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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暴击

      操刀不割,妄为英雄,苏柒柒逢机立断,茶盏发出哐当一声之时,捂着眼睛鬼哭狼嚎,惊声尖叫:“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眼睛,我的眼睛好疼啊!!!”

    曲华裳一脸懵逼,什么操作??

    她陷在响彻天际的嚎叫中,随狂风飘荡,我是谁??我在哪??

    苏柒柒捂着眼睛,蹲下身子继续大嚎,声音悲悲切切,凄凄惨惨地喊道:“柳云,柳云,救我我的眼睛被姐姐烫伤了”

    “姐姐,你好狠的心啊”

    曲华裳:

    曲华裳看看案上倾到的茶盏,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惑然,真的是我吗?一摔把茶水溅她眼睛里了?茶水可以溅那么高的???

    兰心傻愣愣地端着一个空托盘,她站的位置在苏柒柒的后方,听着惨烈的嚎叫声,真以为自家主子下手了。

    颇有些不赞同地瞄了一眼自家主子,不明智啊不明智,明目张胆地伤了一个贵妾,且那个贵妾又是主子的妹妹,真真落人口实,白白送话柄于旁人。

    曲华裳很懵啊,瞧见兰心的眼神,浑身打颤,气的。

    连自己的贴身婢女都怀疑自己,外人会如何看?!当下就气急攻心了,吼道:“不是我。”

    然鹅她的吼声淹没在狼嚎声中,水花都没溅起一滴。

    柳云并不在内院,一开始就被拦在了前院,此时此刻耳闻老大的狼嚎声,惊得头皮发麻,不管不顾地推开阻拦她的奴仆,疾风骤雨一般闯入内院,大刀阔斧地撂开守在门口的婢子。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柳云慌乱地去牵苏柒柒的手,叫得这么惨定然出事了,柳云是关心则乱,撩起袖子就要上前捶曲华裳。

    族长受伤了,她哪管对方是个什么狗屁倒灶的主母哟恨不得立时将她摁地上摩擦。

    苏柒柒一把拉着她,掐了掐,嘤嘤嘤哭唧唧地说:“柳云快快扶我回去敷敷冰,晚了怕是要瞎了。”

    柳云醒过味来,就说嘛,英明神武的族长怎会那么容易受伤的,只是族长唱戏的功夫日益见长嘛,自己差点就信了。

    柳云搀扶着她往外走,苏柒柒软趴趴地靠在她身上,就像一朵遭受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小白花,摇摇欲坠不堪打击。

    一只手着捂眼睛,一只手偷摸摸的抓乱头发,扯乱衣衫,就像一个疯婆子,一路走一路嚎,深怕旁人不知道咋回事,一边嚎一边抽抽嗒嗒的说,姐姐你好狠啊

    那场面,简直用了整个生命在演戏

    遭嚎懵圈了的曲华裳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嚎叫声飘远了才醒悟过来,大叫:“兰心,拦住那个贱人,敢诬陷我,抓回来家法处置。”

    兰心期期艾艾道:“大夫人,拦不得,二夫人已经出了东院。大夫人,今儿有些失策了。”

    曲华裳大怒,狠狠的一巴掌扇过去,神情凌厉可怖:“贱婢,不是我,我没害她。”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相信??

    兰心挨了一巴掌默默垂着头,噤了声,主子错了也是对的。

    临近南院,苏柒柒停止了嚎叫,只作抽抽泣泣态,没观众嚎个屁啊,嚎半天累得很,嗓子会哑的好不好。

    002默默地看她自导自演,感叹道“没看出来,你还有当妖妃的潜质。”

    “嗯哼”苏柒柒傲娇地哼一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如她形容自己一般,一旦狠起来自己都害怕,一脚跨进屋,半点犹豫不带,拎起小炉子上的滚水倒入盆里,脸一蒙,眼睛一闭,手拿筷子拍打滚水,滚烫的开水滋滋溅上眼帘。

    疼苏柒柒呲嘴直呼疼。

    柳云哪见过这种豁出去不要命的自残方式,花容失色道:“族长你这是何苦,有必要对自己下此毒手吗!”

    苏柒柒闭着眼睛,摸到床上躺下,哑嗓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止对别人,也包括自己。”

    柳云望着她红通通的眼睛,叹口气,取来药箱道:“你忍忍,我给你上药。”

    “不可,稍后大夫会上门的。”苏柒柒按住她的手,又道:“大夫人被我当场吼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冷静下来一定会派大夫来查验我的伤势。”

    否则何苦自残,那不是个省油的灯,那会若不是疯狂地鬼哭神嚎,打乱了她的正常思维,当下就露馅了。

    全赖演技撑着啊

    嗓子差点遭嚎破了

    的确,曲华裳被她那猝不及防的嚎叫声堵了脑,事发突然,始料未及。

    待苏柒柒一离开,耳旁清静下来,脑子很快恢复了正常。

    曲华裳坐在满地碎渣渣的房中,四周静静地,蓦然省悟过来,一脸狠毒之色。

    立即吩咐兰心道:“你马上请大夫去南院,你亲自跟过去,瞧仔细了,看看贱人是当真伤了,还是假意受伤图谋诬害我。假若是后者,立时把她绑来东院,家法处置。”

    曲华裳周身散发着寒气,恨恨地想,小贱人,敢诬蔑我,必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剥皮抽骨。

    兰心令了命,匆忙唤来大夫,直奔南院。

    结果嘛,当然是乘兴而去,怏怏而回。

    曲华裳听了回禀,全然失了态,又砸烂了一堆器具,眼神疯狂淬着毒,咬牙切齿来回倒腾着一句话:“贱人,贱人,贱人”

    出身高贵的她骂不出个新花样,只能一口一个贱人骂着泄气。

    骂累了又闷声坐在一堆瓷渣渣里,胸脯起伏不定,心里一阵发苦,总觉得哪不对,事情的发展不该这般的,莫名其妙就被一个看不上的人拿捏住了命脉。

    新嫁不到一月,夫君的心还没攥手里,就遭贱人当头一棒

    夫君若是知晓,定然要恼的,堂堂一个主母没有一点容人之量,况且那个贱人名义上又是自己亲妹妹,眼下的情形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夫君指不定多失望呢

    曲华裳越想越觉得嘴苦,心也苦,恍若喝了一缸黄莲,还是被人强摁着头硬灌下去的。

    再次后悔不迭,闲着没事唤她过院干嘛呢?!恨不能时间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