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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墨香楼靡事

      齐老太君也不着急辩解,在身边一等伺候婆子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族长面前,正色道:“豫丫头好歹是冉家的丫头,她封了太子妃自然是我冉家的荣耀,我老了,儿孙的福气也是我冉家的福气,我还没老到糊涂的地步。”

    冉子豫觉得齐老太君脸皮厚得可以,冷笑一声,掏出了把扇子,扔到齐老太君面前,“哎呀,可惜了四舅舅虽然无所事事废物一个,好歹在冉家也算得上尊贵,原可以苟且富贵一生,偏遇上了你这么个母亲,可怜了可怜了......”

    族长不知这扇子有何特别之处,更不知这扇子与冉世封的关系,但长老们是清楚的。齐老太君更是清楚,枯骨似的手缓缓拾起扇子,久久凝视着......

    “老太君,豫儿说到做到,扇子给你了。”冉子豫蹲下身子,在齐老太君的耳边淡淡道。

    齐老太君这么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这时候猛然摔了扇子,抽泣了一下,直直跪地,“族长,我齐氏嫁入冉家六十余载,为冉家鞠躬尽瘁,问心无愧。这妖女勾结摄政王,与太子殿下有婚约却还夜会其他男人,她迟早会害了冉家啊!”

    沙哑的声音带着丝哭腔与少许乞求,更多的是威严。将军之女自有不凡的威严,在冉家这么一个世家大族里又历练了六十多年,只消得一个眼神便足以威慑那些小辈。

    族长不动声色抽出了被齐老太君拉住的手,捋了两下胡子,“嗯......吉时已经到了,先进行入谱仪式。”

    什么?

    不仅冉子豫连宗祠里的其他人也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件大事,就这么先搁在一边?

    齐老太君似乎很委屈地在婆子的搀扶下坐回了原来的尊位上。

    仆人也把乐师与道士都带上来了,繁长而无聊的仪式中,冉子豫时不时将目光投向齐老太君,齐老太君时而与她目光相对,那一瞬,枯树皮似的脸上容光焕发,高傲自若。

    族长到底是维护齐老太君的,将这件事延后处理,同时宗谱拿上来后,亲笔在邺城冉家一页,写下了“南宫芷”与“冉子豫”,算是向冉子豫赔罪。

    这个小丫头很漂亮也很特别,公然与齐老太君作对,很勇敢,也很毒......齐老太君都斗不过这个小丫头,他这个老头子也懒得去斗了。总归入了宗谱,即使日后对冉家不利,就凭宗谱上的名字,她也不能下太狠的手。

    冉子豫看着南宫芷的名字终于上了宗谱,发自内心宽慰一笑。南宫芷那么爱冉世苍,却至死都没个名分,而今名分终于有了,虽然还未给南宫芷雪耻,但这也算是她的遗愿了。

    忽然,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随即立刻向族长道谢便退下了。

    “小姐......”采薇不明白冉子豫为何这么着急地往墨香楼去,“入谱仪式还没完呢,你还没给先祖们敬酒,还有......”

    冉子豫喘着粗气,额间豆大的汗珠濡湿了发,卷曲的发贴在苍白如纸的脸上。“回去......”

    “小姐......你......”见冉子豫这副痛苦的模样,也猜到她是发病了,“走!采薇带你回去......小姐......”

    从宗祠到墨香楼的路很远,又要躲避路过的丫头婆子,冉子豫走得极其艰难,走一会儿,靠着假山躲避仆人。噬心磨骨的疼痛下,她咬紧了唇,汗水浸透了衣。

    好不容易到了墨香阁,连滚带爬地翻带来的包裹,找到那个小瓶子,像一个饿了许久的人见到食物似的饥渴而激动的发着光的眼神,正要拔开塞子,却又突然扔开了,抓着凌乱的发,不住地摇头,“不行......不行......”

    被千笙散控制了那么久,每次毒瘾发作,都以为自己可以撑过去,但每次都失败了,于是自己越发不像个人了,千笙散也要服用尽了......

    不能死!

    不能死!

    可是太痛苦了,心里有无数只虫子在爬,它们咬着心脏撕扯着,毎一根骨头都似有人拿了把锋利的匕首刮着。

    “啊——”疼......生不如死的疼......

    “小姐!小姐!”采薇被吓得眼泪直流,看着冉子豫满地打滚失声尖叫的痛苦的模样,她只恨自己不能替冉子豫疼。

    “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白神医也不在,她担心又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跑过去,阻止冉子豫拿头撞柜子。

    冉子豫这才意识到采薇还在这里,用尽全身力气推她出了门,“出去!出去——”

    采薇看着冉子豫红着一双大眼,身子颤抖着猛然关上了门,门里传出瓷器摔地的声音与凄厉悠长的尖叫。

    “小姐!小姐!你开门啊!开门啊!小姐!”采薇哭着使劲拍门,“小姐!小姐——”她瘫倒在地,扶着门仍不甘心地拍着,“小姐,你开门!你开门!”

    忽然只觉得一阵带着异香的清风拂面,便见得眼前一角华贵无比的暗蓝衣角,并金线的精致刺绣。

    她抬头缓缓看上去,窒息似的皱了眉头,“采薇拜见摄政王殿下。”

    那人冷面精致靡丽到诡异,没有一丝表情,带着满身的邪气,任谁见了都不得不颤抖。

    皓一忙把采薇拉开了,“主子,请。”门自己开了。

    采薇看着轩辕皓略有些急促却也极优雅地踏进去了,忙伸手去抓他,却连衣角也没抓到,门就关上了。

    “小姐!不能进去啊!小姐!小姐她.......”采薇哭喊着,皓一像昨晚一样捂住她的嘴,将她抱走了。

    她一直流着泪,浸湿了他的手。

    “你放心,主子是来帮豫小姐的。”皓一悄声道,将采薇带到一角落后,松开了手。

    “你这个狗腿子!只会跟着你主子欺负我家小姐!”采薇抹着眼泪指责他,随后更是拿起方才捂住她嘴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蒙着面,只留了双凌厉冷淡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这丫头真是豫小姐养的好狗,牙齿磨得这么锋利......

    许久之后,再没有听得小姐痛苦的尖叫声,她才慢慢松了口,懵懵地向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小姐......没事了?”

    “我早就说过了,主子是去帮你家小姐的。”皓一无奈道,举起自己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来,抱怨道:“你属狗的吗?咬那么狠。”

    “呵呵......”采薇忽然望着他破涕而笑。

    他看着那笑,面罩下的薄唇不自觉地也弯起了一个明媚的弧度......

    房间内燃烧着好几只紫金瑞兽暖炉子,烘烤得这个常年阴寒的屋子暖暖的,而地上凌乱着暗蓝的华贵袍子与染了血的绫罗裙子......

    那赤着上半身,只穿着宽松的暗紫色亵裤。一支雪白通透的长钗束着乌黑的发,有几丝垂到了额前,衬得瑰丽的脸上添了动魄的风情,懒洋洋地半卧在床边,阴冷的黑眸沉沉地注视着身旁的少女......

    你......你锁着我干嘛!冉子豫发不出声音来,还是张嘴颤抖着说了这些。不是冷,而是因为疼,难耐的疼。

    一直以来,千笙散的事,她都瞒着轩辕皓,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轩辕皓知道她依赖上了千笙散,更不想让轩辕皓看见自己毒瘾发作的样子......

    本来自己在服与不服千笙散之间挣扎,最后还是拿起了千笙散时,那个大妖孽忽然进来了,三两下地便将她扒光了,并用四条精致的纯金锁链分别将她的手脚锁了起来,身体呈一个“大”字固定在床上。

    “哐当!哐当!”的清脆声响了起来。这是冉子豫挣扎扭动身子,链子相撞发出的声音。

    这种感觉极诡异,又让她觉得极羞涩。

    轩辕皓本来就觉得她那里小了,千笙散又将她折磨得更瘦得不似个人了。平时有衣服遮着看不出来,而今......他什么都看见了,她想隐藏的一切,他总能轻易揭开。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一浪高过一浪的疼痛袭来,冉子豫眉头皱得发疼,自己也没意识到眼角一直在落泪,直到他修长冰冷的指轻轻抚在她的脸上。

    她乞求似的瞪着发狂的大眼看着轩辕皓,动了动唇。千笙散......给我......把千笙散给我!

    身子因激动弓起,却因手脚上的链子而又被扯回床上。给我!给我!

    看着她这副模样,轩辕皓抬起幽冷的眸子,轻嗤了一声,“丫头,你是忘了一开始答应过本王什么了?”

    冉子豫脑中像燃了团火,烧得她无法思考,哪里想得起来她答应过他什么。千笙散,千笙散便是那灭火的冰泉!

    轩辕皓!千笙散!我要千笙散!

    “本王从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你从本王这里得的恩惠,本王说过会亲自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我要死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她张了张嘴。

    轩辕皓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你的生死在本王手里。”

    冉子豫漠然了下去,身子猛烈地颤抖着,咬紧了唇。

    轩辕皓忽然伸出修长雪白的指尖掠过她的下巴,向上按在她咬破了唇上,声音悦耳却又阴霾,“你在忤逆本王。”

    他的语气危险,带着冰凉阴冷的气息。随后忽然拿起身旁放着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一把挑起她的下巴,一手撑在她的脸颊旁,直接覆上她的唇,舌尖灵活一挑,让炽热的酒液灌入她的口中。

    炽热的酒液冰凉的气息,与彼此身体相贴的熟悉的感觉让她很自然地张开了唇,灌下的酒液灼烧着口腔与喉咙,她更忍不住挣扎了,只是被他身体覆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