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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酒神仙醋 作者:今日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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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酒神仙醋 作者:今日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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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止上仙——我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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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狐帝,自然就是今日所遇到的祗莲帝君。
说起来,我与他父皇是以平辈相交,论理他还得称呼我一声姑姑。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皇兄使的什么计策。因为我确实与这位祗莲帝君从前并无交情,为何他突然竟会向我求亲?那个节骨眼,皇兄自然巴不得我与凤族的婚事越有旁者掺和捣乱越好,不出二回,便将青丘狐帝列为我的适婚对象一同考虑。凤族自然不依,只是这位狐帝竟是十分强势,寸步不让,争得不可开交。
我日日为此事烦厌,不久人间传来戾魔即将出世的消息,等闲仙人无法对付。我当即自请下凡收魔,也好趁机摆脱此间厌恶诸事。哪知期间凡间嵯峨山的半月老祖刚好为戾魔一事上天述职,目睹了天帝案头凤族狐族这宗官司。这老道也忒多事,竟向皇兄提议让凤王与狐帝随我一同下凡除魔,好趁机让我对二位帝君接触了解一番,说不准便促成了一桩姻缘。皇兄心底恨得牙痒痒的,可一时没别的推托,只好顺着台阶允下了。
我的记忆截至此为止,以后就是一片长长的空白。
我知道,在我下凡除魔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使得皇兄动用本命元神火。
我的辇驾才到帝殿上空云霭处,下方便有仙君出声问好。辇前的相宜出声与我道:“禀帝姬,是北岳帝君。”我道:“帝君缘何候于此处?”下方的北岳帝君客客气气道:“回帝姬,东华神女伤了看守的天兵,擅离幽禁之处。臣特来向天帝陛下增调兵士,捉拿东华神女。”
我一怔,“区区一个东华神女,何需如此大动干戈?”
北岳帝君道:“帝姬有所不知。东华神女不知为何,竟能使用一把叫藤壶的妖壶,已经折损了不少天兵。”
我一听藤壶此等上古妖物,不禁也变了色。
我朝北岳帝君道了声辛苦。侍女面有不豫之色向我请示,“天后现在同天帝在殿里,是否过去?”“却是不巧。”我淡淡应了一声,吩咐他们调转辇驾先回宫。
天帝天后貌合神离,会一同出现在同一殿宇,十之八九是天后又挨不过,寻皇兄吵架拌嘴来了。我曾瞧过一回阵式,一旦掐起来,平时最是讲究雍容气度的天后如那凡间的泼妇一般,嘶声裂肺地控诉,指责皇兄冷淡。这个时候的皇兄却是神色如常,照旧他手头的事物,连冷笑都不屑应付一声。待天后撒泼完毕,皇兄让宫人请天后回宫,中间不曾多费一份唇舌。若是天后想扑将过去,皇兄一记术诀,她却如何近身得了。那个时候,我就会看到天后疯狂的眼里,尽是绝望与恶毒之色。
我憎恶天后的可怜可恨,又心疼我的皇兄,想他一个天界最独一无二的男儿,竟要与这么一名女人虚耗着。我的性格与皇兄一般,都是理智多于情感。也就叹过那么一回,皇兄笑道:“当初之所以迎娶天后,便是明白,身为天帝,需要的是一桩婚姻,而不是一个妻子。迎娶谁,在我眼里都是一样。可惜天后不聪明,也不贤德,否则,我与她相敬如宾的气度还是有的。”
说到底 ,仍是念念不忘当初天后允婚时拉我下水之事。
都说帝姬我生性霸道心胸不阔,其实要论霸道爱记仇,舍皇兄其谁?我这妹妹一比,逊色三分。
一回灵鹫宫,就见偏殿帐帘凌乱,狼藉满地,黄金蛟与一头顶小花黑鳞巨蟒正斗成一团。我将它们分开,回到正殿,褥垫上白绒绒的毛团一抖,一头小狐狸探出了头。我一眼就认出小狐狸正是之前祗莲帝君抱的叫阿寒的小孩儿。
“他怎会在此处?”
或许我的脸色难看,侍女嗫嚅道:“天帝陛下吩咐过来,可让阿寒小公子随意进入灵鹫宫。帝姬若不想见他,婢子马上将小公子抱出去。”小狐狸的后背拱了起来,两只前爪紧紧刨入软褥里,一双泛红通亮的琉璃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我竟给这么个小东西盯得心软起来,阴晴不定半晌,才道:“罢了,既是皇兄这么吩咐,必有缘由。”
动用本命元神火对仙元大有损伤,又折腾了这半日,我确是累了。歪至榻上,我合上了眼睛。余光瞧那小狐狸动作敏捷地跳上矮榻,蛰伏了一会儿,或是见我没反应,方始一点一点地蹭了过来,最后钻入我怀里,伸出一只小爪,怯怯地朝我挠了挠。
我心中涌起一股怜悯,心神一松,当即沉沉睡去了。
晚上,相宜向我禀报白日天帝天后争吵的内容。她道:“天后娘娘觉得帝姬与衡清帝君原有了婚约,不该再由祗莲帝君从中搅和了。她还请婚,要将东华神女许配给祗莲帝君。”
今日已是第二次听到东华神女此名,我不由皱了皱眉。还待问什么,殿外传来皇兄的一声冷哼:“既有一箩筐的问题,为何不来问我?”我一笑,吩咐侍女备酒。
这一晚皇兄趿着酒壶,啰啰唣唣地从头讲起。我听着许久默然无语。最后皇兄问我如何,我道:“与凤族自然是结不成亲的,正好借迷仙五阵的由头回绝了。只要青丘狐帝……”我望着窝在我怀里沉沉入睡的小狐狸,皱起了眉头。
隔日,我分别召见了闯过迷仙五阵的三位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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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见的是那位身配大刀颇威武的仙君,名号且不表。我端坐座上,中间隔了一道纱帘,与一枝梅互殴抓得满脸是伤的黄金蛟正盘在帘下困觉。仙障虚渺,金兽暗销一室清香。
我道:“那日十里桃园阁中为仙君舞剑的是极东落英岛的紫檀仙子,不知仙君觉得,紫檀仙子的剑舞得如何?”
仙君到:“仙子剑舞绝妙,比得上月宫的嫦娥仙子。”我道:“仙君若有意思,本殿可从中穿针引线,若能开花结果,本殿还当送上一份大礼。”那仙君一愣,便知道这是回拒了。
他也不恼,豪爽一笑,“多谢帝姬。”我道:“仙君万里而来,可品尝了灵鹫宫栽种的仙杏再走。”那仙君再次称谢。
他一走,接着进来的便是凤族的衡清帝君。
我道:“在我迷糊之时,承衡清帝君多加照顾。”衡清帝君似乎早有预料,只是笑了一笑,没有说话。我道:“你我曾有一个口头婚约,想必这几千年来颇将你我困扰。我认为这不过是长辈当时的口头戏言,做不得真,还是早早解开,放双方婚配自由,衡清帝君以为如何?”
衡清帝君又笑了一笑,半晌反问:“帝姬认为上任天帝御口亲允的婚事,不过是戏言?”
我冷冷道:“怎么,衡清帝君要以此恃仗逼亲不成?”
他道:“不敢。帝姬可否明示,究竟瞧不上衡清哪一点。”
我向他看了一眼。
就算隔着一道帘障,他一身红衣依旧扎眼,坐在椅上,身体略歪,手里抓了把折扇。当初轻浮模样,半分未改。
我道:“衡清帝君很好,不必妄自菲薄。此事既由我提出,衡清帝君有何要求可说来一听。 我也皇兄能满足的会尽量满足,权当补偿。”
衡清帝君笑道:“能得到帝姬这个允诺,却是衡清赚了。至于要什么好处,可得容我回去想想。帝姬放心,我定竭力劝阻天后放弃此事。”
见他如此好说话,我倒是松了口气,面色也缓了下来,微笑道:“衡清帝君若看上天界哪位仙子也尽可开口,我与皇兄定出力玉成好事。”衡清帝君始终带着笑,此刻更是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只道:“多谢多谢。”
我端坐着不变,迎向最后接见的祗莲帝君。
原本正一点一点舔着碟子里的水的小狐狸一见他爹,便不安地躁动一下,怯怯叫道:“娘亲。”就见得外头的祗莲帝君神色一动,眼光望了进来。我安抚地摸了摸小狐狸的头颅,吩咐侍女先将他抱下去。
我道:“昨日不知缘由,在遁仙殿外说错了话,希望帝君不要见怪。”他的回答与我一般客气,“帝姬言重了。”
“昨晚皇兄已将诸般情由大概说与我知晓。我神智迷糊的时候,的确与帝君有过一段快活日子。
“虽然我现在将这段记忆忘了。但是我左思右想,既与帝君纠葛至此,又有了寒儿,不如便顺水推舟。不知帝君如今心意是否依旧?”
不过公式化的一句问话,却见原本清清冷冷的男子搁下茶盏,眸中瞬间大放神采。我皱了皱眉,既觉不可思议,心里又生一丝异常。
他说,“我的心意自是不变。”
“那好。”我点点头,“在此之前还有两个问题向帝君请教。”
他道:“好。”
我在昨晚皇兄片言只语中知晓,他曾在嵯峨山三清诞之时下凡看过我一次。以我对皇兄的了解,决不可能轻易放过借酒玷污了我清白的祗莲帝君。后来回到三重天,皇兄又以最残酷的刑罚将他囚在黎浮山三百年。这头个问题,我问道:“你是否因此怨恨我皇兄?”
我看到男子十分郑重地摇了摇头,如此最好。
我复又问道:“听闻帝君近日曾遭暗算,如今可大好了?”他道:“大好了。多谢帝姬关心。”我声音平平,探索的眼光透过帘幔,不放过男子面上任何一分神色。
“我又听说,袭击帝君的是一名蒙面女子。帝君可查出了此名女子的真实身份?”
他道:“不曾。女子袭击之时我恰好元神离体,族人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我抓起一支袖箭,咚的一声投入窄口瓶里,半晌才揶揄问道:“帝君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本殿却为帝君想起了一位仙僚。”
祗莲帝君有条不紊地接了下去,“请帝姬明示。”
我道:“天界纷纷扬扬传着,帝君与东华神女关系不清不楚,祗莲帝君可否解说一二?”
祗莲帝君只是沉稳如磐石地坐着,整个人深沉如水。
我仔细瞧着,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紧张或慌乱掩饰的情绪。如果不是城府太深,就是真的胸怀坦荡。
他隔着帘幔神色专注,“帝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从未在旁个身上用过一分心思。”
我平静道:“我既决定允亲于你,便是准备相信帝君。希望祗莲帝君不忘今日所说的话。”他抬眸,欲言又止。我示意他将话问出来。
祗莲帝君道:“为什么……帝姬从一开始便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现在却改变主意?”
彼时我端坐于正殿之上,闻言居高临下地朝他望了一眼,没掩饰我眼里的冷淡。
我看着他眼里的神采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我淡然道:“帝君若现在想反悔,仍来得及。我不会勉强于你。”他的薄唇抿了抿,神色间闪过一种飞蛾扑火似的绝然,道:“我不会后悔。”
事情便这么敲定下来。
皇兄说,他需要的是一桩婚姻,而不是一名妻子。娶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如今的我未尝不是有同样的心思,庆幸的是,这位祗莲帝君目前还没有那么讨厌。
我生平最恨轻浮男子。他酒中轻薄于我,犯了我的大忌,却能与我走至今日,不得不说造化定数的神奇,难以估计预算。而我虽然不愿意深思为何在我性情大变之时会死心塌地地喜欢这名男子,这一刻却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在往后渺渺仙途中,能和这个男子成为皇兄口中那样“相敬如宾”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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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瑶池庆典。
尽管帝姬与狐帝结亲的消息早传遍四处,皇兄还是隆而重之地准备在瑶池宴请众仙之时公布。
我穿着帝姬的冕服,长长的革带与翠玉璎珞,几乎遮住我一张脸。
寒儿则一身小仙童打扮,梳了两个小道髻,还在额心点了一点朱红,十分讨喜。他与他姑姑司檀坐在隔一张桌子上,旁边一个叫剑铭的少年似乎拼命想引起他的注意,给他剥了一大堆葡萄。小家伙却十分不赏脸,只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与他父亲。
祗莲帝君与我同坐一桌。他今日也穿着正式的冠服,越发衬得英气勃发,俊美无双。这几日我与他仅是见了寥寥数次,每一次我都是客客气气的,他则不敢擅越雷池半分。如此甚好,我不觉得没什么不妥,反而很满意。
当初皇兄得知我的决定后,也没二话。我估计他这些年来折磨祗莲帝君也折磨得提不起劲来了,只拍拍他的肩膀,约他一起喝酒。我听皇兄身边的宫人说,皇兄直接遣宫侍往一重天挖了两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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