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四章大事频频19

    1.

    等老杨头走后，春天和许丹院里院外又转了一圈，便商量起请人垒锅灶和垒烟囱的事情。

    在户山地区，几乎户户都有烧柴草的土灶，几乎家家的屋顶上都竖立着一根或两根粗长的烟囱。锅灶和烟囱虽然随处可见，家家户户也都在用，但垒锅灶和垒烟囱却是一个手艺活。户山地区的泥瓦匠不少，几乎每个村子都有十几个或几十个泥瓦匠，但真正会垒锅灶和垒烟囱的泥瓦匠却少之又少。当然了，照葫芦画瓢垒一个锅灶或者烟囱的工作几乎每一个泥瓦匠都能完成，可垒好的锅灶和烟囱好不好烧、能不能反烟却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自古至今，在户山地区垒锅灶和垒烟囱这门手艺是要正儿八经拜师学艺的。经过千辛万苦学到手的手艺当然不会轻易外传，这是手艺人赖以生存的根本，没有人会傻乎乎地把自己的独门绝技传给别人。把手艺传给了别人，也就等于是把自己的饭碗送给了他人。“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是户山地区的一句俗语，大致的意思应该是告诫手艺人技术不能轻易外传。

    户山地区普通农家垒的锅灶大都是烧柴草用的，一般情况下把锅灶垒在灶间，烟道要绕过卧房的土炕后再通过竖在房顶的烟筒把烟排出去，烟道通过卧房土炕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给土炕加热。冬季的农闲时节，老老少少围在热乎乎的土炕上说说家长里短的闲话，成了户山地区农村特有的一道风景。不过，馒头店要垒的这个锅灶跟普通农家用的不一样，老百姓家里的锅灶是烧柴草的，而馒头店的锅灶是要烧煤，而且烧煤块还不行，必须要烧煤粉。普通煤粉还不行，必须要用高热量的“新汶煤粉”，这种煤粉燃烧充分产生的热能大，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撵火”。因此，馒头店垒锅灶找一个普通的垒锅灶的师傅还不行，必须要找一个专门垒烧煤粉锅灶的师傅。

    垒锅灶和垒烟囱是有技巧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专门垒烧煤粉的锅灶也许还有着独特的技艺。思来想去，春天和许丹在他们所认识的人中也没想到谁会垒这种烧煤粉用的锅灶。

    时间已近十二点，许丹也懒得做饭，跟春天说干脆再回娘家蹭一顿午饭，顺便再问一下父亲许多认不认识垒烧煤粉锅灶的师傅。春天一听这个主意不错，便骑上摩托车载着许丹去了老丈人家。

    进得门来，许丹的母亲还在厨房里忙活，许丹赶紧洗手进厨房帮工。许多正在院子里逗着小春光玩，一老一少玩得不亦乐乎。看着春天凑过来，许多便问起了馒头店的事情。春天一五一十地把设备购买、运送设备、联系电工等事情逐一向许多讲了一遍，然后春天又问起了许多认识不认识垒烧煤粉锅灶的师傅。许多皱着眉头略一思忖，便告诉春天说垒锅灶的师傅和人工就不用春天和许丹操心了，一切由他负责安排，春天和许丹要做的是备好沙子、水泥和砖头等建筑材料就可。春天一听就乐了，赶紧向老丈人许多表示感谢。

    2.

    吃过午饭后，春天和许丹便按照许多的吩咐去准备垒锅灶和垒烟囱用的材料了。

    水泥和砖头好说，原先许丹在街头开店时紧挨着做建材生意的春天的学生林小丽的爸爸那边就有，虽然林小丽爸爸在街头的门面房被拆了，但林小丽的爸爸已经把全部的建材都搬到家里了，建材的生意也依旧在做。砖头和水泥的事情找林小丽的爸爸准没错。

    果然，春天和许丹登门后把事情跟林小丽的爸爸一说，林小丽的爸爸便拍着胸脯说马上就把水泥和砖头装车给送到户山中学大院里去，而且还说全部以成本价结算，春天和许丹少不得又是一番感谢。

    既然人家林小丽的爸爸都说了要按照成本价来结算，那装车的时候春天和许丹也就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了，两个人也撸起袖子七手八脚地帮着把砖头和水泥搬到机动三轮车上去。

    就这样，水泥拉了一车，砖头拉了三车，等把水泥和砖头按照许多规定的数量全部拉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春天和许丹已是满头大汗、累得精疲力竭，浑身上下也被弄得污浊不堪。

    结算完货款把林小丽的爸爸送走之后，许丹和春天稍事休息，又商量起沙子的事情。林小丽的爸爸那边也有沙子出售，但春天和许丹并没有花钱购买，究其原因是因为老家石门沟子村小河边多得是淤积的黄沙，只要付出半天的劳动就可以挖一大车，又何必去花那个冤枉钱？春天和许丹决定晚上回石门沟子村走一趟，顺便把儿子春光送回老家。现在开馒头店的事情迫在眉睫，许丹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照顾春光了，一直放在娘家也不是个事儿，还是送回老家让父母照看最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