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夏成功的找出无数个话题和我聊天,我坐在旁边安静的听她说,很安静,那种感觉很棒,身边有人,讲着无数稀奇古怪的故事,幽默又有趣,但夏讲的很累,她之后告诉我,她以为我想去寻死,于是不停的说话,说好玩的话,她觉得她的身上有种拯救人类的光荣使命。
夏很累,迷迷糊糊的靠在床边睡去,我找出衣服盖在她身上,她感觉到什么,爬起来,赤着脚,拍拍我的肩膀,迷迷糊糊的说:“别想没用的,还有明天呢。”接着凭自己迷糊中仅存的清醒走回自己屋里,反锁上门,睡觉。
我坐在阳台上看日出,今天没有日出,天就这样亮了。天亮了,我就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一样,伸着懒腰,扭着脖子,一夜未睡,我竟不觉得困,我的身体机能彻底混乱了。
夏起来了,看到我坐在沙发上画图,我的厨房空空如也,餐厅也是干干净净,夏背着书包要离开。
“你干什么去?”我问夏。
“上辅导班去。”
“我送你吧,正好下去吃早点。”
我坐在街边吃早饭,夏执意请我,怕我点的少,要了两屉包子,但我真的吃的很少,一碗饭一个包子就饱了。
“哥,你吃啊。”夏一个劲的让我吃。
“我真的饱了,吃不了。”我费劲的喝着夏端上来的第二碗粥。
“怎么可能,我们学校的男生一吃都吃一屉,还要喝好几碗饭,你不用管我,我有钱的。”夏端上一小叠咸菜,自己津津有味吃着包子,我听夏的话听到心里难受。
你也不看看不学校的男生才多大,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他们正是能吃的年纪,当年我二十的时候,比他们能吃多了,饿的快吃的多,别说这一屉再来两屉我也吃的下,但现在不同了我吃多了难受,也消化不了。
夏喝了两碗粥,吃了剩下的几个包子,拿着袋子带走几个,我说送夏去上学,顺道去超市买点东西。
“不用了,我自己就能到。”
“你车搁我家里,你步行去啊。”我说着喊夏上车。
“哥,你一会不要停在门口,从马路后面停下就行。”
“为什么?”
“我翻进去。”
“什么?”
“我没有听课证,翻进去就行。停车吧,停车吧。”夏说着招呼我停车,这个院子很破烂,不过也只有这种院子不会被教育局查上,关上门,还以为是个荒废的宅子呢,什么标志也没有。
夏手脚麻利的翻墙进入,我都害怕,她再多用一点力,墙会倒塌。
晚间,我来到酒吧,夏还没有到,等我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后,夏背着包呼呼的喘着进来,满头大汗,直接冲到水龙头旁洗脸。
“我没骑车,太远了。”
“你走来的。”
“跑来的,公交下班了。”
夏倚在冰柜旁,脚上的人字拖直接甩在地上,扯过风扇吹着背。
“妹的,我让看大门的查住了,要不然早来了。气死我了。”夏揪着自己的衣服,不让它与自己的后背贴在一起,我问她怎么了。
“今天下午我趁着人多走出来,结果正好遇到看大门的查听课证,一眼就从出门的人中看到了我,也是点背。”
“那你怎么办的?”
“跑啊,撒丫子跑,他那么胖,铁定追不上我。”
“明天呢,别再认出你来。”
“我靠,我傻啊,明天还去,换一家呗。”
我想伸手给夏拿瓶水,但一想,还是让她自己拿吧。酒吧今天人真多,来来回回的,开着空调我们站在门口还是汗流浃背,我含着雪糕问夏,“怎么这么热啊。”
“快三伏天了,热很正常。”夏嘴里也喊着老冰棍,冰棍都不撑劲,自己先软化了。
一直到关门,我和夏就没有停下来过,不停忙碌真的很管用,我没有时间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昨日的颓丧也没有如约而至。
“哥,我今天打听好了,他们补习班里还有空铺,我打算搬去住到补习班结束。”
“你明天连课都听不了,你还搬去住。”
“我打听了,他们就是学习抓得紧,住宿都随便住的,谁也不认识谁,浑水摸鱼住进去就行了。”
“你现在在我家还有空调,你住大通铺热死你了,现在你也不看看多少度。”我开着车,夏坐在我旁边一直在盘算那个辅导班的宿舍管的最松,看样子踩点踩了很多地方。
“不要紧,我还没见过热死的人呢,放心吧,再说你是好心看我没地住,让我住几日,我不能没点眼力劲一直住着啊。”夏坐在副驾驶上,认真的说着。
我不知道说什么,专心的开着车,夏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喂。”
“你在哪里呢,我这就到。”夏几句话就挂掉了电话,让我靠边,我还没反映过来,夏就往回跑去。
我赶紧倒车跟着夏,“夏,你上车,我带你去。”
“回酒吧。”
夏的语气很着急,打电话回去,“你哥哥呢,你现在出来,我这就到。”夏挂断电话,皱着眉头,大骂“这他妈什么人玩意,怎么还没死绝。”
夏疯狂快速的跑进胡同里,七拐八拐的跑到一户人家,这已经到了边缘了,我看着在往南走走就是一片空地,不知跑了多久,夏敲门的时候差点摔一个跟头,我的腿早已不是我的腿,抬不起来,小腿肚子上的筋一颤一颤的,比心脏跳动的还有规律。
有个小男孩打开了门,夏抱他起来,问“哥哥呢。”
“屋里。”
这家人的院子很破烂,还有一只狗被栓住,看到我们发了疯一样叫着,引来其他处的狗一起狂吠。夏一脚踹开屋门,有个大点的小孩在看电视,电视是夜间盗墓的情景。
“你妈呢。”夏把小孩放下问道。
男孩伸手一指,指了指旁边的屋,夏走过去,屋里有人,在哀求的说着什么,这是什么声音,哭声,哀求声,辱骂声,我听不出来,里面有人在打架,准确点是家暴。
夏伸脚踹开门,一脚没有踹开,第二脚也没有踹开,夏站不稳往后退退,我伸手扶住夏,帮她一脚踹开门,我也没有踹开,反弹的一股劲使我脚发麻,也没有站稳。
“起来。”夏生气把我揪开,猛地一脚踹上去。
门开了,没见到女人,只有男人拿着皮条站在门口,问夏“你麻痹要死啊。”
夏不说话,她的脚绝对受伤了,小男孩拽着我,我一把将他抱起,他很抗拒我,我怕他看见,捂住他的眼睛,将他抱到哥哥所在的屋里,哥哥正在看电视,他上身没有穿衣服,满是一条一条的红印子,我看着都感到火燎燎的疼,他一点感受都没有,就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电视也没有一点声音,就几个人捧着宝贝在说话。
我把小孩子放到哥哥旁边,回到另一个屋子,“我教训我娘们管你屁事。”男人指着夏问。
“我不知道。”夏怒吼到,走到床边,把女人从床底拉出来,女人没有穿衣服,身上一道一道的红杠,脸上也会,头发散乱遮住了半个脸。
“你打就是的,你打完了明天不能挣钱了,有你好受的。”夏把女人拖出来,随便找了个衣服盖上,指着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