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在做什么?
宋轻舟听到这个消息无异于晴空霹雳,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怎么会不清楚?
陆衍在说第一句的时候,宋轻舟便知道这句话是真的,后面的那一句不过是安慰她罢了。
她自己的身体,宋轻舟知道。
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还没有成型的孩子竟然是她最后一个孩子。
那么,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她又为何要继续留在穆家?
宋轻舟的眸子里面的光渐渐变暗,为什么连最后一丝希望都不曾给她,她不过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为何如此艰难?
陆衍望着宋轻舟一直没有说话,并且逐渐变冷的眸子,轻叹一声,终究是没有说话,轻轻的退了出去。
门口拿着李妈给病人熬的补汤的男人,望着陆衍眼中的无奈,心中竟然有着一丝紧张的情绪。
不过,他为何要紧张?
穆朝辞提起手中的补汤,走进了屋子。
他望着宋轻舟无神的眼镜,难听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将补汤放下,召回宋轻舟的神志,声音冰冷,但是含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关心,说道:“这是李妈给你熬的。”
没有多余的一句话,却又全部都是废话。
宋轻舟没有动作,望着自己的肚子发愣。
空气变得静谧,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穆朝辞的神色变了又变,望着宋轻舟的动作好看的眉头皱成一个不好看的弧度:“宋轻舟,一个孩子而已,你振作一点儿。”
“不仅仅是一个…”宋轻舟的声音带着梗塞,好像已然哭过。
“我把你送进精神病医院五年,你都挺过来了,一个孩子而已,你难道挺不过来了吗?”穆朝辞更加烦躁,扯了扯领带。
这句话终于换回了宋轻舟的神志,她不在看着自己的肚子,而是突然间恶狠狠的盯着穆朝辞看,说了一句,“穆朝辞,我恨你。”
这种恨来的极其强烈,让不轻易表达感情的宋轻舟也控制不住的说了出来。
“那便恨吧,宋轻舟,你以为我不恨你吗?”穆朝辞望着宋轻舟终于不在盯着自己的肚子瞧了,刚刚的担心减少了许多,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说道。
“穆朝辞,你走,我以后再也不想在见到你。”宋轻舟望着正准备给他盛补汤的穆朝辞歇斯底里的呼喊道。
可是这人脸皮厚惯了,被她这样吼了之后,竟然还没有走,将补汤盛到一个小碗中,嘴里淡淡的吐出几个字,“在我折磨够你之前,你每天都会看到我。”
说完,将手中的汤放下,站起身,离开了。
这句话,宋轻舟并非是第一次听,却在每次听这句话,都会一次比一次难过。
她宋轻舟欠他穆朝辞的吗?她从来不欠他的,所以,她要逃,她要离开。
宋轻舟望着那个补汤愣了半响,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
门口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它曾见过,却不认识的人。
男人望着宋轻舟,没有任何表情的过来说道:“宋小姐的甜头已经尝到,不知道我们的交易,宋小姐,什么时候打算兑现?”
宋轻舟也并非是一点儿脑子都无,直接问交易是什么,男人定然会怀疑,她只能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说道:“快了。”
两个字没什么破绽,但也没有给这个男人一个明确的日期。
男人注意到了宋轻舟眼中的迷茫,还有那种对穆朝辞的恨远不如前几日强烈,心下生疑,但是仍旧没有问出,“还希望宋小姐可以快点进行计划,宋小姐也可以快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宋轻舟点点脑袋,说道:“我会。”
说完,便没有再说话,望着男人离开。
她的记性越发的不好了,现在竟然不知道自己同被人做了交易这件事情,交易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呢?
宋轻舟不知道,她现在只要是一想这些事情,脑袋里便乱乱的,好些有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出,和她原有的记忆混淆,造成海马区和紊乱。
脑子疼得像是要裂开,宋轻舟终于不愿意在多想,身体的疲惫,让她再次沉沉睡去。
顾千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钟,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她自己,整个病房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但顾千媛又怎么会觉得黑夜难耐,经过一天在床上躺着的休养,顾千媛的精神已经被养的极好。
晚上正是一切活动的开始。
而且,她想到今日去穆宋集团的目的,便是为了盗取穆宋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录音文件。
不过,被正好出现的宋轻舟打断,她才没有进行下去,失去了一次机会,虽然可惜,但现在这个时间也不错。
她动作娴熟而又麻利的下了床,虽然腿脚和腰部有些酸痛,但是仅存的这个力量也足够她偷偷的溜出去了,并且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顾千媛再次用了同上次一样的方法,从卫生间的窗口偷偷溜了出去。
夜晚十一点多钟,路上的行人减少,秋风吹起顾千媛的衣袖,带来丝丝凉意。
她刚出医院,便去打了一辆车,赶往铜山别墅。
此刻的铜山别墅内,穆朝辞正看着任氏的股市行情,最近不停的在下跌,虽然前段时间他也在打压,他最近只忙着处理宋轻舟的事情了,还没有时间去关心任氏的生死。
究竟是谁同任氏有仇,并且势力极大,竟然能如此轻易的搞垮任氏?
股市行情虽说可能是有作假的嫌疑,但就算是作假也并非是一个小公司可以坐到的。
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是想搞垮任氏还是想让两家的关系变得恶劣,从而渔翁得利?
唇亡齿寒,虽说他不在意任氏,甚至是想毁掉任氏,但毕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集团,现在是任氏,下一个没准便是穆宋集团。
穆朝辞望着最近的股市变化,陷入了沉思。
丝毫没有注意到铜山别墅的大门口,偷偷摸摸的进来了一个人,身上穿着病号服,溜进了他处理事情的另一个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