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剧变动荡
重生蛇蝎嫡女 作者:君浅陌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剧变动荡
重生蛇蝎嫡女 作者:君浅陌
第九十八章 剧变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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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蛇蝎嫡女,第九十八章剧变动荡
“皇上,皇上,龙纹草在这里。ai悫鹉琻”路御医的大声呼唤,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但见他一手拿着一个精致的粉色丝绸绣了金色丝线的荷包,一手将荷包拆开,从中拿出一撮金黄色身体带着灰色斑纹的干枯草儿,仔细观看了后,叹道,“想不到竟是稀缺的龙纹草,真不知道哪里来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郁锦鸾的眼,紧紧地眯了起来。
而此刻,景文帝已经愤怒的额头爆出青筋,他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虞香安,声声斥责,“香安,你竟然对朕最喜爱的莲花做出这种事情,还试图栽赃老七媳妇,你该当何罪。”
虞香安脸色铁青的跪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咬着牙一言不。
“你,你这个孽女,竟然不说话,以为这样朕就会饶了你吗?来人啊,将这孽女杖责五十。”景文帝被她那低着头不言不语的态度刺激到了,当下便勃然大怒的要惩罚虞香安。
慕容席婉虽然很不想管,但显然这个时候能说得上话的只剩她了。当下只好微微替景文帝顺着气,一边柔声道,“皇上别气,注意龙体啊,香安是个小辈。可不能用杖责啊。”
可是这话,却说得景文帝的火气更大,“小辈?她有一个小辈的样子吗?她做的事情像是小辈能做的吗?来人,立即杖责!”
有那势利眼的太监麻利的拿来了板凳和木棍,扶着虞香安就要往上摁,可是她却猛地挣脱了小太监的手,而后跪在了景文帝的跟前。
“父皇,请听儿臣一言。”她不再低着头,而是睁大眼睛对视着景文帝,更有那晶莹剔透的液体自眼中流出,衬得她整个人极为可怜兮兮,“父皇,请听儿臣一言,儿臣没有想害父皇最爱的血莲,儿臣不知道这是龙纹草。当初……是六妹妹拿了这荷包送给儿臣的,儿臣没多想就放在了身上,却不小心害了父皇的血莲,儿臣有罪。”
言罢,不要命似得对着景文帝磕头,额头叩击在坚硬的地面上,出现一道一道的红痕。
“够了。”景文帝怒喝一声,让她整个人猛地僵硬在那里,“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此刻的景文帝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原本血莲被毁了他就已经心痛的难以忍受,而后又出现了虞梅安死亡的事情,更是让他的精神频临崩溃。最后自己的孩子竟然是害死自己最喜欢的血莲的凶手,更是让他几近疯狂。
而今,虞香安这一近乎自虐的举动,更是让他的整个精神接近于错乱。
“儿臣不知道啊,父皇,儿臣知罪,但儿臣并不知道六妹妹拿的这个荷包里装的是龙纹草啊。想必六妹妹也是觉得好玩才弄得这龙纹草的,并不是故意的。”虞香安跪在地上,顶着额头狼狈的红痕,眼泪汪汪的替自己辩驳着,同时也给死去的虞梅安抹黑着。
对不起,六妹妹,我原本是不想牵连你的,可是父皇要惩罚我。这件事情是你提出来的,并且你已经死了,就替姐姐承担了这后果吧,姐姐以后会烧纸给你的。
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虞香安期待的看着景文帝,希望他能免掉那个杖责。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景文帝突然觉得脑中天旋地转,他连连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了榻上,身体上仰,双眼呆滞无神的睁着,像是没有呼吸的活死人。
“皇上,皇上。”慕容席婉失声尖叫,站在后面的妃子们也跟着失声尖叫,整个御花园,乱成了一锅粥。
路御医原本在查看龙纹草,突然间景文帝出事,便忙不迭的将龙纹草收好,而后来到榻边为景文帝诊治。
而就在这混乱之后,郁锦鸾脚步轻移,来到了虞非清的身后。
“要不要先回去。”低下头,虞非清担忧的看着她的小脸,想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却又最后瑟缩了下去。
“我走了,父皇母后那里怎么交代。”郁锦鸾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虞非清闷声低笑,声音清澈干净如潺潺溪流划过心间,令人无比舒适,“你这么不相信你相公啊,让你先回去这点能耐还是有的。”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有点赌气的味道。
“好,我相信,我师父最厉害了。”郁锦鸾无奈的抿嘴而笑,为这个素来冷硬的男人偶尔的孩子气一面感到好笑又无奈,却又感觉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
“真的不打紧?”蓦然,他收起那孩子气的表情,恢复人前的冷漠淡然,只是声音却依旧温暖如春风拂过心头。
郁锦鸾正想回答他,却眼尖的看到了景文帝逐渐苏醒,以及他那愈黯淡的眼珠,心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皇帝,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而那场宫变,也怕是要来临了。
显然,虞非清也注意到这一点,二人凝眉相视,眉宇中皆浮现一抹担忧的神色。
蓦然,郁锦鸾看到了后妃中一个娴雅淡然的女子,本身她便气度不凡,更因为周围后妃们的慌张的样子,衬托的她整个人越美丽娴雅,清新脱俗。
“那是?”郁锦鸾冲着那娴雅女子的方位看了一眼。
“那是德妃,大皇子的母亲。”虞非清低下头,轻声说道。
郁锦鸾又颇为好奇的看了两眼,却意外的现那女子冲自己笑了一下,她不禁一愣,“她冲我笑?”
言语中带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毕竟人人都知道,大皇子和七皇子不是同一个阵营中的。她既是七皇子的妃,便肯定也不是她的盟友,那笑,又是为何呢?
“德妃性格淡然,却不知怎么生出来大哥那样有野心的人。”虞非清叹气,似乎也在感慨这一对截然不同的母子,“德妃娘娘从不争宠,更不争什么东西,一直都是非常娴雅的女子。期间我也怀疑过,以为她是假装的,便故意派人去调查了她一段时间,现她是真的从内心往外散的优雅和平和,这种东西能装一时一刻,却装不了一辈子。只是不知道大皇子究竟怎么变成这样的。”
言罢,又叹了一口气,似乎对德妃很尊敬。
郁锦鸾虽然不解,却没有再问,只遥遥的看了一眼那娴雅的女子,而后将视线移到了景文帝身上。
这时候,心里还惦记着血莲凶手的景文帝,又挣扎了站了起来。他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又喝了几口汤药,方看向依旧跪着低声哭泣的虞香安,“真的是梅安将荷包给你的?”
虞香安点头,依旧在不停的啜泣,“儿臣不知道那是对血莲有害的龙纹草,否则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戴着靠近血莲的。想来梅儿也是不知道的,如今六妹妹已经去了,还望父皇不要责怪六妹妹。”
“不要责怪?”景文帝咬牙切齿的说着,而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被人放在棺材里却还没来得及抬走的虞梅安,“来人,看那荷包的缎子,是六公主宫殿的么。”
有嬷嬷上前,查看荷包用的绸缎,以及绣花用的金丝线,之后又唤来负责公众颁各个宫殿物品的公公,几番查看,方确定这是六公主殿内的布料和丝线,甚至连绣这个荷包的宫女也找来了,正是虞梅安身边的贴身大宫女。
“砰。”荷包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景文帝喘着粗气,脸色愈苍白。他颤抖着双手指着虞梅安,神情涌现出深深地愤恨,“来人,将虞梅安贬为庶人,安葬不得入皇陵。敏贵妃降为敏妃,禁足三个月,不得侍寝。”
这惩罚,不可谓不大。
一时间,整个御花园都寂静了。
还是慕容席婉定力够,当下浅笑着对景文帝道,“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您先歇着,待会公公他们会去做的。”
景文帝身边最信任的老太监,深深地看了一眼大虞王朝的皇后娘娘,而后点头,“奴才遵命。”
景文帝这才放下心,闭上眼沉沉睡去。
“来人,抬皇上回乾阳殿。将虞梅安尸身寻个地方埋了,都散了吧。”慕容席婉站起身,端起满脸的威仪,沉声喝道。
“臣妾遵命。”后宫的女人们察言观色都是一把好手,如今见到一切都处理完了,就是她们退下的时候了。便齐齐对着慕容席婉做了一个楫,而后缓缓离开。
“母后,儿臣也带着锦鸾退下了。”大步上前,虞非清对着慕容席婉恭敬的做了一个楫,而后沉声道。
慕容席婉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眉目透露出几丝不易察觉温情的虞非清,又拍了拍静默不语的郁锦鸾的手,方疲声道,“回吧,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你们早点回去也好。”
言罢,放开了郁锦鸾的手,转身蹒跚着离开。
郁锦鸾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虞非清,却看到男子紧抿的唇和闪烁着浓烈光彩的眼眸。
“走吧。”男子回头,温柔了的看了一眼他的小娘子,而后浅笑。
郁锦鸾轻轻点头,从虞梅安的尸首旁缓缓走过,她眼角的微光瞥了一眼半睁着双眼死不瞑目的虞梅安,浅浅冷笑。
虞梅安,到了地狱再后悔惹上我吧。
蓦然,一股恶狠狠地眸光自身后传来,郁锦鸾转头,却看到虞香安紧咬的下唇,和散着恶毒光芒的眼神,她不由得冷冷一笑。
这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怕是那些招数都是她替虞梅安支的吧。只可惜,到最后她依旧是选择了保全自己,出卖了虞梅安。
扭过身子,郁锦鸾款款而行,丝毫不在乎那双恶毒的目光。
任你千百陷害,我亦能只手扭转全盘。不怕死的,就来啊。
一路走到了衍都皇城二门,那里有七皇子专用马车等着二人,郁锦鸾和虞非清双双坐进了马车,而后对坐不语。
良久,虞非清出声打破沉默,“是你扰乱了父皇的脑子?”
声音淡淡的,没有质问的意味,郁锦鸾稍稍放了一下心。可是她依旧谨慎了看了一眼虞非清的脸色,而后小心翼翼的回答,“是的,我就用了一点点。”
一点点的精神干扰,让景文帝陷入疯狂,从而掐死虞梅安。
似乎察觉到了郁锦鸾的小心翼翼,虞非清忽然浅笑出声,而后宽大的手掌摸摸她的头,声音温和,“小丫头还怕我责怪你啊。”
郁锦鸾沉默不语,事实上她真的怕他责怪她,因为那毕竟是他的父皇。
看到郁锦鸾这幅样子,虞非清叹了口气,双手将她的脸捧到她的跟前,而后用自己的额抵住她的额头,“傻丫头,我怎么会责怪你呢。没能保护好你,让你陷入了危险就已经是我的不好,如今你若是因为顾忌我而让自己陷入伤害,我才会心疼的要死呢。”
这番话说得,郁锦鸾觉得内心暖洋洋的的,可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他,“那,毕竟是你父皇啊。”
本以为虞非清会稍微纠结一下,毕竟父亲和娘子,很难抉择的。可郁锦鸾却看到了虞非清的笑容,那是带着讥讽和冷笑的笑容,挟裹着无尽孤寂。
“当初父皇和母后也是有过一段时间恩爱的,但是那段时间母后生了大姐,之后几年都没能生出儿子。父皇便开始宠幸其他女人,于是便有了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出生。后来母后生了四哥,父皇又宠爱了她一段时间,奈何情早就薄凉,再也回不到最初相爱的时候,父皇和母后,也逐渐疏离。但好歹四哥也被父皇宠爱过一段时间,只有我……”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带着不易察觉的伤痛,“只有我,至始至终都不曾被父皇疼爱过。况且,母后有三个孩子,那份爱,再分散到我这里,就很少很少了。”
一番话,语调浅浅淡淡,虞非清的面容也一直是浅浅淡淡,可却听的郁锦鸾心里抽痛。
她自幼父母疼爱,哥哥宠爱,虽有那无良的二叔一家以及庶姐祖母,但她毕竟是有人宠着护着爱着的,可是她的阿清呢,在那样一个勾心斗角的地方长大,父皇并不疼爱,即使他有个皇后的母亲,也磨灭不了他孤单的心里。
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抽痛,郁锦鸾将手覆在虞非清的手上,神情柔和的看着他,“阿清,你不要难过,从今以后我会永远陪着你的。父皇不疼爱你,我来疼爱你,母后顾不上你,我来照顾你。”
没有华丽的誓言,也没有郑重的语气,有的,只是那自内心的心疼,和一种从心底传达而出的暖意,善意,情意。
虞非清心中漾起一抹感动,他将小娘子扯进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她,似乎要将两个人的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再也不松开。
回到七皇子府,郁锦鸾总感觉景文帝气数将尽,虽说上辈子景文帝没有死这么早,可是因为她的重生,早就带动了整个命运的齿轮的旋转,不可能什么都跟上辈子一模一样。
眉头微皱,她提笔对白蔚然写了封信,让他在大虞王朝各地都存储些粮食淡水之类的,更让他将许多有贵重物品的铺子关了,比如金银,比如玉石等等。而后她又书信给绿萌,让她带着训练出来的几个乞儿,去安乐侯府居住,保护父母等人。
最后,她将府里的最为贵重的物品收拾了起来,其他地方能用廉价的东西换了的就换了,不能换的也尽量遮盖了起来。
虽然这辈子的一切不能和上辈子吻合,但是上辈子所见到的士兵胡乱屠戮的场景却是真的,是一定会重演的。
所以她要保护好家人,保护好自己的东西。
倘若说郁锦鸾这便叫忙碌,那么虞非清更是几乎脚不沾地忙,每天几乎只能晚上回来跟郁锦鸾吃一顿饭,而后搂着她很快入睡。
郁锦鸾虽然恼怒于自己的新婚就这样被无情打乱,可终究是人命大过天,也只能嘟嘟囔囔的忍了。
如此这般忙碌了两三天,终于到了回门的时候。
才下马车,郁锦鸾便带着封水烟急急忙忙的进了房间,将自己猜测的事情告诉了她,又忙催促着她收拾贵重物品,以及先做好后路。
虽然封水烟觉得很不可置信,但是女儿的好意她还是知道的,当下便忙碌的将东西收拾了,又存储了些食物等等。
不过因为觉得郁锦鸾说的事情不可能实现,所以她只是随手准备了一些,并不多。
不过这也够了,最起码有个防范意识,再加上绿萌和几个乞儿的保护,爹娘应该能等到她来相救。
心中略略放心,郁锦鸾便潜心的打探着皇城里的一切消息,为第一时间自我拯救而做打算。
大虞王朝死了个公主,死完还被贬成了庶人,连带着原本风光之极的敏贵妃都失了宠,这对于和后宫息息相关的前朝来说,简直是地动天摇般的动荡。
如果这是地动天摇般的动荡,那么景文帝病重这个消息,则让整个朝堂翻了过来。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在议论,假如皇帝驾崩了,究竟立谁为新帝。
有那早就站了派系的自然是泾渭分明,也有那态度暧昧不清想浑水摸鱼的,更有那坚定不移跟随皇上的,只是实在太少,少的可怜。
这日,已经昏睡了三日的景文帝终于上朝了,正和殿内大大小小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看着那个面色铁青浑身不到二两肉的男子,不敢相信这是昔日那个英明神武的景文帝。
“咳咳,诸位爱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吧。”景文帝用手捂着嘴,虚弱的咳嗽了几下,对着文武百官说道。
堂下人面面相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什么,但又不舍得不说。
终于,一个小官在丞相的暗示下,应着头皮走了出来,“启禀皇上,景文盛世已有二十六载,天下莫不赞扬奉诵陛下严明,乃一代明君。只是皇储位置已空几十载,如今时候该填充上了。”
最后一个字落,整个正和殿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所有人皆悄悄地抬眼,欲看看景文帝的脸色。
然而以往对立储总是避而不提或者干脆岔开话题的景文帝,这次竟然笑了,“咳咳,爱卿考虑的是啊,是朕疏忽了,竟然忘记了早些立皇储。”
言罢,又笑的一脸慈祥的看着那个小官,身子微微前倾,将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体露的更明显,“不知爱卿可有推荐人选,毕竟朕有七个皇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啊。”
那小官早就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闻言只拼命点头,“皇上说的是,皇上说的是。”
却再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老丞相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上前一步,对着景文帝做了一个楫,而后朗声道,“启禀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爱卿请讲。”景文帝坐回龙椅上,冲着田丞相微微点头。
“启禀皇上,所谓长兄如父,长子有责,要大皇子来照顾大虞王朝,替皇上分担政务,在微臣看来是极为合适的。”停止了要,老丞相一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却引来了其他人的暗骂。
定远侯爷邱建章便十分不满的站了出来,他横了田正文一眼,而后对着景文帝做了一个楫,沉声道,“启禀皇上,微臣不同意丞相的话,虽然古有立长一说,可皇储也是要分才能和人品的,微臣认为,大皇子无论才能和人品,都比不过二皇子。故此,微臣在这里推荐二皇子为皇储人选,毕竟这皇储人选关系到大虞王朝未来三十年内的繁荣昌盛,希望皇上三思啊。”
“胡说,立嫡立长,二皇子既不占嫡,也不占长,如今又出了被贬为庶人的妹妹,如何有才能治理天下,光耀我大虞王朝。”田正文吹胡子瞪眼的看向邱建章,眼神中迸射无形的利刃,似乎在气势上压迫他。
邱建章则轻轻一笑,一副淡然无所惧怕的样子,“二皇子虽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可是那也比一个平庸到没有任何出彩的皇子强。至少二皇子有才能,聪明,肯学习,有能力。”
这句话几乎是字字戳到了田正文的内心深处,让他老脸极为难看。虞非扬的确是个不太出彩的皇子,甚至算得上几分平庸。这样的人当了帝王,守国还行,若是统一大业,就难了。
可是他依旧不甘心,不甘心王位属于二皇子,不甘心自己的外孙被人贬低。更何况,有时候太过于有野心的皇子,若是战争不成,反丢掉了属于自己的城池,才更令人扼腕叹息。
想到这,田正文不由得怒瞪着邱建章,神情极为愤怒,“定远侯爷这么想二皇子做皇储,莫不是打算扶持二皇子之后自己做外戚?然后将大虞王朝变成你姓邱的!”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哗然。
所谓外戚,就是扶持了皇子登上王位后,然后势力逐渐膨胀变大,最后有涉及皇权,左右皇帝思想的可能。是历代皇帝的最大忌讳,田正文这一句话,不可谓不毒。
而田正文确实是个忠心耿耿的丞相,虽然说扶持大皇子是有私心,但是他没有儿子,也就是说在他百年之后,田家后继无人,外戚专权的场面不可能出现。
但定远侯府不同,定远侯有两个儿子,妹妹更是曾经极为荣宠的敏贵妃。且定远侯爷人不过中年,而田正文已经接近老年,相对而言,谁更能当外戚,文武百官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邱建章那张有些黝黑的脸已经变得紫了,他咬着牙,同样愤恨的看着田正文,却没办法说什么,只能将目光转向景文帝,而后满脸委屈的看着皇帝,弯腰做了一个楫,“启禀皇上,臣有一颗为皇上排忧解难的心,却没有那等大逆不道的心,田正文纯属栽赃陷害,求皇上明察。”
景文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过于瘦削的脸埋藏在阴影里,有隐隐的灰暗闪过,快的让人看不清。
“爱卿想多了,朕听两位说的都有道理,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抉择啊。”不知为何,明明外面是晴空万里,可是正和殿中的文武百官,还是感觉到了后背一阵凉飕飕的风,而后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战。
“臣,臣以皇上为准。”邱建章的腿打了个颤,硬着头皮回答道。
景文帝咳嗽了两声,而后有些虚弱的对着文物百官笑道,“不知爱卿们可还有其他提议?”
就在这时,张嘉瑞上前一步,对景文帝做了一个楫,而后大声道,“启禀皇上,臣恳请皇上立嫡,毕竟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皇后娘娘,那么最尊贵的皇子也是嫡子了。更何况,四皇子为人和善,有勇有谋,实乃立储之第一人选啊。”
此话一出,正和殿又沸腾了。
“什么?原本以为早就被排出局的四皇子又来搀和立储了?”
“人家是嫡子,为什么没有资格参与立储?”
“可是四皇子喜爱流连青楼,好美色,不思进取,不是好帝王的选择啊。”
一时间,文武百官议论纷纷,邱建章和田正文脸色更是不好。
他们本来正在争执,突然杀出了个程咬金,这嫡子所占据的底牌可比所谓的才能所谓的长子要多得多,自古以来都是以嫡子最为尊贵这话真的没假,如果四皇子参与争储,那么其他人就很难有胜算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决断。
由邱建章先开口,一脸阴沉的看向张嘉瑞,“张文官,四皇子似乎特别喜欢流连青楼,曾经还为一个花魁娘子与人起争执,敢问张文官,皇上该如何放心将皇位交给这样的皇子。”
旁边的田正文跟着搭腔,则是有些劝诫的意味,“张文官能想起嫡子是好事儿,只是也要看嫡子才学人品如何,不如若张文官和我等一起支持大皇子,弃暗投明。”
这话说的有些露骨,方才还打算和田正文一起打压张嘉瑞的邱建章努了,丞相你耍阴招,那就别怪我也不光明正大。当下把那阴沉的面孔一收,而后浅笑着看着张嘉瑞,“张文官才学博光,若是能和本侯爷一起支持二皇子,想必未来定会有所作为的啊。”
田正文怒瞪邱建章,邱建章也好不顾忌的回瞪,一时间正和殿上剑拔弩张,火药的气氛浓的狠。
好在两个人顾忌着景文帝,并没有光明正大的瞪,但这也足以让整个正和殿气氛压抑了。
而龙椅上,景文帝低着头,双眼中掠过一丝阴暗的色彩。而后他抬起头,深陷的眼窝中绽放出犀利的光芒,让彼此正在互相暗暗较劲的田正文和邱建章微微一愣。
“朕还没死,你们就这么着急给朕找接班人呐。”
冷冷的声音,带着如附骨之蛆的阴森寒意,缭绕在每个人的耳朵中,让人情不自禁的打寒战。
“微臣不敢。”田正文和邱建章忙不迭的对着景文帝做了一个楫,神情恐慌,其实内里则在不屑的腹诽,看你脸色,谁都知道你气数将尽,你说你一个都快要死的人了,还死死地攥着皇位做什么!
似乎看透了丞相和定远侯的想法,景文帝笑的愈阴森,配上他整个有些扭曲的表情,显得极为吓人。
可是下一瞬间,他猛地站立起来,恢复了最先前来时候轻柔的表情,声音也没有那跗骨之蛆般的寒冷,“爱卿们先商讨一下吧,朕身体不好,先退朝了。”
而后,又微微的咳嗽了一声,随身的老太监扶了他一把,而后蹒跚的离去了。
整个正和殿内,所有文武百官大眼瞪小眼,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田正文和邱建章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又狠狠地瞪了张嘉瑞一眼,便各自甩了袖子离开了。
张嘉瑞摊摊手,转身也离开。
不知道七爷如此急促的让他在今日朝堂之上讲出四爷要争储的事情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给四爷带了杀身之祸么。
微微皱了皱眉,张嘉瑞对七爷的做法表示不解。
然而这不解,很快就解开了。
因为第二天,整个衍都都疯狂了,只因为。
景文帝二十六年,夏,帝毙。
消息一出,轰动整个朝野。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有争储的,却也有那试图抢占大虞王朝的……(提示:可按←→键翻页)/book/209964/&lt;B&gt;<a /&lt;B&gt;&quet="_blank">/&lt;B&g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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