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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决绝的余风

      不得不说,吴主簿这个人却是挺让余秋雨惊讶和意外的。

    吴主簿直接拿出余风失身的证据,再加上余风在府内飞扬跋扈苛待下人和侍妾,正和七出之条,吴主簿直接去了余家祠堂,简单利落的休了余风。

    可怜余风得知自己被休弃后,跌坐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本来痴心妄想着自己嫁进豪门,只要不是犯了很大的过错,吴主簿乃至整个吴家都没有办法在她坚决不允许的情况下休了她,谁知道休掉她的过程居然如此的简单利索,只需要一份自己不贞的证据。

    她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吴主簿,“你真的如此薄情寡义?”

    吴主簿确实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得知自己已经成功休弃了余风之后,吴主簿松了口气。

    还好,终于把这等毒妇给休掉了。

    “余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从你谋害萧娘肚子里的孩子,苛待萧娘母子,苛待府中下人,甚至不愿善待我吴家双亲开始,你就不配做我吴家的儿媳。”

    吴主簿把这话说的格外的绝情。

    余风委屈又愤怒,吴主簿说的不假,但是同样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不是因为萧娘借着自己的肚子处处欺负自己,自己又何至于会借着自己当家主母的地位去伤害萧娘?而且要不是下人们处处针对自己,拜高踩低,觉得自己在府中的地位不如萧娘,所以就处处帮着萧娘欺负自己,自己又何至于苛待下人?

    至于那所谓的吴家双亲,要不是她们偏袒萧娘,自己又何至于处处看着她们不顺眼?

    都是有原因的。

    余风满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绝望之际,她顿时想到了余秋雨,想到了余秋雨在她大婚前塞给她的小纸条,纸条上明摆着说,彼非良人,慎嫁。

    余秋雨给她纸条的时候,她还小心眼的认为余秋雨是嫉妒自己的婚姻,所以才想要挑拨自己和吴主簿的感情,但是现在看来,她和吴主簿的感情根本用不着挑拨。

    她当初就不应该因为怨恨而不肯相信余秋雨。

    所以到了现在,余风追悔莫及。

    绝望的余风望着吴主簿,肆意的笑了起来。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她也不知道此时该想什么。

    吴主簿已经把自己不贞的证据拿了出来了,再加上她被吴主簿休弃,已经是个弃妇。

    吴主簿被罢免官职她都没有抛弃吴主簿,甚至想着要和吴主簿一起好好过日子,谁知道吴主簿居然把她给休了?

    “余氏,你笑什么!”

    余风不贞,这对于家族来说可是奇耻大辱啊!

    见到余风癫狂大笑,族长拧着眉头,有些不悦。

    “吴大人,你还真不是个东西,到底是谁在宠妾灭妻?从我嫁到你们吴家以来,你何曾真心爱护过我?你自己失职失察,何苦冤枉我苛待下人?如果我不自己保护自己,我可能已经死在了你们吴家。”

    吴主簿心虚,上前扇了余风一巴掌。

    “毒妇,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胡言乱语?”

    余风冷笑了一声。

    她突然从祖宗祠堂上供奉着的碟子里取出了一把水果刀。

    “你干什么?”

    余风的表情决绝,而她手中的水果刀又是凶器,是伤人之物,所以的在场的那些人都很害怕,惊慌的看着余风,生怕余风发起狂来伤害自己。

    余风没有起身上前去攻击他们,而是将自己高高挽起的发髻给放了下来。

    她冷笑着看了吴主簿一眼,眼底怨念深深,手起刀落,一撮头发从她的肩膀上滑落。

    祠堂里的人纷纷惊讶的瞧着她。

    她居然,断发了?

    断发的余风表示要和吴主簿恩断义绝,起身后,决绝又愤怒的瞪了吴主簿一眼,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祠堂。

    余风断发,出家为尼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余秋雨的耳中,余秋雨只是以为余风要被吴主簿给休了,谁知道还有这么一重?

    余秋雨得知这个,第一想法是怀疑。

    按照余风的性格,少不得要和吴主簿大闹一场,势必要闹个两败俱伤才肯罢休。

    但是,她居然就这么放过了吴主簿?

    直接出家?

    这也太玄幻外加匪夷所思不可思议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以前被余风她们给欺负和陷害的多了,好像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居然会觉得,余风的举动或许会存在着什么阴谋?

    余秋雨苦思冥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余风会有什么阴谋,除了余风失身那件事自己有做过手脚外。

    算了不想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余秋雨又不是会怕事的人。

    余秋雨直接把余风被休弃的事情给抛之脑后,她还要去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出比棉花要保暖比棉花要廉价的披风呢。

    鸭绒毛这一计策肯定不成行,毕竟岭南现在的鸭子也不是特别多,根本不足够生产。

    而用其他动物的毛发代替呢?

    兔子毛?

    貂毛?

    狗毛?

    狐狸毛?

    也不行。

    这几种动物的毛发比鸭毛更加的难得,价格也比鸭毛更高,甚至比棉花还要高,就算她想要把这些毛给混在一起做披风,但是毛质和毛的粗细,还有毛的柔软程度,还有毛的延展性都有很大的不同,做出的披风质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余秋雨陷入了新的为难之中,有什么办法可以及时的获得鸭毛吗?或者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鸭毛吗?

    答案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

    这边,余秋雨正在为寻找制作披风的材料发愁,那边,刘文静的人突然送来了请帖,说是邀请余秋雨去她那里一趟,还说之前对余秋雨有诸多的误会,希望能亲自请余秋雨吃顿饭,解决一下误会。

    余秋雨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什么啊?

    刘文静那么嚣张跋扈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跟她一向都看不起的自己道歉呢?

    刘文静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过来给刘文静传话的侍女看到余秋雨的脸上露出难色,担心余秋雨因为怀疑而不肯前去,咳嗽了两声,开口威胁道:“在我们夫人眼里,人际关系只有两种,不是敌人就是朋友,你到底是想做我们夫人的朋友呢还是敌人呢?希望余姑娘仔细考虑清楚,不要给脸不要脸。”

    对方“咄咄逼人”,余秋雨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朋友和敌人?

    的确,刘文静的敌人不好当,但是刘文静的朋友一定比刘文静的敌人更加难当。

    可是现在刘文静还在岭南,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刘文静还压了自己好几级。

    余秋雨当然没有办法拒绝。

    “是,劳烦姐姐回禀夫人,民女一定前去。”

    瞧见余秋雨这般识时务的样子,侍女冷哼了一声。

    “早点这样不就好了?”

    抱怨完,侍女转身,一脸嫌弃的离开了余家。

    刘文静和余秋雨约好的时间是明日,虽然搞不清楚刘文静为什么要约自己去吃饭,在没法拒绝刘文静的情况下,余秋雨还是收拾了一下,决定去赴刘文静的宴。

    余秋雨不知道的是,在刘文静约好了自己的同时,还约了宋哲。

    而且宋哲还是以余秋雨的名义约的。

    所以,余秋雨来到刘文静的住所的时候,很意外的看到了宋哲。

    “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宋哲,余秋雨脸上的惊讶之情丝毫没有加以掩饰。

    余秋雨的反应让宋哲诧异。

    “不是你让我……”

    他本来想开口询问余秋雨来着,但是问着问着,反应过来什么,没有再问下去。

    他们两个人在正厅等了没多久,刘文静的人就从后院走了进来,将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饭菜给端了上来。

    “宋大人,余姑娘,你们都来了?”

    刘文静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余秋雨见到她时,她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对余秋雨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现在怎么送上了笑脸?

    余秋雨看了身边的宋哲一眼,能让刘文静这么笑脸相对的,八成是宋哲吧。

    刘文静端了几坛酒上来,又配上精致的小菜,看这架势,说是道歉,倒是还像那么一回事。

    余秋雨身边的侍女给余秋雨倒上了酒。

    看到侍女倒完酒,刘文静对余秋雨举起了酒杯,大大方方开口道:“余姑娘,之前我对你态度不好,其实也就是误会,我听了小人的话,对你产生了些误会,所以一直看不惯你,甚至还对你有诸多伤害,实在是对不住,看在我这般诚心的份上,可否宽宥我这次,心里不要对我有诸多计较?”

    余秋雨一怔,下意识的抬头看她。

    当她傻啊!

    她敢跟刘文静计较吗?而且刘文静这么说,倒是显得自己有多么小心眼似的。

    明明是刘文静自己的做法恶劣好不好?

    但是,余秋雨清楚,心里边就算有再多的不满,这口气她余秋雨还是要忍。

    虽然说刘文静请她来吃这顿饭,说的那些话有些膈应她,但是至少这是刘文静的主动示好,既然是主动示好,她就应该做出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

    “夫人这话说的,夫人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哪里是您口中的那种不明是非之人啊,夫人过余妄自菲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