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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0 五十颗糖

      吕丛不情愿的被推开,任真眼里裹着一层泪盯着他正努力地往回憋。

    吕丛顿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手支在额间,中指和拇指压在两侧太阳穴揉了揉,转而变得柔软:“对不起。”他握着她的脖子,轻轻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任真抿了抿嘴,嘴唇木木的,声音超小:“吕丛,你怎么了?”

    吕丛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是她对吗?”

    任真不敢与他对视,睫毛一垂摇了摇头:“不是,是我不小心。”

    吕丛表情无奈:“我…”

    “吕丛,我们该过去了,大家都等着呢。”

    任真低着头,脑袋在他胸前忽远忽近,头顶的点翠随着身体晕出不一样色泽的光圈来。

    吕丛知道再这样耗下去她也还是不会说,先解决眼前的事情要紧。

    任真一直不敢抬头,可他站在面前一动不动一直低头看着她,她没办法转身。

    片刻,任真推推他:“我要卸妆了。”

    吕丛沉沉叹气,顿了两秒,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不卸了,就这样跟我过去。”

    任真还没明白为什么,就被他拉着往出走。

    戏台上,从老师过去那一刻开始便没消停过。

    老师把大概情况告诉导演,导演不可思议,问到底怎么回事,老师拿不准,也不敢乱说,只说是有人故意的。

    说话间,老师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林旭和冯曼白。

    林旭不愿意了,帮着冯曼白反咬一口,说老师看她们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她们做了这些下作事,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屑于做这些登不上台面的事情。

    冯曼白站在一旁脸色发白,也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老师多事的那一眼气的。

    老师解释说不是这个意思,就只是看她们一眼又何必着急着解释,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就这样两边谁也不让谁,一直争来吵去,后来冯曼白和她的老师也加进去,任真老师一对多,越争越凶。

    导演被几个女人吵的脑仁子疼,躲去一边谁也不理,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任由事态发展。

    半晌,舞台边站着看热闹的人突然之间开始三两往一边退,个别跟任真稍熟悉的还会低声问一句没事吧,任真一路走过来一路摇头说没事。

    直到吕丛带着任真站在了台中间,台下任真老师最先看到他们,撩了下头发转身不再说话。

    冯曼白跟着她的视线回头,人僵住。

    吕丛黑着脸,目光沉沉在她和林旭之间来回看了看。

    导演没见过吕丛,但多少耳闻,猜也猜到这人是谁,于是理智的选择继续沉默。

    任真的样子看起来是有些吓人,唇边的妆花的一塌糊涂,还能看见隐约的血迹,身上的戏服滴滴点点到处是血。

    林旭扫了一眼也是吓得不轻,没想这丫头摔的这么重,她回头鄙夷的看了一眼冯曼白,有点后悔自己的多事。

    片刻,吕丛只身走去冯曼白面前,冯曼白看着他但眼神闪躲。

    “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吕丛手指着身后的任真声音不大,但听起来仍有很强的震慑力,吓得对方不自知的咽了下嗓子。

    ……

    见冯曼白半天不开口,吕丛虚了虚眼睛,事已至此,他不想再顾忌什么,身子一转面向舞台上的所有人:“我今天来是来澄…”

    “吕丛!”冯曼白突然尖尖喊了一嗓子,连台下的导演和任真老师都吓了一跳,两个人跟着看过去。

    这是她最后的颜面,比起道歉,吕丛把订婚的事实说出来会更恐怖。

    她缓缓走进他,抬头,眼泪倾泻而出,厚厚的粉底瞬间划出几道泪痕:“吕丛。”她声音颤抖:“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踩到她的裙边害她摔了一跤,我不是故意的。”

    冯曼白因为心虚说着说着视线挪去周围人身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她摔了,我问她没事吧,她说没事我才走的。因为彩排马上开始了,我也着急,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所以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我要早知道她摔的这么严重,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她的。”

    吕丛眼角微微抽动一下,她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刚又想开口,冯曼白抢先一步跑去任真面前梨花带雨,拉着对方的手:“任真,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丢下你不管的,是我的疏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任真的手被她捏的生疼,这是她一贯威胁自己时用的伎俩,不动声色。

    任真看着她,她哭的好真实,要不是手上力气使得大,她都快要相信了。

    “任真。”吕丛轻轻唤她。

    任真急急看他一眼,又看了台下老师和导演一眼,导演像是猜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暗示她。

    任真心里咯噔一下,不能说,说出来就是闯祸。秦若可不会放过大剧院,何佳人不会放过吕丛。

    想到这,她心一软,再一次秉承了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冲着冯曼白硬挤出一丝笑容来:“没关系,你不是故意的,别放在心上。”

    她盯着她,用眼神提醒她,这一次我是真的原谅你了,请你不要再有下一次。

    也不知冯曼白领会到了吗。

    吕丛垂在两侧拳头不断收紧,这家伙怎么了?冯曼白这样的小伎俩她也信。

    任真连看都不看他,因为不敢,抽开手冲着大家鞠躬道歉:“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这事真的不怪曼白。”说着,她又转身,冲着导演鞠躬:“对不起导演,是我耽误了大家。”

    导演挥了挥手,顺着台阶赶紧下去:“没关系,你受伤了我们没能第一时间过去我们也有责任,今天的彩排就算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任真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后天在继续彩排,之后几天我们就辛苦一点,连着彩排几次。好了,今就到这吧,大家散了,散了!”

    眼下这个情况,大家也不敢多留,导演一走,所有人跟着都赶紧撤了,连林旭都走了。

    此时台上就剩三个人,台下任真老师说自己先回后台收拾东西,也急忙离开。

    人走光了,冯曼白深吸口气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转身看吕丛,质问他:“你刚才是打算说点什么吗?”

    吕丛虚眼:“我为什么还要帮你继续隐瞒?”

    ……

    冯曼白冷笑:“好,很好,你们都很好。”她慢慢退后两步,指着吕丛:“你,早晚是我的,不信,我们走着瞧。”

    说完人趾高气昂的离开。

    任真听的心里一哆嗦,冯曼的口气好吓人,跟诅咒似的。

    吕丛倒是一脸不在乎,转眼看她。

    她又吓一跳,咬了咬嘴唇,头一低认错似的声音极小:“吕丛,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吕丛一路侧头看着窗外不说话,任真坐在他身边垂着脑瓜也不敢开口。老师透过后视镜观察两个人,他俩的关系一目了然。

    刚出来时,任真趁吕丛不注意拜托老师,今天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老师答应她一定保密。

    回到学校,吕丛背着任真一路往玻璃房走,任真赶紧在心里琢磨一会儿到底怎么道歉。

    到了玻璃房,吕丛放下她先走去桌边烧了壶热水,水壶发出很大声响,任真心里乱如麻。

    他脱了外套扔沙发上,转身走去她面前。

    “把外套脱了。”他声音依旧温柔但又冷冷的,帮她把外套小心脱掉,然后放去沙发上。

    人又折回来,拉着她从胳膊开始捏,每捏一个地方问一句:“疼吗?”

    浑身上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除了脚腕其他地方都还好。

    他最后又摸了摸她的鼻子,任真嘶一声,他吓一跳,手急急收回一点,又慢慢放回去:“鼻血流的有点多,一会儿我带你去医务室检查一下,顺便买点喷雾喷脚。不行这次就不唱了,一台戏下来将近一个小时,再加上彩排,还有路上来回折腾,够你受的。”

    他一边说,一边走去化妆台取了棉签,在水龙头下冲湿,回来后捏着帮她清理鼻腔。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才算是擦干净。

    扔了棉签,他又倒了杯热水,拉着她慢慢往沙发跟前走。

    后面他一直没说话,任真越发的心慌,她还没见过这样的吕丛。

    “吕丛。”她拉住他,再不说话她要憋死了。

    吕丛手一抖,俯身放下水杯转身看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任真摇头:“我没有不舒服,好多了。吕丛,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你是不是生气,我…我没跟你说实话?”

    她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嗓音软绵绵的,还带着点撒娇的意思。

    吕丛恰好就吃她这一套,心一软,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肩膀:“从第一次你在玻璃房外躲着,到今天,每次一次都跟她有关系,但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要不是我撞上,又或者别人跟我讲,我对于你受委屈的事就一直被蒙在鼓里。傻瓜,你是我女朋友,我心疼你,照顾你,保护你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些?”

    任真牵着他的手来回捏了捏,两只小手握在一起都包不住他一只手,半晌,她看着他:“吕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知道你在乎我,可…”

    “吕丛!!!”

    任真话刚说一半,江河突然冲了上来,身后跟着冒菜和水苗,脸色都不太好。

    还没等冒菜来得及拉住江河,他人已经扑倒吕丛,摁在地上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