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天理没天理，人家的操作就是顺，如果我们的净值也一个月涨三成，我们也可以来个特别奖励，问题是我们二个月都没涨三成，涨二成都没有，这怎么比，他玛神之手就只有那几个不中用的研究员，他们怎么能次次踩准节奏，这个月他们的净值又涨了二成了，还有一周多，那他们不是又来个三成？”

    “切，这你们就不懂了，人家现在要低调，不要三成了，放假了呢，说不要赚那么多，该休息就休息，下个月再战呢？现在研究员他们都只有值班的了，其他带薪休息了。”

    “我草，这帮王八蛋，这不是气我们吗？”

    “小声，小声，不要给陆总听到了，”有研究员见大家的火气来了，忙转移话题，“现在外界也在质疑神之手基金的精准操作，或许只有我们才明白，神之手其实是没有精准操作的，他们要有人脉没人脉，要背景没背景。大家看一下发生在泉州的女记者被例行查房，这样的才称得上精准操作。”

    这个转变话题的背景是这样的：泉州的“碳九污染事件”后，当地却又搞了一出连续剧：深夜警察闯入酒店，对媒体采访报道的记者进行“例行检查”。

    11月4日，在福建碳九泄漏事件后，记者周辰动身赶往现场。11日白天，在试图采访事发地南埔镇镇长时，镇长以“很忙”为由拒绝采访，有腰挂执法记录仪的人员上前阻止她拍照，并表示采访要通过宣传部门统一组织，不能擅自进行。当晚，根据周辰的自述文，先是有泉港区宣传部的官员提出为她安排住所，“要不你也来这边住吧，我们还是管饭的”。被拒绝后，该官员又邀请周辰到其所住的酒店楼下与宣传部长见面，并表示可以送她离开，又被周辰委婉拒绝。于是晚上11点，在周辰上床后，房门突然被房卡刷开，四名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进入房内，自称是派出所的，勒令她拿出身份证查验，随后一名光头警察又让身旁的两个协警，搜查卫生间和窗台，看是否有其他人员藏身。检查期间未出示任何证件和证明文件。在警察离开后，记者周辰接到酒店打来的致歉电话，对方透露警察直接命令前台把周辰房间的房卡给他们，并没有例行检查更多的房间。这个情况，被周辰在微信朋友圈戏称为“抓嫖”。结果一下子朋友圈几个记者同行和环保志愿者都纷纷讲述了自己被“抓嫖”的经历。周辰这下子才恍然大悟：原来很多地方都是“抓嫖”老手了，并且不止抓男的。

    “这个就是精准操作，很多评论认为在报喜不报忧的畸形心态下，舆论监督被认为来者不善。恰如有媒体人批评的那样，这些呈现真相、指出问题的人，提出的原本都是真问题，可有些被监督者未必会想着解决实际问题，而是想着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在他们看来，你提出了问题，那你本身就是问题，”张灿也发表意见道，“在6.97吨碳九泄漏影响海域0.6平方公里的重大危机前，在互联网信息传播无法阻拦的时代趋势下，假装鸵鸟、惜字如金，甚至使出阴招都不是办法，但有几个人能做到坦诚面对？”

    大家一片沉默。

    有很多事情不是精准操作本身，而是幕后的利益。

    这世上，有谁愿意轻易放弃自己的利益？

    而这个讨论很快传到陆金来耳里，他不由恍然大悟：“假装驼鸟，假装驼鸟才是硬道理呀。哈哈哈。”

    这一刻他仿佛顿悟成仙，多日来困惑他的问题，他都一下想到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