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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五好家庭第50部分阅读

      明朝五好家庭 作者:未知

    明朝五好家庭第50部分阅读

    扭来扭去,小脸红一块白一块,觉得过犹不及,可以点到为止了。因薛家的大门还有半里来远,笑道:“古人云耕读传家,为什么读书还要放在后边呢?是因为俺们先种好了地,才能吃饱饭有衣穿,才能专心读书,就是读书不成,或是回来种地,或是能去做生意,都有退路养活自个和家人。若是成了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那就是废物!”

    却说素姐带着小紫萱坐车,本来她两口子商量好的,小紫萱也要教育几句。只是才走半里路小妞妞突然拉巴巴了,素姐无可奈何放弃,忙着收拾车厢,替小妞妞洗屁股,小紫萱因昨夜背书背得太晚,早歪着头缩在车厢一角睡着了。

    素姐瞧瞧一大一小两张生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小脸,再瞧瞧远远的前边几个黑点,心里让这几个最亲的人塞的满满。来到明朝这些年,一直以来,素姐总觉得自己跟这个时代和社会隔着一层什么。直到此时。她才觉得生活是如此真实有趣。

    小妞妞指着要路边地一样什么东西,无人理她,呱一声哭了。素姐从胡思乱想中醒来。抱过小妞妞亲了一口,哄她道:“宝龄。想要什么?娘指给你看,头顶,是天空,蓝色的。那一朵一朵的,是白

    小妞妞会跟着素姐地手指头看看。其实并不太懂大人的话,奶妈笑道:“夫人,她哪里听得懂。”

    素姐道:“小紫萱像她这么大时,都会走路了呢,见着什么就哥哥妈妈地叫你拿给她,小妞妞只会指,却不会说,总要多教教她。”

    奶妈就有些惶恐,吃吃哎哎说不出话来。素姐笑道:“不怪你,宝龄房里的女孩子们都太小了,你平常话就少。明儿叫小雨滴搬过去罢。她是个爱说话的,宝龄有她伴着。说话必能早些。”

    奶妈听得素姐这样说。才放下心来,笑道:“俺实是不爱说话

    外头薛老三一边迎了出来一边道:“紫萱呢?今儿从临清请了个新戏班子的。舅舅带你到后台去瞧瞧。”

    素姐忙问:“是男戏是女戏?”

    薛老三道:“女戏,为首的几个,回头还要扮上了出殡时在前头开道呢。,,.”

    素姐想到薛教授老两口一生方正,休说看戏,连小曲儿都不肯多听,若是教油头粉面地女戏子扮了《孟日红破贼》,不晓得老两口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起来。因道:“这是谁出的主意?”

    薛老三坐在赶车的边上,小声道:“今年都这样,大哥二哥两个在家暴跳半日,到底还是依了。”

    素姐也道:“你捎了信来,说要亭子,想必都是南边传过来的新花样吧。”

    薛老三点头道:“大哥门下一个清客相公主持的,说南边现今通是这样儿,俺们县里也有一二例在前,果然今儿来的客人都说俺家办的体面。”

    素姐就住了口,拍醒小紫萱道:“到了,快醒醒,昨儿丁妈妈教你的规矩都记住了?”

    小紫萱忙坐正了,微微点头道:“都记住了。”

    素姐拍拍她,道:“不许穿帮,回了家当猴子都由你,在外头可要守好规矩。”

    小紫萱慢慢站起来,走到外头,薛老三伸了手要抱她,她两膝一弯,本是想跳下去,又停了停,伸出手扶着门框,侧身伸一只脚下来踩着板凳,站稳了,才将另一只手交给舅舅,小心下车,站在边上。

    薛老三绕着外甥女两三个圈儿,道:“这是俺家小紫萱?”

    小杏花扶着素姐下车,回道:“俺们小姐长大了。”

    薛老三对素姐家的婢女们从来都是没脾气,摸了摸鼻子道:“俺去接表舅妈去。”一路小跑去了。

    门前知客晓得是姑奶奶回来,喊了一嗓子,只得听鼓乐齐鸣,倒招得小妞妞唬了一跳,素姐忙将女儿搂在怀里,一边拍着,一边道:“自家人,歇了罢。”那知客忙叫吹鼓手收了,点头哈腰在前边引路

    素姐到灵前礼毕。小杏花将单子递给门口地帐房,道:“俺们不用人引路,先去老姨奶奶处换衣裳歇歇。”

    原来薛教授静养的一个小院子里,龙氏正坐小厅里呆呆的想心思。见女儿来了,站起来笑道:“怎么先上我这里来?去上房罢。”

    素姐道:“俺不放心妈,先来瞧瞧。”

    龙氏抱怨道:“俺有什么,只是你两个小兄弟,分家吃了大亏呢。”

    素姐道:“俺们四个都是你亲生地,你愁什么。”

    龙氏冲上房方向点了点,还要说话,素姐忙拦她道:“妈,怎么分都亏待不了你,少说两句罢。”

    龙氏心里不快活,素姐将小妞妞丢到她怀里,道:“早上起的太早,叫她在这睡会子。俺去上房。”

    龙氏将外孙女抱在怀里,脸上只有笑,道:“去罢,俺地小妞妞,外婆怎么疼都疼不够。”抱着孩子笑嘻嘻就进了房里。奶妈连忙跟上。素姐把翠凤跟青云留下。带着小杏花跟翠玉去上房。

    连氏病了。来地客都在巧姐院子里。连氏院门口的人要拦,小杏花道:“大夫人病着,姑奶奶晓得了。不进去瞧瞧?这是谁家地规矩?”

    那人无话可回,教边上人拉了一把。素姐带着小紫萱就跨过了门槛。外间只有连氏嫂子一人,正坐在铺了锦缎桌围地圆桌边抹骨牌。见素姐进来,忙站起来道:“你来的早。”

    素姐道:“听说大舅妈病着,俺带着小紫萱来瞧瞧她。”

    连赵完娘子道:“使得,俺们进去罢。”亲自动手掀了帘子让。里边点了沉速,青烟袅袅,连氏挽着头发闭眼半靠在一堆锦垫上,左右各站了两个妾,手里不是捧着茶碗,就是捧着手巾。

    素姐问她道:“可是又病着了?紫萱问你舅妈好。”

    小紫萱忙正经道了万福。连氏睁了眼,笑一笑道:“大姑奶奶,俺失礼了,快搬凳给姑奶奶跟表小姐坐。”

    素姐坐下。叫翠玉道:“带小姐去依霜依雪那边去罢。”掉了头冲连氏姑嫂道:“这才两个月,就瘦成这样。”

    连氏有气无力道:“也只姑奶奶你跟俺嫂子记着俺,还来瞧瞧。俺就是个死人呢。姑奶奶。俺病了这许多天,你大兄弟连房门都不曾跨过一步。”

    素姐随口道:“想必是忙。”

    连赵完娘子咳了几声儿。道:“姑奶奶也歇歇罢。俺带狄家嫂子出去,你睡会子连氏点点头。素姐就替她把帐子放下了,跟着连赵完娘子出来,到东厢房里边坐下。连赵完娘子因跟前都是自个家带来的人,笑道:“俺瞅着她装病,自个都要得病了。”

    素姐只笑笑,道:“两口子闹别扭呢。”

    连赵完娘子做了个鬼脸,冷笑道:“今儿是正日子,她也不出头,俺连家地脸都让她丢尽了。回头老太爷来了必要说她。”

    素姐道:“我只好奇,他两口子怎么就闹得这样不可开交。”

    连赵完娘子笑道:“就为了她跟前那十来个人儿。你兄弟几个儿子里头,只看素依生的那个小官哥最是喜欢。嫡出地两个儿反排了后边。所以她两个一提到孩子们,就要争吵。说起来这个素依也是好本事,她管家倒比俺家姑奶奶管的好。”

    素姐道:“瞧着素依倒还像个本份的。”又谢她道:“多谢你荐来的那个胡卖婆,不然俺家可做不出那样的好亭子来。”

    连赵完娘子摆摆手儿道:“自家亲眷,谢什么。”瞧了瞧屋子里地沙漏道:“还有一个时辰,俺去请姑奶奶起来罢。狄家嫂子在这房里歇歇?”

    素姐辞道:“二舅妈那里也要打个转。”说罢自去巧姐处。巧姐的院子里十来间房都坐了有人,素姐一一打过招呼,巧姐已是接了出来,小声道:“俺们家那几位都在呢。”

    素姐得了提醒,自然先留了心,果然东边靠南窗一盘大炕上,狄四嫂、狄七嫂都坐在一处,调羹是另给了个板凳坐在边上。

    素姐与妯娌们相互见过礼,才问调羹好。调羹客气道:“五嫂这一向也不到俺家走走。”

    素姐冷冷道:“俺们守着两边的孝,还到处乱跑,像什么话儿?”呛得调羹红扑扑的脸直发白。

    狄四嫂是两边都不讲话的,坐在炕桌边,自顾自抹骨牌打通关。狄七嫂道:“五嫂,听说你家办家学,自家侄儿看顾些

    素姐道:“侄儿不是附小翅膀叔叔一处上学?”

    狄七嫂道:“如今不附了呢。”

    素姐道:“俺们家学收的是俱是十岁上头的孩子,我记得侄儿今年有九岁?”

    狄七嫂笑道:“实岁只有八岁半。”

    素姐道:“那可是小了些,在学堂里要住好几天才放两天假回家,等他大些再来罢。不然你不心疼俺可心疼,俺家小全哥都住在前庄,等闲不得见他。太小了实不能长住。”

    调羹开口道:“今年春天冷……”

    正好巧姐又接了一众亲戚进来,却是崔姨妈跟她两个儿媳妇,素姐忙站起来迎上去。崔姨妈见了调羹也在这屋里,板了脸说巧姐道:“这是妾呆的地方,你把你几个嫂子安置在这边,倒是越大越回去了。”威风凛凛掉了头去西屋里坐下。东西屋鸦雀无声,素姐紧跟着也去了西屋,狄七嫂哪肯落后。只狄四嫂坐在炕上不动。调羹坐在角落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偏偏狄四嫂翻一张总要瞅她一眼,好半日才笑道:“姨奶奶,今儿你本不该来的。”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连氏(下)

    调羹张了张嘴,想起狄四可恨,只狠狠瞪了狄四嫂一眼,掉转身子背对着她。狄四嫂冷笑两声,将桌上的骨牌打乱,哗哗抹起来。

    巧姐瞧见了,悄悄拉了拉素姐的袖子,指了指那边,素姐偏只当没看见。少时狄九两口子到薛家,曹氏抱着她头胎生的个男孩儿,曹婆子跟一个奶妈紧跟着来寻巧姐。曹婆子因西边人多,就先坐到东边去,跟狄四嫂说话儿。

    崔姨妈瞧不上曹氏,不过略点点头罢了。曹氏也有几分眼色,跟素姐说了几句客气话,也到东边坐下,她对调羹就如崔姨妈对她一般,不过点点头儿,就低着头拍孩子睡觉。

    调羹挨到巧姐跟前搭讪道:“叫小翅膀跟着他哥罢,俺家里没人呢,肯先回去。巧姐只点点头,叫个媳妇子送她出去。待她走了,崔姨娘道:“她今儿怎么来了?”

    巧姐冷笑道:“她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俺相家表哥玻璃大棚种花有赚头,自个又舍不得花银子去买,来求俺跟哥嫂说。”

    素姐摇头道:“杨家的作坊里头,只要给银子,玻璃木头工匠一车一车搬来,要建多少没有?俺们自个搭几个玩玩还罢了,他家如今有得卖,俺们怎好坏人家生意。”

    崔姨妈道:“俺倒是听说调羹才把庄上的粮食贱卖了,有这事没有?。”

    素姐道:“俺们也听说了,陈哥叹气呢,俺们还要花银子买粮食,她倒好。贱价卖给商人。”

    崔姨妈微笑道:“那家粮庄实是我家一个亲戚开的,你要买粮食,加你二成价搬回去罢。也叫人家多少赚点。”

    素姐忙道:“那可是解了俺家的急了。俺们分家一粒粮食没有,如今又办了这个家学。总要多存些粮食才放心。”

    崔姨妈又问:“你们怎么好好的想起来要办家学,办也罢了,那么些人,怎么不收人家银子。”

    素姐道:“为着好些人家读不起书的缘故,所以再三斟酌。穷人家地孩子,还是免了学费。也算是为俺绣江多种几个读书的种子罢。”

    崔姨妈叹息道:“俺们小时候,家家户户,没有不读书的,有钱地单请了先生在家,无钱的就是亲戚朋友们凑分子合请。现如今那些小门小户,有些许银钱不是吃穿花费了,就是嫖赌,再也没有从前起五更家家户户读书地情景呢。你们两口子也算为明水地方做了件好事。将来若是短银子。和俺说声儿,俺家也有几两银子助你。”

    素姐忙站起来谢道:“如今孩子不多,还够使的。若是哪一日真的不凑手。必去姨妈跟前要仨瓜两枣

    崔姨妈笑道:“俺知道你们行事有分寸,这个考试选生的法子倒好。不然收谁不收谁到容易得罪人。”

    素姐陪笑道:“也有收钱的。俺家大嫂娘家几个侄孙,都是花了银子来上学地。”

    崔姨妈道:“那二十两值什么?够一年吃饭罢了。你们请的那两个先生。束修也不少吧。”

    素姐道:“都是一百二十两一年。其实不多的。”因外头又有人来,崔姨妈就住了口不再问。狄七嫂因素姐许了她儿子满十岁上学,也还罢了,狄四嫂在西边远远听见狄希陈家里请先生,一年就要几百两银,实是眼馋。只是现在素姐跟她见了面,礼数虽不缺,面上是淡淡的,若是到人家里,却是门都不开的,她就是想人家的银钱,却连个下脚的缝都没有,思来想去,有些坐不住,推说解手,到前边央人唤了狄四来,跟他诉说狄希陈花几百两银子请先生,白教人家孩子。

    狄四道:“俺一时不察,得罪了他们。此事俺们是下不得手了。不然谋个管事,也有进项。”

    狄四嫂哂道:“你这几年就没干过一件好事,就那一回收了调羹几百银子,那个死人还害得俺两三个月睡不着。”狄四左右看看,缩了头道:“你不要命了,休要再提,上个月县里二爷带了人挖河渠捞出来一副骨架就是他,还好俺们先埋了两个月,烂得差不多了才丢水里,不然教人认出是他,俺们就是个死。,.”

    狄四嫂道:“你又不是头一回做,怕什么?”

    狄四道:“从前的事,县令大人也有份,不怕犯事。现在这位太爷,精得跟鳝鱼一般,前儿俺跟黄捕头喝酒,他还抱怨说自这位太爷来了,他们几个半钱银子都过不了手。”

    狄四嫂道:“俺们好容易赚几个钱,叫你输了个精光,还是想个法子罢,不然天暖和了都请不起人种地。”

    狄四道:“等俺想想法子,薛大舅家的几个清客相公也是有意思地人。”说罢鬼头鬼脑伸出头,正好看到来了一队捧着着食盒的管家,他就道:“时辰到了,俺先到前头去。”

    却说到了时辰,连氏仍不肯起身,连举人跟连老夫人到卧房里劝了半日,她才慢慢梳头洗脸出来。巧姐站在二门口的最前排,不耐烦都摆在脸上,见连氏来了,也不让她,只道:“嫂子病了这几个月,还是回去歇着罢。”

    连氏道:“到底俺是长媳,就是病死了,也要撑着来尽本份地。”

    巧姐冷笑道:“都误了大半个时辰,果然是尽本分的好长媳。”上前一步道:“把长媳地车赶过来罢。”

    连氏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上了车。只薛如卞地姬妾就坐了满满五车。巧姐交待了看家的素依几句,方请崔姨妈跟素姐先行。狄七嫂是没有车地,就合素姐一车坐了,因笑道:“俺们巧姑奶奶今儿硬气。”

    素姐倚着窗子看外边,男人们在前头走。一条长龙一般,都是花花绿绿的亭子,有做地精致的。也有拿竹蔑白纸糊的,里头只她家地那个最是显眼。听到狄七嫂闲话。心不在焉道:“她是个直脾气。”

    狄七嫂就紧紧闭了嘴,也伸出头来瞧外头。过了许久,指着路边阳沟里的冰又道:“今年真冷,往年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冰。”

    素姐看了看道:“是啊,只怕今年粮食又要涨价呢。”

    狄七嫂笑道:“五嫂家里怕什么。比不得俺们小户人家没有余粮。”

    素姐坐正了问她:“你不算小户人家罢。”狄七嫂露出愁容道:“当初分家时,俺们争不过三哥,只分到四顷他不要地田地,现银是一分没有,这几年卖了两顷,仅有两顷。眼看着春耕,这么冷天,不晓得种什么好呢。”

    素姐只微微一笑。狄七还分到四顷地,小九只几架破房。现在她倒哭起穷来,想必有话要说,静等她下文。

    狄七嫂又笑道:“俺听说那个玻璃大棚可以先育种出苗。就想托五嫂去杨家问问,建一个要多少银子。”

    素姐偏了头。数给她听:“他那里建一个五丈长。八尺高的,好像是一百两银。若是建十个。还送你一个。”

    狄七嫂吐了吐舌头道:“要这许多银子,再有钱的人家也不能拿这个种地呢,真真是富人家的玩意儿。”

    素姐道:“可不是,玻璃若是碎了,修补起来也麻烦。俺们县里,有力量建这个棚子的,不过十来家罢了。听说都是养些花儿草儿。”

    狄七嫂又道:“俺听说相大人家里有几十个棚,这样冷天,里头花开地通跟神仙的花园似的,五嫂哪日闲了,也带俺去走走。”

    素姐淡淡地道:“好说。”因车突然停住了,叫小杏花外头瞧瞧怎么回事,小杏花去了盏茶功夫,回来道:“一头牛受了惊吓,横在路中间不肯动,已是叫人赶开了。”说话间车又动起来,一路无话,到了薛家阴宅,女人们先进了棚子闲坐。

    连氏因装病,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出来了,此时耐不得饥,就叫她跟前的几个妾上点心。巧姐几步走到跟前。伸手打落了点心盒子,指着几个妾的鼻子骂道:“还没开席,就先把点心罢上了,存心在亲戚跟前丢大嫂的脸呢?”

    那几个妾忙低了头退下。连氏晓得巧姐骂的是她,哪里肯示弱,扶着桌子站起来道:“二弟妹,俺家的人,轮不到你来说不是。”

    巧姐怒道:“俺们还没分家,叫这几个不懂事的贱人丢俺们薛家地脸,俺怎么说不得?”

    素姐跟连赵完娘子正坐在一边吃茶,都不约而同呛了一口,彼此对看一眼,又捧了茶碗低头吹了吹,接着吃茶。

    连氏素来以大家闺秀自重,瞧不起小巧姐暴发户家的出身,拿眼扫了扫,素姐跟她嫂子都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吃茶,连夫人跟崔姨妈两个老太太耳朵都有些背,又怕风,拿屏风隔了坐在里边,这个小棚子并无外人。

    她忍不住,压低声音道:“长嫂如母,公公婆婆都去了,一家子就是俺大,什么时候轮到你在俺跟前指桑骂槐。”

    巧姐也小声道:“嫂子病了这许多时候,薛家是素依大呢,好在她还懂些规矩儿,见了俺晓得行个礼,大事小事还晓得问过俺才行。倒比你跟前这几个贱人懂事多了。也怪我记性不好,就忘了长嫂你是如母地。”

    提别人还罢了,提到素依,连氏气不打一处来,反唇相讥道:“素依没有你娘家的那个勺子有本事,家财都占了去,白气死你娘。”

    巧姐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结结巴巴说不上话来,连氏得意,重又坐下。

    素姐听到气死狄婆子这句,势必不能置之不理,上前几步,伸手照连氏地脸尽力甩了她两个耳光,道:“俺们感激调羹姨娘这许多年小心侍奉中风地婆婆,所以分家时偏着小翅膀些。是感激姨娘替俺们尽孝的意思。你胡说八道,俺家姑奶奶做弟媳妈地不好收拾你,俺做大姑子地打你几下没帐算。”

    连氏被打得发昏。趴在桌上半日才回过神来,众妾此时都怕了素姐。离着连氏足有一丈远。连赵完娘子等素姐打过了,方慢慢走过来道:“姑奶奶,你消停些罢,丢的人还不够么。”

    素姐已是出了手,索性站了出来道:“大弟妹。今儿这两巴掌给你长点记性。俺薛素姐是什么人,旁人不知道,没得你不知道,背后说俺是母老虎的不是你?这几年俺收了爪子,真当俺是发病地小猫?”

    却说连夫人听见她女儿被打了两巴掌,就要抢出来,他家第二第三个儿媳妇哪里肯松手,都拦住了婆婆悄悄儿劝道:“这是他薛家的家事,今儿百日。俺家姑奶奶足足装了九十九日病,也叫他薛家发作下,您去了火上浇油。不孝地大帽子再扣下来,俺们连家还有脸见人呢。”连夫人也是无法。坐了里边左一碗右一碗吃茶。偏崔姨妈还拉着她的手儿与她闲话,东家长西家短说个不了。

    连氏等了半日。她娘家人也没出来替她撑腰,装了头晕,只朝后一倒。小杏花机灵,上前两步伸手一捞,嘴里故意装童言无忌道:“大舅太太心虚,又装病了呢。”

    素姐喝道:“小杏花,人家流言你怎么也当真。给俺大弟媳妇灌碗茶吃,今儿她长媳不上去磕头上香,可是不孝。”

    连氏无奈,咬着牙睁开眼道:“俺怎么不去。”

    素姐方坐下来,捧了茶碗闲闲道:“你不去,俺还要老大耳光子抽你。”气得连氏差点一跤跌倒,崔姨妈坐在里边差点笑岔了气。连老太太无话可说,扁了扁嘴道:“这个素姐,可是一张刀子嘴。”

    崔姨妈道:“俺这个外甥媳妇,其实心肠极好,不然怎么舍得跟庶出的小兄弟平分家产?”这话暗暗弹着连氏把家私搬回娘家,连老太太只有闭了嘴低头吃茶。

    却说连氏将薛如卞做官所得藏了大半,教哥哥捎回娘家买地置产,用的都是她生的两个儿子地名字,连家沾了关系又没落下好处,再加上连氏跟着连老太太一条心,不太拿几个嫂子当回事,是以妯娌们都与她离心。连赵完跟到薛如卞任上,也赚了近万,偏偏连赵完娘子因连老太太强替大儿子纳了两个妾,心里把连家人都恨上了,跟这个小姑子不过是面子情儿,论心里,还不如跟素姐这样说得来的人亲近。

    今天素姐抽连氏两下,连家几个做嫂子的心里都巴不得再抽几下,把这个眼里无人的小姑子抽老实了才罢,哪里肯出头帮她。素姐也是算计她们不会出头,才下手抽她两下,连家人从来要脸,到不怕她们传出去,崔家与狄家亲厚,自然不会乱说。因板着脸道:“休要再误了时辰,都收拾收拾,出去休要丢了薛家媳妇的脸。”自个扶了小杏花先跨出去瞧,山上男子们都上过香磕过头,礼生来请,就侧了身子让她们妯娌三个在前头,自去边上另一个棚里,把薛家的女孩子们都唤出来,跟在她们后边,最后方是自个跟紫萱两个,爬了半里多的山路到坟前行礼。

    这一路下来,只小紫萱跟依霜依雪三个走路的小女孩儿没有缠脚,走的极容易,还能扶着各自地妈妈,连氏并她这一房里的四五个女孩儿,莫不是东倒西歪洋相百出。

    棚子里众亲戚都在神主跟前烧过了香,齐到阴宅的大院子里坐下,开锣唱戏,说不尽地热闹繁华。唯有一个连氏,时时的想逃席,素姐又板着脸坐在那里,想挑这个大姑子地刺,人家半分都没有错处,就是平常猴子样地小紫萱,举着筷子都比她女儿还像大家小姐。她坐在那里,只有盯着台上那起伊伊呀呀唱的戏子发呆罢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地墙,不多时,薛如卞跟狄希陈都晓得了素姐方才发彪,狄希陈抱歉道:“你姐姐她……”

    薛如卞道:“不妨,也要有个怕的人才好,俺姐姐若能打醒她,还罢了,不然回家俺再打她两下

    薛老三憨笑道:“姐姐也打过俺呢,俺现在想起来,实是打的好。”

    狄希陈气馁,道:“旧事休提,旧事休提,边上还有外人呢。”

    薛如兼猜素姐必是寻了个理由先收拾了大嫂,将来龙氏就不必看连氏脸色过日子,忙道:“哥,嫂子一时半会怕是不能消气,将来妈还是跟着俺跟三弟过罢。”

    薛如卞想了想道:“使得。”

    狄希陈看薛老三想说话,忙从碟里夹了只虎皮青椒递到薛老三碗里。薛老三毕竟跟狄希陈一桌吃过几年饭,省得姐夫的心意,学姐夫低了头只吃饭不说话。

    连举人听说自家女儿挨了揍,借口换衣裳,悄悄儿到后边来问连老太太,第二的媳妇把缘故儿说了,连举人哎了一下,跺脚道:“你当娘的,当时就该先打她两下。当初还是俺们劝狄老太太收的调羹。这会子说狄老太太是调羹气死的,素姐不打她两下儿,等着这话传开了一县的人骂俺们呢。”

    连老太太抱怨道:“当年分明是你多管闲事。女儿不是俺一个人的,从小儿不是你惯着她,说她聪明懂事不用教规矩的?结果教成这样!”

    连举人道:“俺说不教,你做娘的就真的不教?她那个悍妒的性子,分明跟你一模一样。”

    薛如卞留心老丈人出去好大一会,自个告了罪出来找,结果老两口在一间厢房里吵嘴。忙过来劝道:“前边还等着开戏,泰山还是到前边坐坐罢。”

    连老两口对这个女婿其实是极喜欢的,他连家亲戚里做官的不少,偏自家几个儿都只是秀才,都没有这个女婿出息。连举人因道:“俺们前边去,跟她妇道人家没什么讲头。”

    薛如卞冲连老夫人行了礼,扶着连举人前边去了。连夫人叹息道:“这么好的女婿,偏要跟他赌气做什么。前世的冤孽。”一步一叹,让二儿媳妇扶着,席间坐了小半个时辰,就辞了去。

    却说调羹本是想借着机会跟素姐巧姐商量狄员外周年要办场大法事,谁料崔姨妈一来,几句话就把她送了回家,小翅膀是她的命根子,哪里放心得下,在家吃过中饭,就忙忙的赶了车到坟上去。因薛家请了新戏班唱戏,又是女戏子,哄动了一镇的人都来看戏,挤得一条山道水泄不通,调羹的车哪里过得去。狄周道:“姨奶奶,俺们就在这边等罢,散了戏再过去不迟。”累,狗胆求推荐票,推荐票。推荐票啊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四十六章 暗流(上)

    却说小翅膀咋遇到小全哥,说不出的亲热,直到席上吃酒,都粘在小全哥一处。小全哥兄妹三人是来之前受过丁妈妈教导的,跟明柏两个在人前一言一行都无可挑剔,就衬得小翅膀自个都觉得自个村,磕磕巴巴学小全哥拿筷子,斯文吃菜看戏

    狄希陈瞧小翅膀举止也还得体,提着的心放下一半儿,放心去尽半子的本分。这一日本来极冷,待太阳西向,宾客们都坐不住,渐次辞了去。外头看戏的人也都四散,调羹挨到薛家阴宅门口,探头探脑地唤小翅膀。一个新来的管家不认得她,喝道:“这个地方你乱闯得?惊了老爷们打你板子,快去!”

    调羹道:“俺是府上亲眷,来接俺儿子的。”

    那管家肚内寻思:“若是女眷,是从里头出来,没有外头找进来的理。只怕是个贼婆子,俺且先将她哄进去关起来,明儿拿老爷贴子送到县里去就是。”掉了一张脸陪笑道:“我是新来的,认不得奶奶们,奶奶跟着俺到里边去罢。”

    那调羹被他一声奶奶叫得浑身通泰,就真当自个是太太奶奶了,摆起架子叫管家在前头带路,她要学人家奶奶小脚走路,扭扭捏捏的分外像个贼,那管家自以为得计,哄着她进了间厢房,道:“俺就去寻小舍人,奶奶在这里等等罢。”将门一带,悄悄儿倒扣住,要去告诉主人家。谁料薛如兼使他送崔姨妈回家,就浑忘了这事。调羹在房里等了许久,拉门不开。才慌了神,先是拍门喊人,后是破口大骂。彼时院里头乱纷纷的。戏子们忙着收拾衣箱,主人家忙着送客。薛家的管家们只说关了个贼,谁肯理会调羹?

    小全哥因小翅膀交给他看管,左等右等调羹不来,他明日还要上学,今儿的功课还要回去补上。跟小明柏两个急得团团转。

    小翅膀道:“小全哥,俺们捉迷藏耍子呀。”

    小全哥不快道:“小叔,你没有功课?天都待黑了,怎么还没来人接你?”

    几个人信步走到后院里边,一堆人围了间厢房指点,小翅膀听见他妈的声音,忙道:“那不是俺妈,想必在里边吃茶。”跑上前拉扯众人,管家们哄他。里边头关着个假妆夫人地疯婆子呢,小翅膀半信半疑。倒是小全哥留心,听那声音嘶哑。实是调羹的调门儿,喝道:“是不是。开了门再说。”

    素姐今儿耍了一把姑奶奶的威风。这起奴仆们哪敢似从前怠慢,一个人忙开了门。侧着半个身子道:“小舍人当

    调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扑出来,寻着小翅膀,搂在怀里,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这不是俺地儿,这个不是俺的孙子?”

    严明柏看小全哥一脸为难,忙道:“这是狄家先老太爷地一个妾,想必你们不认得。”

    先前那个赚了调羹进来关起的人忙冲小全哥跪下道:“俺实不认得她,她只说自个是俺家亲戚,俺喊她奶奶她也应了。俺因她说话不像,才当她是疯了,先将她关起。若早说是位姨奶奶,哪有这事。”

    小全哥点头道:“这事怪不得你,起来罢。”抽身要走,又有些不好意思,冲调羹道:“小奶奶,天都黑了,家去罢。”

    小翅膀不依,跳起来拉着小全哥道:“他们欺负俺娘,拿大棍子打他们。”

    小全哥皱了眉,斯斯文文道:“俺奶奶去了有两年,小叔叔你哪里又来个娘?小奶奶你说是不是?”

    调羹满肚子委屈说不上话来,拿袖子挡了脸只是哭。严明柏瞧了瞧两边,笑道:“这事管家大哥也有错儿,给小奶奶陪个不是罢。”

    小全哥忙道:“左右的快把小奶奶扶起来。”看看天道:“俺们走罢。”冲小翅膀拱拱手,拉着严明柏先走了。

    那人有些不伏气,与调羹磕了三个头,起来站到一边抱怨:“一个妾,到亲戚装什么太太奶奶,谁家的妾这般不要脸。,.”

    此时小全哥已是去了。正经主人一个都不在眼前,奴仆都尽数哄笑起来,各自走散。小翅膀被调羹拉着出门,到了车上,方敢说话:“娘,你拉着我做什么,我捡块石头砸死那个狗奴才。”

    调羹道:“惹不起他们,俺们回家去罢。”

    小翅膀道:“哪个说惹不起,今儿俺嫂子还给了薛大嫂子两掌,打得他家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调羹听说素姐打人,到唬了一跳。狄周在外头笑道:“你嫂子才嫁到俺们狄家来时,管教你哥就跟官府里头管贼一般,说声打,哪一回不是打上几十上百下,白叫俺爹俺娘心痛,通没人敢上前劝劝儿。今儿这两巴掌小意思。”

    小翅膀却是头一回听说,觉得有趣,忙问狄周,狄周就将从前的旧事一一说与他听,小翅膀不信,道:“俺嫂子从来好脾气儿,那几年小全哥还打过几下,通没弹过俺一根手指头。他就舍得打俺哥?”

    调羹也实是忘了素姐从前地本事,想起来全身发冷,结结巴巴道:“俺以为她改了性儿呢。”

    狄周笑道:“都分了家了,改不改都跟姨奶奶没什么相干,姨奶奶,俺劝一句儿你休恼。如今你手里也有万余的家事,守着小翅膀几辈子也吃用不了,寻他们做什么呢?”

    调羹道:“不是为了老太爷周年,俺也不来薛家。老太爷养了个做官的儿,总要体体面面给他做场法事才好。”

    狄周晓得调羹是舍不得自个出钱,他本是个先有自己再有主人的人,最会见风使舵,就闭了嘴不回话。一路无话到了县里。跟调羹相与的一个姑子早等在厅里,瞧调羹眼睛发红。猜她碰了壁,只得寻些闲话与她解闷。

    第二日姑子辞了去,走到县里一个伍乡宦家里吃早饭。伍奶奶问她哪里来。那姑子道:“狄老善人家来。”

    伍奶奶想了半日,笑道:“是那个告了大半年状说老生儿子不是老太爷亲生的那家?”

    姑子合掌道:“阿弥陀佛。就是她家。她起愿说要给老太爷念经,哄得俺在她家等了一日呢。”

    伍奶奶道:“做场大法事也要二三百银,只怕她穷了做不起。”

    那姑子道:“她也有两万的家事,前番教人哄着买了六七千地假古董,着实的心痛。如今花钱就有些舍不得。”

    伍奶奶笑道:“只是她吃了这样大亏,狄家那个大儿没有不替她找回来地理,俺们也听说来,都当是假地呢。”

    姑子笑道:“狄大人待老太爷言听计从,分家并没半个不字的。谁料老太爷去了,调羹姨奶奶自个有算计,惹恼了狄大人,不肯跟她来往呢。”

    伍奶奶抚掌笑道:“原来是这个理,亏你打听地清楚。这个调羹可不是有些傻。平白的得罪大儿子做什么,偏他家地大儿还是个好性儿,只不理她完了。”

    那姑子道:“实是好性儿。不然人家怎么叫他小善人。”

    伍老爷从妾房里出来吃饭,因那姑子说地有趣。他自有心。将调羹家事打听得清清楚楚。姑子走了,伍奶奶道:“你问人家那些做什么?”

    伍老爷拈须笑道:“喜姐还不曾许人家。正好合他家对亲。”

    伍奶奶啐他道:“你是疯是傻,喜姐虽不是俺亲生的,也正经是个小姐,叫她向一个上灶妈妈子地磕头叫妈,如何使得。”

    伍老爷道:“难得她家有钱,俺喜姐嫁过去就是当家奶奶?她一个庶母算什么东西。那份家事就不姓狄,跟俺们姓伍了。”

    伍奶奶肚内盘算了半日,横竖喜姐不是她肚里落下来的,论身份也相当,嫁给调羹得一注大财礼也不亏,就允了。

    说起来,一个绣江县,论举人不过十来位,论乡宦才二十多家。伍乡宦家也有七八十顷好地,在县里算得头一等的好人家。调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来跟她提亲,媒人说什么应什么,忙不迭答应下来。虽然三千两的彩礼要的调羹肉痛,只是这样的家世,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去,忙忙的就打点齐备送上门去,换了婚书跟生辰八字儿,自以为替儿子择了良配。

    狄家因忙着相大舅的百日,并不曾留心。好容易几件大事完了,狄七两口子来庄上换土豆跟番薯,说小翅膀跟伍家的喜姐订了亲。狄希陈跟素姐都诧异,只是事不关己,理他做甚,送走狄七,安排了庄里农事,自搬回府里居住。

    却说薛家分家,因连家被素姐两个巴掌打消了气焰,没人跳出来指手划脚,三兄弟将公帐上所有东西均分为三,各取一分。薛如卞拿出一千两给两个兄弟,独住明水地大屋。薛如兼跟薛冬两个搬了各自房里的家活器皿,自去府里新宅。薛婆子留下的些许衣裳首饰,本是有遗言留着龙氏地,只连氏说道几句,薛大也没理她,尽数让生母带走了。薛大也要买田地造大宅,狄希陈荐了那个经济金老实与他。

    这一日天气突然转暖,东园水边的桃柳争妍,狄希陈请妻舅们来赏花吃酒。因并无一个外人,素姐奉龙氏坐在上边,龙氏不肯道:“使不得,俺跟孩子们一处坐罢。”抵死坐在孩子们那桌地下手。薛老三笑道:“姐姐休要再强妈,她一辈子惯了,平常在家,俺们单放张桌儿给她吃饭。”

    素姐看巧姐跟王氏都有些不以然,只得罢了,坐下来道:“府里住了这些天,何如?”

    薛如兼点头,薛老三咧了嘴只是笑。巧姐道:“冬哥整日里不着家,不是寻同年,就是访道观。”

    薛如兼道:“俺做了十来年秀才,今年也寻个门路,若是贡了。排二三年选个教官,你也好穿件袍儿做夫人。”

    狄希陈道:“如今你也有些钱,不如纳个中书。就是见了府里太爷。都是平起平坐。倒比见了县太爷要磕头地教官体面。”

    薛如兼因问要多少银子。狄希陈道:“这个俺却不知,使了人问相表弟去就是了。他与京里常通消息的。”

    薛如兼摇头道:“相大哥实是可惜了,好好地告病做什么?”

    狄希陈笑道:“他只是告病罢了,在他前头,一个兵部,一个吏部尚书。都告老还乡了。”伸出两根手指朝半空里虚剪了一下,笑道:“刘谢二位老大人为什么被黜,你还不明白么?”

    薛如兼便举杯喝酒吃菜,薛老三不懂得还在那里乱问,素姐在那边席上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就收了声,笑道:“俺寻了个匠人做得好大美人风筝,小全哥什么时候来家?俺带他们去大明湖边放。”

    素姐笑道:“你只记得玩,分了你十来顷地一个小庄。你就不操一点儿心。”

    薛老三指了指王氏笑道:“有她跟桃花呢。对了姐姐,俺们当铺的生意着实地好,添些本钱再开几家可使得?”

    薛如兼道:“这些银子还是买地好。”

    狄希陈道:“你们放着现钟不敲。来打我们这块铜做什么?去问计伙计去。”

    薛老三不好意思笑道:“俺听姐夫的。”

    素姐笑道:“听说大弟在三十里铺买了个庄子,离着咱们倒近。想必也要在府里另买宅罢。”

    狄希陈道:“他跟我提过的。我也劝他到府里买个宅子,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庄里住地不安稳似的。”

    薛老三道:“若是俺们这里也照那年陕西粮长造反,还是府里住着安稳。这么大这么厚地城墙,又有泉水又有粮食,围二三年也不怕他。”

    狄希陈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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