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偷鸡不成蚀把米
虽然宋家请了很多人来,但婚礼还算比较简易,红地毯都没有走,宋明新不介意,何欢就算介意,也没地说。
何欢妈妈孙云霞,得知何欢嫁入宋家,开心得不得了,不管她们之间有什么不高兴的事,结婚总归是要和家里说的。
她虽然强调了很多遍,说是孙云霞可以不用过来,但她妈妈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早早地就来宋家住着了。
现在,周春颖就在大家面前羞辱孙云霞,或者说,更像是在给何欢下马威,“你们是不知道,最近我为了筹办这个婚事,好多东西都弄丢了,不是掉手镯,就是掉耳饰。平常放在洗漱台哪儿,家里打扫的人看见了,还会给我送过来,从来没掉过,偏偏在这几天,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怕不是家里多了一些什么人吧?”她一说话就看何欢,意思再明显不过,总会有人附和她的。
“倒没有,也只有我那个亲家母,说是亲家,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实在是……”她算是留面了,没有说得很难听。
何欢实在听不下去,站起来说道:“妈,我去外面看看明新。”
看她走了,周春颖才直说:“这种寒酸的人家,也不知道明新是怎么瞧上的,你们是不知道她妈的那副嘴脸,我看啊,练她这个女儿,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那些贵妇都以她为尊,点头称是,还说出一大堆事例来,就连何欢出去忘记和众人打招呼,都反反复复讲。周春颖听着,脸都快笑歪了,被人捧着的感觉,就是好。
这也就是为什么,周春颖愿意在宋家委曲求全,她知道宋家的一切情况,就是因为知道,哪怕宋远楷心里不是她也没关系。在外面,所有人都会把她当成尊贵无比的宋夫人,对她言听计从。
莫蓉不可能站在世人面前自称宋夫人,她完全不同担心。
何欢受尽屈辱,她出去又正好碰见她妈妈,正在和别人吹牛:“我女儿嫁到宋家,可不止是她自己的本事,我在其中啊,也起了不小的作用,我给你说,诶……谁啊!”
就是何欢拉她,“跟我走。”
“去哪儿?我正在和别人说着话呢,你这孩子,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她抱怨说。
走到没有人的地方,何欢才说:“你和别人说的那是什么话?你能不能低调点不要给我惹事,都说不要你来,你非要来,来了又不安分守己。今天来的,都是荣城有头有脸的人,你刚才拉着的那个,是宋明新妈妈周春颖的表姐,你能不能不要给我丢脸了。”
“小欢,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怎么给你丢脸了?我们聊得好好的,是你把我拽走了!”她不服气,根本听不进何欢的话。
“周春颖连我都瞧不起,何况是你!我还没进门就知道宋家的厉害性了,你就让我省点心吧。”何欢一想到刚才里面的情形,就有些抓狂,“对了,你是不是把周春颖放在洗漱台上的首饰拿走了?”
她把袖子往下拉,“没有……”
何欢铁定不信,把她衣服往上扯,就看到了周春颖说的那个镯子。
“没有拿的话,这是什么!”何欢抓着她的手质问。
“你凶什么,不就是一个镯子,她要多少有多少,我拿一个怎么了。”明明是她拿了东西,反倒是理直气壮的。
何欢恨铁不成钢,可又拿她没办法,“你知道不知道她刚才在里面怎么说我的?人家是不缺,但是你乱拿就是不对!你这是更加让别人轻贱我。”
她这么说了,孙云霞才有了一丝醒悟,“那……你拿去还给她,我也不要了。”
“算了算了,就像你说的,她要多少有多少,说都说了,还回去也要说。你拿的又不止这些,还这么一个镯子,有什么用?只是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说着,她看到宋子铭和白蔓筠走在一起。
那次事件之后,她就听宋明新的,一直躲在酒店,没有出来,自然也见不到宋子铭。他不来就算了,居然叫了宋明新去不说,还请来记者,真是够狠的!
“你认识那女的?真漂亮。”孙云霞从口袋里掏出瓜子,边嗑边说,还把壳吐在地上。
俗不可耐,这种人就是如此。
何欢心生一计:“妈,你觉得宋家如何?”
“好!特别好!”孙云霞嘴角还有瓜子壳,口沫横飞地说。
她假意委屈:“可是,明新那样的人,身边自然是有很多莺莺燕燕。”然后她指着蔓筠说:“你看,那边的那个女的,就是他莺莺燕燕中最妖精的一个,今天来的人多,如果能好好收拾她一下,让她在大家面前丢脸,知道我的厉害,以后,她也不敢勾引明新了。这样,你我的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万一她有个孩子,不论男女,都对我们不好。”
“这个小妖精,我说呢,看着就觉得乌七八糟的。明新那么好的女婿可不好找,不能让他溜走,你看我怎么教训这个死丫头!”
“可是,要是明新知道我这么做,肯定会对我生分,我怕还没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离婚了。”何欢是个天生的戏精。
孙云霞担心这来之不易的姻缘溜走,“别担心,我不会说什么的。”
白蔓筠在宋家,简直坐如针毡,想走又不能,偏偏宋子铭还一步不离地跟着,杜柯和她说那件事后,她就对宋子铭凶不起来,毕竟,只要他不抢安安,蔓筠就不会和他争论。
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们,蔓筠说:“要不你忙吧,今天你弟弟结婚,你肯定也会有很多事。”
“不用,周阿姨一定不喜欢我帮忙,怕我从中使绊子。”他拒绝了。
“可是你这么一直跟着我走,那么多人看着,不好。”她委婉地说。
“没什么不好的。”他再次拒绝。
蔓筠很无奈,看到有卫生间,她就说:“我需要去方便一下。”
“我等你。”宋子铭在她后面说。
她赶紧打电话给林琦玉,可琦玉一直不接,本来还想叫她来救驾来着。
这时,孙云霞也去卫生间,她嘀咕着:“跟着宋明新,无非就是为了钱,我把东西放在这里,我不信你不上当。”她就从手上把镯子摘下来,放在洗手的那里。
等蔓筠一出来,听见就走进洗手池旁边的坑位,蔓筠洗完手,想拿纸擦手,不小心把那镯子碰掉在地上了,正好有人冲厕所,声音就被盖过去了。
她又打了一次电话,琦玉还是没接,这才不甘心地走出去。
孙云霞出来,看见东西不在了,心里大喜,“我就说嘛,她不可能不动心。”
她脚下生风,走出去叫住蔓筠:“喂!你站住。”
周围除了宋子铭就是她,她转头,左右看了看。
孙云霞说:“别看了,就是你!我说你看着漂漂亮亮的,怎么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宋子铭听到声音,走过来问:“怎么了?”
蔓筠自己都没有搞清楚,“我不知道啊。”
这里是厕所,来往的人不算多,但总是会有人来,听到这里的声音,都围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最多,走来的圈也在变大。
孙云霞最喜欢这种氛围:“大家评评理,这女的偷了我的镯子,被我抓了个现行还不承认,看着漂亮,实则内心无耻得不行。”
“这是白蔓筠吧?”
“是啊,她不至于会拿别人东西啊。”
“也不一定,她和荣城几个青年才俊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谓人心隔肚皮。”
……
蔓筠还没说话,宋子铭就先问了:“这位大婶,蔓筠拿你什么了?”
“有些人,拿了东西不承认,让男人帮忙出头,好手段!”她扯着嗓子高声喧哗。
蔓筠气极反笑:“你说说,我拿你什么了?”
“手镯!”她很骄傲的说。
“什么材质的,是金的还是银的,是玉的话,又是什么玉,翡翠,和田玉,绿松石,青金石,还是蛇纹石质玉石?”蔓筠笑着问,平淡的语气中却是步步紧逼。
别人看不出来,她对何欢可是印象深刻,这人和她眉眼相似,刚才在前厅就听见有人说何欢老妈很奇葩,现在就见着真人了。
说句难听的,她有什么东西值得她白蔓筠拿,就算有,她也不稀罕。
孙云霞被问得哑口无言,“你别和我扯这些,你还我手镯,我刚才放在洗手台上面,你一走它就不见了。”
宋子铭才不会任由她瞎说:“你别这样胡搅蛮缠,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仗势欺人吗这是,天呐,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呜呜……”她打算坐下撒泼,大家都跟看戏似的,事不关己。
“这是谁请来的人!”宋子铭对旁边的仆人说,“把管家叫来,我倒要问问,这是谁家的亲戚。”
何欢一听这事,忙不迭跑来,她就不该相信她妈这个目光短浅的人!偏在这时候,厕所走出来一个人,拿着孙云霞的手镯说:“那个,这是你的吗?”
尴尬了……
周围的人笑了笑,纷纷吐槽,散开了。
何欢来的时候已经没剩几人,她妈妈尴尬地站着,何欢给蔓筠赔不是:“不好意思啊蔓筠,我妈她……”
“不用道歉,误会一场,你妈妈又不认识我,总不可能是你叫她这么做的,对吧?误会就不用道歉。”她什么话都说了,她们母女俩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任她们互相责怪,蔓筠早就走远了。她终于知道何欢为什么是这种德行做派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孙云霞这也算是生动演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