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本如玉 作者:米团子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燕飞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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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如颜实在接受不了三年前，刺杀小刀的人竟然是穆凌之，震惊之下竟是跌倒在地，双腿软到爬不起来。</p>

    陈燕飞假装好心的上前扶她，却被玉如颜一把甩她的手——</p>

    就算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玉如颜也明白，她告诉自己这些并不是什么好意，她狠狠的瞪着陈燕飞道：“这些跟你放下殿下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这一切有什么目的？”</p>

    陈燕飞被她推倒在地，她并不气恼，爬起身一把拿过玉如颜手中的图纸，冷冷一笑道：“当然有关系，让你认清殿下的真正面目，也让我自己认清他的真正面目！”</p>

    说完，她收好图纸，施施然向玉如颜行礼告退道：“夜深了，想必前面的宴席也快要散了，王妃也早点回去吧，可别让殿下久等了。”</p>

    说罢，脸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得意的离开。</p>

    玉如颜在地坐了好久，直到春花与秋月等太久返回来，才起身和她们一起回朝阳宫去。</p>

    穆凌之见她早早离席，也找借口提前离席出来了，可是等他回朝阳宫却并没有看到玉如颜的身影，他心里一惊，不由折身出宫沿着御花园的长廊往瑶华宫找玉如颜。</p>

    堪堪踏上游廊，迎面看见小刀一脸黑气的从御花园里走出来，待看见他时，神情一愣，下一刻却已是目光凶狠的盯着他，双手紧握成拳，额上青筋暴起，牙关死死咬紧！</p>

    骤然在这里碰到他，穆凌之心里一喜，正要问他可在花园里见到玉如颜。下一秒却被他脸上仇恨的形容震惊住了，正要问他怎么了，小刀已是狠狠一甩袖袍，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一句话也没同他说。</p>

    穆凌之明显感觉到了小刀对他的敌意，甚至感到到他身上携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他疑惑的回头追随着小刀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片狐疑！</p>

    但现在他没有时间去追问他发生了何事，心里担心玉如颜，他连忙沿路找去，终于让他在花园的转角处看到了往回走的玉如颜。</p>

    陡然见到他，玉如颜心情异常的复杂的。竟是怔在当场半天没有迈步。</p>

    她的反常让穆凌之又是一惊，想到刚才离开的小刀异常的形容，穆凌之心里一沉，蓦然想起上次在鹿阳县城小刀对玉如颜做的事，全身顿时一片冰凉，心中瞬间涌上怒火！</p>

    冲上前去，本想立刻问她，是不是小刀又对她做越份的事了，可是看了眼她身边跟着的两个宫女，他还是咬牙忍了下来，拉起她的手大步的往朝阳宫走。</p>

    玉如颜被他拉着一路往回走，两位宫女在旁边为他们提灯引路。微弱昏沉的光亮照在穆凌之冷峻的脸上，他神情阴郁，嘴唇紧抿一声不吭。</p>

    而玉如颜想起刚才从陈燕飞嘴里听到一切，虽然她的心里从没想过要去相信陈燕飞，便有些事却由不得她不信，所以，再次面对他，玉如颜心里五味杂陈，竟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p>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p>

    从玉如颜这边看过去，昏暗的灯火在他的侧脸上晕上了昏暗不明暗影，让人看不真实他的面容。她心里痛苦的想，三年前刺杀小刀的人真的是他？如果一切都如陈燕飞所说，那么，她所认识的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还会是她心里那个重情重义的三皇子吗？</p>

    回到宫里，穆凌之还是一声不吭，不问她为何这么晚还在花园没回宫，也没问她可是在</p>

    花园里见过小刀，只是吩咐她早点歇息。</p>

    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玉如颜希望自己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自我催眠，希望睡着了再醒来，这些事情就不会再留存在她的心里，她就可以心无芥蒂的与穆凌之相守在一起。</p>

    可是，越是逼自己睡越睡不着。不一会，床边传来窸窣声，她知道是穆凌之解衣上床了，不由全身一紧，心里竟是莫名的紧张起来。</p>

    她背对他朝里面睡着，穆凌之一上床就长臂一伸将她习惯性的搂进了怀里抱着，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强健有力的胸膛，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p>

    换做平时，这个时候她都会反转身子与他对枕而眠，可今日，她却僵直着身子假装睡着了，一动也没动。</p>

    最终，她终是忍不住开口了，背着他声音犹豫迟疑道：“殿下……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我？”</p>

    修长略带凉意的手指摸上她的脸颊，穆凌之的声音在背后缓缓响起，“我连十年前父皇兵变之事都同你说过，在你面前，我毫无隐瞒。你——相信吗？”</p>

    不等她出声回他的话，身子被穆凌之翻过来，他深邃的眉目对上她的眼睛，定定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我发现你今天有些不对劲。”</p>

    其实在听到他的那句‘毫无隐瞒’后，玉如颜已是在心里相信三年前刺杀小刀的事不是他做的，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这种了为权势地位心狠手辣之人。</p>

    想想也是，连十年前他父皇对翼太子做下的错事他都一直耿耿于怀，一直对翼太子心怀愧疚，字里行间也是很不认同他父皇的做法，他自己又怎么会重蹈覆辙？</p>

    想明白这一切，她彻底打消了心里的疑虑，相信了他，顿时心里一片轻松，往他怀里缩了缩，道：“没什么，只是今日在花园里遇到陈燕飞了，想不到她也在宫里，我不是怕她又使计与你纠缠在一起么。”</p>

    她故意岔开话题，关于陈燕飞所说之事，她当然不可能同他说，如果让他知道，只会对他造成伤害。</p>

    如今再细想想，她不由觉得，今日陈燕飞突然同她说这些，不像是无意而是有意，既然如此，她打算好好替穆凌之调查清楚此事，说不定关于谋害小刀的真凶，陈燕飞是知情的，所以。倒不如从她身上下手，说不定可能顺藤摸瓜查出真正的真凶，还穆凌之一个清白，也给自己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p>

    听闻陈燕飞在宫里，穆凌之微微愣了愣，皱眉道：“我却不知道她进宫了，更没见过她。”</p>

    说罢，他看清了她眼里的笑意，明白她是在打趣自己，不由笑道：“你能为我吃醋，还真是难得啊。”</p>

    玉如颜脸上飞起了红霞，想过之前对他的误解。心里闪过愧意，满脸通红的将脸埋里他的怀里，不再吭声。</p>

    穆凌之的声音在她头顶缓缓响起，道：“过两日就太子授印大典了，这两日你就留在朝阳宫，等大典结束再回去，我想天天看到你……”</p>

    听了他的话，玉如颜心里又酸又甜，她也恨不得天天与他厮守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但一想起以后的事，她的心如坠寒潭。遍体生寒……</p>

    按捺住心中的酸楚与对他的不舍，玉如颜轻声道：“可后天是安哥的生辰，我想回去陪她过生日，她每一年的生辰都是我陪她过的，今年也不例外……”</p>

    穆凌之却狡黠一笑，道：“我就是知道后天是她的生辰才不让你回别苑的。”</p>

    玉如颜一脸懵懂，下一刻却已是明白过来，忍不住莞尔一笑，道：“这个主意是殿下出的还是铜钱自己想到的？”</p>

    穆凌之想到榆林疙瘩般的铜钱为了爱情终于开窍了，也欣慰笑道：“我哪里会知道安哥的生日？这一次倒是他自己开窍想到的，对于那个傻小子来说，还真是难得啊，所以你倒真的要好好成全他一次了。”</p>

    闻言，玉如颜心里一片感动，她是真的没到铜钱在知道安哥之前的不堪遭遇后还能对她如此用心与执着，这样的感情犹其珍贵，她当然愿意成全他们。她希望往后安哥每一年的生辰都能改由铜钱陪她度过。</p>

    而且，她还要找陈燕飞好好调查清楚三年前小刀遇刺的真正真相！</p>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不等她去找她，有人已先下手了……</p>

    第二天早上用过早膳，玉如颜来到东宫，明面上是去找小茹，却在见到她后。让她带自己去见陈燕飞。</p>

    小茹一口就答应下来，领着她去了宫女们住的西苑，可刚到那里，却见到了西苑一所小院子前围了一堆人，东宫的宫女太监们都围在那里看热闹，见小茹与玉如颜过来，吓得连忙散开。</p>

    见此，玉如颜心里莫名的闪过不好的预感，问过一边的小茹，知道这院子里东边的房子住的正是陈伯一家，心里更是一沉。</p>

    进到院子里，听到东边的房子里传出压抑的哭泣声。玉如颜揪着心走进去，却见陈妈正捂着嘴巴哭得伤心欲绝，而秦姑姑竟然也在屋子里。</p>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陈妈出了何事，陈妈陡然在这里见到她，仿佛遇到救星般扑到她脚边，全身簌簌发抖，压抑着心中的悲痛对她恳求道：“王妃，求求你帮我在姑姑面前说两句好话，让我见我家那位最后一面，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求求你了！”</p>

    闻言，玉如颜全身一震，这才发现陈妈身着素服，鬓角戴着白色的绢花，衣襟上系着麻绳，竟是一副守丧的样子！</p>

    压住心里的恐慌，玉如颜看向沉着脸守在一边的秦姑姑道：“姑姑，到底发生了何事？”</p>

    秦姑姑没想到玉如颜在这个时候竟然会出现在东宫的下人房，不由长长叹息一声道：“她的夫君陈侍卫昨晚在太子府值夜时突然暴毙，因为后日就是太子的授印大典，皇后娘娘严令在这期间东宫不许再出任何不好的事情，所以已命人一早将陈侍卫的尸首送出宫外安葬了。”</p>

    想到陈伯竟是一声不响的死了，玉如颜一时也难已接受，她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陈妈，心生不忍道：“既然如此，还请姑姑网开一面，让陈妈出宫见陈伯最后一面，送他最他一程。”</p>

    闻言，秦姑姑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之色，嗫嚅道：“出宫也是枉然，想必此时陈侍卫已下葬，想看也是看不了了。”</p>

    陈妈一脸的绝望，想起听到的传言，她突然咬牙道：“我家老头子身体一向健硕，为何会突然说走就走？王妃，听与他一起值夜的侍卫们说。他是被害了，死时七窍流血，是被人毒死的，求王妃为老奴做主啊！”</p>

    陈妈的这一番话让玉如颜闻言色变，也让秦姑姑变了脸色，不等玉如颜开口，秦姑姑已回身一脸严肃的对陈妈道：“空穴来风之事你如何能相信？我只是告诉你一句，如今太子授印大典在即，你若是要纠着此事不放，让皇后娘娘心里不舒服了，或是因此事再让太子授印大典出现什么风波，这个罪责你担当得起吗？”</p>

    秦姑姑的一番话彻底将陈妈怔住了。也让玉如颜不好再开口说什么。</p>

    人人皆知此次授印大典已是第二次，若是再出什么风波影响到大典，这个罪责谁都担当不起。</p>

    最后，玉如颜终是向秦姑姑求情道：“姑姑，既然陈伯已葬在了宫外，不如让陈妈出宫去她坟前拜一拜吧。”</p>

    秦姑姑这回倒没的拒绝，她道：“她与她闺女本就算不得东宫的人，之前也不过因为陈侍卫跟在太子身边多年，太子感念他的恩典才让他携了家眷住在宫里，如今既然陈侍卫已殁，她倒是可以带着她女儿离宫为陈侍卫守丧，也不用再回宫里来。”</p>

    听了她的话，陈妈立刻爬起身，抹了把脸上的眼泪，道：“多谢姑姑的恩情，我这就带燕飞出宫去看她爹爹。”</p>

    然而，福不双至，祸不单行。等陈妈想着带陈燕飞离宫时，却惊觉已是一早上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而且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见她露面。</p>

    陈妈去她的房间找她，发现她的被窝凌乱，这才想起，昨晚下半夜她起床小解后。竟是再没回屋过，而陈妈恰好在那时听到陈伯暴毙的消息，伤心绝望之下竟是将她给忘记了。</p>

    如今想想，她竟是在小解后再没有回过屋，深更半夜的她去了哪里，可是也出了什么意外？</p>

    想到这里，陈妈已是再也忍不住全身发软跌倒了下去，被东宫的下人们扶着她去坑上坐下。</p>

    然而她还未在坑上坐稳，就在这时，一个平时与陈燕飞走得近的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来，小脸煞白，惊恐的哆嗦道：“陈妈。你快去看看吧，燕飞……燕飞她淹死在粪车里了……”</p>

    此言一出，真正是一石惊起千层浪！陈妈再也承认不住打击，晕厥了过去……</p>

    等玉如颜与秦姑姑她们赶到出事的掖庭时，只见专门负责运送宫里腌脏物出宫的圆形大粪桶边，围满了掖庭里最低下的贱婢们。</p>

    看到玉如颜她们到时，都吓得跪伏在地，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p>

    隔得老远，玉如颜就闻到了粪桶里散发出来的恶心气味，小茹不禁有些却步不想靠近，但玉如颜却神情凝重的毫不在意的走近，心里一片冰凉——</p>

    昨晚陈燕飞刚刚同自己说过太子受刺一事，今天就死在了粪车里，而且她提到了是陈伯发现的那图纸，然后陈伯也突然死了，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p>

    不等她开口，秦姑姑已气恼的对跪在地上的宫人道：“到底发生了何事？”</p>

    秦姑姑是宫里最得脸的姑姑，随侍在皇后身边多年，是谢皇后的陪嫁丫环，连穆凌之与太子都对她礼让三份，更别说宫里这些最低等的宫人了。所以听到她的问话，一个个全身止不住的打着寒颤，竟是怕到话都不敢说。</p>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老宫女颤颤巍巍的膝行上前道：“回姑姑和各位贵人的话。奴婢是这掖庭的管事。刚才，负责夜香车的林氏竟是在这桶里发现浮着一个人……快，你自己好好同姑姑与各位贵人禀报清楚！”说罢，伸手示意跪在她身旁的另一位宫女回话。</p>

    唤林氏的宫婢一脸惊恐的上前禀道：“启禀各位主子娘娘，奴婢今晨也同平时一样去各宫各殿倒夜香，可是回来后，奴婢竟发现了夜香桶里浮了一个人，奴婢……奴婢却是不知道这人是哪里来的，奴婢是无辜的啊，请娘娘主子们明查……”</p>

    那林氏吓得都快哭了，在她负责的夜香车里发现死人，她生怕又要牵扯到自己身上。不由全身筛糠般的抖了起来。</p>

    “人呢？”玉如颜忍住周身的寒意冷冷的问道。</p>

    事到如今，几乎不用怀疑，陈燕飞与陈伯都是被人杀人灭口了。</p>

    玉如颜的眸光闪过一阵阵寒意，她想，或许杀陈燕飞的人才是三年前真正刺杀小刀的人，可三年前的一切与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陈燕飞要特意在昨夜告知她一切？</p>

    心中升起一团一团的迷雾，玉如颜又陷入了迷茫恐慌中……</p>

    听到她的问话，掖庭的人都面露难色，最后，那个管事为难的指了指圆形大粪桶，哆嗦道：“回娘娘。那人……那人还在夜香车里……”</p>

    闻言，秦姑姑脸上一寒，命人赶紧将人从夜香车里捞出来送到宫外去，又回头对玉如颜道：“王妃，此处污秽不堪，还请娘娘移步离开！”</p>

    小茹也忍受不住了，拉着玉如颜离开，道：“姐姐，这里又臭又脏，太恶心了，等下那人从粪桶里捞出来会更恶心，我曾经看过一只鸡掉进粪池。最后捞上来，一身的蛆虫……哇……”</p>

    话未说完，小茹想起那恶心的场景，已是止不住呕吐起来。</p>

    然而正在此时，苏醒过来的陈妈却在其他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来到掖庭，恰好看到掖庭的人听从秦姑姑的命令，拿着长耙子勾着陈燕飞的衣物从粪桶里捞出来，一阵恶臭顿时铺天盖地而来，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p>

    被捞出来的陈燕飞一身腌脏物，污秽不堪不说，身上更是爬满了恶心的蛆虫。只是一眼，四周的人都忍不住捂嘴呕吐起来。</p>

    玉如颜脸色发白，也是一阵反胃，她弯腰呕吐时，眼睛再一次扫过陈燕飞的尸首，蓦然发现，她竟到瞪着一双圆滚的眼珠子，脸上的形容也是惊恐气愤的样子，竟是死不瞑目！</p>

    众人皆是避之不及，只有陈妈不管不顾的甩掉身边人的手，冲到陈燕飞的尸首面前，抱着她腌脏不堪的尸首嚎啕大哭起来。一声声‘女儿啊’唤得凄苦绝望，让人闻之落泪。</p>

    大家都是一脸同情的看着悲痛哭泣的陈妈，想着她一夕间失去丈夫与女儿，这种撕心裂肺的伤痛哪是常人可以承受的？</p>

    陈妈一边哭一边拿出手帕帮陈燕飞擦拭着脸上的腌脏物，那小心翼翼而有饱含爱怜的样子让众人看之动容。</p>

    看着悲痛欲绝的陈妈，玉如颜忍不住想上前劝她两句，然而没想到，下一刻发生的一切却大家都震惊了——</p>

    陈妈突然止住哭声，回头一脸绝望的看着玉如颜道：“王妃，老奴求你一件。”</p>

    玉如颜怔怔的看着她，想都没想就道：“陈妈你说，不管什么事我都答应你。”</p>

    陈妈凄厉一笑，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滚而下。</p>

    “我的丈夫与女儿都是被人害死的，可惜我却无法帮他们报仇，所以，老奴请求王妃一定帮老奴找出杀害他们的凶手。”</p>

    这个时候，即便玉如颜再为难无力也只得答应她，她对陈妈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害死陈伯与燕飞的凶手，还他们一个公道。”</p>

    见她答应下来，陈妈放下怀里的陈燕飞，转身恭敬的朝她跪下拜倒，声音颤抖道：“多谢王妃不计前嫌愿意帮燕飞，也多谢王妃长久以来对老奴的照拂。老奴今世报答不了王妃的恩典，只求下辈子给王妃当牛做马，还王妃的恩情。”</p>

    陈妈说这些话时一脸的决然，玉如颜心里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她突然想到什么，心里一惊，正在出声让她身边的人拦住她，可却出言晚了……</p>

    只见陈妈在说完话后，飞快的爬起身，狠狠朝一旁边的青石墙上撞去……</p>

    “啊……”众人齐声惊呼，她身边的人伸手去拉她，可连她的衣角也没捞到。陈妈的头已‘砰’的一声巨响撞在了又粗又硬的青石墙上，顿时头破血流，下一秒已是倒地气绝。</p>

    突然的变故让大家都惊呆了，玉如颜傻傻的看着倒地身亡的陈妈，心里痛到窒息，怔在当场……</p>

    转眼，陈伯一家三口竟是齐齐毙命，真是让人唏嘘同情。</p>

    秦姑姑见陈妈悲痛之下竟是随她女儿一起去了，心里也是同情惋惜，但想起皇后的话，她不敢再将此事闹大，连忙吩咐掖庭的人将陈妈母女二人送出宫外安葬。</p>

    宫人听了秦姑姑的吩咐，上前拿两卷草席，一人一席包了抬上板车准备运走。</p>

    见宫人要将两人搬走，玉如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蓦然想到什么，不禁上前拦住赶车的宫人，喝道：“等一下，尸首暂时不能运走！”</p>

    此言一出，四周的人都惊讶的看向她，不明白她留下陈妈母女的尸首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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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燕飞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