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的小情诗 作者:秦若虚

    正文 520，对不起，果果，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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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纪先生的小情诗</p>

    时间接近傍晚，大片大片的夕阳余晖从高楼大厦的缝隙透射进来，将这一幕渲染成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温情画面。</p>

    安顿好外公外婆，宋果的颓废沮丧了一天一夜的情绪，也被驱赶的七七八八了。</p>

    她开始着手补办护照和身份证等证件，然后开始计划带着外公外婆去哪里兜风看海旅行。</p>

    完全脱离了宋岐山的掌控和威胁，她开始变得爱笑，开始期待未来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p>

    不再轻易悲观，当然，也不再轻易的认命。</p>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从指缝间溜走，很快就过去了大半个月，而在这大半个月当中，宋果带着年事已高的外公外婆观光浏览了很多地方，也算弥补了她这些年工作忙留下的诸多遗憾。</p>

    这一天清晨，洛杉矶下了秋末以来最大的一场雨，仿佛要淹没整座城市一般，大到几乎看不见对面楼身的形状。</p>

    也是在这一天的清晨，外公的病情突然加重，明明昨天晚上还拉着她的手，眉目慈祥绘声绘色地跟她讲着她小时候趣事儿的老人家，突然昏迷不醒。</p>

    宋果在美国时期积攒的人脉，已经随着她抛售公司，而变成了过去式。</p>

    她这些年忙着工作，忙着让自己和外公外婆能过得更好点，很少会去主动交朋友，或者更准确点说，她没有精力去交朋友。</p>

    所以在异国他乡这种急需别人帮助的时刻，就显得格外的孤立无援，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p>

    而也是在这一天的清晨，华裔富商林南城完成了一次犹如史诗般的收购壮举，洛杉矶全城的媒体开始铺天盖地的报道有关于他的消息，而他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华裔商界，首屈一指的经商天才。</p>

    外婆跟着外公风风雨雨了一辈子。</p>

    用外婆的话说，就是她忍了外公一辈子，让了他一辈子，也爱了他一辈子。</p>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的感情历经了大半个世纪，才会在这种即将分离的时刻，让外婆看起来特别的淡定从容。</p>

    至少外表看起来是这样的。</p>

    宋果先是探了探外公的呼吸和脉搏，然后赶紧拨通了119。</p>

    在忙乎了一大通后，宋果又手忙脚乱的收拾要去医院用到的东西。</p>

    而外婆则全程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望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外公，神情逐渐变得有些木讷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宋果知道，以外公的身体条件，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但真正要放手的那一刻，没有人可以做到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外婆。</p>

    宋果能够理解外婆的心境和心情，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外婆温温淡淡说了一句话，“果果啊，你外公病了这些年，全靠你在外面拼死拼活没日没夜的工作挣钱，才能撑到今天，我心里也清楚他早晚有一天会先我一步离开人世，以前呐，我和你外公生怕给施加什么压力，让你活得不快乐。”</p>

    外婆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看向杵在床边，已经手足冰凉的宋果，“可是现在，现在……你外公他可能凶多吉少了，我……我又一把老骨头了，不知道能撑到哪天……”</p>

    “外婆……”</p>

    宋果不想听外婆说这些丧气的话，外公的呼吸和脉搏都在，他会没事的，她一定会拼尽全力救他，让他再多陪陪她，哪怕多陪她一个月，让她再尽尽孝心也是好的。</p>

    外婆的呼吸变得有些不畅，她抬起手捂唇咳嗽了几声后，接着说道，“孩子，你听我把话说完。”</p>

    宋果瞬间红了眼眶，泪水突然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眼眶里不停的往外滑落。</p>

    外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和你外公福薄，只有你妈妈这么一个女儿，可她却很早的就撒手人寰，只把你留给了我们。”</p>

    “现在我和你外公年事已高，可以说有今天没明天，别的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看到你找个好男人，结婚成家，剩下的余生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这样……这样我们就知足了，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了。”</p>

    宋果听到外婆的话，赶紧颤着声音打断她的话，“外婆……”</p>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用工作麻痹自己，而外公外婆为了顾及她的感受，也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个问题，他们不提，她也乐得轻松自在。</p>

    只是现在她的终生幸福，已经成了外公外婆心里的一根倒刺，不死不休。</p>

    恐怕只有看到她真的幸福了，才会把这根刺从心底拔掉，也才会……没有遗憾任何的离开。</p>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床上的外公，这一分一秒，是真的觉得自己很不孝。</p>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是只顾着考虑自己的感受，并没有静下来，设身处地的为两位老人着想过，甚至还一直自诩自己是个特别孝顺的人，但实际上，她从来都没有做对过一件孝顺的事情。</p>

    比如找个踏实可靠的男人让他们见见，比如在他们身体好的时候，嫁给一个不错的男人，等等等等……</p>

    太多了，太多太多了。</p>

    “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早结婚，我们也不奢望你立刻结婚成家，可你至少要领回来一个让我们瞧瞧，知道你还有这份心思……”</p>

    说到这里的时候，外婆突然泣不成声，“你外公……你外公他一直都在跟我念叨这件事，但又一句话都不许我跟你提。”</p>

    外婆抬起手，用力的敲打着胸口，“都怪我啊，都怪我，我要是早点逼逼你，他……他会不会就没有遗憾了？”</p>

    宋果看见外婆的情绪一点一点的变得激动起来，赶紧上前抓住她不停敲打胸口的双手，再开口时，声音颤抖的不像话，“外婆，你不要这样，我答应您，一定会尽快把他带过来跟你们见面……”</p>

    外婆听到宋果的话，愣了两秒钟，随后激动的问道，“你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p>

    宋果点了点头，“有的。”</p>

    外婆像是在浪急风高的海上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奔到外公的身边，并附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念叨，“老头子，你听到了吗？果果说她有心仪的对象了，你可以安心了。”</p>

    而这样安慰的话语，并没有换来外公的苏醒。</p>

    上午的十一点四十三分，外公还是撇下了她和外婆，撒手人寰了。</p>

    外面的雨势很大，加上一刻都不停歇的电闪雷鸣，让宋果害怕极了，人生中第一次面对生命，觉得这么无能为力。</p>

    雨天道路湿滑，林南城的车子在应酬过后的返程路上抛了锚，与旁边的车子重重的撞在了一起。</p>

    驾驶座上的司机，和后座的林南城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在联系了保险公司和道路救援后，就随着119的急救车进了医院。</p>

    下了救护车，林南城就远远地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她背对着急诊人群的方向，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通话。</p>

    虽然离得很远，但他还是清晰的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还有疲惫。</p>

    正要举步走过去，就被突然路过的医护团队挡住了去路，等医护团队走过去，他在要去追的时候，刚刚的位置上已经没了女人的身影。</p>

    司机见自家大boss站在那里不走，自己也不敢走，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自家boss会把刚刚汽车抛锚的事故，归咎迁怒到他的身上。</p>

    林南城站在原地盯着看了几秒后，就挥了挥手，“你先去急诊科吧，我看到了一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p>

    司机听到他的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的，林总。”</p>

    林南城和司机分开以后，就顺着女人可能会消失的方向找了过去，在数不清多少次的徒劳无功后，他终于在顶层的重症病房找到了她的身影。</p>

    他看到她换了一身黑裙，手臂处戴挂着一截孝布。</p>

    当看到那块孝布的时候，林南城的眉心狠狠的跳了跳。</p>

    他顾不上唐突，几个大步就追了过去，便看到一间高级病房里，宋果和她的外婆正在给病床上的老人梳洗打扮。</p>

    而那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果的外公，萧肃。</p>

    萧肃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脸色青白，身体好像还没有完全僵硬，似乎刚刚离开不久。</p>

    他站在那里看了两眼，就朝着宋果的方向走了过去。</p>

    宋果和外婆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便一齐看了过去，当看到门口的人是林南城时，宋果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掉落了下来，就好像突然有了软弱和软肋。</p>

    林南城深黑色的西服上面，到处都是雨水混着血水留下的大片污渍，他迈着长腿走到宋果的身边，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抱歉，我来晚了。”</p>

    外婆关媚看到病房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气质矜贵的男人，不免有些疑惑，便用眼神询问宋果，“果果，这位是……”</p>

    林南城见她只知道哭，便想都没想的就把她揽抱进了怀里，“外婆您好，我是宋果的男朋友，我叫林南城。”</p>

    听到林南城的名字后，外婆小声的沉吟着他的名字，像是在脑海里极力搜索有关这个名字的一切，“林南城……”</p>

    隔了十几秒钟，才搜索出有关于他的一切。</p>

    以前只是听到过他的名字，并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见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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