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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乱晋第15部分阅读

      年华乱晋 作者:未知

    年华乱晋第15部分阅读

    年华乱晋 作者:未知

    年华乱晋第15部分阅读

    主日后不必再理会于我,让我过府的话更提都不用提才好。如此这样,才能不失翁主的身份。”

    和惠翁主瞪大了眼睛看了司马蘅半晌,才一泄气:“我本来是去找永明君,不想在他府前看到了你进去。因此,便在此处等你。我并不有意为难你,只是有些事话对你讲。”

    和惠翁主放缓了语气,再加上她本来就娇柔的脸庞,如此一来,便显得整个人楚楚可怜,却是让司马蘅说不出拒绝她的话。

    “有何事,便说罢。”司马蘅叹了一气。

    和惠翁主正要开口说话,却是有仆人通报进来,送进来一些茶点。司马蘅出来这么久,却是正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先拈起一块米糕吃了起来。

    和惠翁主见状,却是倒了一盅茶水给她。动作轻柔,实属难得。司马蘅见了,便暗自揣测着和惠翁主究竟要说何话,竟让她如此放下身段对她。

    司马蘅吃了糕点,再喝了茶水,这才感觉精神好了一些。自出宫逃难路上,差点把她饿死后,司马蘅最忍受不了的便是饿。若是换成以前,在外人面前比如宴席上,她从来都不会去吃些东西,只觉得在众人面前吃东西很是不雅。可这会,她虽不想让和惠翁主看到她的吃相,但却还是忍不住。心里不是不叹息的,人只要落难一次,以前那些谨守的规范,便看得不再是那么重了。

    “你去看了永明君,他可是有跟你说些什么话?”经这一打岔,和惠翁主咽下方才出口就要说的话,却是问得迂回了一些。

    司马蘅一听,便在心里有了个底,莫不是叫她来是因永明君与刘宣王公吵架之事?可在脸上却作不知:“我只是去探望一下永明君,他却是未与说什么?莫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和惠翁主盯着司马蘅看了一会:“你莫要骗我,你心里自是明白我要说什么。如今城里都在传永明君是奉了国君旨意,要让我父亲把这城中的兵权交出来,以防我父亲有异心。只是父亲有军功,不好明言说出,便想着寻一机会。”

    司马蘅有些迟疑的问:“翁主,那些只是传言,你又何必当真?”

    和惠翁主脸上却是露出苦涩的笑意:“国君一定都,便把最是信任的永明君派了回渭城。国君的举动,明眼之人都明白是何用意。不过是怕我父亲,做出一些不忠之举。再加上,突然冒出一个你,却是什么晋朝清河公主,是国君所指给永明君的妻子。若不是国君防备着父亲,又怎么会有这么一出。我,和惠翁主本来才是刘曜的妻子。”说到最后,和惠翁主神情悲痛,双眼亦是通红,一层泪珠却是就要夺眶而出。

    司马蘅看着这样的和惠翁主,心里也是震动,想不到她一个女子,却也是看得这般通透:“你跟我说这些有何用,无论是与不是,如今也成事实,却是无法更改。你也不必怨怼于我,我又有何错?你们胡人把我的国城攻破,致我家人与子民死伤无数。到头来,我却也是如今这般下场。与刘曜的婚事,说不定还会背上怎么样的骂名。”

    和惠翁主的泪终于落下:“这些又有何惧,只要能在永明君身边,便什么都是好的。若是神明能让我在他身边陪伴,我却是愿意用一切去交换。骂名?那又有何可怕。”

    司马蘅摇头:“我们的路不同,所选择与看重的便不同。再这样争论下去,也是无用。我只是想知道,你今日里来找我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有何意?”

    和惠翁掏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吸了一气才再次开口:“我想,让你劝永明君莫要与我父亲为敌。若不然,父亲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来。到时,若伤害到永明君,那便为时已晚。”

    “这我如何能劝,你方才便说那是国君之意。竟然如此,永明君若是改了主意,便是抗了君意,后果亦同样不堪设想。如此一来,不也是把他往死路上推。”司马蘅说道。

    和惠翁主一听,脸色便更显苍白:“这可如何是好。那日里父亲发了一顿脾气后,便到如今脸色都是阴沉。他是真的在生永明君的气,我甚至看到他在书房里与他的手下密商议了了不少时候,他定会有所行动。”

    司马蘅听了,对这些却是不怀疑。和惠翁主如此担忧刘曜,她定是看出了什么。刘曜就算是替国君做事,可如今隔离洛阳上千里,就算国君有心庇护他,但也救不了急。

    刘曜不能有事,因他是司马蘅如今唯一的希望。

    “你可知永明君是为了何事惹你父亲大怒?”只有知道原因,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因是鲜卑人的原因。他们每隔一两年,在开春时候,便会聚拢大批将士人马越过河来,看情势是要攻打这里,可却从无更多动作。他们只是示威,并无太大威胁,今年亦是如此。可永明君这次,却是要为此禀报国君,让国君派些将士前来助阵。然,父亲却不同意,他觉得这鲜卑人并无危害,永明君这样做,不过是想让国君派来的将士替下他手中如今的兵马,好让他手中兵权交出去。这是对他的一个阴谋,他不能忍受。”和惠翁主把其中的原由都说了出来:“城里的传言,并不是假的。”

    若是如此,那倒也可能真是个阴谋,一个让刘宣王公再无实权的阴谋。可司马蘅却觉得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但又想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对,于是问道:“那鲜卑人真是只做做样子?”

    “他们不是第一次如此。”和惠翁主说道:“他们的兵力比不上我们,定是不可能打赢我们的。”

    “那如此,为何,你们却一直没有去攻打他们?”

    “过了大河,鲜卑人生活之地却是在大山深处的蛮野之地,虽说他们打不赢我们,但若是要真正把他们打败也并不是易事。所以,这么多年来,只要他们不冒犯,我们也不会出兵去攻打他们。”和惠翁主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这次也不会有危险。所以让我劝永明君让步,让他不要与你父亲对抗?”司马蘅问道:“你可你要明白,若永明君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你觉得他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又或者说,国君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

    和惠公主便有些着急:“可我父亲真是无异心,应该相信他。”

    司马蘅摇头:“若真是如此,国君不会有此举动,定是刘宣王公有何不妥,才会让国君如此忌惮。”

    第六十八章 措手不及

    更新时间2012910 10:01:11字数:2703

    司马蘅的话让和惠翁主呆愣了好半晌,然后才再听她摇头说道:“父亲为人忠诚,定不可能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的。”

    司马蘅站起身,不想再与和惠翁主争论下去:“这些都与我无关系,只能告诫翁主认真思量清楚,然后再作决定。如此,我先告辞。”

    和惠翁主听了司马蘅的话,迟疑了下后便也站了起来,只是皱着眉头也不再多言。却是先往门口走去,司马蘅见状便跟随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厢房门,下了楼。司马蘅见马车还在门口,桑正在车边有些着急的转来转去,看来司马蘅在楼上呆了不少时候,让她有些担心了。

    司马蘅回过头,正要跟和惠翁主道别,就听到身后有人叫道:“妹妹。”

    听到声音,只见和惠翁主抬头往司马蘅身后看去,见清来人后,便露出笑意:“二兄。”

    “难怪这几日府里都不见你身影,却是跑出门来了。”那司马蘅身后的人,越过司马蘅,走到和惠翁主的身边:“如今城里有些乱,还是少出门为好,免得让母亲担忧。”

    和惠翁主对着面前的年轻男子,点点头回道:“诺。”又问:“二兄,你为何来此?”

    司马蘅也看到了这位和惠翁主的二兄,一位年轻男子,五官与和惠翁主有些神似。只是他一身黑衣绸衣,却是显得人有些冷俊。他自也是看到了司马蘅的,便朝她看了一眼。司马蘅见他正面看来,才猛然发现这是个熟面孔。赫然就是那日里在池塘边上看的那个男子,原来他便是刘宣王公的二子,那日里在楚馆中为难刘曜的少白公子的弟弟刘瓒。

    刘瓒只看了一眼司马蘅,却似未认出她来,很快便收回目光朝和惠翁主回道:“与一些友人相约在这吃酒,妹妹为何又会在这里?”

    和惠翁主却是一指司马蘅:“二兄,可知此姝女是谁?”

    刘瓒疑惑的看了一眼司马蘅:“妹妹之友人?”

    和惠翁主便笑:“原来也有二兄不识之人,她便是清河公主。”

    刘瓒有些诧异的看着司马蘅:“我还以为是城里哪位大人之女,原来却是传闻中的清河公主。”然后便向司马蘅行了一礼:“公主在此,小人却是失礼了。”

    刘瓒的这一举动,让司马蘅一时反应不过来,城里有许多人知道她的身份,但从来没有人向她行礼。最多也就说话客气点,这刘瓒却是不轻看她。

    和惠翁主显然也有些意外,然后便拉了拉刘瓒道:“二兄,你要吃酒便快些进去罢,莫要让友人久等。”

    刘瓒听了便一点头,然后又向司马蘅颔首示意了下,才再转身离去。等他进了楼里,和惠翁主便走到司马蘅身边道:“我也回去矣。”

    司马蘅点点头,然后也坐回了马车上。等马车走动时,桑终于忍不住问道:“姝女,和惠翁主找你所为何事?”

    司马蘅回道:“她望我能劝公子与她父亲和气相处。”

    “哦。”桑听了便不再追问,只是道:“奴婢以为她却是要为难你。”

    司马蘅有些意外:“此话怎讲?”

    “奴婢听了一些传闻,说若不是姝女你出现,公子却是要与和惠翁主成婚的。固,奴婢以为和惠翁主拦阻你,却是要为难你。”

    “啊,原来桑也知道这事。我还以为,你只知绣花,却是从不闻这些事情的。”司马蘅这样一说,桑便垂下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司马蘅见了倒也就不再为难,又道:“和惠翁主乃是淑女,有很好的教养,哪会做些为难人之事?桑莫要想多。”

    桑听了,便抬起头:“以前觉得和惠翁主是淑女,但如今,却觉得姝女你却是比她要更好一些的。”

    “莫不是日后你便要学我?”司马蘅笑着反问道。

    桑便又有些不好意思:“姝女就会取笑奴婢。”

    司马蘅听了,就笑笑不再多言,等快到了私宅才再叮嘱道:“和惠翁主见我之事,便不要与任何人提起。等会下了马车,把这话与马夫也说一声。”

    桑问道:“三五来了,也不能说么?”

    司马蘅听了便有些明白过来,原来刘曜之所以会知道她的一些行踪,还真是桑说的。只是桑有时真是有些木讷,这个傻孩子,她不知道告诉了三五,就等于告诉了公子。司马蘅有些哭笑不得:“三五是公子的随从,他知道之事定是会禀报于公子的。之所以不想告诉公子,是不想他为我多担忧。他要忙的事很多,如此小事,就不必让他费心。”

    桑这才明白过来,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司马蘅回到宅子里后,接下来的日子里,便让桑多多出去打探消息,看城中的情景如何。虽刘曜说鲜卑人不足为虑,但她总觉得这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她要自己去打探一些,也好多作准备。虽然她相信,若真有事,刘曜定也会保她。可她却不想这样坐着,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好的。

    桑并不是灵活之人,打探消息之事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出去了两三次。回来之时,问她一些事情,她都有些为难说不上来。显然出去一趟,她并没有带回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司马蘅便有些无奈,在这城中她无一个可用之人。显然刘曜也不会把聪明能干之人放在她身边。司马蘅不由得就想到了在洛阳城中的楚伯与吕三。他们都是司马睿留给她的人,也只有兄长,才会处处为她着想,指派她一些有用之人相帮于她。想到这个,司马蘅便很是想知道,被抓去的楚伯母子还有吕三,他们如今是生还是死。还有在半路失去联系的小如,也不知她是否还在王家族里。

    可如今也只是能想念着他们,唯今之计便只有找到一可以为自己办事之人,才能更快知道他们的消息。司马蘅想来想去只觉得燕燕才是能帮助她一二,可惜,燕燕如今却是不愿再见她。

    司马蘅叹了一气,伸手抚了抚有些发疼的额头。这样枯坐着,什么事也不能做,着实让人很是郁闷。

    又过了几日,刘曜还是一直不见踪影。就连偶尔会来的徐氏也没有再过来,司马蘅还想着,从她口听打探一些消息。如今却是连她也不来,司马蘅心里便更是不安,顾不上被人认出的危险,却是坚持要出门去转转。

    哪知刚到门口,却是发现门口多了两个侍卫。他们见司马蘅出来,便一行礼:“公子有令说城中不稳,让我等转告姝女莫要出门。”

    司马蘅大惊:“这是为何?公子为何有此交待?”

    两个侍卫却是摇头,一言不发。显然不肯多讲。

    司马蘅不多理会,却是忙转身进屋。然后问身后的桑:“这是怎么回事,门口多了两人,怎么我一点不知?桑,你实话告诉,你知道些什么?”

    桑很少见司马蘅如此厉色与她说话,有些害怕的垂着头:“奴婢只知他们乃是今早才过来的,说是公子所派守卫宅子。奴婢却是没有想那么多,所以未及时告诉姝女。”

    “公子不会无缘无故派人过来,可是公子出了什么事?”司马蘅只觉得心慌意乱,什么事都毫无头绪。

    桑摇头:“奴婢实在不知。不过,奴婢想着,公子定不会有事。只是可能,”

    “可能什么?”司马蘅心急之下,声音又是高了许多。看着桑的吞吞吐吐的样子,只觉得难以忍受。

    “可能是因鲜卑人要攻城之故。如今城门关闭,城中大乱,公子可能怕姝女有个万一。”桑开口说道,然后便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司马蘅。

    “攻城?怎么会如此之快?再说,这事怎么这回才再跟我说?”司马蘅大惊之下,却是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桑见司马蘅犯了大怒,心急之下猛地跪拜了下来:“不是奴婢有意隐瞒,却是三五过来告诉奴婢,说公子不想姝女担心,却是不让奴婢把消息告诉姝女。”

    第六十九章 匕首

    更新时间2012911 22:01:06字数:2349

    城门紧关着,鲜卑人出乎意料的围在了城门外面。虽说他们兵力比不上如今胡人,但他们的神速还是让城里的人措手不及。虽说刘曜让洛阳派兵前来,可如此短时间之内却是不可能到达。

    司马蘅想打探消息,可却是连门也出不了。城里定是乱极了,刘曜才会让侍卫把守门口。

    以前都城在这里,却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如今都一迁,却是被围攻。城里的百姓自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惊慌失措定是在所难免。

    就连桑也是一脸的忐忑,更是不敢正眼看司马蘅,被司马蘅厉声一问,她却是什么都说了出来,过后再想想,便觉得自个无用,却是把公子交待的话忘了个尽。

    “桑。”正当桑想着如何开口时,便听到司马蘅唤她,桑抬起头,便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司马蘅走近她的面前:“我想去找公子,你可有法子出去?”

    司马蘅问完,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是让她如此等着,心里更是难安。果然桑听到了她的话后,便摇头:“无法出去,门口侍卫不让。再说,如今城里乱蓬蓬。出去也危险,姝女莫要太过着急,静坐家里便好。”

    司马蘅想了想,然后再道:“如此。我猜公子定会派人来打探这边情景,到时你告知我一声。”

    “姝女可是有话传替?”桑问道。

    司马蘅点点头,然后便坐了下来,双手按在有些微凉的桌案上,尽量让心情平复下来。如今的情景,不比在洛阳城里时,那时的洛阳却是注定了要被胡人所攻破。这时的渭城却是要比那时乐观许多,胜负未定,却是有着打赢的一面。

    洛阳定是派了兵马前来,只要拖上些时日,说不定倒可以在后方把鲜卑人夹击攻破,司马蘅慢慢平静下心来。

    春日渐渐远去,暑日却是悄悄来临。本就心神不定,再加天气原因,司马蘅只觉得睡梦中燥热难忍,想要醒来可就是睁不开眼睛。脑海中,一些过往片断不时闪过,一会是洛阳城里情景,一会又是逃难路上的事。想要看清,但很快又消失。就这样来来去去的,没个稳定。好不容易醒过来,司马蘅只觉得头痛难忍,浑身更都是酸痛。

    天还未亮,却是在半夜里,司马蘅从榻上爬了起来。也没有点灯,等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后,便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子支了起来。

    夜里的风却很是凉快,迎风一吹,司马蘅这才觉得好受了些。深吸了一气,又转身摸黑走到案几上,倒了一盅茶水来喝。凉凉的茶水喝下去后,司马蘅浑身的燥意才尽数退了下去。

    夜色很好,皎白的月光,透过支起的窗子,把屋里也照得亮堂了一些。司马蘅无了睡意,便走到窗边,依着窗子,抬着朝天上那浑圆的月亮看去。

    她很少半夜起来,若不是因听到城楼被围的消息,她也不会心烦意乱的在这时就起了身。如今这安宁时刻,让人不由得又添了一丝忧患。也不知这样的时刻,日后可还会有。司马蘅从未如此想要此刻的安宁,到处奔跑的情景,让她心有余悸。

    司马蘅叹了一气,收回目光看向寂静的院子。院子里的桃树在黑暗中伸展着枝芽,张牙舞爪的却是没有了白日里看上去的雅致。

    只是看细看下,树影之下似乎还有一个影子,一个人的身影,司马蘅心猛地一跳,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阿蘅,莫怕,是我。”那影子在这时从树影下站了出来,却是一身白袍的刘曜。

    司马蘅披上衣裳,推开屋门,走到了院中,这才看清夜色中刘曜的模样。他光洁的额头在黑暗中闪着光芒,看到司马蘅便有些愧疚的笑道:“实在抱歉,把你吓倒了。”

    司马蘅很是疑惑:“永明君深夜为何到此?”

    “有些东西落在了这边,却是过来取的。本想看看你是否入睡,所以便进了这院子。见你已睡,便就不想打扰。再看夜色不错,就靠着桃树赏了一会。却不想看到你起身,黑夜里怕吓倒你,便就没有出声。谁知,还是被你看到了。”刘曜解释道。

    “如此。”司马蘅沉吟了下:“为何不白日里过来,如今已是深夜。”

    “白日里忙了一日,到这时才得了一会空。”刘曜说道:“你怎么这时起了身?”

    司马蘅看着刘曜:“有些睡不好。”又问:“城中可是情形十分不好?”

    刘曜点点头:“城中兵马准备不足,鲜卑人来势之快,却是让人措手不及。有些兵马还在城外百里驻守,只望看到峰火,能及时赶到。”

    司马蘅的心便提了起来:“如此,若来不及,鲜卑人可是会攻进来?”

    “能抵挡一阵子,只要兵马一到,鲜卑人便不足为惧。”刘曜似知道司马蘅的担心,便宽慰道:“只是时日问题,定是无事矣。只是城中百姓初次遇此事,难免慌乱。我派侍卫前来,为的就是宅里的安全。这几日,阿蘅你就呆在宅子里,莫要出去走动。”

    司马蘅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但只觉得心里还是难以安稳,却是顾不上许多,脱口就道:“我可否跟在你身边,这样等着,让我总是不安。”

    刘曜一笑,摇头道:“我要亲自督战,却是不可能分心保你。呆在宅子里,却是要比外面安全。”说着,刘曜似想到什么,却是伸手在宽大的袖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递给了司马蘅:“它曾伴我多年,如今给你,你随身带着,定能让你安心不少。”

    司马蘅看着被刘曜修长的手掌所托在眼前的匕首,在月色下,甚至能看清它鞘上被磨得发亮的古朴纹饰。司马蘅抬手接了过来,入手是一阵沉重。

    “匕峰很是锋利,没事不要把它拔出来,免得伤了自已。”刘曜缩回手:“时间紧急,我却是不能多呆,这就要走了。你也回去再作歇息,定要照顾好身子。”

    司马蘅握着匕首,感受着匕上传来的刘曜残留下来的体温,心里却是安定了不少。这个她又是感激又是恼恨的人,总是在她最是无助之时给她帮助与力量。等刘曜走了许久,司马蘅还呆站在院子里。一时之间,却是无法说清对刘曜的感情。

    司马蘅想要知道外面的事情,便就是走到门口去问那两个侍卫。在他们的口中,却是能听到一点消息的。

    “峰火一燃,那鲜卑人却是加快了攻城的速度。多亏了城中有将军在,他亲自上城墙督战,却是让鲜卑人一时之间无法进来。”

    “兵力不够,便把城中许多贵族弟子都叫了前去,可他们多半数人都未曾看过这样情景,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的鲜血与死敌,先没杀敌,却是颤了手脚。将军见此,眉头却是皱得比看到敌人时还要紧。”

    “要不是将军下令让我们两人在此保护贵女,我们却是也要上阵杀敌去的。”

    第七十章 命运的安排

    更新时间2012912 22:00:57字数:2810

    司马蘅隔着袖子感受着里面那把匕首的温度,听着侍卫越来越急的说话声。见他们满是遗憾的脸色,开口说道:“若是我一人,你们都保护不好,又何谈上阵杀敌。那里的敌人更多更猛,若是只凭一口义气,那么上前去也只枉费了一条性命而已。”

    那两个侍卫听了,脸色一僵,其中一人却还是伸直脖子理论道:“那又如何,上前去杀一敌人也比再这里强。”

    “将军是希望你们白白送死,还是希望你们能各尽所责?”司马蘅不是不同意他们的说法,但却觉得他们也太热血了些,却是少了一些才智:“保护我也好,上阵杀敌也罢,主要的还是要知道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唯有自己无事,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如此,你们如今能做之事,便是好好的守住这门,其他事情莫要多想。还有,每日里我会来上一趟,到时你们把城里的情景告知我一声。”

    桑跟在司马蘅身后,用眼角看了看她的脸色,问道:“姝女,方才侍卫大人的话并无错矣,为何你要责怪他们?”

    司马蘅走到后院,听了桑的话便停下步子:“他们心思不稳,一心只想杀敌,说不定几时真就跑了前去。只有跟他们说清,才能让他们安心。如此,我们才会更安全些。”

    只有无事,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司马蘅明白这个道理,但想要好好的活着,只靠自己的力量那是不行的。

    这段时时日的夜里,司马蘅不只为何都要醒过来那么一两次,摸着放在枕头下面的匕首,感觉着手心传来的凉意。她的心才会安稳一些,才能再次入睡。有时也会起身来支起窗棱,但却在院中树下再无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在城墙之上督战,定是心力憔悴。司马蘅想着,便也更希望那百里之外的兵马能够早点到达。这样便能早点把鲜卑人打败,也就会快些安稳下来。

    第二日,司马蘅又走到了门口,却见那两名侍卫脸上越发的焦急,见到司马蘅过来时,便急忙迎上来:“姝女,能否另派侍卫前来守卫?”

    他们并未被司马蘅说服,也对,热血之人哪会如此轻易说服。司马蘅看着他们的脸色,心生一计:“你们带我前去找将军,到时,我便与他说明。”

    侍卫有些为难,可似乎抵不过想上阵杀敌的心思,最后还是同意了。

    桑知道后,便也想跟前来,司马蘅却把她留了下来,让她在宅子里看顾着她的父母亲。因侍卫一离开,怕会出有什么事。

    司马蘅到达城门口时,一眼便看到城墙下面都是行色匆忙之人,时不时还会有伤员从城楼上抬了下来。司马蘅的到来,引起不了旁人的注意,他们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城外的鲜卑人身上。城外此时却无声响,显然还没有攻城。又或是攻了一半,此时正在歇息。

    那两名侍卫一到这里,脸上便很是激动,其中一人拉住一名神色疲惫的兵士便问道:“将军在何处?”

    那名士兵一指城墙:“在上面。”

    那名士兵听了,便快步登上了城楼,显然是去找刘曜。另一名士兵也顾不上司马蘅,却是到处打听着此时敌人的情况。司马蘅便趁这机会,在城下街道上走动了起来,边走边四处看去。在洛阳时,守城时的情景她未曾亲眼看过。

    此时,看到街道上与墙根下面到处都是伤兵,他们神情痛苦,却是在生与死亡边沿挣扎着。照顾他们的是一些妇女,她们抛弃了女子的体面,展示出了她们的温柔,不顾血腥,帮伤员包扎着。司马蘅看着那些忙碌的女子们,想着当时洛阳里时的情景与此时大致也相同吧。

    突然,司马蘅的脚被一人抓住了,却是让她大吃了一惊,忙垂头看去,却见路边一个躺着的兵士,他满脸血污,却是看不出本来面容,但他的双目却还残留稚气。见司马蘅低下头,便努力的在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个笑意:“姐姐,---水。”

    司马蘅看着那个笑意,心底便触动了,朝他点点头,然后便起步跑动起来,四处寻找着水。最后,还是一个妇女给了她一碗。司马蘅小心的捧着水,回头找到那个少年身边,却见他歪着头一动也不动了。

    司马蘅蹲下身子,把碗放在一边,摇了摇他,却见他毫无反应。司马蘅见状,心里有些不安,便更加用力的摇他,但无论如何,少年还是闭着双目。

    “阿蘅,你在此做什么?”身后传来刘曜的声音。

    司马蘅抬起头,便看到一身盔甲的刘曜,这个样子却是司马蘅从未见过的。披上盔甲的刘曜却是少了一些温和,多了一些凌厉。见到司马蘅,他的神色并不好,他快步走到司马蘅身边,又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司马蘅听了,便又朝地上的少年看去,然后才再抬头看着刘曜,有些发急的道:“你快看看他怎么了,我如何也摇不醒他。”

    刘曜见状,便走近前来,然后蹲在司马蘅身边,举手朝那少年的鼻间探了探,再把手放到他的脖颈间放了放。最后,才再慢慢收回手,犹豫了下,然后起身对跟随他一块前来的侍卫道:“叫人把他抬下去。”

    侍卫应了声诺。

    刘曜吩咐完,回过头却见司马蘅还蹲在地上,只见她端起身边的一碗水,却是要喂给地上的少年。刘曜见状忙拦住她,然后把她拉了起来:“不用了,他,再也不用喝水了。”

    司马蘅有些呆愣的看着神情肃穆的刘曜,意识到了什么,只是觉得不敢相信,她看了看地上毫无生气的少年,再又看着刘曜:“他方才还要喝水的,不,不可能就这样-----”

    刘曜没有说话,只是放开司马蘅,举目看向四周,他的目光怜悯,表情有些悲痛。

    少年很快便被抬走,早前还抓着司马蘅的双手,此时却软软的垂在了半空中。司马蘅紧紧的盯着那双手看着,实在无法想像,那样有力的双手为何会如此快失去了力量。

    “不要再看,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刘曜走在司马蘅身前,却是挡住了她的视线。

    “为何会这个样子,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鲜卑人不是还没有攻进来吗?”司马蘅垂下手,碗中的水哗的一声全倒在了地上。

    “早前他们攻城时,却是有些人攻进了墙上,于是,便有了一场激烈的交锋,应就是那时受的伤害。”刘曜俯下身子,把司马蘅手中的碗接了过去:“你快些回去罢,莫要在这里逗留。”

    司马蘅这才抬头看清,刘曜的盔甲上也沾了血渍,此时都还未干透,被阳光一照,反射出冷冷的光芒。司马蘅强忍住心中的不适:“你可有受伤?”

    刘曜摇头:“无碍。”似明白司马蘅看到了什么,他略退开了一步:“都是沾染上别人的,他们很快又会攻城,你快些回去,我也要走了。“

    司马蘅看着他的举动,却是一急之下上前便抓住了他的胳膊:“太危险了,你为何要在城墙上?刘宣王公人呢?他不是上过战场杀过敌,为何不见他去?”

    “王公也在,只是他在另一城墙之上。”刘曜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我无事矣。”

    “将军。”此时走前一人,在刘曜与司马蘅身边站定,他也是一身盔甲,神情严肃:“鲜卑人怕是又要攻城了。”

    刘曜一听,便神色一正,点点头。然后拉开司马蘅的手:“你快些回去。”然后扬手招来先前与司马蘅一块前来的侍卫:“你们两个定要把贵女送回宅子里去,若是有一点损伤,定将于军法处治你们。”

    那两个侍卫,心有不愿,但看到这样的刘曜,却也只能恭声应诺。见他们两个应了声,刘曜这才再看了看司马蘅,然后转身大步又上了城楼。

    司马蘅呆愣着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耳边传来一声声音:“看来,公主与将军感情的确很好。却是冒着如此大的危险,也要前来探望。”

    司马蘅扭过头,就看到先前过来通报敌情的那位盔甲兵士。却在这时才看清他的面目,却是刘宣王公的二子,与司马蘅有过两面之缘的刘瓒。

    见司马蘅看他,他冷俊的脸上,他紧抿的嘴角微一扬起。

    第七十一章 急奔的马车

    更新时间2012913 22:01:19字数:2446

    “刘公子。”司马蘅朝刘瓒微微示意了下,便转身离开。她下意识的,并不想与刘宣王公府上的人有过多的交集。

    “公主请留步。”刘瓒却是叫住了司马蘅。等司马蘅回头疑惑的看着他,他才再走近两步,看着司马蘅问道:“公主难道就不记恨我们胡人?”

    司马蘅看着刘瓒的神色,想从中找出他问这话的意思,但可惜却什么也未看到:“公子问此话,是想证明什么?”

    刘瓒道:“我只是不明白,身为晋朝公主,为何对敌人不仇视,反而如此亲密。”

    司马蘅手一僵:“难不成公子希望我复仇,却是要把尔等统统杀死才罢?”

    “就算不如此,也不该是如今这个样子。”刘瓒眼神有些发冷:“你的兄长,前晋朝的丞相司马睿却是在南方再聚拢力量,为得就是能一抗我们胡人。而你,却是嫁于胡人将军。此事一经传出,难道你就真的不在意,其他人对你的看法?”

    “自古以来,和亲者便不在少数,而我如今的做法,说白了也不过是其中一个。晋国的子民会理解,而我的兄长也许会难过,但定不会怨恨。我不知刘公子此翻话是何意,我只想说,抛开身份我,只是个女子,我没有强大的力量做些什么报复之类的事情。”司马蘅抬起头与刘瓒对视着。

    刘瓒看着这样的司马蘅,却突然一笑,神色莫测:“你的兄长力量终归是弱小的,自保勉强可以,但若想打败胡人,却是不可能之事。公主,若有一日,有好的机遇放在你的面前,望你不要错过。”

    司马蘅一征,不明刘瓒这话的意思。想要再问,刘瓒却是转身离开,不容她多问。司马蘅自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紧追上去,只是带着疑惑朝马车上走去。

    那两位侍兵已在车边等候,看到司马蘅时都有些垂头丧气,显然不能上阵杀敌让他们很是郁闷。

    司马蘅无心思去理会他们,只是坐进了马车上,暗自思量着。

    城里的情况却是变得越来越不好,那百里之外的兵马却是过了几日也不见动静。而城外的鲜卑人却是越发攻得厉害,双方死伤人数都急剧增加。城里已然大乱,百姓心思也是越来越急燥。

    驻守在城外的兵马不知何故不前来,这一事实让大家都有些疑惑不解,难不成他们已被鲜卑下人灭亡?若是这样,先前不可能没有消息。若不是如此,那他们不前来,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这兵马的兵权在刘宣公手上,如此一来,这事怕与他脱不了关系。可又无实据,司马蘅猜测着,若真是如此,怕刘宣公定是另有目的。只怕这事,刘曜也是想到了的,只是不知此时,他会如何解决。

    桑把一些食物端了进来,明显比前段日子要简素许多:“如今城里米粮紧短,就是有钱币也买不了多少。姝女却是要忍耐一些,等鲜卑人退去才可能会好了起来。”

    只要不饿着便行,司马蘅对吃食已不多挑剔,虽简素,但比平日里吃得却都多了一些。如今这样的局势,却是要作着最坏的打算。

    王少夫人徐氏的到来,让司马蘅着实意外了好一会。她如前几次来时般,带来了礼物,只是这时更多的是食物。她见到司马蘅时,便道:“如此食物短少,府里略存了一些,便给贵女送了一些过来。”

    锦上添花虽美,然,雪中送炭更显珍贵。司马蘅心里有些感激:“你们府上人多,却是要多留着些。我这里主仆不过几人,却是能应付。如今城里乱蓬蓬,夫人还是少出来为好。”

    徐氏脸上却是出现了少有的担忧:“听说将军在城楼上,已连三日未下来过了。他为了城中的安危,定是顾不上贵女的。为了以示对他的尊敬,能做的就是让贵女无忧。”

    却是三日里都未下城楼呀。司马蘅心里一叹气:“夫人可听了什么消息?可知,那城外兵马为何没有前来援助?”

    徐氏听了,上前附在司马蘅耳边轻声道:“听说,刘宣王公要反了。”

    司马蘅大惊:“可是事实?”

    “那不然呢,为何那些兵马不来?为何鲜卑人能如此神速到来?却是国君把刘宣王公逼得紧了些,把他逼向了鲜卑人那里,却是与鲜卑人里应外合。唉,我们都危矣。”说到最后,徐氏却是脸然有些发白:“唯今能靠的便只有将军,也不知他能撑到几时。”

    “那城中大人们就这样看着,不想想法子?”司马蘅激动的抓起徐氏的双手:“永明君再如何厉害,却只是孤身一人。若刘宣王公真要里应外合,那他又如何能抵挡?”

    徐氏只是白着一张脸,却是久久说不上话,最后才道:“只有看天命,若将军无法,这城怕是不日便会攻破。贵女,你也要早做准备,这次来后,我怕是再不能出来了。”

    司马蘅把徐氏亲自送出了宅子,然后看着她坐着马车渐渐远去。这位热情爽朗的夫人,若城被攻破,也不知再见她是在何时。

    司马蘅是被桑摇醒的,司马蘅睁开眼睛,只见屋里亮着一灯火,桑有些惊喜的脸庞便在她的眼前,见她醒来,便急忙说道:“姝女,公子派人来接你。”

    司马蘅本还有些朦胧的睡意,被桑这话惊得完全醒了过来:“是何一回事?”

    桑边侍候司马蘅起榻,边说道:“是公子派府上的人来接姝女过去,所为何却是没有明说。但依奴婢看,定是不放心姝女安危,要接你过府才放心。”

    司马蘅听了,心里虽意外,但一下子便就想到刘曜这样做,怕是城里的情况已不能被他掌控。司马蘅想着,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起来,披上衣裳,绑好头发,就往门外走去。马车静静的停在后门的小路上,来人也不多,只有一个面生的马夫。看到司马蘅出来,那马夫便忙迎了上来:“贵女,快些,公子怕是要等不及了。”

    司马蘅来不及细想,便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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