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最好的母亲妻子 非她莫属
名门君少的心尖宠 作者:心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最好的母亲妻子 非她莫属
名门君少的心尖宠 作者:心唯
第一百五十七章最好的母亲妻子 非她莫属
这幅画如今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何姿看着画上铅色的素描线条,应是被人常常用指腹摩挲了,所有才会有淡淡的晕开痕迹,但这幅画依旧被保存得很好。
看着看着,就能出神。
好像某些东西又被重新翻了开来,想到深处,就越是要想得更多。
君陌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书架前看着画纸的她,当目光触及到那幅画时,眸底的光影流动了几圈涟漪,暗光流转。
何姿看得太专注,并未注意到身后来了人。
等到画上投射出一道人影时,方回过神来,转头望向他,继而又看向了画。
半晌,开口说话了,“我记得当初我把画的这幅画送给母亲时,母亲很宝贝喜欢它。”语音平缓,徐徐说道。
君陌怎么会不知道安雅有多喜欢这幅画,一个人在的时候,常常都要拿出来看的,一看就要看上好久。
“是啊,她很喜欢。”她喜欢,所以到最后走时都把这幅画抱在了怀里,视其为珍宝,抱着画,又何尝不是在心里想着某个人,那个让她很爱又无法割舍的人。
何姿抬头看着窗外的一棵杨树,纵横交错的铅色素描枝桠铺在天空的底色上,有些过于单调了。
有些话,有些疑问,其实她在心里埋藏了好久的,没有说出来过,是没有找到一个机会去说,怕说出来,勾起了伤心事。
她没忘,一点都没忘记母亲。
终于此刻,她仰头先看了看头顶上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启声缓缓问道:“我母亲她是怎么去世的?”
这个问题终于还是在空气中弥漫了开来,很揪心,也很残忍,没有亲眼目睹,但能想象得到,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在脑海中的画面终归是黑白惨淡的,母亲走得并不好。
对于母亲,她还是希望她是老着去世的,一点点老去也好,这是以前的设想,可是老天毫不留情地掐断了这种设想。
君陌提起安雅的去世,话语有些沉重了,记忆不由自主就飘向了那天,是要让她知道的,她有权利知道这些。
他的启口,何姿提着整颗心去听,微微靠着书架,画纸就被握在她的掌心。
时光倒退回去,倒退到五年前的四月。
一连串不好的事情接连生,君老爷子车祸去世,古淑敏自然而然地把一切罪责都压在了安雅身上,脾气很差,对她的态度脸色更是不好,安雅次次都默默地忍受了下来,就连对她提出的离婚也能咬牙吞了下去。
君陌是万万不会同意离婚的,无论周身的人怎么说,他还是执意要和安雅在一起。
他说,安雅一个女人,都已经为我付出这么多了,我若是还离婚弃她于不顾,就连人都不配做了。
承受住了各方的压力,连财产都不顾了,只要她。
古淑敏一气之下,让人将安雅关了起来,逼迫他签下离婚协议书,从此一刀两断。
君陌手上的离婚协议书一字未动,连看都没看,安雅在她的囚禁下,本就不好的身子就更加不太好了,情况让人担忧。
那时何姿也知道了这事,无可奈何之下多次去求古淑敏,最后都是失望而归,君陌和何姿真是无计可施了。
到了后来,不知怎的,安雅平安地回来了,君陌高兴地不行。
安雅是回来了,何姿却再无音信了,只是一通简短的语音电话打了过来,留言的话也很简单,多是让他们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语,就没有了,再把电话打过去,就是漫长的关机,怎么也打不通。
何姿不知道去了哪里,听不到半点的消息,说是凭空消失也不为过。
君陌开始是不敢直白地告诉安雅的,害怕她又弄坏了身子,暗地里亲自去找寻着人,可是多日还是了无音信,纸是包不住火的,最后安雅还是知道了,尽管是关机的电话还是在打个不停,不顾自己的身子,执意要去寻找,双手拽住他的袖子,要他务必要找到何姿,当时的神情,真是慌乱无措得很。
找了多日,安雅几天都没吃多少东西,睡多少觉,一心记挂着女儿,不管君陌说什么劝慰的话都听不进去,更多的是激动过后的无尽失望,终日紧锁着眉头,关上房门待在何姿的卧室里不肯出来。
过了几日,君喻从国外回来,怎么找都找不到何姿,凌晨天还没亮时赶到了安雅的家里,问她何姿到底去了哪里,安雅不说话,因为说不出话,不知道何姿究竟去了哪里?
君喻再三追问,都没有得到答案,语气越得冷冽。
安雅摇了摇头,很是无力,她身为一个母亲却连女儿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君喻深深地看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眸底有一种叫做无措恐慌的东西在莫名地酵着,起身跑出了门,一路上,车开得很快,几次险擦到路上行驶的其他车辆。
那些天他是真的慌了,没有任何头绪地慌乱,通过任何途径方法去找那么一个人,照片简讯电话了无数条,希望之后又是失望,何姿好像从没在这个世上出现过一般,了无音讯。
各路的朋友都没有找到这个人,回复的多是抱歉的无奈。
古淑敏曾劝他放弃寻找,说何姿是丢下了他也说不一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爱他,否则怎么连个音信都不留下,突然地就人间蒸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这样。
君喻不信,那是他第一次在母亲面前流露出坏情绪来,很是笃定地说道,不会,何姿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将人都想坏了。
古淑敏很生气,却拿这个儿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君喻没日没夜地在找何姿,其他的事都抛到了一边,因为过度劳累引起了高烧,送往医院挂点滴,身子受不了了。
医生都在劝他要爱惜身子,不要再糟蹋身子了,若是还想他这样糟蹋下去,命都别想要了。
君喻哪里会听,若不是被人强行控制着,他是马上要出院的。
住院期间,傅念晴来看望过她,带着一篮水果和亲切的言行。
君喻无心再去理会她。
傅念晴的一举一动都成了白费的无力,从未被人放入眼中。
君喻找不到何姿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捂着眼睛对宁单说,是我把何姿弄丢了,还是她把我弄丢了?
宁单心里也藏着许多的话,但怎么敢当着他的面都说出来,未免太伤人,何姿的莫名离开就是给他的致命一击了,他们谁也想不明白缘由,想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事,就把人打得措手不及。
明明何姿很爱君喻,怎么凭空地就消失了呢?徒留下君喻一个人在疯狂地找寻着。
他们都不敢去想,失去何姿,君喻该怎么生活下去?该会是君喻吗?他还是他,只不过是有的残缺的罢了,再也不完整了。
周遭熟悉君喻和何姿的人都沸沸扬扬地流传着流言蜚语,话传得很难听,什么样的话都出来了,把何姿贬低到了泥土中,说她是如何地不检点,跟她母亲是一个模样德行,居然利用完人就跑了······
把何姿贬低得一文不值,和她母亲安雅混在了一起,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有了一个安雅,再有一个何姿也不奇怪,安雅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可是他们怎么能把何姿也这样说呢?
何姿因为是安雅的女儿,被硬生生扣上的帽子太多太多了,有这样一个母亲,在他人眼里看来是耻辱,不要了更好。
君喻本来是无心去理会这样无从说起的流言的,可有一天真的亲耳听见了,鲜有地怒了,他是决不允许何姿受到这种诋毁的,厉声地警告了那些人,话语尖锐得一针见血,烙在了心上,再也抹不去。
那些喜好惹是生非的人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再说,傻傻地站在原地。
安雅被人怎么戳着脊梁骨咒骂都无所谓,可是女儿被人如此咒骂,她是忍不下去的,也不忍心,更多的也有愧疚,因为有了在他人眼中这样的母亲,连带着她自己都不好过了。
一次在餐厅用餐时,无意间听到了员工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议论的自然是君家的事,作为旁观者,议论的声音太多了。
“看样子,君喻很爱那个女人,找那个女人都快找疯了,多久没来集团了。”女职员边吃饭吃说着。
一边有人附和着点着头,“再爱有什么用,有那样一个母亲,君家怎么可能同意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说得也对,安雅的名声那么坏,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谁说不是,她要是不是安雅的女儿说不定还有几分机会,是她的女儿,想都别想,不可能的事。”
“不嫁也好,听他们说,有这么一个母亲,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
安雅坐在角落里,字字句句不落地都听进了耳朵里,碗里的饭一口都吃不下去,再也没胃口吃下去了,怔怔地坐了好久。
周末到了,以往的周末都是要去老宅聚一聚的,看看父母。
这次,若是去的话,有些难了,安雅和老宅那边的人关系变得极度恶劣,已经维持不了表面了。
古淑敏以前还可以忽视她,装作她不存在,可是现在她视她为仇人也不为过,君老爷子的死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成了罪魁祸首,心里怎能没有怨恨之气。
口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君陌和安雅的离婚,非要离婚不可。
这次的聚会,因为君陌对古淑敏的顶撞而闹得不可开交,不欢而散,关系僵裂。
安雅不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也觉得这些事都和自己有了紧密的关系,都因为自己。
想起了何姿,看着君陌,都因自己受到了牵连,更甚,还牵扯到了女儿的幸福。
这天晚上,她躺在女儿睡过的床上,被子和枕头似乎还残留着何姿的气息,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刚生出来没几天睡在自己身旁的情景,很是怀念,那时候多简单。
她慢慢地又想起了许多,侧着身子埋在了枕头里,耳边仿佛想起了女儿小时候的啼哭声,在电话里的牙牙学语,还有长大后的淡淡嗓音,像温暖的阳光一般,单薄的身子缩在了床边,枕头一下子就湿了许多。
她生出了一个想法,要是没有了她,他们的生活会不会归于平静?
迫不得已,若是因为她一个人而牵扯到她最亲的人,她也是舍不得的。
晚上,夜晚出奇地漫长,她整宿都没睡,一想就想到了底。
之后的每天,安雅将一切都打理好了,总是不厌其烦地叮嘱着君陌什么事,真的弄得好像要离开了一般,可是他没有想到,还以为她是越地依赖他罢了。
四月二十八日晚六点,安雅手中抱着何姿给她画好的画像,服下大量的安眠药,躺在床上永远地睡去了,一旁的地面上,是翻倒的药瓶和散落在地的大量白色药片,她去得很安详。
安雅去了,还是想一个人永远地背负了君老爷子去世的事,都交给她好了,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君陌回家后看到了这幕,抱着她流泪泣不成声,后来眼泪干了,失魂地抱着她坐了整整一宿,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安雅走了,她是想平复下所有的不平,让那些不平都被她一并带走,周边的人就不必再去顾及什么了。
她到了最后,想到的还是别人,可悲可叹。
她作为一个母亲,是合格的,是世上最好的一个母亲,当之无愧。
她作为一个妻子,是合格的,为了丈夫付出了太多,身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女人,当之无愧。
何姿听着从君陌口中说出的话,一滴泪重重地砸在了手中的这幅画上,烫开了灼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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