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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秀色陌果第32部分阅读

      名门秀色陌果 作者:未知

    名门秀色陌果第32部分阅读

    娘走了,才一脸心疼的对千喜小声道:“那件衣裳可不便宜,就这么送她了?”

    千喜看了她一眼,笑笑口的道:“舍不得孩儿,套不到狼,她得了好处,回去还不能不死命的给咱宣传啊,这些官家太太,都是一堆一堆的,闲着没事,也攀着比着的,只要她看中一件,咱好好的做,合了她的心意,这以后就有得是细水长流的生意,这么一件衣裳还不是芝麻大点的事。”

    素心听着觉得挺有理,但一想着那件衣裳还是心疼。

    婉娘从织布机后面探出头,“你别琢磨千喜的心思了,她的心思,你琢磨不明白,赶快去守着拉桂枝过来,才是正事。”

    千喜刚才当着外人的面,自不能差素心去栏桂枝,这时也是一叠声的催着她去。

    素心应着走了。

    婉娘追着她问,“你知道在哪儿吗?”

    “知道,我看过她好几回了。”素心边走边应。

    婉娘这才回了屋,“这丫头精灵得很。”

    二人坐了一会儿,果然素心引着桂枝来了。

    桂枝一进门,但朝着千喜道:“我也正想着来寻你,便遇上素心,咱还真是心有灵犀。”

    千喜忙让着坐,“姑姑寻我啥事?”

    “还不是那舞服的事,心里不太踏实,过来给你说一句。”桂枝在桌边坐了。

    千喜‘咯噔’了一下啊,果然宫里不太平,“宫里出事了?”

    “事倒是没事,这不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提前防着些吗?”

    千喜松了口气,“那是有麻烦了吗?”

    桂枝也不瞒,直接道:”的确是遇上点麻烦。”

    千喜心里收得更紧,“到底什么事?”

    桂枝拍拍她的手,拉她坐下,“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千喜接了素心冲来的茶,送到她面前。

    桂枝走得口渴,喝了半盅茶才道:“咱后面,才调来了一个费大人,这人是父亲在皇上登基时没少花力气,所以深得皇上看重,这位费大人刚调过来,便向皇上请命管下这担舞服的事,皇上见他新官上任便这么勤快,心里高兴,便允了,还赞了他一回。”

    “那这费大人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千喜顺着这话,听出了味道,怕是这位新人任的费大人,要弄出什么事端。

    第173章 小看了她

    “他能做啥,咋不知道,但锦秀跟我提过一件事,要我给你提个醒。”桂枝总觉得这几天有些不太对劲,但到底哪儿不对劲,说不上来。

    “锦秀姑姑提过啥事?”千喜心理猛打了个突,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事,锦秀不会走这得罪人的一步。

    “费大人家的祖坟曾经在吴家地里,近两年才迁(原文:牵)走,费大人牵着吴家的大人情。”

    千喜抽了口冷气,还以为这舞服交上了就完事了,没想到现在又要节外生枝,“费大人上任后有什么举动吗?”

    “有一些,不过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桂枝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看上去,对你这套舞服还得看重些。”

    “这话怎么说?如果当真如此,姑姑为何担忧?”

    “就是看不明白,才担心,费大人担心有人提换,损坏舞服,又怕你和吴采兰的舞服弄混,特意命人将两套舞服放在他自己所住的寝屋旁边的两件偏房,你这套正挨着他的房间,别人更男随便做什么手脚,而且每天进去打扫的宫女都得锦秀盯着,锦秀与你有积分交情,宫里不少人知道,这么说明摆要人知道,他办事公正,并不私帮着。”千喜的舞服是桂枝力保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她在公里的十几年的攻击得毁了一半。

    千喜认真听完,也没寻到里面有什么不妥当,“姑姑仔细想想,这费大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举动或者习惯。”

    桂枝摇了摇头,又再想了想,“他这人别的没什么不妥当,就是特别怕热,总嫌他的住处被太阳烤的太烫,每天必定要人将他住的寝室外墙淋水,每天把那墙泼得湿嗒嗒的,你说他吧,喜欢水仙,一来就在屋外沏了一圈的水槽,种上了水仙,能热到哪儿去。我昨天有点事向费大人禀报,进了他那屋,都冷飕飕的了,他还在叫热,支着人在外面泼墙。”

    千喜心里‘咯噔’一下,“姑姑,这位费大人泼水,只整栋房子泼,还是只往他住的那房间?”

    “只泼他住那屋,和与他的屋挨着的半边屋,也就降他自己那屋的热气。”

    “姑姑刚才说,放我的舞服的那屋和费大人的雾是挨着的?”

    “对,也就了泼了放你的舞服的那屋的半边墙。”

    千喜笑了笑,“这位费大人的生活习惯,还真怪异得紧。”

    桂枝看了看窗外的天,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天锦秀要出宫,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或想知道的,便问问她。”

    千喜忙站了起来,送她,“那有劳姑姑请锦秀姑姑明儿过来坐一坐。”

    桂枝应着走了。

    桂枝一走,千喜的脸就黑了下去。

    婉娘见她脸色不对,过来小声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可是我没听见桂枝说那个费大人对舞服怎么着啊,就连打扫都是锦秀盯着,该出不了问题。”

    千喜冷笑了笑,“这位费大人为了吴家,当真忠心得紧。”

    婉娘叹了口气,还真是好事多磨,“他现在也没做什么,咋求着桂枝和锦秀紧着些,有一风吹草动便通知我们,咱再想对策。”

    千喜收拾了图纸,“吴采兰已经动手了,咱小看了吴采兰。你收拾收拾,咱得出去办点事。”

    “动手了?她做了啥?”婉娘讲刚才枝枝说的话,又想了一遍,没发现漏了哪儿,也没听见吴采兰做了什么。

    出了门,千喜才道:“这次我们用的帛绸怕潮,遇潮便缩,烫也烫不回去。”她冷笑了笑,“这个费大人,冒着自己得风湿的风险,让咱的舞服受潮,吴采兰这招可真阴损之极。”等衣裳受潮缩水变型,上头追究的只会是制作人的用料不当,而不会说什么管理不当,再说有吴采兰的舞服盯着,又何必强求她的那套。

    千喜拉着婉娘去果铺买了一队的核桃,叫他们伙计送回家里,又绕道去买了好几个铁皮桶,让他们在挨着桶底的桶壁上打了个动,装了跟铁皮罐子,斜斜的往下支着。

    婉娘看着那两大筐的核桃,叫了声,“妈呀,你想吃核桃也不用一下买这许多,这吃到坏也吃不完啊。”对那些怪模怪样的铁皮根究更不知是做何作用。

    千喜也不多做解释,推着她,“你快去把院子里空闲着的人全聚起来,把能用的火盆全拿到院子里来,顺道看看家里还有多少木炭?”

    婉娘虽然不知她这是要做什么,依言去了,回来道:“还存了几大筐的木炭。”

    千喜深吸一口气,“成,那就动手吧。”指使折下人把核桃尽数砸烂了,分装在那些铁皮桶里,架到火盆上烘烤。

    一时间十来个火盆燃着火,整个院子热得跟个蒸笼一样。

    婉娘看着那些核桃,好不心疼,“这是干啥啊,这一烤,还能吃吗?”

    千喜笑了,“当然不是拿来吃的,你啥也别问,照做就行。”虽然这些下人都是赫子佩精挑细选的,但难保不漏上一句嘴,只要漏了一句,她所做的一切就全白费了。

    紧盯着那些铁皮桶里的核桃渣,直到铁管子不在冒气,核桃渣全变成了炽红的,才叫撤了火盆。

    一群人抹着头上的汗,全跟要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千喜叫人带着火盆散了,自行回去洗了个澡出来,那些核桃渣还没冷透,不过已不再烫手,便差人倒了收来,收在一起,送上马车,去了京里最大的治金作坊。

    这家治金作坊治金是薛家开的,千喜所乘坐的这辆马车,那些金属的部位还是他们这儿做的,掌柜自认得是薛崇简的车。

    如今千喜坐这车来,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恭恭敬敬的接了进去。

    虽然不知她口中的盐酸是个什么东西,但想着既然是酸,那与他们炼金属的酸,怕是差不了太多,试着按她所说的法子,取了些烤成焦炭的核桃渣煮了倒,倒了煮,折腾了三次,再烘烤干了,递到千喜面前,“夫人,您看这行吗?”

    第174章 一物克一物

    千喜将茶杯里的茶泼了,将那些核桃渣丢进带着湿的茶杯,过了会儿便见杯壁上的水珠被核桃渣吸了个干净,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成了,那余下那些就劳烦掌柜的照着这方式做出来,晚些我叫人来取。”

    说着将备好的银子递了过去。

    掌柜的哪里敢接,忙推了回来,“咱这是薛家产业,怎么能收自家人的钱才,这银子说什么也不能收。”

    千喜不接,“自家人归自家人,伙计们也要吃饭,不能白白使唤,家里还有事,我也得回去了,就不坐了。”扶着婉娘站了起来,往门外走。

    掌柜在后面送着,“您也不用差人来取,留个地址,咱做好了,给您送去。”

    千喜想想也好,自己就这一辆马车,一天两趟的往这儿跑也有些招眼,便将地址报了。

    掌柜虽不认得千喜,却认得赫子佩,一听地址,‘哎呀’一声,“原来是大少奶奶,看我这眼拙的。那银子,咱更不能受了。”说着又要回屋取那银子退给千喜。

    千喜和婉娘已上了车,探了半边头,“拿着吧,你不拿着,我家相公知道了,也会怨我不懂事,平白来给你添麻烦。”对车夫说了声,“走吧。”放下了车帘。

    掌柜的这才算了,赶紧着去折腾那两大框的核桃渣。

    回了家,千喜也不闲着,寻了些纱向最稀疏的绵胚布,带着院子里能做手工的媳妇们做成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袋,袋口穿了可以扎口的绳索。

    到了晚上,将送回来的核桃渣分别装在那些小布袋里,扎了封口。

    婉娘也是聪明人,看到这儿已明白这东西的用处,杏眼里泛着惊喜,“这都是谁教你的?木炭不能吸水,何需这么麻烦?”

    千喜将那装好的核桃渣的收在一起,用块大布包了,“木炭的确可以,但是掉灰,那炭灰掉哪,哪黑,稍不小心弄在舞服上,那衣裳就全废了。再说木炭吸水效果差,那费大人这么个泼水法,那屋不知会有多潮,得多少木炭才够。这天气将炭搬来搬去,终是引得人怀疑,吴采兰想得到这办法,就会知道拿那木炭有什么用。到头来,不知又要使出什么阴招,毕竟现在里面蹲着的人是她的人”

    “可是这个送进宫,难道他们就不会怀疑?”

    千喜笑了笑,“那姓费的官,既然想我那衣服受潮变形之前不被人发现,定然不会在中途前去翻看,否则万一被随行的发现了,定然要上报,命我们重新制作,那样,吴彩兰这番心思就全白费了。而这东西只要送进去了,裹在衣裳里,三两个月的根本无需更换,实在湿了,拿出来晒晒便可以接着用,不同于木炭。”

    婉娘摸着那些东西,“我的娘啊,你这小脑瓜里都装了些什么,这也能想得到。”

    千喜笑而不言,这可不是她聪明,而在二十一世纪时,不少人都会用活性碳来防潮,她那时好奇翻过活性炭和木炭防潮的区别,就此有个印象,现在碰巧遇上这事,就搬出来用用。

    手指敲着桌面,忽的一停,眼里带了些恨意,“我以前只求自保,但那姓吴的逼人太甚,我让一步,她进一步,还没完了,这次咱也要让她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

    婉娘心里一紧,捏了一把汗,“你腹中孩子快出世了,千万别玩过火了,引火烧身。”

    千喜嘴角轻抽了抽,“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你把耳朵凑过来。”

    婉娘忙凑了过来,千喜与她一阵耳语,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

    婉娘眉开眼笑,“成,这法子好。”

    千喜笑笑口的坐直身,轻推了推她,“去备银子吧。”

    婉娘满心欢喜的去开了柜子取了钱箱,用锦布包了些银子收着。

    第二天,回了‘秀色坊’。

    千喜算了算时辰,差不多该到锦秀采购完宫里事务的时间,便叫素心去门口侯着,果然不大会儿功夫,锦秀便跟着素心来了。

    锦秀刚坐下,千喜就给她行了个大礼,“姑姑,这次一定要救我一救。”(这里好怪。原图是这样的。)

    “关于那舞服的事?”锦秀一看这架势已猜到昨天桂枝给她说的话,他从中知道了些什么。

    “可不就是舞服的事,这事只有姑姑能帮得了千喜了。”

    锦秀将她扶起,“你有话坐着说,我看着你累得慌,但这事,咋也把话说在面前,宫外的,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宫里的,现在上头弄了一个来压着,出了咱能力的,也办不了。”她的话说的很明白,如果要她对吴采兰的舞服做什么手脚,那也不成的。

    千喜在她身边做了,“姑姑是聪明人,一定也察觉那位费大人怕热怕得不大正常。”

    锦秀端了茶来喝,对她的话,不否认,也不承认。

    千喜看在眼里,“姑姑对面料熟的不能再熟了,定然知道我那些帛绸遇不得湿,这搁个一两个月,整件衣裳就没型了。”

    锦秀叹了口气,放下茶杯,“你想我怎么着?那衣裳我是拿不出那屋子。”

    千喜取了一个事先备好的小炭包,递给锦秀,“姑姑只需将这些裹在衣裳里,其他无需做什么,如果过些日子这东西摸上去潮手了,便取出来再太阳下暴晒干来,再放进去便可以。”

    锦秀打来束着封号的绳子,见里面黑乎乎的一些东西,不知是什么,“这是……”

    “这是烘干的核桃,脏不了衣裳,但吸水甚好。”

    锦秀看了看堆在桌上的那一堆小布袋,欣然的道:“你果然冰雪聪明一点便透,手脚也麻利得很,这法子比我想象中更好用。

    千喜微垂了头,”这全靠姑姑指点。”

    锦秀揭了茶杯盖,拨这茶叶,“得了,就别在我面前谦虚了,你那脑袋瓜子,我还知道些。”

    千喜笑着给她斟了茶,斜了眼朝着婉娘使了个眼色。

    婉娘取了银子过来,送到锦秀面前,打开锦布,露出里面白花花的一堆银子。

    锦秀睨了眼,不解道:“这是……”。

    第175章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我想求姑姑点事,如果姑姑答应了,少不得要些银子打点,这钱也不能让姑姑贴,所以……”千喜将那堆银子连着锦布朝着锦秀推了推。

    “等等,你还没说啥事,都不知我能不能办。”锦秀不是不爱钱,但深深明白一个道理,有的钱挣得,有的钱挣不得。挣不得的钱挣了,倒贴是小事,弄大了随时能丢了性命。

    “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说,全凭姑姑一句话。”千喜端了茶壶给她斟上茶。

    “呃?倒说来听听。”锦秀端了茶,只是那杯盖拨着茶叶,侧耳等着千喜接下去。

    千喜放了茶壶,坐了回去,才道:“那位大人,不是每天要住房子上淋水吗?”她停了停,偷看锦秀没什么为难的神色,接着道:“只需淋水的时候,淋得宽些,让吴家小姐放衣裳的墙也湿上半堵墙。”

    锦秀听完,笑了,将微凉的茶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我就知道你压不下这口气,如果不帮你出这口气,你怕会恼我一辈子。”

    千喜也笑,“我哪敢恼姑姑,只不过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人,我一忍再忍,简直没个头了。”

    锦秀喝剩的半盏茶放回桌上,站起身,“成,别说半堵墙,就是一堵墙全泼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千喜暗松口气,跟着起身,“半堵就好,一堵全浇了,怕那位大人起疑心。”

    “那房子天天湿着,又阴又冷,那位大人,住了几天,便住不下去了,现在压根不住那儿去,白日里在绣坊呆着,晚上便睡在了宫外的相好那儿,除了每日不忘了吩咐浇水,连面都不在那儿露,去了也不过是望望小太监和小宫女们有没有做这道工序。”

    “如此甚好,不过万一他哪天想起了,突然认真起来,有所发现,半堵墙到可以说是浇了这边浸过去的,他也寻不到什么话柄,如果全湿,他就能有话说了。”

    锦秀轻点了点头,这宫里的事,小心总是好的,“还是你想得周全,半堵就半堵吧。天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姑姑不再多坐儿?”

    “不坐了,你这事,早些处理早些好。”唤了候在门外的小太监背了那些装着核桃壳的小布袋。

    千喜将那些银子扎好,送到她怀里,“咱也不懂宫里的规矩,姑姑有什么想法,支吾一声,咱照着去做。如果银子不够使的,也尽管说声,别自己撑着。”

    锦秀应了,领着小太监走了。

    婉娘陪着她送走锦秀,“浇那半堵墙有用吗?”

    千喜冷笑了笑,“姓吴的只知道我们的面料怕潮,她却忘了雪纱绸虽然相对我们的面料来说,不那么怕受潮,但终是没见过水的纱料,见水厉害了,还得缩,而且这一缩还不是一点点,她那套衣裳,所有边边角角都镶着雪纱绸,做拖布还嫌它不够吸水。”

    婉娘‘噗’的一声笑,“我倒想看看,那拖布长成个什么样子。”

    千喜也忍不住笑,“怕是见不了了。”

    转前一个来月过去了。

    这期间,吴彩兰怕千喜有所警觉,吩咐手下所有人不来招惹千喜。对外传的是,她因为那官司的事,处处避嫌,所以深入简出。以此来减弱千喜的警惕,省得她捕风捉影去差人去宫里探出点什么。虽然她有费大人这张牌,但夜长梦多,还是小心为好。

    只要忍过这阵子,等到最后关头,千喜定会死得挺挺的,那时才是她笑的时候。

    每三四天,她会与费大人见一面,问问情况,每次得到的情况都是一样。

    起先费大人在宫里住着,她也放心,结果那人没住上几天,便住不下去了,天天泡在花楼里。

    她怕那边宫女偷懒,而费大人怕得罪她,没浇水也说浇了。遍使着银子收买了个临着绣坊扫地的一个小太监。

    本来是想买个绣坊里的人,但锦秀和桂枝在绣坊已有十几年,下面哪儿没她们的心腹眼线,她想买都无从下手,分不清谁是她们的人,万一买错了,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只得弃近就远,买了这个隔壁场子当差的,使钱临时买来的人,终不大信得过,怕他嘴碎,连那水该往哪儿浇都不敢告诉好,只是要他每天去绣坊门外望一望,有没有给费大人的房子浇水。

    小太监不知道给费大人浇水是什么目的,每天扫院子的时候,拨拉拨拉的混到绣坊院子外,搬块石头踮着脚,从围墙上往里张上两眼,每天偷偷地把消息往外传。

    一连数天都是如此,吴彩兰安下了心。

    接连下了两天的雨,才放了晴。

    千喜打发了素心给田夫人和她家老夫人做的几套衣裳送去田府,有些犯困,见左右没事,便缩到‘绣色坊’里间小睡了会儿,正睡着,突然腹部一抽痛,给痛醒了。

    翻身坐起,抚着肚子,正想叫婉娘,又不痛了,静丄坐着感受了一阵,也没什么反应,也就没怎么在意,只道是睡觉时一不小心拧着了。

    醒了也就睡不着了,索性起了身,站到门吸了口雨后的空气,清鲜得周身舒畅。

    伸长手臂伸了个懒腰,伸长的手臂还没缩回来,腹部又是痛了起来,‘哎呀’一声,捂了肚子不敢动,向里唤道:“婉娘,快来。”

    婉娘听她声音有异,丢了棱子奔到门口,扶了她,“千喜,怎么了?”

    千喜苍白着脸,“我肚子痛。”

    千喜愣了愣,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时,年龄还小,没关心过生孩子的事,但看过电视里演的,生之前会阵痛。到了这儿,母亲又不在身边,婉娘又是没生过孩子的,所以对这方便的事所知不多,被她这么一提,发现还真像这么回事。

    偏偏赫子佩还没回来,有些着急,“那该怎么。”

    顺道将城里很是出名的一个稳婆拽上了马车。

    第176章 意外惊喜

    稳婆听说在这路上就要生了,也吓了一跳,匆匆钻进马车,放了车帘,摸了摸千喜的肚子,又抛了她的裙子,松了口气,“还早呢,赶着回去准备,来得急。”

    千喜其实肚子虽痛,但不是到了不能忍受的程度,是吓得,越怕,越觉得痛,听她这么一说,心就宽了,催着婉娘,“叫车夫快些。”

    婉娘握了她的手,揭了车帘望了望,“马都快被打得飞起来。”

    千喜又觉得马跑得太快,如果遇上突然跑出来的小孩子,难收住脚,难保不踩了人家,又拉婉娘,“还是慢些好,别撞了人。”

    婉娘见她都这样了,还瞎操这些心,有些好笑,怕她着急,便又撩了车帘吩咐车夫慢些。

    千喜闲着没事,又开始骂赫子佩,说是要赶在她生之前回来,到这时候还不见个鬼影子。

    骂地两骂,又有些委屈,鼻子一酸就想落泪,碍着有外人在,强忍着不作表示,婉娘只道她是痛得难受,不时的低声安慰。

    到了门口,千喜被婉娘和稳婆扶着下了车,见门口还停了辆车,也正在下人,立在车下俯视着的竟然是赫子佩,车帘一掀,出来的竟是陆氏。

    千喜捂了着嘴,哽咽了一下,竟然说不出话来,刚才忍着的泪滑了下来。

    赫子佩回头,见千喜惨白着脸,被人扶着,顿时一惊,也白了脸,朝她奔了过来,“这……这是怎么了?”

    千喜眼泪婆娑的看了他一眼,看向陆氏,唤了声:“娘。”

    陆氏是过来人,打了个愣,回过神,过来扶了她,“该不是要生了吧?”

    “要生了?”赫子佩愣了,继而转喜,问千喜道:“真的是要生了?”

    千喜点了点头。

    赫子佩浓眉一扬,就要抱千喜,陆氏一把将他拽住,“这要生了的人,可经不得你折腾,还不快叫人去请稳婆去。”

    赫子佩一叠声的应着,就要往马车上爬,“这就去,这就去。”

    千喜见他高兴得疯了,又好气,又好笑,拉住他,“已经请来了,你还去哪儿请去。”

    赫子佩这是才醒起她身边还立了个婆子,马蚤了头傻笑,也不知该做什么。

    陆氏笑打了他一下,“没出息,遇上点事就傻,快进去吧,别全杵在这门口了。”

    稳婆随他们进了屋,指划着别人烧水备干净巾子,一家人忙得团团转。

    赫子佩在千喜床边上杵着,一直笑着,合不拢嘴。

    站得久了,便挨了床边坐下,握了千喜的手,夫妻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万般滋味。

    陆氏忙完外面的事,进来看见,哎哟一声,就去轰子佩,“你咋还在这儿?快出去,快出去。”

    赫子佩拽着千喜的手不肯走,“这不是还没生吗?再呆会儿,等到要生的时候,咱再出去。”

    陆氏不肯,上前拽他,”一个大男人,哪能在这儿候着,该干嘛,干嘛去。”

    赫子佩死活不肯,“都这时候了,我哪能还有心思做别的,就盼着咱孩子出世呢。”

    陆氏睨着他又好气,又好笑,想着当初她生千喜的时候,陆掌柜也是这么赖着不肯走,最后还是被人给轰了出去,当时她看着他离开,心酸得直想落泪,看向千喜,正眼巴巴的瞅着她,“娘,就让他在这儿陪我一会儿吧。”心软了软。

    赫子佩忙道:“谁知道还有多久呢,稳婆不是说还得等上些时辰吗,娘,您就让我在这儿再呆会儿,这屋里要使唤人的,你尽管使唤我。”

    陆氏被他气得笑,“这生孩子的事,还有啥事能使唤得上你的?得,得,让你再呆会儿,一会儿可得出去。”

    “好叻。”赫子佩眉开眼笑,朝着千喜眨了眨眼。

    千喜现在肚子也不大痛,再加上见到子佩,还接了她娘,心情大好,等陆氏走开,才小声道,你当真想讨打,去接我娘也不跟我说声。

    赫子佩嘿嘿一笑,“我想给你个惊喜,车在路上坏了,车夫修车花了不少时间,害我们差点误了你生孩子的时候,好在老天有眼刚好让咱赶上了。”

    千喜记挂着辛雨泽和薛晚亭的事,“你妹妹的事,辛二哥那儿,你问了吗?”

    “问了。”赫子佩抿了抿唇,露出些难色。

    千喜的心皱巴了一下,“怎么?他不同意?”

    “咱先不说这事,你说这孩子先叫爹,还是先叫娘?我猜啊,肯定先叫爹。”赫子佩摸着她的肚子转了话题。

    千喜眉头一竖,“美得你,孩子是我怀着的,我怀他多辛苦啊,干嘛要先叫你。”

    赫子佩见她这肚子是一阵一阵的痛,也是说话逗她分心,不会这么痛,见她着急,笑道:”先叫你,先叫你,都做娘了,还说翻脸就翻脸。”

    千喜这火也是装的,脸没崩住,笑了出来,“快告诉我,辛二哥到底怎么说的,你这么搁着,我心里憋得更难受。”

    赫子佩收了笑,看着她,犹豫了片刻,吸了口气,才道:“这事,你别管了。”

    “怎么?”千喜也笑不出来了,多半是辛雨泽那儿没通过,“辛二哥嫌弃晚亭嫁过人?”

    “这道不是,他们分开已经这么久了,哪能说在一起就能在一起,随缘吧,啊?”

    千喜蹙了眉头,“他们以前就有感情的,虽然分开了这么久,处一处总能有感觉的。”

    赫子佩叹了口气,“千喜啊,你也不用着在我面前装糊涂,其实你比谁都明白。”

    千喜咬着唇默了下来。

    赫子佩拍拍她,“我知道你是怕我多心,但咱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辛二哥是个重情的人,过了这么多年才把晚亭的是搁开,心里装了你,他把这份心藏着,埋着,已经不好过,咱不能非要去给他割了。”

    千喜心里难受,深吸了口气,“可是……”她总觉得这么拖着,辛雨泽心里更不痛快。

    赫子佩捏了捏她的手,“别可是了,现在强着他们成了亲,谁也快活不了,这是就这么搁着吧,再过些日志或许就谈了,他们当真有缘的,总会在一起,晚亭一个人都过了三年了,也不差再过上些日志。”

    千喜叹了口气,一口气还没出完,腹部一阵绞痛,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滴下。

    赫子佩急得忙大叫稳婆。

    稳婆过来一看,“哟,怕是快了。”

    赫子佩双眸顿时一亮,只得回头叫道:“千喜,别怕,我就在门口候着,有啥事叫我。”

    陆氏笑着打他,“叫你做啥,快走,快走。”

    他只得出了门,刚在门缝里望了一眼,门‘哐当’一声给撞上了,差点没撞了鼻子。

    第177章 儿女双全

    赫子佩在门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趴在门缝上又啥也看不见。

    听得千喜在里面杀猪一样的嚎,手里的汗水是捏了一把又一把,生个孩子,咱就这么难呢,只恨不得他帮她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里面‘哇’的一声哭,悬在嗓子眼上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喘了口大气。

    门‘嘎’的一声被他撞开了,他爬起身就往里闯,被赶过来的陆氏拦住,“你还不能进去。”

    赫子佩急得一身汗,伸长脖子往里张望,“怎么就不能进去,让我看看她怎么样了。”刚才嚎得震天响,这会儿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心里更不踏实。

    “能进去的时候,我自会叫你。”陆氏话刚落,听里面千喜又是一声大叫,双手一合就要关门。

    赫子佩听了心里更急,推着门不肯放手,“出啥事了?让我进去。”

    “小心充了血光。”陆氏不理三七二十一,硬生生的把门板合了。

    赫子佩在门板合拢的一瞬间听里面稳婆叫道:“快出来了,再用点力。”即时懵了,刚才不是明明听到了哭声吗?难道没生下来?

    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气,该不是卡到了,出不来?想拍门,又不敢惊扰了里面,从门口逛到窗下,哪儿都扣得死死的,望也望不见,张也张不着,得个干着急,搓着手在门口窗下来回转悠。

    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听到里面又是‘哇’的一声哭。

    按理到了这时候,他该安心了,可是有刚才的那一出,怎么也放心不下,三步并两步的奔到门口候着,眼巴巴的望着紧闭的门板,暗地里嘀咕,这门到底啥时候才肯开。

    正犯着愁,门总算是开了,陆氏满面堆笑的抱了个孩子往他怀里一塞,“你可算是当爹了。”

    赫子佩见陆氏这神色,也知道千喜安然无事,长松了口气,裂了嘴,笑得合不拢,仍问了句,“千喜还好吧?”

    “好,大人孩子都平安,你放心,抱好了,别闪了孩子啊。”陆氏后退回门里,反手又将门关了。

    赫子佩的心这才完全放了下来,低头看怀里抱着的孩子,紧闭着眼,一张小脸通红,邹巴巴看不出长得像啥。

    他歪着头,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至于男女就更不会看了,不过是男是女,他也不大关心,嘀咕了一声,“小孩刚生下来怎么这么个模样。”嘀咕归嘀咕,打心眼里却是欢喜的紧,小声的唤道:“宝贝,咱是你爹,你睁开眼,瞅我一眼,认认人,省得以后叫错了爹。”

    他叫了几声,怀里的孩子当真睁了眼,瞅了他一眼,又自合上。

    就那一眼,她看清那孩子一双眼漆黑透亮,极是有神,喜得他直打转。

    陆氏又开门出来,将他一把拽住,笑骂道:“才出世的孩子,经得你这么折腾,小心闪着了。”

    赫子佩忙将怀里孩子抱的紧些,“娘,他刚才睁眼看我了。”

    陆氏也笑,“看把你美得。”

    赫子佩见丫头们将屋里的东西撤了出来,忙问道:“娘,我可以进去看千喜了不?”不管怎么说,没亲眼看到她,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可以进去了。”陆氏摇了摇头,没见过这么猴急的男人。

    赫子佩一得了准,应了一声,抱紧了孩子三步并两步的抢进屋,见千喜额头上裹了巾子,斜斜的靠着团成一团的丝被,怀里还抱了个孩子,即时懵了。转头看向跟在后面进来的陆氏,“娘,这是”

    陆氏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龙凤胎,你抱上的这个是儿子,千喜怀里的是女儿。”

    赫子佩一听,头就热了一半只差点没整个人弹了起来,这一生生了俩,儿女齐全,他这是啥命啊,走到床边,挨着床边坐下,看了看千喜怀里的孩子,更自己抱着的这个有些不同,虽然皮肤也红,但没皱巴巴的,一张小脸平平整整,甚是好看。

    他将怀里这个放一块一比,对陆氏道:“娘,咱这女儿怎么长得就这么好看,这儿子就跟个小老头一样?”

    千喜‘噗’的一声笑,“女儿象咱,当然好看,儿子象你,当然丑。”

    陆氏横了女儿一眼,笑道:“你就逗他吧,孩子生出来大多数都皱巴皱巴的,过些日子长开了就好看了。”

    赫子佩扬了扬眉,看着千喜笑了,“像我,像我,反正丑的都像我。”见她脸色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心疼的拧了眉,抬手摸她的脸,“辛苦你了,生孩子太辛苦,咱就把这对孩子养着,以后不生了。”

    千喜刚得了这对龙凤胎,初为人母,心正暖着,被他这么一说,鼻子一酸,差点落了泪,这年代的人,都是巴不得子孙满堂,他有这心,可见对她是何等情深意重。

    强忍了泪,白了他一眼,“你说不生就不生,过两年,咱还想再要两个呢。”

    赫子佩有儿有女了,乐的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说不想再生了,是不想她再受这累,听她这么说,也不敢反驳她,让她不高兴,只是望着她傻笑。

    陆氏见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不好再待,“我去看炖的鸡汤怎么样了。”转身出去了,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等陆氏一出去,赫子佩就歪了身子坐到千喜边上。空了一只手将她揽了,望着怀里的两个婴孩,感慨道:“当年,没你,我就冻死在外面了,你和爹娘救我一命,让我有了家娶了媳妇,现在还得了一双儿女,你说这天下,还有多少人能有我这好命?”

    千喜笑睨了他一眼,“还记着呢,咱儿子是有名字了,可女儿还没有呢,你说咱给女儿起啥名?”

    赫子佩想了想道:“我遇上你的那天正好下大雪,第二天被抬进陆家的时候雪停了,天放了晴,她就叫雪晴吧,你看好不好?”

    千喜念叨了两句,觉得“雪晴”这两个字正好是他们初识的情景,点了点头,手指抚着怀里孩儿的小脸,“雪晴,雪晴,咱就叫雪晴了。”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赫子佩,“姓赫还是姓薛?”

    第178章 添堵

    “姓陆。“赫子佩轻拍了拍她的肩,”本来,我想着以后生个孩子姓陆的,不过这次一生就生了两,也不用等下次了。如果以后咱不生也就算了,如果你当还要生,再得个儿子,也姓陆。“

    千喜虽然是穿来的,并非陆氏夫妻亲生,但是与他们之间的感情却是深过亲子。

    在这年代又生活了这些年,深深体会得到在他们心里,传宗接代的渴望心情。听赫子佩这么安排,打心眼里喜欢,握了他的手,“我代我爹娘谢谢你了。“

    赫子佩笑着去逗怀里的孩子。

    二人正乐着,陆氏在门外敲门,唤道:“千喜。“

    千喜冲着门口扬了扬声,“娘,进来吧,没事。“

    陆氏推门进来,赫子佩抱着之然转身冲着陆氏笑道:“娘………“

    话刚出口,见陆氏神色不对,收了笑,“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千喜也望了过来,见陆氏一脸别扭,心里‘咯噔’了一下,“娘,怎么了?”

    陆氏强自笑了笑,从赫子佩怀里抱过孩子,“来了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说是姓吴,给千喜送贺礼来的,千喜才生了孩子,我怕撞了风,没往这屋里让,叫婉娘引着去了堂屋。子佩,你过去看看吧。”

    赫子佩看了看千喜,皱了皱眉,又坐回床边,“我不过去了,有婉娘陪着坐会儿,尽尽心意,一会儿送走就行了。”

    千喜也没了声音,只是抱着怀里的孩子看,心里象装了颗石头,咯得慌。

    陆氏脸沉了沉,“子佩,咱乡里人,讲得就是个厚道,来了就是客,咱也不能失了礼,婉娘虽然跟千喜好得跟姐姐一样,但终究是外人。人家上了门,咱面都不露一个,就是咱的不是,说出去也不好听,千喜这样是见不了客了,所以你还是去见见,就算要打发,也要你好声好气的去打发,不能让人说三道四。”

    千喜虽然不愿意他出去,但娘开了口,也不好说什么,推了推他,“去吧,娘说的对。”

    赫子佩肚子里点了一把火,当着陆氏又不敢发,起了身,“我出去看看。”走到门口,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千喜一眼。

    见千喜眼巴巴的瞅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对堂屋那人更是烦到极点。

    陆氏等他出去,板着脸,拉了根板凳在床边坐下,盯着千喜,“你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千喜垂着头,没说话,心里堵得慌。

    这时候千喜身子还虚,陆氏也不能让她多费心神,生生憋了一肚子的气,“我就问你一句,那女的是不是赫子佩在外面弄的小的?”

    千喜将雪晴往身边一放,撑着身子,慢慢躺倒下去,“娘,?br /

    名门秀色陌果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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