,就差没一屋子睡了,盯你做啥啊?”他倒是想和她一屋子睡,可惜她硬拖着不肯。

    千喜呸了他一口,“谁和你一屋子睡。”

    赫子佩扬了扬浓眉,“总得有那么一天,要不,谁给我生儿子去?”

    千喜又笑着打了他一下,肚子里的怨气也没了,“好没正经,你不是说不会让那批布染坏吗?你还真让洪子帮他染?那姓王的不是捡着大便宜了?”

    赫子佩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角,“就等着他们开缸,洪子就带着婉娘回老家看亲戚去。他们出来也有不少日子了,正好借这机会回去看看。”

    千喜这才转忧为喜,“我可真太损人了,不过这才让人痛快呢。话说回来,你让洪子跑路,怎么把我的人也拐走了?拐走了婉娘,我找谁织布去?”

    “他们回去也就十天半个月的,你提前些安排好时间,该织的织些出来,她不在的时候,你光捣鼓着画图样,做成品,误不了你的事。”他闲着没事的时候,就看着千喜做这做那,对她那套,心里也多少有了数。

    千喜自然知道安排时间,把这织布和做样的时间错开就是了,那么说也是逗他玩玩,“你说的倒是轻松,到时万一要修点什么,你来帮我修?”

    赫子佩挑起眉,“行啊,只要你不嫌我织得丑。”

    千喜‘噗’的笑了,“你会吗?别把织布机折腾坏了,也弄不出一星半点的布出来。”

    赫子佩呵呵的笑了,看她笑颜如花,心里一荡,望了望门口,漆黑一片,身子移过旁边椅子,靠近千喜,将她拉得近些,能感觉到她轻微的呼吸,心里更是一阵紧张,放在膝盖上的手想去搂她的腰,终是没敢伸出去,修长的手指敲着自己的膝盖,“千喜,我们成亲吧。”

    第049章 成亲的条件

    更新时间2010115 23:59:19字数:2607

    千喜略往旁边让了让,这气氛太过于暧昧了,上一世,虽然没谈过恋爱,没吃过猪肉,总不能没看过猪跑。

    前两年,子佩年级还小,虽然对她有男女之情,但只是纯纯的喜欢,并没往别处想,这两年大了,左左右右风花雪雨的事也听得多了,虽然没做过,但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一个正常男子,又怎么可能对她没有法想?

    千喜对他不是不喜欢,也不是不愿意和他亲近,但她明白,他们之间只要迈出一步,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成亲她到没意见,以子佩的人品,的确是个良人,这一辈子交给他也吃不了亏,何况几年前就答应了他的。

    她不愿意的是生孩子,她还没满二十,可不愿意明天跟他成亲,十个月后就抱着个孩子。‘秀色坊’刚开始,还没成型,还有太多的事要做,怎么可能让孩子来拖着自己的手脚?

    可是在这个年代,跟他们说什么光成亲,先不要孩子之类的话,先不用子佩发表意见,光是爹娘就不会依她。

    就算爹娘和子佩都同意了暂时不要孩子。

    这年代避孕可比不得二十一世纪,那么多的措施,避孕套,避孕药,避孕栓的一大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实在有了,还可以去医院一躺,做个无痛……

    那时候避孕可是服水银,这玩意虽服少量不至于生人,但积少成多,对身体的危害也可想而知。

    如果不用这个办法,还能怎么办?弄鱼泡?扎羊肠?把自己恶心到了还先不说,就说那封口也没现在的保险套那么有松紧,不容易会脱落。万一哪次没捏紧了,摞到里面了,丢死人不说,安全性也减为零了。

    一旦怀上,事就更大了,没有现代的打胎技术,打一胎就是在鬼门关走上一回,稍微运气不好,这脚可就迈不出来了。

    又或者说答应他成亲,但不洞房?就他现在这猴急样,巴不得没成亲就先洞房,还别说成了亲不洞房了。所以这样的打算铁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提也不用提。

    算来算去,在秀色坊有起色前,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成亲。

    赫子佩见她脸色阴情不定,心就冷了一截,知道多半没戏,但又想不通,她为啥就不肯嫁他。

    是他不够好,还是她有其他心思,这些年来,不见她对哪个男子有什么意思。

    “千喜,你心里怎么想的,就不能跟我说说?”被她这么一冷处理,心里搔起的火,也熄得差不多了,心里说不出的失望,“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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