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十五章 焚灭
得到了同意的她,心情稍微有点平复,把头埋进楚皓的怀中,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之中。
街道上行走着来往的人群,路边上有一家客栈,门口有不少的商旅往里面走去,其中不乏有剑士、平民、商人。
客栈里,尽是喝酒食菜的宾客,谈话声,酒碗碰撞声,小二哥的吆喝声,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似是十分的热闹。
就在客栈的左上方,摆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有菜肴和佳酒,那人拿起酒杯一饮,醇香的酒在他看来是苦涩的。
此人是洛辰阳,是杀害楚皓父母其中一位凶手,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上,想起楚皓废除自己功力的画面,洛辰阳的心中生出了怨恨,道:“楚皓,要不是你废除了我的功力,我何以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曾是灵空山庄族长的他,回想起现在的下场,心情难免会有些起伏。楚皓心善,没有将他杀掉已是仁至义尽,他竟然还对楚皓怀有仇恨之心。
旁边的一些人把目光投向了洛辰阳,他们用鄙视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
“那不是灵空山庄的洛辰阳洛大族长吗?他怎么在这儿呢,他应该在灵空山庄才对。”一人讽刺的说道。
受到冷眼的洛辰阳,心中感到不快,“啪!”他怒拍着桌子,然后起身向那些人走去。
“你们刚才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洛辰阳说道。
不以为然的他们,再次说道:“你不是灵空山庄的族长们,你应该在灵空山庄才是,怎么在这儿啊!”
“哈哈哈!”其余的人笑了起来。
生气的洛辰阳双拳紧握,喝道:“敢嘲笑我,我非得教训你们不可。”
一拳打出,那一拳被一剑士抓住了,剑士说道:“哟,你还想教训我们,我看是我们教训你才是。”
剑士将手一弯,脚一提起,重力地踢在了洛辰阳的身上。
“咚”受此一脚的他,倒在了地上,眼睛里尽是愤怒,如果自己的功力没被废除,又怎么会连他们都打不过,想到这一切都是楚皓造成的,洛辰阳好是怨恨。
从地上站起,敌不过他们的洛辰阳只得作罢。
出了客栈,狼狈的洛辰阳回头望了望客栈,口中念道:“终有一天我会找你们算账的。”没了功力的他,又怎么讨回这个耻辱。
“莫寒,你看,那不是洛辰阳吗?”熙攘的人群中,一人用手指向洛辰阳。
人群中站着两人,这两人下颚处长有浓密的胡子,脸上皱纹纵横交错,已是有一定的岁数。他们就是其余两大族派的前任族长:秦川、莫寒。
急走几步,追上了洛辰阳,道:“洛辰阳,果然是你,可算是找到你了。”
见是他们两人,洛辰阳感到一惊,“是你们,你们找我干什么?”
拉过洛辰阳,三人找了一块僻静的地方,交谈了起来。
“想到我们的功力被楚皓废除了,心中就十分愤怒。”说着话的秦川,紧咬着牙齿,眼中迸发出愤恨的目光。
刚才因为没有功力而遭人嗤笑的洛辰阳,现下秦川又提起此事,这更加激发出他内心的报复心理。“要不是他我也不会遭人冷眼,哎,但又能怎样,我们的功力还是恢复不了,心中即使有恨,也报不了。”
三人失落地低下了头,少时,莫颜将头抬了起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或许有人可以帮助我们恢复功力。”
诧异的洛辰阳直盯着他,问道:“谁能帮助我们?”
“在这个大陆上肯定有这个人的,只要我们找到他,我们的功力就有可能恢复。”
轻轻的点了点头,秦传好像认同莫寒的想法,他说道:“只有找我们才有机会,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们都不能错过。”
“对,我们不能错过,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个人。”热情高涨的洛辰阳,兴冲冲道。
三人相互望了各自一眼,迈开腿便是想要去寻这样的一个人。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没走几步,空中突然传来这样一道声音。
四处观察了一遍,又不见其人,三人再次迈起了脚,向前走着。
“你们给我站住!”那道声音又传了出来。
确定不是幻觉的秦川,说道:“你是什么人,你在哪儿?”
“我在空中。”那声音回道。
得那人在空中,三人抬头望向天空,天空中除了一轮散发着热量的太阳以及漂浮的云朵之外,便是什么都没有。
这让莫寒感到被戏耍了,生气的他,愤慨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有胆现身一见!”
“我不是人,你们是看不见我的。”
“你不是人,那你怎么和我们说话。”感到费解的洛辰阳追问道,不仅是他,秦川和莫寒也有着同样的感受。
莫不是背后的那个人想利用他们,又怕他们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才这样故弄玄虚。
“你们不用知道我是谁,你们不是想恢复功力吗?我可以帮助你们,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知对方可以恢复自己的功力,他们心中一喜,但是他们不清楚对方的身份,这让他们有点犹豫。
认真的想了想,洛辰阳对着空中说道:“不行,你得让我们知道你的身份,要不然我们是不会接受你的帮助的。”
隔了好长时间那道声音没有回音,不耐烦的洛辰阳怂恿着另外两人,“我们走吧,他不坦诚相见,我们也没必要和他废话。”
“走吧,走吧!”另外两人回道,三人又迈起了脚步。
“慢着,等等!”他们一起步,那道声音又发出了声音。
起步的他们止住了脚步,“怎么,想好了。”
“我们要合作,你们有权利知道我的身份,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们。”经过思考,那道声音决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他们。
凝望着天空,三人期待着那道声音告知他的身份。
忽而,天空中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物体,这物体就好像一条线一般,说它是线条又不明确,因为它可以自由游动,而且这条线周身散发着黑气。在这样风清气爽的蓝天下,是不该出现这样的物体,这样的物体又是什么,难道刚才发出的声音就是这物体发出来的。
抬望着天空的秦川他们,一脸的迷惑,虽说在大陆上混迹了十多年,但对于这样一件东西,他们委实没有见过。
“这是什么?“莫寒对身边的人问道。
一无所知的洛辰阳和秦川摇了摇头,带着种种不解,洛辰阳朝着空中的那道物体问道:“你就是刚才和我们说话的东西。”不明其物,他也只能把它当成是东西来看。
漂浮的线条不具备人的形态,因此它也不会是人,仔细回想,这条线条又好像在哪里见过,它会是在哪里出现过呢?
“你们很想知道我是什么?那好,我就告诉你们,我是邪念,是楚皓身上的邪念。”
邪念,一种邪恶的思想,当年楚皓御剑成圣的时候,邪念从他的体内生了出来。楚皓毕竟是人,自身多多少少有一点邪念,在他的身上产生邪念倒不为怪。
知天空中的物体是邪念,秦川他们更加不解了,根据他们掌握的消息,楚皓当年消灭了邪念,是故大陆恢复了平静,何以今日邪念再度重现。
“你是邪念,你不是被楚皓消灭了,怎么?”莫寒问道。
“哈哈!”空中先是发出一阵笑声,继而,邪念说道:“我岂是那么容易被消灭,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邪念再度出现,莫不是找楚皓报复,如果仅是报复,他是不用依靠其他人的帮助的,更不会找秦川他们,因为他们一点儿功力都没有。
越来越迷糊的秦川,弄不清当中的情由,他问道:“是楚皓毁灭了你,你应当找他复仇,因何找上我们。”
当年邪念与楚皓对抗肯定受了重创,不然现在他也不会以一道气和他们相见,说到当年,这在邪念的心中是一道创伤,邪念低沉的说道:“那次对决,我输了,因为吞并不了他的肉身,故此现在的我没有人身,而且元气也受到很大的挫伤,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才修复成现在的样子。”
说到这儿,秦川似乎明白了,不大确定心中想法的他,再次问道:“你是想让我们帮助你重塑人身。”
“秦族长好是聪明,只要你们答应帮助我,我就可以帮你们恢复功力,甚至可以把你们的族位夺回来。”
有些心动的洛辰阳当下就要答应下来,一旁的秦川用眼神示意着,又在他的耳旁小声的说道:“我们不能这样轻易地答应他,得好好考虑考虑。”
“这样吧,你让我们考虑考虑。”制止了冲动的洛辰阳,秦川对空中的邪念说道。
被拒绝的邪念在空中来回游动着,“好,我给时间让你们考虑,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在这个大陆上,只有我才能帮你们恢复功力,等你们考虑好了,我会来找你们的。”
话音一落,空中的邪念消失了,天空恢复了平静。
地上的他们,已经陷入了选择当中,他们不知道邪念要不要帮助邪念重塑人身,也不知道帮他塑造人身之后又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三人围在一起,开始商量着。
“只有他才能帮助我们恢复功力,我觉得要我们可以答应他。”急于恢复功力的莫寒,有点急躁,
有点顾虑的秦川,犹豫道:“就怕其中的事情不简单,如果我们答应了他,万一他要我们做出违背良心的事又如何是好。”
他们的内心本就是邪恶的,正是因为如此,邪念才会找到他们,并试图让他们帮助自己塑造人身。不计后果的洛辰阳,说道:“以前我们做出违背良心的事又不少,也不差这一件,现在我们一点功力都没有,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大干一场,说不定还可以做回族长。”
“对,我们只要这个机会,不能错过。”莫寒认同道。
秦川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但他却很谨慎,尽管洛辰阳和莫寒急着要恢复功力,他还是坚持道:“不行,这件事情我们要好好想想,不能不计后果的答应下来。”有秦川这句话,他们两人也不做任何的回答了。
荒凉的山头,有三座坟头,墓碑上分别刻着:凌啸天,萧湘之墓、金城武,杨雪之墓、凌云之墓。
他们都遭到了秦川、莫寒、洛辰阳的毒杀,楚皓当年仁慈,只是废除了他们的功力,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仁慈会带来不必要的后果,
“沙沙”草丛间,楚皓和金紫衣走了过来,他们的脸上都表露着悲伤,亲人已故使人愁,伤感的他们,就连脚步都那么沉重。
缓步至坟头,弯腰将带来的祭祀品摆放在坟前,注视着坟头,金紫衣言语道:“爹,娘,我来看你们了……”
一旁的楚皓伸手摸着坟头,时隔这么长时间,每每想起父母惨死,亲生哥哥遭到毒手,甚至还连累金紫衣的父母遭人所杀,楚皓都会感到伤心、自责。
“爹,娘,哥……”
悲痛的楚皓,声音中夹带着哽咽,眼睛中有丝丝的泪光,“爹,灵空山庄在我的统领下已经人心平稳,大陆也得到了平静,我已经完成了您生前的心愿,您可以安息了!”
仇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让金紫衣仇恨的心也平定了下来,只是杀父仇人未死,金紫衣的心中有些耿怀。
站在父母的坟前,诉说着内心的悲伤,在她的脑中,想起了当年父母惨死的画面,想到父母的离去,本就伤心的她变得更加伤心。
控制不住内心的波动,金紫衣竟嚎啕而泣,一滴滴泪珠从她的脸庞滑过,最后滴落在地上,哽咽地喊道:“爹,娘!”
再一次看着金紫衣伤心的哭了,楚皓的心里感到酸酸的,她的痛哭,牵动了他的心,坚强的楚皓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向前迈了几步,一手揽过金紫衣,安抚道:“紫衣,别难过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一直陪伴着你的。”
昂起头望着楚皓,悲痛的心好像平复了一点点,伤心的她,动情的呼唤道:“楚皓哥!”
两人静静地站在坟前,注视着坟头,眼睛里饱含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