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能！那晚是特地画成那样的妆容的！”司璟墨沉声道。

    司褚珩皱眉看着司璟墨，神色复杂，心中猜测万千，却知道，他不可能会给他答案。

    他太过在意霍瑜白，借尸还魂这种事情无论真假，都只能是秘密。

    有时候命运真的很奇妙，谁能够想到当年毁掉霍瑜白清白的人会是璟王，谁又能够想到霍瑜白还替璟王生了一个儿子。

    兜兜转转，在所有人都觉得霍瑜白配不上璟王的时候，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司褚珩想到一个月前，回城的时候，在破庙遇到霍瑜白的情形，那个时候，他们才算是真正的见面。

    那个女子穿着朴素，完全不像是大家闺秀，也丝毫没有大家小姐的架子，跟一个车夫都聊得很开怀。

    后来在京兆府见到她，那般大胆的验尸，沉着冷静的分析……她给他很特别的感觉。

    她对很多人都很温柔，唯独对他很是冷漠。

    他都对当年的事表达了歉意，她依旧对他没有好脸色。

    在御亲王府扮鬼那晚，她又给他另外的感觉，仿佛她就是聂如瑾，真的太像了。

    现在无论她是聂如瑾还是霍瑜白，都只是璟王在乎的女人。

    作为男人，他不得不承认，璟王比他更值得托付终生，璟王对霍瑜白的那份用心和维护，是他做不到的。

    有些人，错过了，真的就错过了。

    从在京兆府那天知道她的特别，他就注定了，心里多了一抹遗憾。

    如果当初真的娶了她……

    大概也给不了她幸福，仍旧会伤了她，毕竟她丢了清白，这是作为男人忍不了的，尽管她是被害的，她是无辜的，她是委屈的。

    他，终究还是自私的。

    司璟墨和司褚珩上了各自的马车，各自离开。

    彼时天已经快黑了。

    司璟墨到霍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夜魂已经提前接了霍煜祺下学。

    霍家人已经准备吃晚饭了，只是都没有动筷子，大概都知道司璟墨会来，所有人都等着他。

    司璟墨来霍府太过频繁，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产生错觉，感觉他都成了霍家的一份子了。

    吃饭的时候，霍厉峰和慕容婕不停地给霍煜祺夹菜，知道了霍煜祺是自家的侄外孙，他们一下就对霍煜祺亲密了很多，少了那份面对璟王府小殿下的小心和拘谨。

    吃了晚饭，霍瑜白和司璟墨带着霍煜祺回璨玉阁。

    关于宫里发生的事情，霍瑜白基本已经知道了。

    反倒是司璟墨，对于街上的那些传闻，不是很清楚，他有很多话想要问霍瑜白。

    在问霍瑜白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霍煜祺说，就是将他是孩子亲生爹爹的事情告知。

    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孩子一整天都在宫学，什么都不知道。

    司璟墨将霍煜祺抱坐在腿上，认真严肃的看着小家伙，“祺祺，爹爹有事情要告诉你。”

    霍煜祺漆黑明亮的大眼看着他，好奇，“什么？”

    “其实我是你的亲生爹爹。”

    霍煜祺愣愣地看着司璟墨，没有太大反应。

    司璟墨皱眉，“不惊喜吗？”

    霍煜祺扭头看向一旁的霍瑜白，眼神询问，“娘亲。”

    霍瑜白浅笑，“嗯，他是你的亲生爹爹，真正的爹爹。”

    霍煜祺一下就激动了，咧嘴笑，兴奋地在司璟墨怀中蹦了下，双手紧紧圈住司璟墨的脖子。

    “爹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第一次看你我就知道你应该是我爹爹！”

    孩子长得胖，在司璟墨怀中大幅度的动作，冲击力很大，害得司璟墨都差点坐不稳。

    司璟墨脖子被孩子紧紧抱着，差点喘不过气，哭笑不得，“还以为你不惊喜呢。”

    霍煜祺激动过后，忽然又不开心了，幽怨地看着司璟墨，“既然爹爹是亲生的爹爹，为什么不要我和娘亲？”

    司璟墨无奈，心中愧疚，“爹爹也不知道，不知道有你娘的存在，不知道有你的存在。”

    霍煜祺不理解，很糊涂，哪里有爹爹会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祺祺，大人的事情很复杂的，你理解不了，等你长大了，娘亲再告诉你一切。”霍瑜白说道。

    霍煜祺嘟嘴，“好吧。”咧嘴笑，露出小白牙，“反正只要爹爹是我的亲生爹爹就好，这样爹爹就永远都是我的爹爹了。”

    虽然司璟墨答应娶霍瑜白了，但其实霍煜祺心里一直都是不安的，那个不安的因素就是司璟墨不是他的亲生爹爹，他总是担心有一天司璟墨就不是他的爹爹了。

    司璟墨见孩子笑得开心，自己也跟着笑。

    霍瑜白看着父子两个，心里柔软一片，那父子两个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像，她以前就发现了，一直以为是巧合，弄了半天是亲生的。

    再没有比这幸福的事情了。

    “爹爹，今天晚上不要走了，我们一起睡。”

    司璟墨笑着，看了霍瑜白一眼，“这得你娘答应才行。”

    霍瑜白神色不自在，“没有成亲，住一起不好。”

    “哪里不好？我们是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霍煜祺脆生生道，他还没有跟爹爹和娘亲一起睡过呢。

    霍瑜白严肃脸，“不好就是不好。”

    司璟墨笑了笑，认真看着儿子，“听你娘亲的，没有成亲住在一起确实不好。”

    “那爹爹和娘亲什么时候成亲？”

    司璟墨之前还真没有计划过，原本是打算先扫除一切障碍再考虑婚事，如今因为孟绮薇，以至于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目前虽然依旧有阻碍，不过确实可以考虑成亲的事情了。

    “瑜白，要不，我们把婚事办了吧？”

    事情太突然，霍瑜白忍不住心慌，“这，会不会太快了？”

    他们在一起没多久呢，就谈婚论嫁，太突然了。

    “快吗？孩子都五岁了。”司璟墨笑着道。

    他可是从年少时就想着娶她的，想了这么多年，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就算是马上成亲他都不觉得快。

    “这个……”

    霍瑜白低下头去，心慌，还有些紧张。

    这是她见过最随意的求婚，却无法让她不动心，虽然没有什么仪式感，但是她知道，他的心意是最真的。

    “你想娶我，总该跟我家里人商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