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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痛遭鞭打

      进门的人是风满楼的打手萧虎,他神情慌张,脸色煞白,额上布满细密的热汗。

    “何事惊慌?”赵恒之不耐烦抬头,瞥了萧虎一眼。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萧虎上气不接下气,才将哽在喉中的那句话给说出口。

    “啊?谁?谁死了?”赵恒之惊恐地瞪大双眼。

    这可不是开玩笑之事,是事关人命的大事。

    萧虎哆哆嗦嗦道:“是黄员外,他一大把年纪,还非要老牛吃嫩草,点了咱风满楼的小翠玉……”

    “咱们快过去看看吧!”赵恒之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推开房门,一霎那,赵恒之终于明白为何萧虎方才会如此慌乱。

    赵恒之也是头一回碰见死人,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四平八仰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嘴唇发白,四肢早已僵硬。

    而小翠玉小脸吓得惨白惨白,也瘫在地上,无力起身,她的衣裳半遮半掩,那巨峰若隐若现……

    “这这这……快去报官吧!”赵恒之颤抖着嘴唇道。

    萧虎正欲抬脚往外跑,却被余浪延给拦住了。

    “不行,不能报官!”余浪延神情冷峻。只因为他前几天才刚买了几个花龄少女,若是报官,深究下去,他免不了要有牢狱之灾。

    “不报官,你难道要让尸体在这里发臭吗?”赵恒之毅然决然。

    他的确是个纨绔,可不代表他的道德已经沦丧。碰到这种是非难题,他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

    萧虎得到赵恒之的允许,才蹬蹬蹬地跑出去。

    这件事在京城里炸开锅,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小翠玉被衙门里的人给带走,县太爷审问半天也没得出个结果来。直到仵作验尸后,得出结论,那黄员外是死于兴奋过度,脑充血死亡……草草结案。

    寂寥的夜空中挂着几颗残星,散发出微弱的亮光。四周静谧,可风满楼却是不平静。赵恒之和其他“四害”,坐在烛光前,面面相觑。

    赵恒之憋了很久,终于吭声了,他一把擒住余浪延的衣襟。

    “余浪延,你竟然拐卖良家妇女,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赵恒之冷声道,他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紧盯着余浪延。

    “不是要讨论黄员外之死吗?”余浪延用手掰了掰赵恒之的手指头,嗫喃道:“怎……怎就变成追究到我头上来了?”

    此时,孟砚启亦是一脸严肃,逼问道:“余兄,赵兄说的话句句属实吗?”

    “唉,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我还不是为了风满楼吗?”余浪延猛地把赵恒之给推开。

    赵恒之倒退几步,方泓为又擒住余浪延的手腕,痛心疾首道:“余兄,你怎么能一时踏错路呢?即便是风满楼倒闭,你也不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余浪延不挣扎了,破罐子破摔道:“好啊,你们干脆把我抓去衙门好了!”

    空气一下子凝固下来,冰至极点。余浪延的出发点是为了风满楼,可却走错路。赵恒之什么都可以,可唯独缺德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把她们都送回去吧。”赵恒之突然发话。事情已经发生,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挽救,把伤害降到最小。

    “你疯了吗?若是放她们回去,那我们损失的,岂不是更大?”余浪延不同意赵恒之的提议。

    “是啊,赵兄,这……我们再好好想想吧。”方泓为犹豫道。

    孟砚启沉吟片刻,道:“不必想了,我赞同赵兄的提议!”

    此事,很快传到侯爷的耳朵里,有官员甚至还跟侯爷道喜,说他家二公子有出息了,竟懂得经商,在京城里开了一家青楼,还将黄员外死于风满楼一事说给侯爷听。

    侯爷气得不轻,差点晕厥过去,厉声道:“阿大阿二,去把二少爷给我抓来!”

    赵恒之被胖魏给架了过来,眼噙泪花,他扑腾一下子就跪在侯爷的面前。

    他用余光扫视着他爹那张气得涨红的老脸,赵恒之心里有数,不用说,肯定是老爷子听到什么风声。

    “来人,拿家法!”老爷子把手一扬,阿大便战战兢兢的去拿来鞭子。

    赵恒之把头埋得低低的,他早就料到自己开青楼铁定会有挨打的一天,只是没想到暴风雨来得如此之快。

    “你个混账东西,好的不学,学坏的,竟学人家开青楼,还惹出一条人命!”侯爷举起鞭子,手不留情,一鞭又一鞭的打在赵恒之的背上。

    “嗷嗷嗷——好痛!好痛!”赵恒之苦不堪言,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好像皮都被打得绽开了花。

    侯爷对他的惨叫声充耳未闻,又是扬鞭痛打。

    “饶命,饶命!我要被打死了!”赵恒之哀嚎着,滚烫的泪水如三月的雨水哗啦啦地流。

    “老爷,别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侯爷夫人慌忙拦住侯爷的鞭子。

    侯爷气喘吁吁,终于停下来喘口气。

    那厢姚羽然听到赵恒之的惨叫声,也跑过来,本是想看热闹,可一见到赵恒之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也忍不住同情起他来。

    “父亲,恒之的确是错了,可我也听说,那黄员外,他是老牛吃嫩草,一时兴奋过度,脑充血死掉的。”姚羽然站出来替赵恒之讲话。

    姚羽然向来看不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色鬼,家里有三妻四妾还不嫌多,还跑到外头摘野花,真真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趴在地上的赵恒之,一听到姚羽然这番话,颇为感动,没想到姚羽然还挺讲义气,竟肯为他说话。

    “就是,那个黄员外,根本就是个老色鬼!呜呜呜——”赵恒之恨恨道。

    侯爷本来缓过来气,可一听赵恒之这语气,压根没有忏悔之意,又怒气冲冲道:“错了就是错了!你给把那个什么风什么楼的给我关起来,否则,我一鞭子把你抽死!”

    赵恒之无言以对,横竖那风满楼现在亏损严重,那几个被余浪延买来的良家妇女也被放回去,现在风满楼早有倒闭的迹象。

    侯爷转头,瞪着姚羽然,道:“还有你,欺瞒不报,你该当何罪?”

    “我……”姚羽然一时语塞,方才只顾着仗义直言,却忘了自己不该摊这趟浑水,侯爷肯定觉得自己是赵恒之的帮凶。

    “就罚你半个月的月钱!”侯爷眸光闪过一丝冷厉,怒喝道:“恒之已经堕落了,你身为正妻,有义务盯紧他!”

    “是是是!”姚羽然被逼无奈,只能应承道。

    这个家,还是侯爷说的算,她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至于赵恒之,不仅挨了一顿鞭打,还被勒令禁足一个月,好好闭门思过。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赵恒之心情跌落谷底。这青楼关业不说,自己还挨了一顿鞭打,可谓是人财两失。

    姚羽然看赵恒之可怜,难得善心大发,她扶着一身鞭痕的赵恒之到房中,给他上药。

    “我一定是我父亲捡来的,呜呜呜——”赵恒之整个人都瘫软在床上,身上的伤却隐隐作痛,此时此刻的他心里对侯爷,怨念极深。

    “我都说了让你考科举,你这叫活该!”姚羽然一边数落他,一边给他上药。那伤口,横七竖八,血淋淋的模样,看得人心惊胆寒。

    “啊啊啊啊——轻点,痛!”赵恒之感觉皮都快掉了一层,活像被抽筋剥骨过的可怜虫。

    姚羽然冷哼道:“不痛,怎么长记性,就得让你痛一回!”

    “我还不是为了让你给我端洗脚水……哎呦——”赵恒之疼得哇哇叫,那身上的伤又揪疼得很。

    “本姑奶奶好像没答应你这个赌注吧???”姚羽然又是将药粉在他的伤口上那么一抹。

    赵恒之疼得嘴唇发白,当场晕厥过去。

    “喂,你醒醒!”姚羽然看他双眼紧闭,应该是受不了那鞭子伤的折磨,“这么没用,涂个药都能晕过去。”

    姚羽然对这种绣花枕头似的纨绔子弟,满是嫌弃,嫁给这种人,简直是造孽啊!

    她就搞不懂了,人家玩穿越,都能穿到什么后宫宠妃身上,冰山皇帝不爱江山只爱美人,要么就是遇到帅气王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俏王妃,怎么落到她姚羽然的头上,却变成草包公子闹和离,一言不合就掐架……

    姚羽然望着床上的男人,摇头苦叹,也不知这种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当赵恒之醒来之时已是次日清晨,他睁开一双俊眼,瞧见姚羽然正趴在他的身上。

    更可怕的是姚羽然的嘴角边,还挂着几滴晶莹的口水哈喇子。

    “姚羽然,你给醒醒!恶心死了!”赵恒之摇了摇姚羽然的肩膀,“嘶,好疼!”他没把姚羽然给摇醒,倒是先把自己身上的鞭伤给摇疼了。

    倏地,姚羽然睁开水眸,徒然看到眼前那张清风朗月的俊脸,若是赵恒之不说话,这张脸还是具有可观的欣赏价值的。

    姚羽然情不自禁地伸出纤纤玉手,正准备抚摸那一张吹弹可破的美肌……

    “啪!”赵恒之无情地将她的咸猪蹄给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