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仁心医院，去到宁嘉所在楼层，这一层是骨科。

    宁妈妈坐在外面的过道里偷偷掉泪，宁爸爸在病房里陪着还没苏醒的儿子。

    瞧见余欢喜一家人来了，宁妈妈赶紧抹掉眼泪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红彤彤，声音哽咽沙哑。

    “被人发现浑身是血晕倒在胡同里，右小腿骨折，左腿膝盖粉碎性骨折，医生已经做了紧急处理，两条腿目前已无大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秦俪握住宁妈妈的手，安慰道：“宁嘉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余方亭从门上的小窗望了一眼里面，“欺负宁嘉的那伙学生有抓到吗？”

    宁妈妈抹掉眼尾的湿润，“没有人目击那伙人打宁嘉，只知道他们曾一起走在路上，期间发生过不愉快，再加上宁嘉晕倒的那条巷子里没有监控，暂时没法指控那几个人，只能祈祷宁嘉赶紧醒过来指证他们。”

    这是一起典型的校园霸凌事件。

    宁父宁母已经报了警，警方很快着手调查，将有嫌疑的几个学生带到警局盘问：

    “你们凭什么说是我们打的人？拜托警察叔叔先拿出证据好不好？”

    “无凭无据就抓人，警察叔叔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

    “同学之间发生不愉快是很正常的事，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说我们霸凌宁嘉。”

    “就是，与其把警力浪费在我们几个未成年身上，还不如去抓些真正的坏人。”

    “……”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抑扬顿挫，配合得相当好。

    坐在他们面前的两位警察根本难以插话。

    一位女警端着泡好的热茶往办公桌上使劲一放，严肃脸，“叽叽喳喳的不像话，我这边做记录，一个一个说，谁先来？”

    眉心有颗痣的高个子男生举了一下手，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有些粗犷，“我来！”

    其余三人让开位置，他坐到离女警最近的位置。

    女警打开文档，她将一边记录一边询问。

    “你们是因为什么事情闹不愉快？”

    “我们和宁嘉原本就是初中同学，当初他在初中欺负过我们四个人，我们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中国有句古话叫礼尚往来，我们做的没错。”

    女警敲打键盘的动作一顿，意味深长的眼神瞥过去，“礼尚往来不是你们这么用的。”

    赵宇轻笑一声，“我们四个人不过是口头上找他理论，警察阿姨你可别误会了。”

    阿姨——！

    女警嘴角抽搐，打字的速度变快，“宁嘉之前有过一次膝盖重伤，是不是也跟你们有关？”

    赵宇变得有些不耐烦，“都说了我们只是口头上找他理论，没发生任何肢体接触，他之前膝盖重伤的事，他也说过是他自己骑自行车摔的，阿姨你凭什么把锅甩到我们身上？”

    张嘴闭嘴叫阿姨，她不过才23！

    女警凶狠瞪住赵宇，“给我端正态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人的所作所为！学生里典型的社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