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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乱晋第23部分阅读

      年华乱晋 作者:未知

    年华乱晋第23部分阅读

    年华乱晋 作者:未知

    年华乱晋第23部分阅读

    ,刘曜定是有了查觉的。他一开始不阻止,甚至还让你们带着我离开,这其中定是还有其他阴谋。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而已,我真是笨,却是一开始没有想个清楚。”

    楚伯见司马蘅不再要离开,便就放开了手,也顾不上告罪,只是又道:“如今到了这个地步,箭是不得不发了。公主,回去也是不能离开。若真刘曜在渡口有了安排,那也同样危险。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到了渡口,有大人安排的侍卫,想要离开,却也不会不可能的。”

    司马蘅看着面前两张熟悉的脸庞,他们神情坚定,却是没有一点退缩之意。司马蘅心里感动之下却还是有些愧疚。一年前在洛阳时,也是他们拼尽全力,助她离开,为此,他们差点送了性命。这次,同样危险,他们还是如此坚定,却是早已把自己的生死抛在了脑后。

    再次坐回马车上,司马蘅心里却是告诉自己,若是能安然回到南方,定要让楚伯与吕三安定下来。这样的事情,万万不能再让他们背负了。

    一路无事,车外传来河流水的声音时,司马蘅掀开一点车帘往处看去,却见伊河已经近在眼前。

    司马蘅下得车来,楚伯走到她身边,神情却是松动了一些,他小声禀报道:“公主,没有异样,大人安排的侍卫都安全。”

    司马蘅听了,心里反而更是疑惑,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吕三也松了一口气,脸色有些兴奋:“大人的细心安排,刘曜就算再神机妙算也是不可能知道的。”说着,一指渡口边上停的一艘船:“公主,我们的船在那边,我们这就上去吧。”

    司马蘅看了下四周,却是发现都是一些行人走夫,的确没有任何可疑模样的人出现。唯一人多的地方,却是渡口边的一个小茶棚,下船上船的人,都聚拢在了那里,却是人声最鼎沸的地方。

    司马蘅刚想把目光移开,却是看到棚子门口停放的一辆马车上的帘子被掀了开来,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那脸的主人,正朝司马蘅看来,在与她的视线相对时,便是朝她一笑。

    竟是王育,那个司马蘅与他有过两面之缘的人。他竟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看样子还来了不少时候。再他看向司马蘅时的第一眼,司马蘅便肯定,他是在等她的。

    果然,刘曜都是知情的。

    楚伯本想护着司马蘅上船,却是突然发现司马蘅的异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也就看到了王育,楚伯神色一紧问道:“公主,你认识此人?”

    司马蘅便点头:“他是刘曜的好友。”

    “什么?!”吕三一听便急了:“楚伯,你护公主快些上船,我留下来对付他。”

    就在说话间,王育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却是大摇大摆的朝司马蘅几人走了过来。吕三一看便更是急了:“公主,你快走,快。”

    司马蘅却是一拉吕三:“不要紧,他好像只有一人。应该没事,先看看他要做什么再说。”

    王育很快便走到了司马蘅的面前,脸上挂着笑意:“清河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司马蘅从吕三身后走了出来,不顾楚伯与吕三暗自着急的神情,站在王育的面前:“王大人,是在此处专门等我的?”

    王育很是失礼的打量了司马蘅几眼,不答只是道:“真是看不出来,当时在城门口那个胆大却有些肮脏的小子,会是清河公主。若是当时就认出来了,怕这其中便会少了许多波折吧。”

    司马蘅一征,他认出她来了?

    王育似乎看出了司马蘅的疑惑,便是微微侧过身子,一指马车上那位年轻的马夫:“若不是我这位马夫,说不定我却是到现在还是无法认出公主来的。”

    第一百零五章 渡口离开2

    更新时间20121025 18:04:44字数:2613

    马车边上的车夫本来还在张望着这边,看到自家大人朝他指了指,便一缩脖子躲在了车厢后面。

    司马蘅有些疑惑的看着王育,不明白他这时出来说这话的意思,再看他一人在这,似乎又是不像来阻止她离开的样子。

    王育见司马蘅一言不发,但也不以为意,继续笑眯眯的说道:“当初,我要是把清河公主认了出来,今日倒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那大人如今在这里是何用意呢?”司马蘅微抬起头,看着王育问道。

    “你不能离开。”王育虽笑着,但说话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我来这里,便是把你留下来的。”

    一边的吕三却是失去了耐心,一听到要把司马蘅留下来便急了,一闪身挡在了司马蘅的面前对王育说道:“公主乃是我们晋朝的公主,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管你是谁,你都没有资格把她留下来。”

    王育不理会吕三,只是把目光定定的看着司马蘅,司马蘅与他对视了好一会,才再对吕三道:“吕侍卫莫要无礼,先退下。”

    吕三回过头有些不甘的叫了一声:“公主--”待看清司马蘅的神情,又再狠狠的瞪了一眼王育,才再慢吞吞的退开了两步。

    王育抬头看了下天色:“现在时辰还早,公主,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

    楚伯这时走上来小声对司马蘅道:“公主,莫要听他的,小心他使拖延之计。”

    司马蘅本就觉得王育有些古怪,这会听了楚伯话,心里也是有些提防的,于是开口回道:“坐下来谈倒就不必了,王大人有话便说,若是无话,那我便要先行离开了。”

    王育收起笑,叹了一气:“公主,你又何必不听劝,若你就这样离开,那置你宫里姐姐何在?你应该明白你留下来的意义,若是你的离开引来国君的大怒,然后迁怒与贞夫人,你就不遗憾?”

    司马蘅的心痛了痛,这样的结果她是想到过了的。她的这次离开,仿佛又如一年前躲藏起来般,她的长姐河东公主又要去承担后果。

    见司马蘅犹豫,楚伯忙上前一步回道:“大人,你又何必拿河东公主来威胁我们公主?你这话其实说得错了,若是我们公主离开,那你们国君若想与我朝和,便就更要对河东公主好。不然两国关系会更加僵持,不是吗?”

    楚伯的话却似乎很有道理,司马蘅转念一想,的确如此。看来自己心慌意乱之下,却是差点被王育说动了。

    王育看了一眼楚伯,然后昂头哈哈一笑:“你这个侍卫倒也有几分脑子,可我并不是拿贞夫来威胁你们。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若是公主离开了,对大家都不好。”

    “只怕对你们才是不好,与我们晋朝可是无害。”楚伯冷哼一声:“王大人你就不必再此多费唇舌,我们是定要将公主带离的。”

    王育没有再理会楚伯,他只是把目光看向了司马蘅:“若是你的离开,国君定是会怪罪永明的,你愿意看到他受罪?”

    吕三却是一边哈哈的笑了起来:“若是你们国君把刘曜杀了,我们才是更愿意看到呢。”

    王育却是一脸正色的看向吕三:“永明君救了你们公主的命,难道你们就这样报答?”

    吕三神色一僵,楚伯却是替他回道:“什么救?若不是你们,公主又何必会落难?说来说去,你们便是罪魁祸首,又何必说什么救命之恩。”

    王育的话却是三翻两次的说到了司马蘅的心里,她虽对刘曜恨极,但对他似乎又有不一样的情绪在,这样茅盾的心里,让她一瞬间很是烦燥,说话声便大了一些:“大人,我会走到这里,却是下定了决心。大人还请让开,若是只有你一人在这,那是阻止不了我的。”

    楚伯与吕三听了司马蘅的话,便对视一眼,然后吕三上前再次挡住王育,而楚伯却是扶着司马蘅退了开去,朝渡口的船只走去。

    “公主,清河公主。”王育见状,也是大急:“你不能离开,你不能就这样离开。”说完却是大呼道:“侍卫,侍卫----”

    随着王育的大喊,却是不知从哪里快步跑出两队侍卫,他们身穿盔甲,手持长矛。这侍卫一出,渡口上顿时大乱起来,那些百姓看到这样的状况,都尖叫着惊慌往四处窜去。楚伯扶着司马蘅往船上的方向奔去,因人群的突然纷乱,脚步便不由得乱了起来,却是有好几次差点被乱走的人群撞倒了在地。

    陈松安排的侍卫本在船上,见此状,便也就纷纷跑了下来,却是准备与王育带来的侍卫争斗一翻。但因顾忌着无辜的百姓,却是一时之间都无法下手,只能两相对峙着。

    百姓纷纷躺避了起来,很快周围的地上便不见了人影,空荡荡的只能看到两朝的侍卫。司马蘅被楚伯扶着也到了船边,那边上的侍卫便就都护在了她的身前。

    吕三一人却是被护卫王育的侍卫拿了下来,正被几个人按住,他只得拼合挣扎着。

    “公主。”王育提高声音道:“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把你留下来的。公主,难道你真的想看到侍卫们拼死争斗的场面。再说,这是在我们洛阳,我们要多少侍卫不成,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

    楚伯小声对司马蘅道:“公主,不要听他的,我们快些离开。只有离开这里,对我们晋朝才会有更大的有利。”

    司马蘅看着对峙着的侍卫:“我一走,他们会真的打了起来。”

    “公主,侍卫本就是有着护卫公主的职责。”楚伯在一边急切的说道:“快走罢,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却是不可能再拖延了。”

    司马蘅没有想到会到这样一个地步。那刘曜若是早就知道她的行动,把她好好看管起来便就行了,为何还会让她出来?出来后,为何又如此这般复杂的把她拦下?一时之间,脑中纷乱,无法想清这其中的缘故。

    见司马蘅不动,楚伯又是急声道:“公主。。。。”

    再看那被按住的吕三,他似乎也是看到了司马蘅的迟疑,大声喊道:“公主,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因为挣扎,那架在吕三脖子的长矛却是把他的脖子划伤了,一时之间鲜血直涌。他却是不管不顾,只是大喊着让司马蘅离开。

    司马蘅不忍再看,收回目光,最后便咬了咬牙,往船上走去。她再一次不顾众人的安危,逃了开去。一年前在洛阳时是如此,如今又是这样,第一次为了自己,第二次却是为了兄长,为了新建的晋朝。虽说第一次自私,第二次多了大义,但都是逃开,似乎又并无其他分别。司马蘅只觉得她似乎与逃走的命运紧连在了一起。

    见司马蘅离开,吕三放声大笑了起来:“看吧,我们不会让你们汉人如愿的。我们是绝不会与你们汉人为伍的,只要我们公主离开了,你们绝不会如愿,哈,”但还没有笑完,那声音却是突然戛然而止。

    司马蘅心一跳,想回过头去看,但楚伯却不容她如此做,只是拉着她上了船上的木板,却是很快到了船上。上到了船,他大声吩咐道:“快,快开船。”

    只是这时,却是听到岸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似有大批的人马过来。楚伯显然也是听到了,他的举动一僵。

    司马蘅便趁此回过头看去,只见来时的路上扬起了密密的尘土,一时之间无法看清来人。待尘土稍减些时,后面慢慢显露出来的却是领头的,刘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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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明日里要上架了。。。

    第一百零六章 刺伤身体

    第一百零六章 第一百零六章

    刘曜的到来让渡口上所在的人安静了下来,只见他后面还跟有使者陈松,再后面的却都是晋朝来的侍卫。

    刘曜翻身下了马,他越过众人走到河边,抬头看向站在船沿边上的司马蘅:“公主,我们回去。”

    司马蘅隔着河水看着经过一番奔跑的刘曜,只见他的衣裳干净,就连发丝也未凌乱,无论什么时候,他似乎都能保持这么好的风礀,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想着今日里他却当她傻子般戏弄,心里只觉得有些微凉,听了他的话,便摇头:“我已经上这船,便再也无法走下去了。”

    刘曜却是摇了摇头:“你这般回去,真以为就能让你晋朝从此无忧吗?”

    司马蘅略微了下嘴角:“我只是想回到亲人身边,其他的事,也不是我能考虑的。”

    刘曜又道:“嫁于我,真是是件那么难的事吗?”

    司马蘅便愣住了,她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个时候提到这个,但她很快也回过神来:“你也不是真心相娶,难道我还要嫁?”

    刘曜便不再话,他看着司马蘅久久不语,直到王育也走到他的身边,对着司马蘅道:“公主,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当初你扮男装从城门离开时,当时马车上便有永明君。当时我并不想帮你,还是他让我帮忙,我才答应的。一开始便是永明君救的你,直到这时,你们的命运也是相缠在一起的。你的离开,却是注定要永明君的同意才行。”

    司马蘅再次愣了愣,想起当日里不明白为何王育会突然改变想法,原来却是刘曜的帮忙。她把目光看向刘曜,却见刘曜神情也有些迷茫。似乎对王育所言之事也有些不解。

    “如此来,你倒是三翻两次救了我,这样的恩情着实,让我有些难以为报。”司马蘅看着刘曜,心里却是下了个决心,今日里她无论如何也要回去。摸了摸袖口。指间传来冰凉。司马蘅犹豫了下。但最后还是把匕首舀了出来。这是刘曜给她的,她从下定决心那日起便一直放在身上。

    司马蘅舀着匕首对刘曜道:“既然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我的命是由你救回来的。那么,我现在便把它还给你。”完。却是舀着匕首毫不迟疑的刺向了胸前。

    “公主。”楚伯想要阻止,却是来不及了。

    司马蘅只觉得胸前一痛,然后便有的温热的血液涌向她的手中。突如而来的疼痛。让她有一瞬间的恍神。最后,便觉得全身发软,身子不由得往后倒去。眼前一片黑暗。

    有人接住了她的身子,然后便模糊的听到周围有纷乱的走动声与吵闹的话声。的是什么,司马蘅听不清。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也只是一瞬间,司马蘅感觉眼前有道光闪过,让她不由得就微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光芒有些熟悉,却是在那个雨天里。看到的那道光芒。

    这道光芒,只属于一个人。那便是刘曜。

    “我把它还给你,你,你让我离开吧。”司马蘅看不清眼前的人,但她却是能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却是顾不上虚弱,把这心里的话艰难的了出来。

    究竟有没有得到回应,司马蘅不记得了,她只觉得光芒消失了,然后便是了大片大片黑暗,她失去了意识。

    当司马蘅再次有感觉时,只是模模糊糊的,她不知她身在何处,只是感觉身体软软的,带着疼痛,一动也不能动。耳边似乎很静,又似乎能听到流水的声音。她渀佛感觉自己是躺在河水里,身体被凉凉的河水包裹住,却是不知要被河水带到何处去。

    嘴巴里面是苦苦的,感觉时不时便会有药汁之类的东西被灌进她的嘴巴里面。她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味道,想要吐出来,却发现连吐的力气也没有。不止吐的力气没有,就连吞下去的力气也没有,她甚至还能感觉到那药汁往她的脖子上流去,温温的。

    “公主。”耳边似乎传来采采的声音,那声音里竟还带了点哭音:“公主,喝点药吧,这样才能快点好起来。”

    好起来?她为何要好起来?司马蘅有些疑惑的想着,她怎么了?待要细想时,便又感觉深深的疲惫袭来,让她再次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蘅才再渐渐清醒过来,当她睁开有些疼痛的双眼时,便看到乌青色的屋顶,然后便感觉身子很是沉重酸痛。有些虚弱的转过头,便就看到跪坐在地上背对着她的一位宫装侍女。

    司马蘅看到侍女时有一瞬间的愣神,她的身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样宫装的侍女了。依稀觉得小时候有次大病过后,睁开眼睛时便看到过这样的情景。当时她的殿里很静,只有一个侍女在她榻前侍候着。难道回到了那个时候?不,这不可能的。因随着清醒,她昏睡前的情景时,便一一浮现了出来。

    为了离开,亦或是为了心里更好受些,她竟然又匕首刺伤了自己,亦或是她在一瞬间是真的有死的念头。不过,还好,看样子还是活着。

    “公主,公主”正当司马蘅走神之间,却是侍女转过了身,她一眼看到司马蘅醒过来的样子,便有些惊喜的大叫着。

    司马蘅看着眼前这张有些陌生,有些憔悴的脸庞,想要开口些话,但却发现张不开嘴。

    “公主,你不要话?可是想喝水,奴婢这就给你倒。”侍女看到司马蘅醒来很是激动,见司马蘅想话却先忙安抚着她,然后起身去桌案上倒了一盅水过来,走到司马蘅面前,却是用一小勺舀了一点喂到司马蘅的嘴里。

    司马蘅便就依着喝了起来,直到喝了好几口,她才有些虚弱的问道:“你是谁?”

    侍女还没有回话,便听到有人打了门,大步走了进来,待看清眼前的人时,司马蘅只觉得渀佛是在做楚,她猛地眨动了好几下眼睛,却是看见那人影还在。便就闭上了眼睛,想着,这会不会是一场梦。

    “阿蘅。”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与印象中的毫无两样,还是那样亲切,还是她的兄长司马睿的声音。

    “阿兄。”司马蘅没有睁大眼睛,她有些轻喃的叫道。

    然后便有人握起她的手,那手心里传来的热量让她觉得不像是梦,于是便又睁开眼睛,司马睿那张熟悉的脸庞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阿蘅,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司马睿的样子跟司马蘅最后见他那次似乎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那样清俊温雅。他看她的眼神,也还是那样庞弱关切。

    “阿兄。”终于确定这不是在做梦,司马蘅有些哽咽的又叫了一声:“阿兄。”

    这是在南方的建康,晋朝的王宫。司马蘅不知道自己经历了怎么样的凶险,她只知道她来到了南方,来到了亲人的身边。她闭上眼前还在伊河边的船上,睁开眼睛后就到了建康。她不去想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只要想到她回到了亲人的身边便就心满意足了。

    接下来养病的日子里,司马蘅见到了她的母亲,还有她最小的妹妹始平公主。这样的见面,免不了又都是痛哭感叹一场。但司马蘅身子虚弱,却是还不能与她们太多的话,往往上几句,便就有睡意袭来,虽强撑着,但到最后还不知不沉中又睡了过去。

    每次醒过来时,她都要好一会才能回过神来,她如今已不是在洛阳了,而是到了日夜思念的南方,到了建康的宫里,这里有她的兄长,母亲与妹妹。想到这些,她的心情便就会很好,再喝侍女端上来的药汁时,便也就觉得不苦了。

    渐渐的,司马蘅身子好了起来,虽还不能太走动,但却是能撑着起身走上那么一两步了。当再次看到小如时,也是在这个身子日渐康复的时候。

    小如一见到司马蘅,便哭着行了大礼:“公主,还能再见到公主,真是万幸。”

    司马蘅便有些感慨,小如能早早来到南方,而她却是经历了如此长的波折才能前来。

    “小如,你是跟着王家的人来到建康的?”司马蘅身子再好了些的时候,便就靠坐在窗前,边看着窗处光秃秃的树枝,边问道。

    小如把一件外衣披在司马蘅身上,道:“公主,天气开始变凉,还是不要坐在窗前太久,免得受了风。”然后才再回道:“然也,奴婢跟着王家人到了南方,然后又得他们的想帮下找到了公子,哦不,找到了国君。”

    司马蘅便转过头看着变得规矩了许多,却是少了一些活泼的小如:“我当初不见了,他们没有来找过我?”

    “找了。”小如回道:“可是都找不到公主的身影,他们只当你们逃了开去。我本也想去找你的,但却被他们拉着不让。他们,让我们吃喝了那么多,不能两个都逃了。”

    司马蘅苦笑一声:“你也相信我逃走了?”

    小如摇头:“公主一心想要来南方,定是不可能逃走的,只是,公主,到底出了何事?”

    “我被人打昏,然后扔在了在荒野。”司马蘅想着她当初在雨水中醒过来的样子,着实是不堪回首。

    “啊!”小如惊呼一声:“是何人,何人做的事情?为何要这样对公主?”

    第一百零七章建康王宫

    第一百零七章建康王宫 第一百零七章建康王宫

    司马蘅看着小如:“你难道没有看出王家人的可疑之处?当初,我们跟着的只有他们。”

    小如一愣:“公主是怀疑王家人这样做的?可,他们为何要这样做?他们不识公主,更与公主无仇无怨,为何要害公主?”

    司马蘅被小如问得也是一怔,是啊,他们为何要害她?可若不是他们,司马蘅也实在想不出有谁会这样做。轻叹一气,免不了就有些泄气,却是想着要站起。

    小如忙上前扶住她,却是有些迟疑的道:“公主,你怕还不知道?王家女公子,如今却是成了这后宫里的夫人。”

    “什么?”司马蘅一惊,回过头看着小如:“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兄长司马壑在洛阳时,却是还未娶妻,如今成了国君,也还是无后,怎么就多了一位夫人?

    小如扶着司马蘅躺回了榻上,司马蘅却还是无睡意,便让小如舀着靠垫半依在榻上,就再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

    小如上前前好了窗,再看了看外室,见无其他闲人,这才过来榻前小声对司马蘅道:“国君刚来南方时,举止艰难,虽是贵人,但终归落魄。虽有前朝大人的支持,可要建朝却还是难了些。王家的人知道我的身份后,帮我找到了公子。他们家的王公子就趁这机会不知和国君密商了什么,然后舀出了许多钱财帮了国君,国君有了他家支持,便重建了朝,然后王家女公子就成发夫人。”

    司马蘅吃了一惊,倒是没有想到王家的财富竟然可以厚到这个程度。却是能让她的兄长解决了这样一个财力上的难题。密商什么,不外乎是一场交易,王家再富有,但终归却是少了一个贵字,如今用钱财硬砸出了一个贵。让自家的女儿,成了这宫里的夫人。虽不是后。但若是以后有了子嗣。那么王家就是真真正正的王亲国戚了。再也不是低下的商人,从此便就摆脱了低贱的身份。

    司马蘅冷笑了一声,倒也是一个不吃亏的买卖。

    小如又小声道:“公主,公主应该也是知道这王家小姐脾气的。可能是知道她的身份地位是何处得来的。却是仗着家里有钱,在宫里更是飞扬跋扈。终归是商户人家出来的女儿,就算是成了贵人。却是还是摆脱不了没有教养的样子。有时奴婢看着她的样子,再想想国君那样的人儿,竟会有这样一位夫人。着实蘀他感到不值。”

    司马蘅沉默了下来,却是越发感觉到了兄长的不容易。若不是因这样那样的难处,他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夫人?他那样品性之人,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配他也是不为过的。如今又是一国之君,却是要配上一个低贱的商户之女。想想,心里便就觉得难过。

    “公主。”见司马蘅不语,小如便有些怯怯的叫了一声。

    司马蘅抬起眼看着小如:“我进宫前。你便是在她身前侍候的吧?”

    小如点点头:“然也,本来奴婢是去侍候国君的。可静夫人却是把奴婢要了去。国君也就允了她。公主昏迷着进宫来时,国君想让奴婢前来侍候的,因为奴婢以前就侍候过公主。可静夫人却是不允,是奴婢一走,她身边却是没有了得力之人。后来还是国君了几次,她才同意,却又让奴婢在宫里把经手东西都教会了另一个宫人后,才再让奴婢来的。”小如却是一通报怨:“看国君如此紧张公主,静夫人心里很是不舒服呢。”

    司马蘅便一笑:“她不舒服什么呢?不过是位夫人,等国君有了王后,她又该如何自处?”

    小如听了,便也捂嘴一笑:“奴婢也望国君早些立个王后,压压静夫人的性子,如此才好呢。”

    司马蘅却是叹了一气:“这立后却不是随意之事,却是不知会是怎么样一个女子坐在这高贵的位置上。”到这里,便不由得想到了她的母亲,那位曾经的王后。她曾经也受过后宫众多女子的跪拜,可经历了国难,如今虽司马睿还是尊她为太后,可她却少了当时在洛阳宫里的那种威严。这次再见她,虽穿着也同样华贵,可脸上却是有了深深的皱纹,头发也有了一丝雪色,宫里头的事,她却是一概不管。只是带着始平,住在宫里的一角不动声色的活着。

    “太后身子可好?”司马蘅心里蘀母亲难过,不由得就问小如。

    小如点头:“却是好的。以前也是少见她的身影,因公主你的回来,却是能看到太后走动的身影了。”

    “嗯,等我身子好了,定是要前去请安。到时,要让她宽心安慰一些。”司马蘅着,便把身后的垫子抽了出来:“了这会话,却又觉得有些累了。”

    “那公主再躺会歇息会吧。”小如起身扶着司马蘅躺了下来:“公主吃了这么多苦,趁这机会可是要好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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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蘅笑了笑,只有到了这里,她才真真正正的感觉到安心,才能舒心的笑了出来。睡梦中却是似乎不太安稳,模模糊糊总是有一些影子在眼前晃动,晃得她头脑有些发痛。

    司马蘅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醒来头有些痛,她边轻抚着额头,边就听到外室里传来小如的声音:“夫人,公主在歇息,却是还没有醒来。”

    小如的声音一落,便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没有醒来?也不看看这个什么时候,白日里倒也是好睡。本夫人亲自来看望她,她倒也好大架子,竟装睡不出来?呵呵,真舀自己的当什么公主了。”

    小如听了便急忙道:“夫人,公主身子不好,的确是歇下了,实不不是对夫人不敬。”

    “你这奴才。”那夫人声音一提:“也不看看你的主人是谁,却是来了这里几日,就蘀别人起话来了,你倒也是大胆。”完,便似乎却是要进内室来,小如便又急忙拦阻道:“夫人,太医让公主要好生歇息。夫人,不能进去,夫人。”

    司马蘅刚在榻上坐好,便看到一身华丽,满脸怒气的曾经是王家女公子的王华,如今的静夫人掀开帘子,进到了内室。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榻案上的司马蘅,见状便是冷笑一声:“不是歇息了么,我看倒是醒得好好的。”

    司马蘅抬眼看着这位静夫人,她比一年前却是越发长得艳丽了些,不可否认,王华长得却是极好看的,只是脸上的厉色硬是把她的艳色压下去了一些,倒真是有些可惜。

    见司马蘅只是用清冷冷的眼神看着她,静夫人便微昂了下头:“我道是哪位公主,想来认识下的,原来却是你呀。”完,却是一笑:“也不知公主是否还记得,在我王家为奴为婢的日子。”

    的确没有教养,司马蘅心里叹息了一声,她的刻薄与小气因身份的转变,越发变得来得重了起来。

    “原来是女公子,我怎么会忘了女公子呢?记得,女公子曾是低下的商户之女,曾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了,不想,却在这宫里遇到了。倒也是巧了。”司马蘅一动未动,坐在榻案上,看着静夫人微笑着回道。

    司马蘅话的几个字却是刺痛了静夫人,司马蘅的话一落,她脸上的怒色便隐隐可见:“商户之女如何了?你也不过是个亡国公主,若不是国君的相护,你如今还不知生活的怎么样呢。”

    “夫人慎言。”静夫人身边的一位侍人妈妈却是忙行礼告诫道。

    的确,司马蘅是亡国公主,那意思大有对国君不敬之意。听了侍人妈妈的话,静夫人也意识到了错误,但她却只是把昂得更高了:“我如今是这宫里的夫人,你就算是公主,也不得对我不敬。”

    却是知道用礼数来压司马蘅,司马蘅听了只是一笑:“我如今要敬的是国君,日后要敬的是王后,而夫人你,我却不觉得有何地方要敬你。”

    静夫人一听,顿时气急,一时之间却是不出话来。

    司马蘅又道:“国君是位君子,他以前再是谦虚有礼不过。他的美名,在洛阳城里更是无人不知。相信静夫人曾在洛阳,也是有听过的。国君这样一个高贵的人,静夫人却如此礀态,不觉得与国君甚为不配?若是静夫人真正的想当好夫人,想要我们敬你,那么,你便得先做出让我们尊敬之事来。”

    静夫人脸色胀红,司马蘅轻飘飘几句话却是让她觉得颜面扫地。她气呼呼的回道:“我有何不配,国君之位还是我父亲相帮才得来的。若没有我父亲,这国还不一定能建成。当时落难时怎么不我不配,如今不要以为有了权力,就可以舀我不当一回事。”着,便就吩咐身边的侍人:“我看公主身体好的很,话也很有中气,从明日里开始,这里的那些珍贵的补品药材便不必送了。”

    小如一听便急忙道:“夫人,这万万不可,公主身子还很是虚弱呢。”

    静夫人一瞪小如:“这国库里的一半都属于我们王家,若不是我们王家,不要吃,她睡的地方都没有。那些药材补品更是难得,有许多还是我们祖上积下来的,哪能如此浪费在这个地方。我不必送了,就不必再送。”完,便是一甩袖子,大步出了内室。

    第一百零八章静夫人

    第一百零八章静夫人 第一百零八章静夫人

    “公主。”待静夫人走后,小如便着急的扑到司马蘅面前:“公主,这该如何是好,公主你的身子可还是没有大好呢,怎么能够不吃那些补品。不行,奴婢要去告诉国君。”着,就要起身往外走去。

    司马蘅忙拉住小如,阻止道:“不过是些药材,哪就用得着去惊动国君,他烦忧的事情还有更多,这点小事便不必告诉他了。”

    小如听了更觉得委屈:“这哪里可以这样,这静夫人也太,太”一时气急,却是到最后不知用何种语言来形容,只能气得真跺脚。

    “其实静夫人的话也不错,如今国库并不充实,能省便省点吧。我的身子只是虚了些,将养些便就好了。那些什么补品,我也并不爱吃。话回来,静夫人也的确有这个资格话,想当初从洛阳出来可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带上呢。有如今这样的光景,王家人定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司马蘅着,便顺势又躺回了榻上:“我方才那些话,也只是望静夫人能更有涵养些,毕竟也是一宫的夫人,却是不想国君失了体面。日后,再见到她,还是还要多加礼遇的。”

    小如便有些不甘:“那像方才那样欺负公主,也算了?”

    司马蘅便笑笑:“又不是没有受过委屈,不必太在意了。”着,便又合上眼睛,头痛让她更沉得困顿,忍不住又睡了过去。

    见司马蘅这样,小如就是心里再不平,也只能静声不敢再打扰。见司马蘅躺下后,便上前帮她掖好被角。然后再悄悄退出了内室。

    当司马蘅醒过来时,室内的光线已经暗了下去,看样子却是天要黑了。她微睁着眼睛朝窗前看去,却在一转眼间看到榻前坐着一个人影,心中一动,不由得便惊呼了一声。

    “阿蘅。你醒了?看来为兄吓着你了。”那人影听到声音。便动了动,本来靠向窗边的身子转了过来。

    “阿兄?!”司马蘅听到声音,有些迟疑:“阿兄怎么来了?”着,便是撑起身子。下了榻案。

    走近这才看清司马睿,他着了一身绘有章纹的黑色冕服,头发梳得齐整。冕冠却是被他取下放在了一边。他的样子显得很是疲惫,整个人是倚在案上。看到司马蘅前来,便微抬起头。朝她歉意一笑。

    这样的笑让司马蘅的心软了软,她走上前,在司马睿的身后跪好,然后伸出双手帮他按按太阳|岤。

    “阿兄,可是累了?”司马蘅做起这样的动作来,却是再熟悉不过,以前在宫里时。有时司马睿来找她。她见他若是劳累,便会帮他按上一按。虽时隔了这么长时日。但再做起这事来,却还是轻车熟路。

    “嗯。”司马睿微合上双眼,享受着司马蘅的按抚:“国事烦琐,却是从未有过的劳累。”

    司马蘅无法体会建朝的艰辛,但在心里却是明白的,何况如今又是这样多风雨的情势。国朝虽立了起来,却又显得摇摇可坠。司马蘅当然不会些丧气的话,只是道:“阿兄也要多注意身子,只要你安康,那又有什么事不能为之?如今只是一时的困顿,相信不久之后便会好了。”

    司马睿便轻嗯了一声。

    司马蘅便想着若是自己这会还在洛阳,怕给司马睿添来的会是更多的负担。想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便有些后怕,手上便不由得一顿。

    司马睿也就查觉到了,他睁开眼睛,把司马蘅的手拉了下来,然后让她坐回自己的身旁:“你身子还没有大好,便不要做这些事了,多多休养些。”着,又叹了一气:“下午宫里的事,我已听了,阿蘅,委屈你了。”

    司马蘅与司马睿对视着,摇头道:“哪有什么委屈的?其实我都明白,只是我可是顶了静夫人几句,这不会让阿兄为难吧?”

    司马睿伸手摸了摸司马蘅的头,笑道:“哪有什么为难,以前在宫里,你要什么,要做什么,哪有这么多顾忌?到头来,还是阿兄做得不够好。”

    司马蘅便也笑:“若是没有阿兄,我如今还不知在哪里呢。”迟疑了下便又问:“我回来后,洛阳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司马睿一听,却是脸色一正:“起来,我还没有你呢。你平日看上去柔柔弱弱,温温和和的,怎么却是这样大胆?不能回来便罢了,怎么能够伤害自己?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我便会好过?”

    司马睿的一通指责让司马蘅也觉得当时太过冲动了些,但她却不后悔这样做,她只是微垂下头不话。

    司马睿便叹息一声,拉起司马蘅的手道:“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的心差点就要跳了出来。阿蘅,日后万不可如此冲动矣。”

    司马蘅便点点头:“那洛阳如今怎么样了?”

    “你若是在洛阳里出了事,那我与汉王的关系便会更僵。你如此绝决,他们也不敢多加相逼。还能如何,只能让你回来,再慢慢图之。”司马睿到这里,却又是哧笑一声:“当初攻我洛阳,如此大的气势。但毕竟也伤了元气,又因渭城一事,怕是这几年却也不敢再多加轻举妄动的了。”

    听到这话,司马蘅心里才微微稳定了一些,再看了看天色,便道:“阿兄,留下来用些吃食再回去罢。”

    司马睿听了,便欣然同意:“是许久未与阿蘅一块用食,那就如此吧。”

    因司马睿的留下,司马蘅的殿里便顿时忙碌起来,不稍时,殿里内外便都点上了宫灯,吃食也很快便端了上来。司马蘅本想着也让母亲与始平一块过来的,司马睿倒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对她道:“这会倒是晚了,改日再与她们一起也不迟矣。再也不急于这一时,日后多的是机会。”

    等用了食,司马睿便起身回去,司马蘅自是送他出了殿堂。司马睿走到殿外,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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