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安心失踪
陈莎莎这才意识到坐在对面的苏菀就是当晚差点被掐死的女人,顿时慌了神,惊得下巴都合不上。
“我没想掐死她,她只是刚好喝多了,出现在那里……”
苏菀拿起茶几上的茶壶,毫不犹豫的泼向陈莎莎。
“我就是刚好出现的炮灰吗?!”声音凛冽,满是愤怒。
陈莎莎被热水泼脸,脸上烫得通红,头发湿漉漉的耷拉着,妆也花了,整个人一片狼藉。两个佣人见状连忙冲上来,护住她:“陈小姐,你怎么样了?”“你们是谁,我要报警抓你们!”
方致尧正对苏菀如此泼辣干脆,心中赞叹不已,见佣人态度恶劣,怒喝道:“好啊,你们赶快报警,抓杀人未遂的陈莎莎。”
两个佣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拿眼看着陈莎莎。
陈莎莎面如死灰,强撑着一口气:“你们没有证据。”
方致尧狭长的凤眸泛起血气:“我方致尧会找不到证据?念在旧情一场,我劝你自己去自首,免得警察找上门来,弄得场面太难看。”
陈莎莎扑到他面前,跪在地上双手抱住他的腿,双眸噙着泪,不断地哀求着他:“致尧,我只是太爱你了,才做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苏菀在一旁冷眼旁观,不说话。
方致尧嘴角勾起一抹残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爱不是你作恶的理由。陈莎莎,我就想问,这件事都是你一个人计划的,还是另有其人?”
陈莎莎忍住手腕的剧痛,努力去抓方致尧的腿,却被他狠狠甩开。
她跪在地上,声音嘶哑的哀求道:“致尧,我错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方致尧摇了摇头,起身拉上苏菀,看也不看地上的陈莎莎,扬长而去。
只剩下陈莎莎眼神空洞,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进了电梯,苏菀好奇地望着方致尧:“你有什么证据?”
方致尧拿出手机,嘴角写满了得意:“我刚刚录音了,跟你学的。”
苏菀笑得东倒西歪。
方致尧看着笑呵呵的苏菀,感觉自己和她的距离近了一步,心中满是欢喜。
出电梯的时候,苏菀好奇道:“不知道陈莎莎会怎么样?”
方致尧神情肃然:“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也一样。”
眼前的方致尧,眉宇之间透出一股睿智,确实让人着谜。
方致尧回头,眸光落在发呆的苏菀身上,心中一动,薄唇一勾,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捏了一把她的脸蛋。
苏菀猛地一惊,心中微微一跳:“喂!离我远一点!”
很快,她脸上出了红疹,红肿了起来,她一边抓着痒,一边狠狠拿眼瞪他。
方致尧收回了手,尴尬得不行,这该死的过敏!
滑腻,柔软的手感还残留在手指上,他心里痒酥酥的,脸腾一下红了。
上了车,苏菀抓着脸,余怒未消。
方致尧语气软了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苏菀想到早上给安父发的信息,她迫切想知道事情到了哪一步,毕竟安心还在北湖里泡着。
“我还有事,你送我到家吧。”
回去的路上,她复盘了下安父的手腕,和程阳的应对,确定警察很难找到安心。
那天开过环湖公路时,自己就留意过,那一段路程没有任何道路监控。目前知道安心下落的,只有自己和程阳。程阳是打死不会说的,那只有自己捅出去。自己该怎么着手,才能不被嫌疑呢。这其中的每一环都需要她反复思量。
苏菀蹙着眉头,想到深处,噘着嘴啃起了大拇指。
方致尧偷瞄到那张湿润嫣红的唇瓣,不由自主的口干舌燥,很想尝尝它的滋味。
该死!等会一定要找唐季修先解决那该死的过敏!
果然,苏菀一进门,苏母一脸焦急,拉住她:“姨妈家的安心出事了!”
“怎么回事?”苏菀放下心来,事情正如她预料的发展。
“姨夫接到安心的求救信息,然后再也联系不上她。手机关机,到处都找不到她的人,现在整个公安局都在找安心。”苏母把事情讲了一遍。
苏菀想了想:“妈,我们一起去安心家吧,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她其实很想去安慰失去女儿的父母,同时看能不能趁乱从家里拿些东西出来。
俩人开车赶到安心家,整个院子人来人往,公安局里的鉴证人员都在里面进行取证。
一进客厅,朝西的一整堵墙都是安心和程阳相识以来的各种照片。看到这些熟悉的照片,苏菀不由回想起当初和程阳相恋的过程,那是大一暑假,学生会主持了一次徒行浙西大峡谷的活动。程阳作为临安当地人,即是导游,又是队长。
一路上,他不似那些殷勤的追求者,一会儿问安心要行李背,一会儿对她嘘寒问暖,让她不胜其烦。他只是留意安心的脸色,不时调整队伍前进的节奏,体贴又不造成任何负担,让安心高看一眼。
后来的漂流活动中,安心从小惧水,本来不想上竹筏,是程阳眼神沉稳地鼓励她:“不用怕,有我在。”
竹筏在湍急的河流中跌跌撞撞,起起伏伏,程阳一直紧紧握着安心的手,最后下船的时候,也没有松开。
如今看来,程阳当年追求安心的手腕不算高明,可是在当时的安心眼中,程阳的手却是无比炙热,值得信赖和依靠。
结婚的时候,安父曾经强烈反对,觉得女儿只谈过一次恋爱,且一毕业就结婚太过草率。安心当时已经怀孕,坚持嫁给程阳,疼爱女儿的安父安母最后还是顺了她的心。结婚后,两夫妻更是拿程阳当儿子对待,出钱出力,成就了程阳的事业。
想到这些,她深觉愧对父母。
现在,见过大风大浪,一惯从容不迫的安父在客厅来回踱步,面色铁青,一脸焦急,甚是慌乱。
安母更是眼梢泛红,泫然欲涕,坐都有些坐不稳。
苏母很快走过去,坐在安母身旁低声安慰着,不一会儿,安母趴住她肩上隐忍得抽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