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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  【楼雨晴】 作者:楼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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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  【楼雨晴】 作者:楼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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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
「赵之航,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死个老婆而已,你还要放逐自己多久?」
是放逐吗?他略略恍惚。一开始或许是,但现在——
「寒,我现在过得很好。」
「很好?隐姓埋名,一辈子没没无闻叫很好?怎么?你见不得人?」赵之寒淡淡嘲弄。
「我没有隐姓,也没有埋名。」浅浅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会找来。」在决定出手帮砚彤时,就知道了。
「该回去了吧?老头快被你气挂了!」
他挑眉回视。「那应该正合你意吧?」
「多谢你的友情赞助。」赵之寒扯唇,眸底温度降至冰点。「不过这种事我想自己来,不需假他人之手。」
怨恨很深啊!在赵家,真的没有一个人好过。
「需要这样吗?再怎么说,你身上也流着他的血。」
赵之寒冷笑,抚向手臂曾经几可见骨的伤痕。「所以你就知道,我多想毁掉自己。」
赵之航不作评论,看似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二嫂好吗?」
赵之寒脸色一僵,又迅速掩饰。「你到底回不回去!」
「二哥死后,她一个那么单纯的女孩子,待在赵家的深宅大院,怕是只有任人欺凌的分。光是继承的遗产,就够她被生吞活剥了,你会加入吗?」
「你不知道姓赵的都极度卑鄙无耻吗?不够冷血的,不是死了就是出走了。」说最后一句时,有意无意地瞄了他一眼。
「即使她怀了你的孩子?」
寒漠的面容被击出一丝裂缝。「赵、之、航!」
「你不是说,姓赵的都极度卑鄙无耻吗?」无视他迫人的寒瞳瞪视,赵之航笑意浅浅。「我会回去的,在确定关砚彤没事了之后。」
「那个姓关的女人,对你很重要?」重要到让他不惜拿这桩龌龊的家族丑闻来威胁他?
「如你所见。」眼角余光瞥见熟悉的车身驶入视线。「你该走了,寒。」
「你不愧姓赵!」该狠的时候,绝不含糊。
赵之寒前脚一走,关砚彤随后便将车驶近。她摇下车窗,视线由那道走远的身影拉回。「你有朋友?」
「没,问路的。」他随口打发,将话题带开。「妳今天比较早。」
那道身影很熟悉,他没说实话……
关砚彤扯开笑,催眠自己那是问路的。对,就是这样,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进家门,她就扑抱上去,迫不及待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听着她兴奋的语调,盯住怀中娇躯。「妳很开心?」
「当然啊!」这样一来,公司的状况不但稳定下来,盈余还会远超过去年呢!
赚多少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又养得起他,可以大大方方地独占他,下让他走……
她没事了……「这样就好。」他喃喃说道。
察觉他的异样,她仰首。「航,你怎么了?」
「没,妳开心就好。」
几日后,是赵氏的竞标日。出门前,赵之航看穿她的紧张,上前抱了抱她,轻道:「放轻松。没事的。」
感受到他暖暖的温度、坚定的拥抱力道,她安下惶然的心,有信心迎接任何的挑战了。
反握住他的手,她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开口:「如果能够顺利取得代理权,回来之后,我有话要告诉你。」
「嗯。」眸光柔暖。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对不对?」指掌依恋地,与他交握。
他笑叹,迎视她眸底浓浓的情感讯息。「知道。」
「那,你会等我吧?」
「会,我会等妳。」
她安心了,带着从容与自信,迎向今天的挑战。然后,她要告诉他,心中深沉堆栈的爱恋秘密,争取关于永恒的可能……
那将会是个不一样的开始,他与她,全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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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成功了,成功地争取到合约,也争取到向他开口要求未来的机会……
她兴奋地告诉他,今天她要下厨。
次做饭给他吃,她摩拳擦掌,准备一显身手,以行动无声暗示,除了女强人之外,她也想试试当个居家的小女人,为心爱的男人准备三餐。
她打算在用餐时,让他一口口吃着她的爱心,觉得她也有当贤妻良母的天分时,轻轻说出埋藏在心中的那句话……那句千百年来,恋人们总说不腻的一句话。
「没有太白粉了,航。你去买。」她努力切肉丝,头也没回地交代。
一开始,赵之航不放心地在旁边看着,怕火灾、怕血腥场面,手中还拿着电话在一旁待命,随时可以拨一一九……
不过看她忙得乐在其中,初步预估应该没什么问题,他这才放心地拿了钥匙出门,执行跑腿任务。
经过管理室,和那个当年号称「艋舺痴情奇男子」的管理伯伯打招呼时,不忘往上指了指,交代几句:「我家砚彤在煮菜,在我买太白粉的期间,如果情况不对,麻烦帮我拨个一一九,谢谢。」
管理伯伯大笑,拍拍胸坎向他保证没问题。
走出大楼没几步,他顿住。
就说那根灯柱和他八字对冲,让他运气变衰,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原谅我无法说很高兴见到你。」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
「彼此彼此。」赵之寒丢下抽了一半的烟往地下踩。「该回朝了吧,太子爷?」他的任性出走,已经搞得赵氏企业翻过一遍了,他应该比谁都心知肚明,他不可能永远逃避下去的,总要回去面对。
是没有任何拖延的理由了……他深深叹了口气。「走吧!」
赵之寒眼角轻瞥某个方位。「不向她说声再见?」
顺着他的视线移向大楼的某个定点,赵之航低低响应:「不了。」
能说什么呢?面对她,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的,这样,反而最好。无声胜有声。
他们的心灵曾经交会过,真实地在胸口悸动,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了,他想她会懂的……
他心爱的,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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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又是满室的黑暗。
关砚彤失落地叹息!
她想念那盏晕黄的灯光、想念在灯光下沉静等候的身影、想念一屋子的饭菜飘香……
已经半个月了,他,还是没有回来,这包太白粉,买得可真久啊!
打开灯,抱起被她养得白白胖胖的祈儿,脸颊揉蹭了会儿,让祈儿代替他,给她暖暖亲吻。
「他没有把你带走,所以,他一定会再回来的,对不对?」这些天,她不断用这句话说服自己,才能熬过浓浓的思念。
伸手抚向桌上的资料袋,在他离开之后,她心里便已经有底了。
她苦苦一笑。
他没有骗她,他是姓赵,也确实名航,只不过不叫赵航,而是「赵之航」,赵氏企业举足轻重的前任总经理!
难怪啊,难怪他才干超群,气度雍容……
赵之航,现年三十二岁,二十八岁娶妻,三十岁丧偶,此事还曾在各大报占了不小的篇幅报导,只是他行事低调,极少出现社交场合,媒体所能提供的,也只是模糊不清的侧影。
据说,爱妻因意外流产,造成血崩辞世后,他大受打击,在事业与成就正如日中天的当口突然消失,独自疗伤止痛。
赵氏内部结构很复杂,嫡出的赵之航地位自然超群,再加上自身的能力足以服众,一直被视为最具资格的继承人,这些年来也因为他的存在,牵制着赵氏亲族。
他的出走,令赵氏企业内部生态失衡,暗斗不断,各怀心计的众人,不论于公于私都不可能放他一走了之……
这些,是外界所看到的,joanna能给她这些,但,却没有办法给她,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豪门深宅的内斗太沉重,她不想、也不愿知道,她只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听她说那句来不及出口的真心话?
可是——他还回得来吗?
昨天还温存相依,两颗心近得几乎合而为一。今天突然间隔了千山万水,困难重重,她要求的永远,成了永远不会实现的奢求……
屋中每一个角落,都还有他存在的影子,他用过的每一样东西、床头放零钱的玻璃罐、为他准备的冬衣……
凝眶的水珠掉了下来,一颗,又一颗,诉说着她未能出口的话语:我爱你、我想你、我等你……
打开衣柜下层,为数可观的零钱超出她的预期,近几个月累积速度更是倍增,初步估计,这些零钱加总起来得以万来计。
他还没告诉她,为什么要留这么多零钱啊……
一颗滴落的泪水,掉在搁放零钱袋旁的日记本上。
他一直没有将这本日记还给她,没想到他是收在这儿了。
想到他专注细读的模样,她翻开页,试着想象他在阅读时的心情,想了解由他眼中看到的,是怎样的她……
一页、一页地读,只是她大学时代,随笔的记录。她没什么耐性,体内缺乏感性因子,日记只用了半本。她快速跳页,翻到最后几笔时,不属于她的陌生笔迹闯入眼底,她胸口一紧,屏息往下看——
彤:
我不晓得妳什么时候才会发现里头的内容,也许妳一辈子都不会看到,但我还定想写,写些我这辈子都不打算亲口告诉妳的事。很抱歉我只想得到这种方式,并非刻意瞒妳,而走我实在做不到当面向妳剖白自己,举竟那不是多愉快的记忆。
好了,就从今天开始吧,一天写一点,慢慢告诉妳所有妳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该从哪里说起呢?我看,就从妳那笔调查资料的内容开始好了。
我不否认,上头的内容属实。近两年来,我试图放逐自己,而上头记载的,就是我在遇见妳之前的放逐记录。
那个自杀的女子,叫温静,我和她的关系,就跟最初与妳的关系一般。她和妳很像,外表坚强、内心孤独脆弱,一个会让人打心底怜惜的女人。她谈了很多次恋爱,但总是遇人不淑,被骗财骗色,对男人几乎失去信心。我在人生最低潮时遇上她,两个心灵受伤的人相互依存、相互慰藉,我的好厨艺,就是她教的。
但是这样的平静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那天妳在百货公司外头看到的女孩,也就是温静的妹妹,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会爱上我,甚至认定我非得属于她。我从没给过她任何暧昧错觉或暗示,这点请妳务必相信,我和妳在一起时,也不曾招惹过其它人,不是吗?
我不想重复她用了多无耻的手段,总之,温静受不了外界看我们的异样眼光,以及家庭内部的双重压力,一时情绪极端下,轻生了。
我有一种——是我间接杀了她的感觉,如果妳问我对她有什么,一开始是同情与怜惜,两个受伤的人互相舔舐伤口,而后来,则是愧疚。
再来,是那个黑道大哥的女人。不管妳信不信,我和她没有性行为,她只是一个被暴力虐待的可怜女子,总是在伤痕累累时来找我,她要的,只是一点温柔,让她觉得自己也是能够被怜惜的。
她收留我,而我给了她一个能够尽情流泪的胸膛、温柔的亲吻,以及拥抱,就这些,再也没别的了。
一直到我们的事被发现,而她流产,住院。
这件事,大概也让她下了某程度的决心。我是在那时离开的,她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去脱离那个男人,也学会自己珍惜自己,再也不需要我了。
至于台商的老婆,更只是单纯的谈心对象而已。她的丈夫在大陆包二奶,她一年到头见不到丈夫三次面,她在无尽的等待中绝望而寂寞,于是我陪伴。
后来,她离婚,我介绍她一个不错的律师,向她的丈夫敲了一大笔的赡养费,她开始她的新生活,而我继续放逐——
看到这里,解开了某部分的结,却让她陷进更深的疑云中。
由世俗的眼光看来,他与被包养没太大的差别,然而事实上,一直都是他竭尽所能地在付出。以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来讲,他对那些女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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