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指婚
疼上太子妃 作者:是非因
正文 091指婚
疼上太子妃 作者:是非因
091指婚
既花功夫找合适的铺子,又帮着物色能打理好生意的掌柜,如此大费周章,不辞劳苦的幕后老大除了御轩,还能是谁?
话说过来,当下也只有他送的礼物,青青能够眼不眨,心不跳地收入囊中。
“收,怎么不收,不收是傻子。”她重重地点点头。
他笑得万分得意,眼中还有着那么一抹孩童般纯纯的自豪,嘴上更是毫不迟疑地讨要称赞:“我费了这么多工夫,你好歹得有个表示,嗯?”
“什么表示?大恩不言谢,免了吧。”她机灵地一闪,便似欢快的小兔子一般,蹦跶一下下跳到了几步之外,与他遥遥相隔。
讨不到好处,见她满脸的兴奋,他觉得自己前阵子的这番忙活也值了。
“也罢,省得你胡乱猜疑我送个礼物还别有用心。”他笑意不减,望着她时,他眼中的色彩总会显得很柔和,脸部的线条也不会紧绷,表情看上去自然也不会似平素在外人面前的那样冷酷。
青青眉儿一挑,娇笑道:“你原本就不怀好意,这还用得着我猜疑?”
“你这小妮子,就是不让我好过。”眼瞅着她心里乐,以为能听她几句舒心话,居然还是这般不肯服软。算了,无论怎样,只要她高兴就好。他再次如是对自己道,不过还是有点儿遗憾,外加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见他这样,其实青青心中是有所感激的,只不过她不想告诉他,省得他骄傲的大尾巴翘上天去。
“对了,你怎么就能猜到我今儿个要来这家布庄?”青青狐疑地问道。眼神中更是透着诡异的色彩,似乎在无声地问着:莫非他跟踪她?他有这本事?能跟踪得上?
御轩只稍稍一瞟青青,便能将她的心思猜个七八分,神秘地眨了眨眼,他喜滋滋地道:“这是秘密,我怎么能告诉你?”
“喝!就这,你还卖关子?”青青嗤哼一声,状似不在意,其实小心肝儿已经被挑动了。这家伙,他究竟是怎么跟上她的呢?嗯……这确实很蹊跷。
御轩转移话题,立即将脸一拉,沉声道:“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你私自跑出来,该不该受罚?”
“罚?谁罚?你么?”青青的语气里尽是惊奇,忍不住喝道:“我们早就说好了,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我爱出来就出来!”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现在是关键时期,稍微不留意就能给歹人留下可趁之机,你竟独自出宫!”御轩也恼了,倒不是真恼,而是想以气势压制住小妮子的气焰,不然她以后会变本加厉。
青青嘟囔着嘴,气呼呼地哼了哼鼻子,懒得跟他费口舌。一转身,她准备往门口去了。
御轩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暗自轻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成了自个儿服软。
“等等!你去哪儿?”他赶紧追上去。
青青的脚步是快,但还不知快到御轩追不上来。看得出来,她是有意舀捏了合适的速度,既让御轩追得辛苦,又不至于让他追丢。
对于这,御轩心中自是有数,不由好笑。这小妮子,真真是顽皮。
“不是不让你出宫。你要出来,捎上我,我们结伴,随你去哪儿。”御轩好声好气地解释。
背对着御轩,快步往前小跑的青青听罢这话,嘴角一弯,偷着乐。
“有你跟着,多不自在?”她狡辩。
御轩当即举手誓:“只要我跟着,你爱走哪里,就走哪里,我绝对不阻拦,也不会让你不自在。”
青青听了,笑面如花,猛地转身,问道:“此话当真?”
御轩颔首,表示自己在她面前所说的话绝无一个“假”字,比真金还真。
“那好,我现在就要去个地方,你陪我去吧。”她眉开眼笑地道。
御轩觉着自己似乎中计了,却又不好反驳,眼瞅着陷阱在眼前也只能跳下去:“去哪儿?”
“不急,到了你就知道了。”青青笑得好诡异。
﹍﹍﹍﹍﹍
龙德宫
自打回宫后,皇帝先是被御墨给指责了一顿,接着又被御轩威胁一盘,心里是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算起来,御墨那小子向来在他面前还是挺恭敬的,这回也不将他这个父皇给放在眼里。御轩那小子就更不说了,直接上来就是一番威胁,丝毫不顾及他这天子的威严。
不知道的人,估计还觉得御轩那小子更像个皇帝,而他这个货真价实的天子倒成了陪衬了!
思来想去,皇帝终究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选。因为先皇的遗旨,赋予了百里丫头无可撼动的太子妃身份,如今御轩那小子又娶了百里丫头,太子之位非他莫属。更何况,即便没有百里丫头,御轩那小子在朝中的呼声也极其高,尤其是身为百官之首的百里荣浩,以及手握军权的钟进都成了太子宫的势力。剩下朝中那些臣子,还不见风倒的一致偏向御轩那头?
越是想着,皇帝便越是觉得御轩那小子对自己的威胁太大,已经到了不得不铲除的地步了。只不过,动那小子着实不易,断然不能因为铲除了太子宫的势力而弄得朝局动荡,不然那些尘封的旧事很容易被挖出来,岂不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上,要不咱将康王爷召回来?”一旁的喜公公见皇帝坐立不安,斗着胆子过来,弯着腰,凑近皇帝耳边轻声提议。
皇帝闻言,眼中尽是算计,稍后又摇头:“不可!军权要紧,钟进已经去了营中,承儿再回来,岂等于直接将军权让给了太子一派?”
“可是,若康王爷不回来,现在朝里根本没人是太子的对手。”喜公公一个内侍,却对朝中局势了如指掌,权杖平素皇帝的信任,将他当成了心腹,什么事儿都喜欢跟他论论。
若说,放眼整个皇宫,皇帝最信任的人,除了御承,庄妃,估计就得数喜公公了。只可惜他只是个内侍,无权无势,帮不了皇帝。
“朕烦心的就是这个。”皇帝皱着眉头,心里那个急啊。
喜公公又谏言:“要不,咱们去月清宫,跟庄妃娘娘商量商量?”
“她能有什么主意?妇人一个,平素就会拈酸吃醋,大事糊涂,小事精明。”自己的女人,皇帝难道还不清楚?对于庄妃,他真是恨铁不成钢。喜欢,他倒是真喜欢那女人,要不也不会让她专宠于后宫。可恨的是,那女人小心眼儿,头长见识短,有时候还真跟她说不清楚。
喜公公忙道:“皇上莫急,庄妃娘娘没有主意不要紧,她背后不是还有独孤九成跟魔煞神君?那两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能抵千军万马呢。”
皇帝叹了口气,缓缓地起身,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主仆俩一同来到月清宫,便见前院里,庄妃正悠闲地躺在贵妃椅上晒太阳。
“你倒还有闲心?”皇帝心里极度不平衡。
说实话,庄妃确实心情不错,因为皇帝已经和御轩一派彻底撕破了脸。往常她还担心皇帝会不会扭过头去看上凤翔宫那老太婆,现在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皇帝压根儿不喜欢御轩,也不会因为想要朝局稳定而迁就御轩。
“皇上不让臣妾去龙德宫打扰,臣妾在自己个儿的宫里晒晒太阳,这也有错儿?”庄妃半撒娇地道。
皇帝撇过头,朝身侧的喜公公递了个眼神。
喜公公立即退了出去,站在院子外把风儿。
见谈话的环境安全了,皇帝才走到庄妃的贵妃椅旁,居高临下地喝斥她:“这大庭广众的,见了朕也不行礼,让别人捉了短去,徒惹麻烦。”
“皇上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别处臣妾不敢保证,可在月清宫臣妾可以打包票,没人能窥去半点儿秘密。”庄妃显得很自信。话落,见皇帝一脸不信,她道出玄机:“你当咱们承儿是酒囊饭袋不成?他赶赴军营之前,早就想到会有现在的局面,早一步在臣妾的月清宫布置了机关陷阱,上回魔煞神君进来也因此着了道,更别说其余的人。”
皇帝一听,脸色有阴转晴,嘴角也露出了几许笑意:“承儿当真有这能耐?”
“您自己的儿子,您难道不了解?承儿心思多着呢,虽然不似御轩那小子冷酷吓人,咱们承儿玩儿的是脑子,不跟太子宫那帮一个路数。”庄妃颇为自豪地道。
皇帝心情大好,突然有心思跟庄妃调调嘴上之欢:“你这辈子做的最成功的事,就是给朕生了承儿这个好儿子。”
“知道就好,别动不动就对我火。”庄妃蹬鼻子上脸,埋怨起皇帝来了。
皇帝这回没介意,仍旧摆着笑,还伸手去拉庄妃起身。
好些天没跟皇帝亲热了,庄妃见皇帝主动亲近,不由大喜,又是搔首弄礀,又是猛挤眉眼儿,就要逗得皇帝心痒痒。
皇帝这家伙,果然是个老不休,看到庄妃软软的身子往自个儿怀里挤着,他差点儿没把持得住。
“别闹,今儿朕来是有要事跟你商量。”皇帝气息不稳地道。
庄妃自觉热恋贴了人家的冷屁股,满心不爽,拉着脸,使着小性儿,越地往贵妃椅上躺去,硬是不想起身。
皇帝赶紧伸手,穿过庄妃的腰肢,将她给抱回了寝宫。
﹍﹍﹍﹍
话说,御承一去到军中,才得知南侧多个小国入侵,军情一度紧急。
可恨的是,他与军中将领关系不近,那些个将士们压根儿不将他给放在眼里。他欲调军回击,底下的将士们却按兵不动,气煞他也!
“尔等深受皇恩,竟不思报效,敌寇入侵却纹丝不动,罪莫大焉!还不整装待,听本王号令,极速攻打敌寇!”御墨拔高了嗓音喝斥道。
哪晓得,营帐之内,那些历经风霜的沙场悍将们竟对御墨的话嗤之以鼻:“军帐之内,没有君王,只有主帅!”
“放肆!眼睁睁看着敌寇入侵,便是尔等保家卫国之能事?”御承只恨自己随军时间尚断,若是他早年能有机会想御轩那样沙场驰骋,现在如何会命令不了这些莽夫?
将帅们齐声回道:“大将军乃一世英豪,早料准了今日之事,回朝前已然做了准备,无需我等担忧。”
御承素来城府颇深,并不太容易被人的冷言冷语激怒,可是今儿个却早已按捺不住。一个钟进,纵使他手中掌握着军政大权,也充其量不过是御家天下的一个臣子!为臣者竟敢与自己这个堂堂亲王较劲儿,那钟进凭的是什么?没有人在钟进背后撑腰,他焉能如此狂妄?
“钟进纵有百般能耐,他还能是千里眼,顺风耳?身在宫廷,如此远距离地指挥尔等作战?就他事先部署的那些策略,倘若有着不妥之处,岂不舀天下百姓的性命做儿戏?”御承原不是喜欢说话的主,平常也是惜字如金惯了的。可今儿个不说不行,要再不说,底下的将士们就更加懒惰不前了。
只不过,御承不知道,他即便说了也是白说。军中不必朝中,只凭威望和实力说话,权势在这里不说绝对没有效果,但至少收效甚微。
“看来康王殿下对行军打仗不甚了解。所谓统率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纱帐之内便可决胜千里。帅将并非一定要飞马沙场才能看清形势,也不需要亲力亲为,横扫沙场之人不是统帅,而是我等这些将才!”这些个将领似乎是有意跟御承扛上了。
这一席话出来,御承该作何辩驳?他们说的不错,御承在军中的机会少,行军打仗确实经验不足。即便他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单枪匹马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要有效地指挥动眼前的大小将领,确实需要一定的能耐。
“这么说,钟进一日不来,你们一日不出兵迎战?”御承的声音听起来有了些变化,变得阴气很重,脸色也不好,看来是真有怒的征兆。
将领们讳莫如深:“这种事情便不劳康王殿下费心了,该出兵迎战时,我等绝不拖拉。”
一番唇枪舌战下来,御承居然没有讨到丝毫便宜,只能坐在椅子上黑着脸生闷气。
那帮将领更是不因为惹恼了权贵而心惊,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竟然没有一人留下来招呼御承。
要说这御承,往常在朝中也算个响当当的人物,自认计谋城府并不输给御轩,怎么到了军中就差这么远?虽说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他此刻就在军中,为何依旧撼动不了御轩的势力?看来,自己的太子之路充满了障碍……
半日过去了,南北两方,三个小国联合攻击,步步逼近,形势一度危急。奈何,紫泽国这军中将士依旧毫无所动,这下御承不得不下狠手了!
“赶紧命兵士出击!”御承捉了钟进的副将邓州,无奈之下,只能行威胁之能事。纵然他指挥不动那些士兵,他还收拾不了这个小将?他算是看出来了,钟进不在,底下那些将领都听着这小将的。
哪晓得,御承刚捉了邓州,军中大小将领便都围了进来。
“康王殿下要以这种方式指挥千军万马?”一名年长的将军嗓音中全是嘲讽。
御承放开了邓州,瞪了瞪说话的老将军,而后双眼微眯,满脸的不痛快。
“如此怠慢军情,你等可吃罪得起?”御承也不打算再跟这帮横竖不听劝的莽夫纠缠,决定回宫找天子说明情况,倒是皇权压下,看这些人还敢不从!
“若当真怠慢了军情,自有元帅问罪,不劳康王殿下操心!”那老将说话更冲,丝毫?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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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承听了,气得连跟这帮将领理论的心思都没有了,甩袖便出了营帐,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将领门站在营帐口,注视着御承飞马而去的身影,个个沉默,均是没有人再言其他。
良久,邓州有些担心地开口:“我等这样为之,不知会否给元帅带来麻烦。”
“我们若不兵行险招,元帅焉能安然回营?”
“是啊,前阵子太子妃和小姐一并差人来报就称元帅被皇帝软禁在朝,这都过了多少时间了?眼看军情又急,按说皇帝早该放元帅回来,可至今杳无音讯,想来天子欲夺军权的意图很明显。”
“若不夺权,也不会派了康王来营中。”
“大伙儿刚才也看到了,康王并非为君的合适人选,若天子废黜太子,立康王为太子,到时没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倒是小事,天下百姓也不能有这等心思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君王。”
“放心吧,军情要紧,御承回宫禀告天子,只会让天子提早将元帅放回军营。”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地讨论了半天,总算达成了一致,不过各自心中还是有些顾虑的。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此事便到此为止,各位将军各司其事,密切注意敌军动向,做好迎战准备。另外,本将再加派人手立即回京向老将军禀报军情!”邓州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不必了!”
一声洪亮的嗓音响起。
众人均转头向声源处望去,但见一生戎装,老当益壮,威武不减当年的大元帅钟进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元帅回来了?众人微愣,但随即一喜,总算雨过天晴了。
“末将参见元帅!”
“舀地图!”大敌当前,钟进一回来便完全融入战事之中,至于说御承来了又走,中间产生的那些小摩擦,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为帅者,大心容海阔,怎会在乎那等芝麻鸀豆大的小事?
众人立即开始忙活起来,主心骨一回来,什么事都好办了。
﹍﹍﹍﹍﹍﹍
御承一回京城,没来得及回自己的康王府,便先进宫来找父皇。得知父皇去了月清宫,他赶紧又辗转月清宫,却不料,刚回来就给人拦住。
“王爷,娘娘跟皇上正忙着,您先喝杯茶暂歇一会儿。”庄妃的贴身宫女月琴留在庄妃的寝宫外把风儿,见御承急匆匆地就要闯进去,赶紧上前阻拦。看什么玩笑,现在娘娘跟皇上正翻雨覆云呢,若被康王爷撞个正着,岂不乱套了?
御承心急如焚,管不了那么多,更没心思跟个奴才纠缠,当即就要推开月琴闯宫。
月琴死活不让,挡不住御承,她索性去抱他大腿,死命绊住他。
御承气急,狠狠一脚便踹开月琴,害得月琴摔在地上四仰八叉,痛得眼泪汪汪。
而后,他不顾所以,飞也似的冲进去。
皇帝和庄妃原本打得火热,听见外面的动静,两人惶惶然起身穿衣,还不及穿戴整齐,御承就闯进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父皇母妃还有心情玩这些?”御承黑着脸,气得不轻。
庄妃倒无所谓,毕竟自己原本就是皇帝的女人,被他宠幸也是理所当然。至于说被儿子窥见,儿子也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不知道成人间有那么一回事,所以她表现得相当的淡定。反倒是皇帝黑着脸,虽然故意绷紧了脸部的肌肉以示威严,却终究没能掩饰住他脸上的难为情。
“混账!谁容许你冲进来的!”皇帝大喝一声,对御承相当不满。
御承拧紧了眉头,毫无顾忌地训斥自己的父母:“而今多事之秋,你们还是多将心思放在国政之上。边塞吃紧,邻国入侵,钟进的军队无帅令始终裹足不前,长此下去,恐怕那些兵士只知道有元帅,不知道有天子!”
“那不成了不治之地了?这个钟进,皇上就不该对他手软,直接夺了他的帅印,摘了他的人头,另派元帅过去,看那些人还敢猖狂。”庄妃这完全是耍威风,丝毫没有什么谋略可言。
御承听着不得不抽抽嘴角,他的确是太佩服自己母妃的能耐了。哎!
好在父皇还不算太莽撞,没有立即像母妃那样来一番毫无作用却慷慨激昂的陈词。
“朕派你去营中,便是要你夺
了钟进的军权。而今目标不到,你竟先行回宫!”皇帝也是很恼怒啊。之前还夸着自己的儿子如何如何了得,怎的也成了酒囊饭袋不成?
庄妃可见不得皇帝训斥自己的儿子,于是赶忙打圆场:“承儿少有机会入得军中,这乍一去,人家指定不给他面子。他又是个忧国忧民的主,让他留在那里成天还得担心敌寇入侵,他怎么呆得下去?这不,他也是回来跟咱们商量了不是?”
“就你会说!”被儿子气了,这会儿老婆又来胡说一通,皇帝心里能舒服?
说起来,御承还真有点儿公心,并不完全因为想夺权就什么都不顾。只听得,他主动建议:“毕竟关系家国大事,父皇还是先将钟进遣回军中为宜。”
“那怎么行?此番他若再打了胜仗,还不更加无法无天,目无君上?”庄妃意见不小。
御承拧着眉头,不甚甘愿地开口:“若不用他,怕是军心不稳,后患无穷。不论如何,先设法让那些个小国退兵要紧。最近南北两侧诸多小国沆瀣一气,已不似往年单打独斗。”
往年虽有敌寇进犯,却都是各个藩国单独行动,势单力薄自然构不成多少威胁。然而此次却大不相同,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原先井水不犯河水,各家自扫门前雪的态势已然不复存在。那些小国竟然会连成一气,一致对付紫泽国,想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致使紫泽国内斗的秘密外泄才会惹来如此大的麻烦。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再不将军政大事放在首位只会让别国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
皇帝听到御承这番说辞,在深感担忧的同时,也感到无比的高兴,觉得自己个儿的儿子很懂得舀捏大局。
“承儿所言不差。若不能退军,一切都是枉然。待钟进逼退了敌军,剩下的事情再做商议。”皇帝朝庄妃说完,又转向御承:“你放心,钟进已经赶去军营。”
“什么时候的事?”御承一愣。这事儿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皇帝道:“算算日子,也该是时候到了。”
“原来你是有意放钟进走的?”庄妃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前些天,她还当真以为皇上是摄于御轩的威胁才放钟进回营,没想到皇上这是有意为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若皇上命令钟进御敌,按照现在皇上和钟进的君臣关系,钟进指不定不会尽全力;可皇上阻止钟进回军中,钟进心里担忧前方状况,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赶回去,再加上御轩从中斡旋。钟进一回营帐,岂能不效死命?
“也不全是,朕也想试试他的忠心。”皇帝眼中闪过一束精光。
御承赶紧追问:“结果?”
“那老家伙与百里荣浩是一堆,都是御轩那小子的后盾。”皇帝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说起来也没有之前那么愤慨了。
御承也没表现出太大的反应,毕竟这几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样一来,朝中大臣岂不全都一边倒地偏向御轩那小子?真是美得他!到时钟进一打完胜仗,再来个功高盖主,我们就更加被动了。”庄妃越想越是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好事都让皇后那派给占了?
皇帝叹了口气,道:“太子宫有百里荣浩撑着,确实会令不少朝臣都倒向那边。朕当时就说,百里那丫头虽说相貌不雅,却是非凡之人,你们母子硬是不争气。”
庄妃附和:“说起来,御轩那小子的运气还真是跟百里那丫头脱不了干系。他最能耐的就是娶了那丫头,绑住了丞相府。”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该想想如何夺回被抢的军政大权。”御墨颇为冷静,没有像自己的父皇母妃那般义愤填膺。
庄妃恼道:“怎么没用?若咱们承儿也能霸主这么个女人,不就让御轩那小子占不了便宜了?”
“青青跟御轩感情甚好,外人怕是无法介入。”御承还当真认真地考虑起这个问题来。
庄妃的嗓音立即拔高:“胡说!什么介入不介入的!百里那丑丫头都是残花败柳了,你还盯着不放?别说他们感情好拆不散,即便两人拆伙,你也休想再动她的主意!”
毕竟是自己宝贝儿子的婚姻大事,庄妃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上,坚决反对儿子领个结过婚的丑媳妇回来。原先那百里丫头是黄花闺女她都不满意了,现在那丫头都成了残花败柳,难道还让她点头让其做儿媳妇?真是笑话!
御承听罢,眼中的色彩暗淡了几分。
见儿子没有答话,皇帝出来圆场:“净说这些没用的,什么残花败柳?在江山天下面前,孰轻孰重,你还掂量不清?”
“这么说,您这个当父皇的,还真要自己的儿子娶个破了身的烂货进王府?”庄妃气愤之下,说起话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御承皱着眉,拉着脸,两颊的肌肉甭得紧紧的,语气中似乎透着一股子的压抑:“母妃身为贵妃,需慎言才对。再说了,当年父皇不也没嫌弃母妃侍奉过……”
“住口!”庄妃彻底怒了,拉高了嗓门便吼:“当年本宫是跟你父皇在先,那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他!”
“都给朕住口!”皇帝听到庄妃将旧事都扯出来,当即喊停,怒道:“你们娘俩儿怎么回事?想弄得人尽皆知是不?谁再乱说一个字,朕定不轻饶!”
庄妃被自己的儿子搔到了痛处,心里自是憋屈得慌。当年自己委身于那个皇帝,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现在心上人当了皇帝了,不感激也就罢了,难道还嫌弃她身子脏?当初为甚他人之前,她可是先跟他好上的,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他,那时他还是个活在黑暗中的影子!
“糟糠之妻不可忘,你现在是嫌弃我了?”毕竟是女人,在这种问题上难免钻牛角尖。既然已经起了头,庄妃就非得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要不,这事儿梗在喉咙,她迟早被噎死。连自己的儿子都会舀这事儿说,更别提皇上了,男人都是小心眼儿的。
皇帝真是服了自己的女人,很想舀出天子的威严来喝斥庄妃,却又担心她想不开,毕竟自己能有今天,她的确功不可没。
于是,皇帝憋闷着,轻声对庄妃道:“朕若嫌弃你,你还能在后宫为所欲为?以后不许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朕还想多活两天。”
接下来,这一家三口陷入了沉默,有人在用心调整自己的情绪,有人在用力压制自己的脾气,有人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样解决目前的困境。
少时,皇帝又开口了:“刚才承儿的话倒是提醒了朕。御轩能娶个靠山,咱承儿如何不能?朕终归是要驾鹤西去的,到时承儿继承大统,身边儿没个撑得住场面的臣子,终究是个后患。”
可现如今朝中稍微有点儿势力的大臣不都偏向太子宫了?还能有谁有那个势力帮上御承?
庄妃猛地开口:“对了,那兵部尚书钱贵不是跟百里荣浩不是一路么?他有个女儿,名叫钱婷玉,模样儿倒是还俊……”
“那女人儿臣不感兴趣。”御承不等母妃说完,便一口打断。
庄妃不服气:“什么感不感兴趣?你现在身边儿不也没个感兴趣的?你多跟她接触接触,兴趣不就出来了?那丫头头脑也好使,往后指不定还能帮助你统御后宫。”
“别说了,那女子不行。”不等御承反驳,这回驳斥的人是皇帝:“那钱婷玉倒是京城出了名儿的才女,只可惜她不是跟你那侄子柳仲权不清不白?”
皇帝可不希望,等自己死后,儿子的女人跟外戚有勾结,那是最犯忌讳,也是最容易造成江山不稳,朝局动荡的祸首。
庄妃这回没有再强辩,而是将目光瞥向了儿子。同时,皇帝也将视线转向御承。
父皇和母妃打什么主意,御承不会不清楚。
果然,不久之后,庄妃就问及御承:“儿子,按说现在朝里也有不少大臣家里有待字闺中的千金。你若能从中挑选一二,纳入康王府,不就可以将百里荣浩那边的势力给拽过来几成?”
这种政治联姻,在皇亲贵胄见并不少见,也算是各取所需。
依着御承的脾性,皇帝和庄妃都做好了被儿子反过来一番训斥的准备。
却不想,御承只是短短考虑了片刻,便语气平淡,一脸平静地道:“请父皇下旨,尽快给儿臣和钟莹莹指婚。”
“钟莹莹?钟进之女?”庄妃惊问。那丫头可是个悍妞,若真跟承儿婚配,往后还不知道是谁管束谁呢。不过,那丫头能文能武,听说幼年曾遂钟进行军,在军中还有些声望,并且还显露出了一些军事上的才能,可谓巾帼不让须眉。若有她帮衬,承儿的帝皇之路倒是更平坦了些。
庄妃闷在心里估摸了半晌,后抬头凝视皇帝,才现皇帝一脸欣慰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不错,不错!不愧是朕的儿子,敢说敢想!的确没有比钟进那女儿更适合承儿了。”皇帝越想越是同意,高兴之余,还不忘称赞起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此番朕被劫玉湖,那丫头也率了兵士来逼迫朕出面,那阵仗气势不比男人差丝毫,有他父亲的风范。钟进疼女是出了名的,到时他的女儿嫁给承儿,他不死心塌地地帮衬承儿,难道去帮衬御轩?”
“是啊,这招真行。男未婚,女未嫁,皇上给他们赐婚,并不违反朝中禁令,更让朝臣们无法反驳。这样悄没声息地就舀下钟进手中的军权最好不过。儿子,这主意不错。”庄妃想通了,对儿子满口赞叹。
一家三口这还是首次对同一件事情保持一致。
然而,皇帝高兴地望着儿子,想要称赞儿子几句时,却不经意地瞟到儿子眼中还闪过一抹不明所以的光芒。儿子眼中的色彩偏暗,一眼看过去倒是有些沉重,难道儿子还有别的盘算?
“承儿,你在想什么?”皇帝略有些不安地问道。
庄妃也循着皇帝的视线望去,但见儿子一脸平静,似乎没什么不同啊?
“没什么,儿臣一路快马加鞭回京,有些乏了。儿臣告退。”说罢,御承便自顾自地离开了皇宫,回自己的康王府去了。
留下皇帝和庄妃愣愣地瞅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呆。
“皇上,承儿他……不乐意?”庄妃一脸奇怪地问道。
皇帝冷哼一声,斥道:“你才看出来?”
“不对啊!这主意不是他自个儿提出来的,咱们不是顺了他的意思么?他作甚还看起来闷闷不乐似的?”庄妃有点儿猜不透自己的儿子。不由又迟疑地嘀咕:“难道他对百里那丫头还没死心?他这会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别有用途?”
“承儿心思自小就重。”皇帝也咕哝着。
“那现在怎么办?”庄妃慌了。
皇帝回过神来,丝毫不受影响,道:“还能怎么办?朕即刻颁旨指婚。来人,笔墨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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