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失控的杀手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费利克斯为了篡权弑父的事情吧。”萨奇问道。
“嗯,费利克斯认为老菲弗尔太过保守。”每次想到这件事,艾利克总要在心里唏嘘一番,甚至怀疑老菲弗尔是否真的死在了他那自大狂的儿子手里。
“凯拉斯对老菲弗尔有着非常坚定的信仰,从情报上来看,费利克斯叛变的那天,凯拉斯并不在他身边,而是去了非洲的某个小镇。所以,凯拉斯对老菲弗尔的死感到非常内疚。”
“于是你利用了他的这份内疚?我想那个袭击哈德逊夫人的凶手就是凯拉斯,用他来吸引我们的注意。”艾利克推测道。
听到艾利克的话,千子的瞳孔因为惊讶而开始扩大。她忍不住地指责道:“萨奇处长,您怎么能轻信一个这么极端危险的杀手。”
“我想我们的大处长不仅抓住了凯拉斯对老菲弗尔的内疚,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的痛脚。而让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去袭击哈德逊夫人,我想是大处长想要告诉哈德逊夫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伤害。”
“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千子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情报。”萨奇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我说过,凯拉斯是老菲弗尔的亲信,老菲弗尔曾把笑面军团的一份间谍名录交给了他。这份名录里记载着老菲弗尔在各国政界和商界潜伏的间谍。”
“那和袭击哈德逊夫人有什么关系!”虽然千子知道这份名录的价值,但是既然萨奇已经抓住了凯拉斯所有痛脚,直接让他交出来就行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
“这份名录是用特殊的计算机程序加密,名录内容的载体和解密的电子秘钥完全分开。当时凯拉斯为了证明自己完全脱离了笑面军团,将名录的电子秘钥交给了哈德逊夫人。而那把电子秘钥就镶嵌在哈德逊夫人脖子上的项链之中。”提到秘钥,萨奇的脸不禁抽动了一下。
“你一直想要拿到那个电子秘钥?而哈德逊夫人却一直拒绝你。”艾利克猜出了萨奇的动机。以萨奇的为人,如果拿到了凯拉斯的名录和秘钥,为了套取更多的情报、验证更多的信息,不知道会对这个老菲弗尔的亲信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很显然,哈德逊夫人也非常了解萨奇的性格和手段。
“我说过,哈德逊夫人太过仁慈。她应该想想那些被凯拉斯开膛杀死的无辜者,他们的性命应该由谁来仁慈和宽怀。”萨奇仍然坚信着自己的观点。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凯拉斯叛变了?而且还彻底逃脱了你的掌控。”艾利克推测道,“我想,凯拉斯应该得知了什么情况,决定彻底和你决裂。”
“三天前,我们在非洲的一个小镇找到了一个孤儿院,在那里我们发现了凯拉斯和孤儿们一起玩耍的照片,还有他每月打给这个孤儿院的汇款。”萨奇说得非常冷静,“凯拉斯是一个战争孤儿,由战地的孤儿收容所抚养长大,而小镇上那个孤儿院的院长就是抚养凯拉斯长大的那位。”
听到这里,千子顿时百感交集。萨奇的手段正如他的名号一样残酷无情,利用无辜者的性命,似乎在他眼里变得那么理所应当。即便萨奇没有明说,但是千子已然清楚,被凯拉斯杀害的无辜者,他们的生命由谁来仁慈和宽怀,用一个人的性命来换取千百人的性命有什么不对吗?如果是用萨奇的性命去换取整个笑面军团的覆灭,萨奇必然欣然愿往。如果是这样,这位赫赫有名的赤犬萨奇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然后,你们失败了?”艾利克问道。
“就在昨天晚上,费利克斯的笑面军团袭击了我们为那个孤儿院院长安排的安全屋,院长被费利克斯劫走了。我本想封锁消息……”萨奇毫无感情的眼神里终于透出一丝懊丧。
“然后,这个消息还是被凯拉斯知道了,而且费利克斯还照搬了你的剧本。”艾利克的口吻里捎带着一丝嘲讽,“我想那个艾尼露应该就是你派来保护哈德逊夫人的特工,所以你还赔上了一个特工。”
“还有莱昂纳多。”千子不自觉地跟着艾利克的节奏补充了一句。
“那现在呢?”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艾利克问道,“你巧妙地利用了肖克和莫妮卡对哈德逊夫人一脉的仇恨,让他们配合凯拉斯设下计中计,更不惜拿莱昂纳多和哈德逊夫人作饵都要取得间谍名录,但是现在事态已经完全失控。”
“是么?”即便已经失败的萨奇,仍然扬起一阵杀气腾腾的威严,“整座哈德逊城堡仍然控制在我的手里,凯拉斯仍然是我的笼中之鸟,我现在需要的就是两张陌生的面孔,去将他找出来。”
“陌生的面孔?你指的是我和千子?”艾利克问道。
“没有错。”萨奇确信地说道。
“为、为什么是我们两个,难道凯拉斯认识这里其他所有的人?”千子不明白萨奇的意图。
“凯拉斯是一个感觉极其敏锐的杀手,他不仅擅长乔装打扮,更由于常年和各国特工以及世界刑警组织周旋,因此对特工特质的嗅觉特别灵敏。而你们两个刚好没有这种特质。”萨奇的声音有点低沉,他显然没有适应一个新人特工对他提出执行命令之外的疑问。
千子听到萨奇的解释,心里感到莫名的失落。萨奇的话无异于否定了她现在成为一名特工的能力和资质。想到这里,千子的眼里不禁流露出浓浓的惆怅。
“我早就说过,即便是一条臭虫,也有恶狗办不到的事情。别忘了,至少我们能在所罗门把费利克斯算计得明明白白,而不是被那个自大狂给摆了一道。”艾利克读懂了千子眼睛里的心思,虽然他也人为,这个天真的女人并不适合当一名特工,但是他仍然不愿意看到她被贬得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