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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冰与火的触碰

      吻到一半的时候,白玉承冷不防地停下来,慢慢撕下姬怜美脸上的面具便扔在一旁。

    “碍事。”

    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原本深邃的目光此刻愈发冰冷,两条舒展的柳眉从未像此刻这般扭曲,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告诉我,刚才,他也是这么吻的你吗?”白玉承凑在她耳边,问道。

    “啊?没,没有吧。他,我不记得了。”姬怜美看着他额头微微暴起的青筋,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那是怎样?告诉我。”

    姬怜美被他问得一阵头昏眼花,脑袋一热,诚实地回答道:“磨了磨嘴皮子。”

    白玉承听到答案后,又将唇贴上前来,时而柔和如常,时而又似发泄那般地热切。在这两种极端的节奏中,姬怜美只觉得晕晕乎乎,说不出来的窒息感觉。

    “怜美,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姬怜美觉得好奇,他如今居高临下,若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她去做便可。并且他也不曾用这等这等商量一般的语气同他说话。

    “我希望你能在有必要的时候,假装成溪婉,来对付公子玉心。”白玉承说这话时,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诚恳,“我承认,我利用过你。可从今天起,再也不会了。”

    “为什么?”

    “同你相处的时间越久,我就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在意你的情绪,在意你的感受。我明知你是我棋盘中的一粒棋子,却又心甘情愿地在你身边作茧自缚。”

    姬怜美讶异不已。曾经,她也是深情如许,沉陷与他的卓越与清傲,只是结果,并没有得偿所愿。如今她对这个少年已是爱恨交织,剪不断,理还乱,而他却在此深情款款。这一切,都像做梦那般的缥缈。

    “你不过惊艳了我半载浮生,便自此以后让我余生沉沦。这次,你愿意相信我吗?”墨染一般都眼眸真挚如孩童,似乎迫切地索取着她的信任。

    “白玉承,你我之间的感情,早已是凌乱不堪。如今能同你这样平淡地和平共处,已是我能承受的最大极限了,若还同你有所逾越,我如何对得起姒镜尘。”

    白玉承眼眸中期待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随即淡淡一笑道:“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先告诉我,你愿意同我合作吗?”

    姬怜美想了想,回答道:“如果,你能将你和溪婉的过往,一一讲给我听,我可以考虑你的意见。既然需要我的帮助,那我想知道其间的内幕,也不为过吧。”

    白玉承神色微微一变,道:“溪婉的过往,我不愿再次提起。”

    “是你不愿提起,还是因为在你的心中,她依旧占据了一席之地。”姬怜美面上带着微笑,不动声色地试探着白玉承。

    这样的话语,几乎是脱口而出。

    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那这种表象上的和平,或许便就此打破。

    白玉承看着姬怜美的目光逐渐冷淡,嘴角的笑意也逐渐消失:“罢了,其实你脸上的这张皮相,并非与溪婉的容貌一模一样,是我按照记忆臆想出来的,毕竟她七岁便去世了........现在想来,此事交由你来做也不妥当,刚才的话,也不过是我一时冲动,将你当做了她,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

    白玉承认真地看着姬怜美的眼眸,默默说道。

    什么叫将我当做了她?

    这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压在姬怜美身上却有千斤般重。白玉承之所以愿意承担被人发现的风险收留她在此地,也仅仅是因为,她同那个女孩,实在是太像了罢了吧。

    “原来如此。”姬怜美淡然地点点头,“殿下方才那番话,我便当做没听见吧。日后,你去完成你的春秋大梦,我本本分分的在你的府中做一个小婢女,你我之间,也徒留下这些了。只是,我便是我,不是任何人都替代品,请殿下日后务必要分辨清楚。现在,我累了,请您出去。”

    姬怜美不客气地指着大开的房门,白玉承微微一笑,不做停留便走出门去,轻轻掩了房门。

    在那一瞬间,姬怜美已再无伪装的力气,将脸深深埋在柔软的云被中,似乎只有这样,那颗缩得紧紧的心,才能稍稍放松下来。

    原来,还是我自作多情了。他没有爱上我,我也不必纠结,我们各司其职,划定界限。这样的局面,不正是我所期待的吗?可是,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不为你疯,不为你急,已然已是我,最后的一点尊严了。

    或许,因你而乱的浮生,是时候将其抚平了。

    但白玉承心中真实的想法,姬怜美,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往后的一个月,姬怜美真的再也没有见过白玉承,而白玉承也从未再传唤姬怜美过去做事。偶尔,眠付也会找姬怜美前去沁雪园做一些杂事,白玉承却像消失了一般毫无踪影。

    虽然姬怜美的心中已是一派澄明,可在做事的闲暇之余,她的目光不自觉的飘向别处,寻找着什么。生活似乎一下子失去了些什么,一个人的时候,又总会想去寻找一个人的影子,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烦闷。

    “怜美小姐,可是在想殿下的事?”

    正当姬怜美一边擦拭着花瓶,一边望着书桌前摊开的宣纸发呆时,立于一旁阅书的眠付冷不防地这么问道。

    “我.......”

    “怜美小姐,有些事情,是要说出来的,不要等着对方来猜你的心思,毕竟对方不是你,就算他能猜透你内心所想,也未必能对你有所表露。你将过去的恩怨当成你现在逃避感情的借口,无论对你,还是对殿下,都是一种伤害。你所看到的真相,或许只是冰山一角呢?”

    眠付付之淡淡一笑,举起手中的茶盏,接着说道:“就像我手中的香茶,此时品正好,可若我被琐事缠身而将它搁置一旁,用不了多久,它的味道就会变得难以入口。怜美小姐聪慧,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眠付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姬怜美的心事。

    “恕怜美直言,先生,乃是殿下的人,所行所想,必定也是为了殿下着想,怜美在经历了一些事过后,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想被卷入任何的纷争之中,所以,就算是违背自己的真心,我也不想同白玉承,再有任何瓜葛了。”

    姬怜美默默地蒋花瓶放下,快步离开了沁雪园。

    “这两个人,连这闷油瓶都模样,也甚是相似呢.......”眠付无奈一笑。

    当夜,眠付摸黑由后门潜入翰林院。

    “来了?”白玉承手捧一杯香茗,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前人的古卷之中。

    “殿下,翰林院中,你可有发现何异常之处?”

    “翰林院中的部分马夫,车夫,还有些做杂役的普通人,目光中外露而出的气息不凡,不似平常做杂役的人那般的畏畏缩缩,反倒异常凶狠。我怀疑......公子玉心秘密在翰林院中豢养了一群杀手。我想这皇家的翰林院,如今早已变成他一人的了。”

    “殿下,需要将那些人,一并清理吗?”司徒澈问道。

    “不。公子玉心做事过于谨慎,很难找到其破绽,我们不如装作对此事一无所知。一来,他们的通信内容,可由我们暗中监视;二来,若这些人皆是亡命之徒,利益为大,我们不妨开出比公子玉心更高的酬劳,将他们收为己用吗,反将他一军。敌在明,我在暗,暗中观察,才能举步不惊。”

    “那属下,这就前去打探。”

    “此事不急。司徒,从即日起,你亲自带领玉林军,潜入游子仙的住处去寻找有没有类似于将两个时代相通的神物。”

    白玉承算了算,今年,便是姬怜美来到春秋时期的第三年,按照隐的说法,每过三年,姬怜美的身体就会逐渐分散成粒子,直到最后完全消失,形神俱灭。

    从这一刻起,白玉承已下定决心,他会将姬怜美送回现代。虽然要找到回现代的方法必定难如登天,可不管再怎么困难,他都想去试一试。

    毕竟,那才是她应该存在,适合存在的时空。白玉承心想。

    “殿下,您何时开始相信这些玄乎之物,如今您在朝中根基尚浅,又有宿敌在侧......”

    “不必多言,此事,你只管照做。”

    司徒澈的眼眸逐渐暗淡下来:“殿下,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在我心中,你已是同我出生入死的至交。我司徒澈一个粗人,不懂什么男欢女爱,可如今,您对姬怜美的情谊,越来越收不回来了。再这样挂念着她,迟早,你会自己毁了自己。”

    司徒澈其实是个一根筋的人,对于感情,更是迟钝,现在,连他都能看出白玉承的感情来了,可见他已入情太深。若非他在外人面前都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他的情绪,那恐怕,白玉承死千万次都已不足为奇。

    在射箭场的时候,他已是极力去隐藏追随着姬怜美的目光,可公子玉心却用那样极端的方式来试探他。白玉承从公子玉心临走的的那个笑容中察觉到:他已感觉到他的心思了。

    “平时没看出来,司徒将军,也有不那么冷冰冰的时候。”眠付微笑地看着司徒澈远去的背影。

    虽然他二人皆是白玉承的心腹,可两人的交际并不十分要好。一文一武,一淡逸一冷酷,若是没有人相同的三观和信念,这样性格迥异的人是万万不会走在一起的。

    “殿下,您让司徒将军带走玉林军,您的安危又该如何呢?”

    “放心,只要我待在府中不出来,公子玉心也不能拿我怎样。此事紧急,切莫张扬,一定要尽快找到时空连接的渠道。”

    “对了,这一个月来,她怎么样。”

    “一切如常。不过心中是否如表面那般开朗,便不得而知了。”

    “她怎么了?”

    “呵呵,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我便不多插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