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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失去太子位

      白玉承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即便将心绪稳定下来,他也没办法思考。

    “白玉承,你趴在地上做什么?”

    白玉承闻声,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少女清丽依旧的面容。

    “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的。”

    方才正当白玉承濒临暴走之际,几名近卫将姬怜美带了回来。

    姬怜美见白玉承趴在地上,连忙上前去查探情况。

    他一把将姬怜美紧紧地搂在怀中,摩挲着她的长发,口中不断地念道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眠付只觉其中有些蹊跷,问姬怜美:“怜美小姐,你是如何回来的?”

    “啊?那个蒙面人带着我飞了一段过后,将我扔在一片树林子里就走了啊。到后来侍卫大哥追上来了,这才将我带回来。”

    “糟了,中计了,殿下,快些赶回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公子玉心从中作梗。”

    就在这时,萧宇忽然从远处急急忙忙地向太子府跑来,边跑还边大声喊着:“殿下大事不好了!”

    “出了何事?”

    “陛下在帐中等了您半天,听说您中途离开,已是龙颜大怒,偏偏这时翰林院又有人前来禀报,说翰林院中诸多学生中毒身亡。”

    “中毒?”白玉承脸色微变,咬了咬嘴唇。

    他忽而想起,他带着姬怜美去翰林院的那天,曾在石路上撞见过一名马夫,身上带有奇怪的标志一般的图案。水桶中恭学生饮用的水呈现微微的乳白色。

    不出意外的话,问题就出在这水上。

    白玉承拍拍姬怜美的肩膀,叮嘱她,“跟着眠付在府里好好呆着,切莫乱跑。”

    随后他立刻跨马向骑射场赶去。

    眠付意味深长地看了姬怜美一眼:

    今日之事,太过巧合。为何那群人没有绑走姬怜美,而是将她中途放下了呢?莫非她是同这些蒙面人早有勾结,自编自演了这场好戏?或者,这是敌人的反间之计?

    不论如何,为了殿下,姬怜美,留不得。

    皇家骑射场。

    “承儿,你中途离开,是做什么去了?”宋帝倦懒地倚靠在赤金虎椅上,慢条斯理地问道。下方跪着方赶回射箭场的白玉承。

    “回父皇,府中忽然有要事需要处理,承儿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回去了。”

    “要事?哼,什么要事,比吾宣你来见吾更为重要?吾告诉你,吾的事,就该是你的要事。吾这翰林院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怎么到了你的手中,就出现这么多的纰漏?还好死的不是皇亲贵族,不然你要吾如何像这满朝文武交代!”宋帝从桌上抓起一只铜制的酒杯就往白玉承的头上砸去。

    只听一声闷响,酒杯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白玉承的头上,洁白的额角立刻浮现出一道淤痕来,但他仍面不改色。

    “承儿知错,定会揪出幕后黑手,还这些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不必了,大巫师说了,翰林院之所以出了事,就是因为你将那些贫民秀才带到了翰林院,触怒了皇家的列祖列宗,这才下了惩罚,将那些百姓赶出去就是了。况且,只是死了几个普通百姓,拿点钱打发一下他们的家人,再请法师来做个法,去一去这翰林院的邪气,也好让这些亡魂早日散去。”宋帝困倦地挥挥手,“承儿啊,吾对你非常失望,从即日起,这个太子,你就不要当了!给吾回府好好反省反省。翰林院,依旧交由心儿打理。吾乏了,今日的宴会,就散了吧。”

    宋元帝这一声令下,大多数都朝臣皇子也就纷纷四散而去。

    白玉承依旧跪在地上,目光虚无空洞。

    “大,王,兄,父皇都已经走了,您还跪在这儿做什么呢?”公子玉心上前一步,故意将“大王兄”这三个字拖得很长,摆明了就是在讥讽白玉承,“我早说过了,是我的,终归是我的。”

    “是你下的手。”白玉承的声音低沉,散发着丝丝的阴冷之气。

    “是啊,是我干的啊。几条贱命就能换来我的荣华富贵,多划算啊。哈哈哈哈,大王兄,何必去搞什么平等入学,现在倒好,害死了这些无辜的平民学子,归根结底,这不都得怪你吗?好了,不同你说了,本王还要将翰林院里的那些流浪汉给赶出去呢,不奉陪了啊。”

    公司玉心拍了拍白玉承的肩胛,放肆大笑着离开了。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地上,打湿了泥路。白玉承跪在地上,泥水又顺着衣料,渐渐将白玉承的一身白衣染上了泥色。雨丝停留在长而翘的睫毛上,代替了泪水。

    公子逸轩举着一柄伞,在白玉承身旁蹲下,对白玉承说:“太子哥哥,宾客们都走了,父皇也走了,你就别在这跪着了。轩儿知道您丢了储位,心里难受,可也不要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小轩,我很好,劳你关心了,快些回宫去吧。”白玉承站起身来,微笑着对公子逸轩说道。

    他没有接过公子逸轩递过来的伞,也没有上笙宇箫宇停在外头的马车,一袭白衣,如诗如画的背影看起来孤独又落寞,就这样,宛如无根的浮萍一般,漂泊无依地淋着雨,一步一步,走回府去。

    对于公子玉心那群人而言,那些普通人家的学子,是争权夺位的棋子,不,连棋子都算不上。他们是随时可以牺牲掉的牺牲品,甚至连查明案件,让他们死的明明白白,都被父皇当成了多此一举。这样的时代,百姓究竟算是什么.......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是我一时的执念,害了你们.....

    “眠付,白玉承呢?昨晚一直没见着他回来。”不过是清晨的时光,姬怜美便跑进眠付的厢房,将他从床上一把揪起。

    昨夜姬怜美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于是,她便跑到门口去等白玉承,谁知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天蒙蒙亮时,她被看门的侍卫叫醒,问清楚白玉承的情况后,就立马跑过来找到眠付。

    眠付虽然是个男子,可身形却同女子那般瘦弱,姬怜美很容易便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眠付拢了拢微微有些敞开的衣衫,回应道:“殿下有时不会从正门进来,你可以去去沁雪园看看他在不在。”

    “哦,好的。”姬怜美立刻松开拉住眠付衣领的双手,一溜烟像沁雪园跑去。

    “哎,真是个急躁的丫头。”

    姬怜美跌跌撞撞地跑进沁雪园,正要敲响白玉承的房门时,却犹豫了。

    我这是以何种理由来找他呢?虽然他同我有旧仇,可他此番中途离席也是为了我,我只是不希望欠他什么似的。对,是这样的。

    姬怜美轻轻扣了扣白玉承的房门。

    木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名女子的面孔。

    阿赛贝娜........

    “怎么是你?”阿赛贝娜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手中不停地搅拌着一碗汤药,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就是来看看殿下回来没有,既然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那我就先回去了。”姬怜美自觉理亏,说着说着,便低下头去。

    “等一下,跟我进来。”

    阿赛贝娜引着姬怜美进入内室,床榻上躺着翩翩的少年。

    姬怜美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白玉承。他变得那么瘦弱憔悴,一头墨发有些凌乱,甚至能看到略显青灰色的胡渣,眼窝深陷,苍白的唇也干裂了。

    不过一个晚上的工夫,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他这是怎么了?”她几乎毫不思索地一下子跪倒在他床前,用手去试探他额头的温度。

    嘶,烫得吓人。

    “滚开!”阿赛贝娜伸手推了她一把,高声呵斥道,“姬怜美,你还嫌害他害得不够惨吗?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丢了储位,现在又怎么会病上加病。我知道,你喜欢白玉承,但你什么都给不了他。你不懂他的理想抱负,不懂他的用心良苦,可是我懂!我们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我们才是一路人!收起你那无知的善良吧,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若还有一点怜悯之心,就离他远远的。你记好了,他是我阿赛贝娜的夫君,就算是病,他也只能为我而病!你算是什么东西,小小一个婢女,还不快给本公主滚出去!”

    这次,姬怜美没有同她斗嘴,没有同她理论,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一拍粘在手上的尘土,便轻悄悄地掩门离去了。

    曾经我也想过,要将他的一切都夺走,他的名声,他的地位,甚至是他的性命,我要将他欠我的统统讨回来。后来,我发现我斗不过他,于是,我抱着寄人篱下的心态,希望上天会让恶人自食恶果。可现在,他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生命垂危,我应该是得偿所愿了。可为什么我不但不开心,心口也堵的厉害。

    因为在我心中,我早已不恨他了.......他利用了我,现在他的仇人利用我算计了他;他杀了姒镜尘,可他带给了我雨若和双胞胎姐妹那样的好朋友,加倍的对我好;他毁了我回家的念头,可他在这儿,又给了我一个家。

    这么细细算来,他欠我的,早就还清了。那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恨他。

    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话,该有多好,那时我们彼此毫无牵连。而现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纷纷扰扰,爱恨情仇,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