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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节

      且把年华赠天下 作者:姒锦

    正文 第427节

    呆看着她,又看向石圭,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绝不可能老夫亲自看着它被埋”失神之中,这句话他脱口而出。可不等说完,他像是惊觉不对,又紧张的闭上了嘴巴。</p>

    可人都不是傻子,有这几个字便够了。</p>

    夏初七一脸腻歪的笑着,盯紧他涨红的老脸。</p>

    “说呀,继续说怎么回事儿你是看着它被埋在土地的还是你亲自埋在土里的”</p>

    “老夫老夫没有。”</p>

    看他还想争辩,赵樽已有不耐,他冷眸一眯。</p>

    “来人,把他拿下”</p>

    变化发生得太突然,众人根本就没有回过神来。夏初七笑看着老夫子被控制晋军士兵住,一肚子生了孩子后收敛起的恶趣味又上了脑。</p>

    她走过去扯了扯胡老夫子的胡须。</p>

    “老人家,你是老实交代呢,还是我逼供呢”</p>

    老夫子黝黑的脸沉了沉,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重重朝她“呸”了一声。</p>

    “士可杀,不可辱哼。晋逆无良,起兵造反,无异于盗寇匪祸,天理难容,会有报应的你们请便吧,要杀要剐,愁听尊便,想让老夫多说一个字,办不到。”</p>

    “哦”一声,夏初七笑了。</p>

    这老头子太有趣了,嘴上说不吐一个字,却把什么都说了。试想一下,他这副模样结合他的语言,不正是在向世人宣告,石圭有问题么</p>

    夏初七憋住笑,一本正经地点头。</p>

    “看得出来,老人家是一个有气节的人。”</p>

    胡老夫子又是一哼,别开头不理他。</p>

    夏初七乐得更厉害了,她绕过去,偏头盯住他,“可你要晓得,气节也该用对地方。而且,有气节之人,最是不惯撒谎骗人的对不对这里可是城隍庙,里头有城隍老爷,这里还有观音大士,你就不怕撒谎闪了舌头”</p>

    夏初七发现老夫子的脸,竟微微发红。</p>

    看来这确实是一个恪守皇权天道的饱学之士,迂腐人士中的战斗机。对付这种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估计也没有用,因为他心底里已经认定赵樽造反就是乱臣贼子,纠正不了。</p>

    想了想,她道,“老人家,天不天道,天也不会告诉我们。但我先头说菩萨显灵会说话,也非做假。现在你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你定能确认我说的话,是真的。”</p>

    胡老夫子盯着她,像是有了倾听之意。</p>

    她道:“在我还没有挖出这尊菩萨和石圭之前,你是不是就已经晓得了石圭上有关于晋王谋逆的内容”</p>

    胡老夫子一双深陷的眼窝,微微一沉,不说话。</p>

    不否认,那便是默认。</p>

    人群里议论纷纷,有点脑子的人都猜出来原委了。这么说来,有人故意陷害赵樽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可为什么石圭上头的文字,又突然变了</p>

    难道真菩萨显灵</p>

    看着包括胡老夫子在内的人们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敬畏,夏初七差一点笑出声来。这种人其实最好对付,只要摸准了他们心底那一把丈量价值观和世界观的“尺子”,就行了。</p>

    她清清嗓子,又道,“老人家,你再想一想,既然你事先已经知道这菩萨手里的石圭写着什么字,为什么它却在见天之后,在你们冤枉晋王之时,变了字眼”</p>

    这反问犀利,胡老夫子僵了脖子。</p>

    “是一定是你搞了鬼,换了石圭”</p>

    “我”夏初七盯着他闪烁不停的眼睛,知道他是在垂死挣扎,不由朗声一笑,“众目睽睽之下,大家看着的,我可没有动过它。再说,这里就这么大块地儿,若是你觉得我们换了石圭,可以仔细查找一番,先前那块石圭哪里去了”</p>

    胡老夫子脑袋都想破了,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石圭上的字,会在他眼皮子底变了样子,私心里,也已经相信了是菩萨所为。</p>

    看着夏初七,他有些心虚。</p>

    “这都是你的人,你要搞鬼,老夫怎查得到”</p>

    夏初七冷冷一哼,不再理会他,转过头来,面对围观的人群,振振有词道,“诸位都是有智的善人,不会随便冤枉好人的。你们想一想,有人想利用这位老先生,陷害晋王,可这是在哪里城隍庙啊,他们利用的是谁是菩萨啊菩萨怎会由着这些歹人欺瞒世人,有违公道所以,之前石圭上面的字,是南军搞的鬼。而重新显形的字,确实是菩萨显灵了。”</p>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众人寻思着,纷纷点头。</p>

    “是啊,这确实是菩萨在示警啊”</p>

    夏初七满意地眯了眯眸,转而看胡老夫子。</p>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可有异议”</p>

    胡老夫子喉咙一噎,愣是没有吭出声儿来。</p>

    “没话说了吧”</p>

    夏初七冷笑一声,又看向沉默的赵樽。</p>

    “赵十九,这些人如何处理”</p>

    她问的是“这些”,而非这个。元祐有些奇怪,可赵樽却无意外,他扫了扫眼巴巴望住自己的人群,还有那个看似坚强,其实两股颤颤的老头儿,面无表情的脸上,略略有些寒意。</p>

    “胡老先生忠君爱国,于社稷而言,是福,而不是罪。只是误信小人谗言,未辨真伪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世间,无人不犯错。容他去吧。”</p>

    “啊”的一声轻呼。</p>

    赵樽的宽容,引来赞许声无数。</p>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了的时候,他却突地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一名首先挖到菩萨的士兵,眸色一暗,“至于他。潜于我军之中,行叛徒贼子之事,本王便容不得了。来人,给我绑了,就地处决,以儆效尤”</p>

    这一回不仅百姓惊了,就连晋军也惊了。</p>

    “殿下”</p>

    “殿下,王老八他是咱的人啊”</p>

    无数人在不明所以的议论,晋军将士似乎也不敢相信日夜相处的人,竟然会是南军的细作,又是冷汗,又是惊疑的看着赵樽,想要知道原因。</p>

    那王老八也是“扑通”一声跪地,高喊。</p>

    “殿下冤枉啊冤枉”</p>

    “怎会冤枉了你”赵樽冷冷低喝,“小六。”</p>

    小六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垂着头,递上一只鲤鱼哨子。</p>

    “殿下。这是在王老八的枕头里发现的。”</p>

    赵樽接过鲤鱼哨子,在雪光的反射下仔细端详了一遍上头精细的纹路,唇角掠过一抹冷笑,“王老八,在你独单单挖到菩萨,兴奋地招呼人过去看时,本王便派人搜查了你的行囊,果然不出所料”</p>

    “我”</p>

    王老八腿一软,头重重垂下。</p>

    “殿下,我无话可说杀了我吧。”</p>

    北风似是更大了,风雪也比先前烈了许多。</p>

    一出由南军导演的戏码,似乎是落幕了。</p>

    人群却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另外一出戏的落幕。</p>

    赵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那胡老夫子说放便真的放了,对一个普通的私塾先生,他不愿意过多计较,惹人非议。而王老八说要处决,自然也得杀在众人惊恐的沉默里,锋利的钢刀砍向了他的脖子,他高大的身子重重倒在地上,汩汩的鲜血流出,与洁白的雪花融在了一起</p>

    “抬下去,葬了吧”</p>

    一个放,一个杀,恩威并用,骇得人心里又感激,又泛凉。</p>

    可事情并没有完,赵樽杀了鸡,自然还得儆猴。</p>

    他看着王老八被抬下去的尸体,冷冷扫向晋军将士,轻轻一扬手上的鲤鱼哨子。</p>

    “我不管你们加入晋军之前是什么人,是谁的人。但只要你们归属于晋军一天,就归我赵樽所管。一旦发现有人出卖军队,一律按军法处置,斩首不殆。”</p>

    沉默了一瞬,突地水井边上一个兵士高呼。</p>

    “殿下,王妃,找到了,找到埋的毒药了”</p>

    水井边上埋的毒被发现了,再一次证明了夏初七所言非虚。</p>

    平白得了晋王和晋王妃好处的老百姓,也懂得感恩,加上他们喝了晋军的药,有了好转,更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与尊崇,自然不会忘记为他们宣传事情的原委以及歌功讼德。</p>

    于是乎,关于武邑瘟疫之事,另一个版本接踵传入了民间。</p>

    而且事涉菩萨显灵,比之上一个版本,更加玄乎,也更加令人敬畏,不敢误传。</p>

    夜幕再一次降临在晋军营地,风雪大盛,枯草纷飞。</p>

    营里的炉火“噼啪”轻爆着,气候温暖如春,与外间的寒冷俨然两个不同的世界。</p>

    夏初七懒洋洋地偎在赵樽的身边,拿着一本书,打着呵欠,似睡非睡。</p>

    赵樽低头,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阿七,石圭之事,你是怎样做到的”</p>

    “告诉了你,有啥好处”</p>

    “好处自然是有的。”赵樽揽过她的腰身,把她抱过来趴在自己身上,深邃的目光里有某种暖流划过,“比如你一直肖想的事儿,爷今晚便可以成全你。”</p>

    肖想的事夏初七脸一红,啐他,“你要不要脸”</p>

    赵樽握紧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搓了搓。</p>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p>

    “呵,你改性子了”</p>

    “不”赵樽道,“是阿七你用行动向本王证实了这句话的真实性,以及它存在的必要性。”</p>

    夏初七翻个大白眼,默了。</p>

    “”</p>

    从北平府打到武邑县,差不多三个月了,两个人一直没有同房的机会,赵樽也一如既往的高冷“刻薄”,对她虽然多有额外的关照,但始终让她独自一人独自居住,平素也保持距离。</p>

    可她冬天怕冷,晚上便时不时会来纠缠。他无奈推拒了一次又一次,只道营中男儿个个饥荒不饱,血气方刚,想妇人都快想疯了,哪里能做刺激他们的事儿</p>

    夏初七晓得他说得有理,但她偶尔也会有逗耍他一番的心思,会故意缠上去,看他着急无奈又挣扎的样子,极是得趣儿。没有想到,这耍猴的却被猴耍了,原来他一直误以为是她想要</p>

    恨恨一咬牙,她不由愤懑。</p>

    “你想知道呀”</p>

    “嗯说”</p>

    “混蛋”夏初七哼哼,“休想从我嘴里挖出半个字。”咦,这句话怎么有胡老夫子的即视感。</p>

    她愣了愣,果然看见赵樽笑了。</p>

    “阿七,你统共说了十三个字。”</p>

    “我”夏初七眉头,别开脸,“生气了。”</p>

    赵樽看她俏脸通红,似乎真的置上小气了,不由一笑,扳过她的肩膀来,托住她的下巴,低声道,“爷不是想问缘由,而是想说,幸亏我妇聪敏,提前备下后手,不仅没让那人得逞,还反戈一击,把天谴之事,扣回他的头上,干得漂亮。”</p>

    鼻翼里“哼哼”着,夏初七翻白眼儿。</p>

    “算你识好歹。”</p>

    “其实”赵樽盯住她的眼,目光微闪,似有感触,“赵绵泽最大的损失,是失去你。”</p>

    夏初七微微一怔,看着他真诚的眼。</p>

    “赵十九,你赢了。女人确实喜欢听好的。”</p>

    这姑娘是个好哄的,并不会由着性子傲娇过没完。她侧头稳稳坐在赵樽的大腿之上,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晶亮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眯眸一笑。</p>

    “看在你态度这么友好的分上,我便原谅你了。得,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儿吧。这个东西,我们叫着魔术,不要说当众变一个石圭,便是大变活人,都不成问题。你想想当时的情形,那水井边上可都是我的人你一来,那些人都盯着你去看了,小小障眼法而已,谁也不会注意到。原先的石圭就埋在土里,我是赌了一把,赌那胡老夫子不敢去翻”</p>

    赵樽大抵了解“魔术”便是他们说的“变戏法”。</p>

    略一思索,他道,“他若去翻怎么办”</p>

    “我宰了他。”夏初七目光微凉,像是玩笑,又不像玩笑。</p>

    赵樽叹口气,抱紧她,“有道理,可你借用我之人,为何却不事先告诉我”</p>

    “告诉了你,哪里能有惊喜”夏初七与他互视一眼,笑得更为娇俏了,“再说了,以你的本事,我说不说不都一样么你脑洞大,猜也猜出来了。”</p>

    在这之前,是赵樽说到兰子安为人心思缜密,若是埋毒,不会轻易让人猜出来。当时,夏初七便觉得挖井有风险,说不定是计中计。所以,她提前找了两口别的水井试了一试。</p>

    果然,在井边挖出了菩萨,也看见了写字的石圭。</p>

    不得不说,这是一项庞大的工程。兰子安能够瞒过晋军耳目,做到这般,确实不简单。更不简单的是,他确实设计了一出计中计。</p>

    由于晋军严苛的饮水制度,下毒药是药不死晋军的,兰子安比谁都清楚。所以,他以药为饵,以谣言相激,目的便是要引赵樽去挖井边,从而亲自挖出菩萨,坐实他造反背逆于天,受到天责,并以天道正义的公理来指责他,阻止他南下。如此,即便他打了胜仗,也得不到民心。自古“失民心者,失天下”,兰子安非常清楚。</p>

    于是夏初七将计就计,当众搞了一出调包计。</p>

    先头入营时,元祐还讷闷地问她,“为何不直接把埋在土里的菩萨换了”</p>

    夏初七笑得不行,只道,新挖的土,怎么可能与旧土一样再说,在群人面前玩偷龙转凤,让他们坚信是菩萨显灵,岂不是更妙再且,如此一来,还可一石二鸟,把潜伏在晋军中间的“鲤鱼哨子”揪了一个出来,杀一儆百。</p>

    在后来的史书上,武邑县瘟疫之事只是寥寥数笔带过,只说赵樽南下夺位,是受天之命,天道所向。</p>

    、第325章再一年:变</p>

    天空黑沉沉一片,即便泉城的灯火一盏连着一盏,闪着十里光华,挂着千种喜气,也被这逼仄之感有些低压。</p>

    狂风夹裹着点点雪花,“呼啦啦”刮在大地上,静默着还未吐牙的枯枝在冷风中猛烈地晃动着,如同在野兽的血盆大口中挣扎</p>

    建章三年的除夕,便是在大雪纷纷中到来的。</p>

    从建章二年到建章三年,一年多的时间,南下的战事一直未停。虽史书上仅有短短几句,但对于亲历这次战争的人来说,却是道不尽的血腥、杀戮与生死。</p>

    武邑县“瘟疫”之事在夏初七巧计之下,侥幸过了关。而赵樽“受天之命”,南下清君侧是乃人间正道的传闻,便广泛流于民间,也为晋军的屡战屡胜,以及晋军人马的快速扩张,提供了生长的沃土。</p>

    建章三年二月。</p>

    赵樽令元祐、陈景各率十万大军与南军激战于雄县,胜。尔后,两军在容城,定兴等地数次交锋。</p>

    耿三军和兰子安带领下的南军,与当初北平邬成坤领军时,已不可同日而语。他们数次突破晋军防线,尤其定兴城一战中,耿三友射中陈景右臂,若非拉克申率泰安卫精锐骑兵冒险突入阵中,后果不敢想象。</p>

    晋军险胜。</p>

    然而,在定兴受挫的耿三友不仅没有仓皇败退,反倒率残兵绕到晋军的背后,与兰子安左右夹击,迫使早已排成“掎角之势”的晋军铁三角不得不转道驰援。</p>

    此一战,持续两月有余,战况十分激烈,晋军虽然小胜,却也受到了起兵以来最大的一次冲击。</p>

    战后,元祐笑言,“人不可貌相”。</p>

    当初耿三友在金卫军中,可谓不声不响,老实巴交。谁也没有想到,他随了陈大牛十余年,不仅性子与他有些像,在作战方面,竟也得了陈大牛真传。有勇,且有谋。</p>

    晋军定兴险胜后,并没有穷追不舍,而是就地修整。</p>

    建章三年四月,南军在耿三友带领下,退击德州。</p>

    按理来说,有着庞大国体支持的南军,即便小吃了几回败战,也不应该会一败涂地。但此时,屡屡败仗的消息传入南晏京师,朝廷发出了各种不同的声音。</p>

    臣工们各执己见,他们并不亲见前线的艰难,对赵绵泽任用耿三友为大将军颇有微词,屡上奏疏,要求皇帝撤换耿三友,改派徐文龙征北。</p>

    面对朝臣的巨大压力,赵绵泽再一次传诏,派徐文龙率兵三十万,连夜开赴泉城,驰援耿三友。但徐为副,耿为正,赵绵泽仍是固执己见对耿三友抱有信心,甚至传令敕封耿三友为“平晋大将军”。</p>

    然而,朝局的复杂多变,会直接影响军中。</p>

    实际上也并非人人都是伯乐,都能识得千里马。</p>

    当南晏朝廷上的风声传入南军之中,耿三友麾下的多名将领也对他不信,不满。如此一来,使得耿三友每有军令下达,执行命令的力度就不够,行动力也极为迟缓。晋军就此抓住战机,在德州一战中力挫耿三友南军主力。</p>

    耿三友再次败了个灰头土脸,在中军帐大发雷霆,高呼“有负圣恩”,气愤得几欲发狂,但面对被整个天下“神化”了的赵樽,他眼看南军兵败如山倒,却无可奈何,无法力挽狂澜,不得不再次逃至泉城。</p>

    相比于耿三友的焦躁,兰子安显得沉稳了许多。</p>

    在连续数月的激战中,他原本从邬成坤手中接过的二十来万兵马,始终损伤不大,保存了稳固的势力,且一直随了耿三友围点打援,期间有好几个漂亮的辅攻。</p>

    建章三年六月,赵樽一鼓作气,连败南军数坐城邑,便亲率十五万晋军,进攻泉城的耿三友。</p>

    此时,徐文龙所率三十万兵马,被元祐拖住脚步在章丘,陈景则与兰子安对阵于齐河。一败再败的耿三友深知泉城一战,干系自己在朝廷和在赵绵泽心中的地位。若是再败,除了自刎谢罪,他已无退路。</p>

    思虑再三,他连夜造访布政使严守苛,动员他的力量,号召全城百姓防守晋王,并制定了“克晋之策三大条”,发誓要“死守泉城”。</p>

    后世史载,其三大条中,最不要脸的便是将洪泰皇帝的画像高悬于城墙之上,当赵樽领兵到泉城城下时,为免打了亲老子的脸,引来天下人谩骂,不得不放弃使用晋军攻城的精锐火器,改为人力强攻。</p>

    以血肉之躯对抗坚固的城墙,加上赵樽的投鼠忌器,晋军越战越疲,南军却乘此良势,边修补城墙,边派出小股兵员骚扰晋军,打得极有章法。</p>

    泉城一战,赵樽围城三月,久攻不下。</p>

    南军士气大振,兰子安趁机派兵切断了晋军粮道,赵樽无奈之下,下达了开战以来的第一次北撤命令。</p>

    徐文龙领兵入泉城,耿三友趁势北伐,收复德州诸地,并屯兵于德州,加固城防,与晋军南北对峙。</p>

    泉城大捷,德州收复,振奋了南晏朝廷,那些原本置疑赵绵泽的大臣也闭上嘴。据闻,赵绵泽得到消息开怀大笑,当夜便在宫中大宴臣工,且大肆嘉奖耿三友和南军将领,封耿三友为“平北侯”,并派人将其亲眷接至京师,赐宅赏银无数。</p>

    在麟德殿的庆功宴之前,赵绵泽派人至定安侯府,请定安侯陈相与长公主赵如娜夫妇务必赴宴。但晚间,仅有长公主赵如娜一人盛妆赴宴。</p>

    席上,她含笑举杯,遥敬赵绵泽,直道“恭喜皇兄觅得良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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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42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