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差点擦枪走火
姚羽然收回自己的思绪,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道:“乘风哥哥也要多多保重!”
两个人就这么怀着淡淡的伤感,和彼此道别。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相见了。姚羽然和赵恒之回到侯爷府。赵恒之很有自知之明的,他依然住在云墨院的书房。
一切好像又回归到了平静,姚羽然也不像以前那样,时常去找赵恒之的麻烦,她更多的是坐在凉亭里。
有时候,姚羽然会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望着石桌上的红枣发呆。回忆就像是漩涡一样,将姚羽然给卷进去,她一时半会儿,没办法释怀。
“小姐,您怎么从那青行山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星羽实在憋不住,问了她一句。
“你猜,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谁了?”姚羽然托着腮帮子,失神道。
星羽看了看姚羽然,又看了看桌上的红枣,一拍脑门道:“该不会是碰到慕公子了吧?”
星羽此话一出,青竹连忙捂住星羽的嘴巴,惊慌道:“嘘,那个人的名字不可随意提起……”
姚羽然微微点头,的确是因为他的出现,让她原本一颗沉寂的心,又再次苏醒。她多想跟着他一块走,天涯海角,她都愿意跟他而去。
只是,他似乎并没有像她喜欢他那样,姚羽然只能将自己的这份心意,埋藏在内心深处了。
不远处,赵恒之正大摇大摆地朝姚羽然走过来,他一屁股坐在姚羽然的身边。当他看到姚羽然这么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去逗弄她。
“喂,母夜叉,你这是得了怪病吗?怎么病恹恹的?”赵恒之故意拿一根狗尾巴草,放到姚羽然的鼻子前,动了动。
星羽和青竹都默默地站在旁边,没敢吱声。
姚羽然怒了,直接一把扯掉赵恒之手上的狗尾巴草,将赵恒之的胳膊给擒住,用力按倒在石桌上。
“疼疼疼!亲亲娘子啊,放开我——”赵恒之龇牙咧嘴,慌忙求饶道。
“哼,要不是你,我也不用嫁入侯爷府!”姚羽然狠狠地瞪着赵恒之。
“那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也不想娶你这泼辣悍妇……”赵恒之也觉得很冤枉,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
姚羽然突然松开赵恒之,她知道,赵恒之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怪她好死不死,偏偏胎穿到这个封建落后的朝代,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如今,木家已经破败了,以她的身份,嫁入侯爷府,那才叫门当户对,合乎情理。
赵恒之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他心中暗道,难道他是有受虐倾向不成,三天两头不被姚羽然胖揍一顿,就心里憋得慌。
“算了,我去找他们喝花酒去!”赵恒之说道,他回来之后,还没见到孟砚启、方泓为他们哥们几个。
“站住!不许去!”姚羽然大喝一声。
此时,赵恒之突然眸光一亮,望着姚羽然身后,笑嘻嘻道:“母亲,您来了……”姚羽然信以为真,当她顺着赵恒之视线望去,那小路上,压根一个人影都没有。
赵恒之趁机溜之大吉,反正他呆在侯爷府也是受气,倒不如跑去喝花酒来得潇洒。
水乡阁里。
赵恒之独自一人来到此处,虽说之前他跟孟砚启他们开过青楼,不过,后来风满楼关门大吉,而水乡阁的月娘也没多嫉恨此事,来者便是客,水乡阁还是热情的接待了他。
而赵恒之一眼就看到了燕柔也在水乡阁。自从风满楼倒闭后,燕柔就又回到水乡阁了。
燕柔领着赵恒之来到二楼的雅间,只见余浪延和孟砚启他们早就在这里喝着花酒,他们怀里还各自抱着个美人儿。
“赵兄,别来无恙啊!”孟砚启一见到赵恒之,就亲自给赵恒之倒了一杯桃花酿。
“我可想死你们了!”赵恒之接过酒盅,一饮而尽,坐在了孟砚启身边的椅子上。
余浪延摇着纸扇,笑眯眯道:“我可听说赵兄了不得,走南经商,想靠茶叶发家致富,可谓是头脑精明呐……”
方泓为也故意调侃道:“是啊,赵兄不厚道啊,发财也不带上哥们几个!”
赵恒之却摇头苦叹,他将自己在青行山上遭遇的一切,包括被那光头土匪抓去,差点嫁给二百多斤的虎妞的可怕之事娓娓道来。
“这一路有多凶险,你们没经历过可能不能体会到,我可是在鬼门关上走了好几回了!”赵恒之心有余悸,特别是摔落悬崖那一出,想起来仍叫他感到后怕。
燕柔在一旁捂嘴而笑:“要我说,赵公子若是没娶那只母老虎,不就没那么多事儿了嘛!”
余浪延深有同感,光是在寺庙的木栈道上,他就见识过姚羽然的泼辣狠劲,他拍了拍赵恒之的肩膀,笑道:“赵兄,我看,你也别想着怎么跟她斗了,你倒不如想想如何跟她和离……”
赵恒之脸色微变,之前,他的确是想跟姚羽然和离来着,可如今,他对姚羽然似乎动了情。
他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道:“其实,她也是为了我着想,才会让我去走南经商。况且,我被土匪抓住的时候,她还去舍身救我。”
赵恒之一字一句都是在为姚羽然说好话,余浪延觉得赵恒之有些不对劲,反问道:“赵兄,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姚羽然那个母老虎了吧?哈哈哈!”
“不,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赵恒之急忙否认这个说法。
方泓为举起酒杯,递给赵恒之,笑道:“来来来,喝酒,提那母夜叉作甚!咱来水乡阁就是来找乐子的,可不是来找苦闷的!”
赵恒之接过酒杯,那迷人的酒香,让赵恒之有些晃神,他举起酒杯喝了个精光。孟砚启又给他敬了一杯酒。几杯酒下肚,赵恒之喝得迷迷糊糊地,他只觉得头有些发晕。
“赵公子好像喝醉了呢,我还是扶他去另外一个雅间吧。”燕柔低声细语道,余浪延他们也没阻止燕柔。
燕柔扶着赵恒之来到隔壁的房间。大红色的帷帐拉下来,赵恒之被扶到床榻上。
他双眼迷蒙,睁开眼,仿佛看到眼前的人是姚羽然,赵恒之张嘴就喊:“亲亲娘子……我要抱抱……”
燕柔本就受了月娘的指示,故意来接近赵恒之的。她见赵恒之喝醉了,心想,倒不如趁此机会,和赵恒之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可以成功混进侯爷府了。
“亲亲娘子……”赵恒之唤着姚羽然,他双手抱紧了燕柔那柔软的身子,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他的鼻间。
燕柔用手指轻轻勾起赵恒之的下巴,她将自己鲜红的嘴唇凑过去,覆在了赵恒之的薄唇上。
“娘子……唔……”赵恒之顺势将燕柔放倒在床上。
窗外一阵冷风吹进来,赵恒之打了一个激灵,他的酒突然就醒了。他瞧见眼前穿着一袭薄纱的女子,傲人的双峰还若隐若现。
赵恒之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在他面前的人并不是姚羽然,而是燕柔!
“啊!”赵恒之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
隔壁房间的孟砚启和余浪延等人,听见赵恒之的叫声都跑过来,只因上次在风满楼发生了黄员外猝死之事,他们几个人才会格外的警惕,生怕赵恒之遭遇什么不测。孟砚启干脆一脚踢开房门。
“赵兄,发生什么事了???”余浪延冲在最前面,掀开帷幔。只见赵恒之和燕柔衣衫凌乱不堪。
场面有些尴尬,燕柔只得作罢,她抓了抓自己的衣襟,将那绯红色的腰带给默默系上。
赵恒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道:“没事,我想,我得回去了,不然家里的母夜叉该发飙了……”
几个人也都离开水乡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赵恒之回到侯爷府,他躺在书房的软塌上,仔细回想水乡阁的情景,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在那种情况下,唤着姚羽然。那种母夜叉,他怎么可能嘛……
赵恒之翻了个身,他又仔细回想自己和姚羽然发生过的种种,无论是快乐的,或者是争吵的,姚羽然都慢慢地占据了他的心。
夜不能寐,赵恒轻轻地推开房门,他独自一人,悄然来到姚羽然的房门口。
里面的烛火已经熄灭了,赵恒之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口。一直以来,和姚羽然都是这么打打闹闹的,可如今,他很想告诉她,他不想和离了。
可是说了又如何?赵恒之想起姚羽然看慕乘风的那种眷恋不舍的眼神,那样的情真意切,是他曾见到过的柔情。
赵恒之自惭形秽,想来,自己在姚羽然心中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她又如何能看得上他呢?
他正愣愣地站着,此时,门突然就打开了。
“你,你怎么站在我门口啊?”姚羽然吃惊地望着赵恒之。
原来,姚羽然躺在床上,心烦意乱的她,根本睡不着觉,她也没想到赵恒之会像是根木桩钉在她的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