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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暮日蓝涛终有悔 穿越时空+虐心第9部分阅

      bl 暮日蓝涛终有悔nbnb穿越时空+虐心 作者:肉书屋

    bl 暮日蓝涛终有悔 穿越时空+虐心第9部分阅

    bl 暮日蓝涛终有悔穿越时空+虐心 作者:肉书屋

    bl 暮日蓝涛终有悔 穿越时空+虐心第9部分阅读

    「就算这样也无妨?」司澄远恶意挑衅的返手拉下御昂非的颈子,印上薄唇,品嚐那微辣的清酒香,真真切切的当众上演场热吻记,一旁的女侍忍不住惊呼,可昊悍却只是露出果然如此的兴味笑容,仍没有半点憎恶。

    「何妨。」他是大漠日月生养的男儿,才不计较中原社会那套道貌岸然的繁文缛节。

    澄远微微一笑,态度明显缓和,不再过份虚应,不为什麽,就为昊悍待昂非的态度。

    「我有三个条件。」

    「说。」昊悍会意的命退所有侍从,任他开口。

    「第一,沙巴的军队任我调遣,直到我攻下白国。」他的口气平常的好像索取的只不过是颗糖果、要做的仅是到别人家里晃一圈而已,昂非大愕,却在小远坚定的眼神,暂且信赖的按兵不动。

    「成。」昊悍却眉头也不皱一下,大方的允将军权交到一个见面还不到十二时辰的陌生人手上,更让御昂非不敢置信。

    「第二,昂非是白国王子,纵未见於世人,但不能效忠於你,攻下的白国如何处置,由他全权决定。」他开出的第二个条件,依旧会让人心脏麻痹,若是沙巴朝臣在此,恐怕会群情激愤,立谏王上斩人。

    昊悍虎目看著司澄远思咐了片刻,最终仍点头允道:「朕答应。」反正他俩是一对,要了一个,也等於暗里拽了另一个,他没有损失。

    「最後一个条件呢?」昊悍想知道他还有什麽惊天动地的要求。

    「你这把胡子,我看了很碍眼,全部剃掉,且终身不能蓄须,这就是我的第三个条件!」司澄远的表情明摆著透露出就是为难你的意思,沙巴男人惯以胡须代表地位的高低,百姓如此,越是富豪人家、高官贵族,更是蓄得一脸浓密,沙巴律法里还有一条关於剃须的处罚,被视为等同於宫刑般的奇耻大辱。

    「若能得如你之才,区区小须除去何妨!」昊悍大笑,说罢拔出弯刀,毫不迟疑的数次挥舞,一时金光闪烁,半面的浓胡随即委於尘土,露出粗犷而雄俊的男子面貌,看来他真实年龄恐怕不过三十,左颊不慎划出了一道伤口,正缓缓渗出血丝。

    刷一声,弯刀入鞘,威风凛凛,却不咄气逼人,豪迈中有精细,锐利中有宽容,更重要的他有比大漠还广阔的胸襟。

    他更确定心中的选择,敛起轻慢之笑,正色而起,趋前一步,恭敬又不失尊严的单膝跪地,一手按在心口,宣誓道:「臣,司澄远,此生忠诚。」

    御昂非对这结果虽始料未及,但也未为任何反对,只因他也看出沙巴王昊悍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王者,只是…小远是否为他投身了原本不情愿的世界?他的小远是如此狂傲,自尊心胜盛,对固有权势不屑遵循,要他做一国人臣…

    「别想太多,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没注意小远已经起身来到他旁,一手抚著自己肩膀,轻声说道。御昂非虽不见小远有任何勉强之色,但心里还是像哽刺般无法释怀。

    「澄远在朕手下做事很委屈吗,朕自认可没亏待过臣子。」收了个大大的人才,昊悍心情极好,却看御昂非闷闷不悦,开口问道。

    「陛下适才应了小远三条件,现在可否换昂非斗胆三问?」御昂非拱手肃言,他无论如何要确定小远能在这片天地里过的很好。

    「问。」昊悍沈稳笑著。

    「小远会困在庙堂之上,不得自由吗?」他问出心中第一个问题。

    「朕是磐石,注定要守在原地以定江山,朕的臣子若是雄鹰,天下就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昊悍相信他的新臣子不但是雄鹰,还有一双能傲世四国的天赐之翼,没有人可以束缚他的才华,就算是自己也不能,而他也不会这麽做。

    御昂非接著认真问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哪一天你发现他的才干远超乎想像,造成了威胁,陛下会杀他以绝隐患吗?」

    昊悍的回答是拔出手上具有月徽的指戒递给澄远,淡然笑道:「这戒能号令沙巴所有近乎一军队的秘密杀手,如果哪一天,你发现朕不配作你的主子,随时可以杀了朕!」他相信自己绝没有看走眼,澄远不但具有非凡之才,且一言九鼎,既承诺此生忠诚,就必然永不背叛,而他生为君王,自然要回应以相当的对待。

    名臣也需有名君,臣子是鱼,他胸怀里有水。

    到此,御昂非对昊悍也不禁起了崇敬之意,他父王虽也是一国之君,但连昊悍的一分气度也没有,连亲生儿都容不下,可眼前的男人却含笑自若将性命交给一位毫无血缘关系的臣子,这是何等天差地别。

    「最後一问,陛下的愿望是什麽的?」眼眸透彻的湛青,像潭蓝水无所遁形的反射出所有的欲望。

    「呵呵,朕从前最想做大漠里逐水草而居、无忧无虑的放马人,可惜天命不予我愿,现在朕只愿能守护朕的子民,让他们能安心当个放马人,也算间接圆梦。」

    沙巴自开国就是个饱受考验的国家,每朝每代南边的玄武只要一强大就不时来犯,能够抵御至今,全靠占据国土一半以上的沙漠、砾漠等天然屏障庇荫,但也因受制於天然环境,七成以上都靠游牧过活的移动人口,其馀多剩往来各国的商贾世家或是吃国家米粮的军人,也因此沙巴人普遍不讲究教育,难得能出名将能臣,历代王上努力与白国交好,是为了确保来自北方的水源无虞,与玄武交好,就是为了能兴起教育、广纳人才。

    可中原人拿他们是边陲蛮夷,不但逮著机会就百般压迫,玄武答应遣来的夫子都是些三流书生,没一个济事,会来沙巴求仕的玄武人也是在中原及第不成,想到”蛮邦”混口饭吃的庸俗之辈,喏大的王国竟然找不出几个有智略、能治国、善军战的像样臣子,万一骤生变故,他一人根本分身乏术,沙巴将随时陷於危楼之上,此一直是昊悍心中大痛,这才千方百计要寻能臣、安家国。

    「陛下仁心义意,昂非失礼了。」他放心了,小远的忠诚,只会被报以更广阔的天空。

    「三条件,三提问,朕算见识了。」没有责怪或是不悦,仍是一份宽厚的对待。

    昊悍举杯,敬新臣。

    澄远举杯,敬新主。

    御昂非,见证。

    (50)

    今日沙巴宫殿的殿堂十分热闹,陛下还未驾临,众臣已经议论纷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小夥子凭什麽得王垂青!更别提他跟白国罪人御昂非有牵扯不清的关系,依照沙白协议,他是要遣返回去的,留下秘密重用也就算了,现在却是跟那司澄远正大光明的搬进了新邸,这件事已在流苏城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了。

    朝议一开,还没提出这个问题,众臣都被昊悍乾净清爽的脸给吓得说不出话来了,陛下的胡子呢!?怎麽都没了!?此刻,就算有人斗胆想问,也在昊悍不扬而威的目光下,识相的三缄其口,直接谈白国的事。

    「根据协议,我国有义务将逃难至此的白国人士应遣送回国,陛下惜才欲意重用御昂非,圣意甚远,但也应谨慎为上,莫要给白国留下把柄,陛下此番大张旗鼓的拔擢与御昂非关系密切之人,恐有未妥,恳请圣上三思。」老相国委婉规谏,立得许多臣子同声附和。

    「恳请圣上三思。」一排排臣工像波浪般层层下跪,恁是壮观。

    「相国言重了,朕重用的是澄远,与御昂非无关,不必过想,趁此机会,见见列位臣工将来要共事的同僚吧!」老相国三代侍奉王家,忠心不二是不容怀疑的,但终究是老了,糊涂了,语中口气好像沙巴是白国属国一般,唉,自祖代定疆域以来,沙巴以守为职,凡攻出国土的战役,凶多吉少,这才养成众臣缩萎不前的心态。

    「宣!」

    宫门远方一抹身影逐渐走近,当他一脚跨进大殿,众臣鸦雀无声,仍跪在地上傻看著那人,红黑是沙巴最高贵的颜色,红色代表战士抛洒的热血,黑色代表不畏恶劣环境求生的坚毅,在沙巴非陛下能著红黑之服者,象徵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老相国的朝服都仅有红色而无黑色,这…

    「拜见陛下。」虽言拜见,却实无跪拜之举,不合朝仪的行径,让众人愤慨不平。

    澄远将长发规矩梳盘於顶,戴箍式搞冠固定,宽袖朝服,衣襟盘曲而下,由金带扎系,庄严又不失简便,白玉无暇的颊颈完整的展现优美弧度,更增书生之气,而其绝美的相貌,若非那双凌人的眸子,怕是被误认为女子也不无可能。

    「朕已允澄远殿前免礼,看座。」这番话是说给蠢蠢欲动想要先参一本的臣子听的,昊悍对这些不上不下,大事做不成,小事很计较的臣子,也是无奈多年,若沙巴人才济济,量能给职,这些臣子顶多是个地方府县官员,还轮不上中央殿臣。

    澄远没有落座,只是恭谨的站置一旁,不著痕迹的观察殿上同僚,心底大略有数,他现在颇能体谅昊悍为什麽求才若渴,若是位居一国顶峰的重臣皆是如此,的确不虑也难。

    「陛下,驻在太平馆的白国使节已经向老臣停出严正警告,并要求尽速交出御昂非等白国人士,否则不惜撕毁协议,再度兵戎相向。」老相国再度进言,老脸满是徬徨不安的忧惧,觉得自己的地位面临严重威胁。

    「澄远,你怎麽看。」

    「没有必要理会白国,今日出兵,三月之内,臣定让圣上北面无忧!」拜这恶劣国土所赐,沙巴男人能吃苦、擅搏击,军队素质十分优良,欠缺的只是一名能运筹帷幄、决战千里的将帅,带领他们在国土之外迈向胜利。

    昂非前几次能轻取沙巴军,就是看透了他们主帅无能这点。

    「陛下莫信此人狂语,先月交锋,我军决战境外,溃败而归,与白国为敌实非明智之举,我国北部的畜牧还赖白国山水供应,若持续中断,损害恐难扩大,陛下三思。」老相国再谏,仍得多人附和。

    「就是有你们这群糊虫涂,国家才如此艰困。赖人以水,听人以命,韦燕王雷横连亲父都能反目,撕毁个协议又算什麽。今日应他这些,明日就要从他更多!真是可笑,天灾的是白国,祸乱的是白国,易主动盪的也是白国,而沙国之臣竟在大殿之上,姿态卑微的请求圣上企与白国求和,我都要不知道谁是堂上臣,谁是阶下囚了!」澄远冷声叱责这些脑袋烧坏的笨蛋,切中要害,众臣羞愧,一时寂静无声,无人敢再辩驳什麽。

    「陛下,请授臣军权。」拿下白国,为昂非…也为主上。

    「好!朕命澄远为三军统帅,领帅印、御剑,谁敢不从,立斩不赦!」大笔挥毫,圣命已下,谁都无力回天,纵有满腹不满,也只能保持缄默。

    「在臣率军之前,有一物献与陛下。」司澄远仰头看著昊悍,效忠这个男人没有想像中的困难,他既不觉屈辱,也不觉受限,反倒是像突然开了好几扇窗,让他看见不同的世界,多了许多值得思考的事情,生活也顿时不无趣单调了起来。

    虽然昂非颇有微词啦…想起今晨赖床,连早饭都来不及用就匆匆出门时,昂非一脸哀怨的模样,看来回去要多吃一点补偿他才行了。

    「哦,是什麽?」昊悍小为吃惊,澄远不是会献礼搏求欢心的臣子,自己也不是贪求珍宝的君王,他实在很好奇,澄远想给什麽。

    只见司澄远从袖里拿出一叠书夹固定好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黑字。

    「臣针对王国的现状及病症,撰写了治国纲要,里头由近而远,由短至长,条列说明了各种必要施行的重大方略,首先一项,请陛下立即释放所有白国人质,好生怀柔,这些人都是白国富豪、旧臣,论财力、影响力皆不同常人,善待处遇,保障他们的安全与财产,让有钱人愿意定居流苏,让有才人愿意效忠王国,对日後的发展是大大有利,请陛下过目。」

    澄远清晰说道,高举书纸,却久待不到侍从来取,不禁疑惑,抬头,昊悍赫然立於眼前,清明睿智的双目温和的看著自己,有激动、有信赖、还有煦日般的关怀。

    「…朕没有要你这麽做。」他沙哑的拿起那厚厚一叠的纸张,端正的字体行行工整排列,从一而终,层次分明,毫不紊乱,这要花多少精力来计量,寻常人要花多久才能办到?澄远怕是自那日开始便夜夜挑灯书写…

    他昊悍自登基以来,有臣子,也无臣子,王国是他一手撑起来,也由他一手扛下去,好坏成败,都由他一体承担,他早已觉悟,却没想到在此刻有一臣子,竟让他比拥有整个王国还要欣喜若狂!!!

    「是臣自愿的。」他轻笑道。誓言是真的,或许初衷是为了昂非,想利用沙巴军队收复白国,但後来已非那麽回事,他对昊悍效忠,百分之百是出於自己的意志,只因昊悍值得。

    自他称臣至今,昊悍没有命令他什麽,没有藉机在他身上榨取什麽,甚至没有指派半件任务。只是推心置腹,承认自己的存在,肯定自己的能力,付出信任,任他随意发挥,随意要求,昊悍给的太宽阔、太真切,让他无法把为臣子当作一件纯粹的工作来做,他输给昊悍了。

    他司澄远虽自傲,却有自知之明,自己跳脱一切束缚的个性永远不会是一名称职的君王,只因他太自负、又太自私,怒气上涌时什麽也控制不住,国家社稷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名词,毫无意义。

    单论才干,他胜过昊悍,但若为王为皇,适合的人不是他,所以,他甘做昊悍之臣。

    「臣三月後归,陛下珍重。」

    暂别主上,他旋身离开,背影如同展翅欲飞的大鹏,谁也阻挡不了他的遨游。

    (51)

    昊悍本来要赐座府邸给澄远,但他不喜欢那些铜门高墙的大宅,显眼又难管理,奴仆一多,人多嘴杂,徒增烦扰,因此婉拒了昊悍的好意,独自在城西偏僻觅得了一处院落,不大,屋前的老槐树枝叶茂密,提供了遮蔽的隐私,也多了分古意,凉风吹来甚是舒畅,澄远雇了个原是乞丐的哑子专门洒扫,又把酒楼里那个店小二请来当门房兼管家,加他与昂非,仅四人而已。

    「你回来了。」御昂非就坐在树下读书,见他回来,笑著迎去。小远穿官服煞是好看,有顶天立地的味道。

    「陛下已准我出兵,日落前要到北营赴命,明早出发。」接过昂非递的茶水,润润喉,沙巴的气候真是乾热,不动还好,一动就出一身汗,黏黏腻腻的,唉,看来自己要快点习惯。

    「我也随军。」御昂非坚持。

    「当然,我们一起去。」微笑,白国有昂非失落的东西,是一定要取回来的。

    「离日落还有时间,你去擦洗身子,瞧你满脸沙尘,我把菜热热,等一下好用。」这情景好似回到了桃源仙境,虽有那麽些不同,但有小远在,其他的都是次要了。御昂心中非满溢幸福,足以让他暂时不去想那伤他甚深的国度。

    「嗯。」

    *******************************

    三军易帅,挥师北伐。

    今日之前,众将都以为协议将成,停战休兵,没想到一夕翻转,陛下选任新帅,还命再进白国。沙巴军阵中,有人不满,有人怀疑,有人叹息,更多人都在等著看此人到底有什麽本领,能让陛下如此全权信任。

    新官上任,一把火就烧灭了所有不服之音。

    当晚,北营破天荒的举办『摔跤大赛』,胜者赏金百两,军中好汉无不摩拳擦掌,急欲一攫千金,可那个看来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司帅一下场就粉碎了所有人的轻蔑,连战百人,脸不红气不喘,如猫戏老鼠,游刃有馀,赏金从百两、千两,最後提高到万两!全营气氛疯狂至最高点!连副将、参将都褪去军装下海参赛,各班精锐尽出,却无人能从司帅手中获得一胜!气煞人也!

    「没有了吗。」他返手一扳,该名壮硕的队长便狠摔个狗吃屎,被头昏眼花给抬了下去,他扬声问道,回应他的只有呼呼风声及满地瘫倒将士的呻吟。

    沙巴男人崇拜强者,从不屑,到无法置信,到心口折服,仅一晚而已。

    「这里是万两黄金的银票,谁摔赢我,就可以拿走,此约随时有效。今晚大家累了,早点睡吧,明日天亮前拔营,迟者军棍伺候。」命人将银票钉在军议大帐的告示牌外,以”刺激”众将士。

    澄远想的很简单,想快速带起军心,就必须在沙巴将士最自豪、又对自己最有偏见的地方,狠狠的扎际强心针,一则除去过往将帅不振的阴霾,二则也对士兵们武艺的提升产生鼓励作用。

    看来他的小手段还挺管用啊。

    隔日,身为随行监军的御昂非好笑的看著一群将官,还没正式开战呢,走路就已经一跛一跛的,脸上青紫交杂,好不精彩,尤其个个不时用又敬又畏的眼光偷瞄著小远,也不枉昨日小远打的腰酸背痛了。说来也好笑,小远辩称要人的命,抹脖子一刀就成了,不费力气,可与同袍耍摔跤,要拿捏准力道,不能太重,伤及根骨,又不能太轻,有损对手颜面,玩得小心翼翼,放不开手脚,简直比他练武还累。说来说去,还不是让自己舍不得,为他揉捏按摩了许久,真是。

    话说要正大光明的待在军队里头,没个正职还是不妥的,所以昊悍附带了份手喻,让昂非以监军的身份同行,图个便利。而澄远之前就放出御昂非就是白国十七王子首席谋士的消息,将士们一听这是曾让他们惨败的主因,就有三分畏却,昂非再以蓝眼之姿出现在众人面前,那畏却之心又掺进了鬼怪之说,更显惶惶不安,可此时只要稍加引导,让将士们相信昂非现在是站在沙国这边的,而蓝眼之瞳乃是天赐神眼,能洞烛先机,反而会大大激励士气,让他们有如得神助之感,也不再畏惧昂非。

    此番出征,他虽得三军兵权,但并未调齐所有人马,只携驻扎在流苏城北的北大营士兵三千人赶赴边境,其馀仍配置在原地驻卫。边境另有万馀士兵,越过迷陀山後,白国估略亦有相当守军待命,自昊悍终止协议之後,韦燕王暴跳如雷,愤而增兵,目前边境上已发生数起零星战役。

    军队急行,七日内就抵达北界的沙巴大营。沙白之间征战已逾半年,人心疲惫,白国切断了水源供应,这边军营用水都改由南方运输,但天炎地热,长路迢迢,送水不易,因此仍是拮据限水,将士痛苦不堪,原以为可以停战归乡,但却化为一空,满腹怨恨,只能闷在心里,因此面对澄远的到临,基层士兵就显得沈闷不乐。

    拒绝了几位将军好意的洗尘宴,澄远正与昂非在帅帐内商讨军议。

    「小远,迷陀山久为两国界山,谁也越不得雷池一步,就是因其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仅有一条狭窄山道可供通行,谁把大军开过路上,敌方只要在隘口以逸待劳,就能重创敌军。若要拿下这地方,只能暗渡,不能强行。」御昂非对照著地图,为澄远解说。

    小远连日恶补一切有关沙巴及其邻国的知识,虽吸收得很快,但有些具体情形还有赖昂非提点,军务也是一样的,他可不敢告诉沙巴士兵,他们的元帅是第一次带兵,肯定动摇军心。

    「你说的没错,但你看,就算我们能顺利拿下敌阵驻守的隘口,後面还有丰嗣、辰扬、汉隶三城,军探回报这地方都驻有重兵,大军越过了隘口,将反陷於背水之姿,甚为不利,再者,就算咱能突破三城包围网朝白城挺进,一路上还有层层天险关口,那雷横狠毒,倒也有眼光,你留在雷初府邸的军事布略图想必都给他搜罗去了,这布置跟你设想的相去无几。」摆下一大堆的地图,澄远倚在昂非怀里,长舒口气。

    「阵势是我创的,我自然破的了,不用担心。」难不倒他。

    「我当然相信你破的了,但要花多少时间?我答应陛下三个月平白国,可不想让他失望啊。」司澄远用後脑蹭著昂非,笑得无邪。

    「三月!?小远,你还真会出难题。」他头痛了,依照他的时间表,就算一切顺利,至少要一年。三个月…大概还卡在某道关口上。

    「不止时间,还有兵力,沙巴的生产力已经很差了,每多战死一名男人,对王国来说都是负担,攻下白国还要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才有意义。」他不想折损太多陛下的将士,以昂非的方法虽能达成目标,但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打完白国,沙巴也摇摇欲坠了。

    「愿闻高见。」既然如此,小远莫约已有腹案了,昂非突然想起小远不同於常人的练功法子,天,不会又是一种奇险的鬼点子吧。

    澄远笑嘻嘻的拿出另一张地图,指著其中一点。

    「这里是沙巴、白国与土鲁浑的交界,主要是一片广大绵延的森林,几乎无人驻守,只要穿过这里,就等於直接绕道敌後,白城即在眼前!雷横登基以来,以暴虐恐怖之术控制全国,早已民心背离,只要他一就范,白国无人,自然就好收拾。」

    「等等小远!这森林十分古老,腹地广大,磁石在里头毫无作用,过去擅入者,无一生还,在土著间又称『神魔之域』,意为凡人不可进之处,你不能冒险!」御昂非想也不想的就否决这个提案,神情严肃。

    「别逗了,我是不信鬼神的,磁石失灵,大概是因为土里蕴藏有其他矿物,交互牵引所致,我用其他的方法亦能辨别方位,不会迷失的。士兵不用多,精锐千人即可,雷横只关注边境,白城守防空虚,又趁其不备,必可轻取,你大可不必担心。」现代俄罗斯开发的这麽厉害,也没见有神有魔,倒是矿物都挖光了,没能一见指南针失灵的奇景,趁机体验一下也好。

    在古代,神魔鬼怪是很贴近人心的,随便取个名字叫『神魔之域』,人就莫名起了敬畏之心,不敢冒犯,跟现代人竞逐利益,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魄力实在不可同日而语。澄远颇有感叹。

    御昂非见他一脸执拗,知他是铁了心,每当小远出现这种表情,就是牛也拉不动,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要求道:「那我也要去!」

    「不行。」

    「为什麽!?」

    「你跟我一起去了,谁来稳定这边的情势,你要在这里与白军虚应委蛇,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已撤离,不然非但前功尽弃,我就算顺利出了神魔之域,就会被斩於白城之前。现下除你之外,别无人选。」

    「……」冷静的听完澄远分析,昂非不能不让步,他说的没错,要让双方保持对峙,不能过於固守,让敌方起了怀疑,又不能太过躁进,让位於白城的雷横有所警戒,沙国军阵中的还无一人能担此重任。

    可,他无法不担心小远啊…

    知道他的忧虑,澄远在心里叹息,怕这家伙继续把自己憋白了发,他轻吻昂非的颊侧,保证似的安抚说道:「我答应你我会安然无恙,等我拿下白城,消息一经传开,白国军队必然大乱,你沿途收拾,招降纳叛,应不会受到太大阻碍,迅速的话,十日内便可进到白城与我会合,你莫要太过操心。」

    「……唉…你万事小心。」他平静的隐居生活,遇上了小远,刺激就一波接一波,恋上了这麽个麻烦之人,自己怕是注定要操劳到死了。御昂非无奈,却又比任何人都甘愿承受这份说不出的无奈,情字磨人,果然不假。

    「嗯。」成了。

    数日後,司澄远精选士兵千人悄悄离营,白沙之间的战争仍旧持续,只是…还能多久?

    (52)

    「真要进入这里吗?」副将对著黑鸦一片的森林,频吞口水,这里安静的不似人域,连半声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西风萧萧,林声瑟瑟,据说里头盘据了许多魍魍鬼魅、妖人异兽,凡人有进无出,古称”神魔之域”…

    「谁若畏惧可以留下,我既不张扬,也不军法处置。」他好心的留了退路,有台阶就快点下吧,省得到里头唉唉叫,反扰士气。

    就算有人真想打退堂鼓,可看司帅一脸气定神閒、有啥好怕的模样,是男人的心底就有股不服气,谁也不愿阵前脱逃让袍泽瞧扁,两两相视,纷纷挺起胸膛,不怕!

    「最後一次机会,没人要留下的吗?」

    「没有!」宏亮的威武之声整齐一致。

    「那麽…为荣誉,为陛下,让我们一起去雷横老巢晃晃吧!」他一脸邪气坏笑,稀松平常的说出去问候他国君主的话,让将士倏地升起一股血气,好像可以相信…跟著这个主帅,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来去自如!

    正月初七,司澄远率千人闯神魔之域。

    这厢,御昂非凭著澄远留下的帅印统掌三军,为免消息走漏,元帅不在营的事情只有另两个副将知晓,御昂非忙著制造烟幕,不时与白国发生区域小战役,偶而大举进攻,却在日落马上鸣金收兵,连著两月,多次进攻毫无战果,白军自以为防守固若金汤,傲不可言,气焰越来越嚣张,频频叫阵辱骂,反观沙巴军士气日益低落,已有不少将领私下传出抱怨之言,说什麽早停战不就了事之类的话。

    「御监军,我军粮草越来越吃紧,元帅那边又有如石沈大海未有消息,这样不是办法,您看是不是要回报陛下,伏请圣裁?」李副将不敢说出口的是元帅怕早已魂断神魔之域…

    「没有必要,与其想这个,你不如花些心思去安抚士兵。」小远不会有事的,他答应自己会平安,就会平安!他把笔揣的死白,反覆说服自己,不肯松口,刀锋般森冷的蓝眸让李副将彷佛再多说一字,就会当场毙命。

    「是…」李副将嘀咕著退下。

    他压根就不相信司澄远会有什麽本事,他镇守边关多年,副将当了二十几载,哪样子的将帅没见过,里头就属司帅最单薄文弱,活像玄武江南的白面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怕没拿过比令牌还重的东西。陛下这次真是走眼了,不过这御昂非倒是有两把刷子,这两月的调度,伤亡数与战役数的比率是鲜有的出色,不愧为一流谋士。

    「监军───」张副将连通报都来不及,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荷…荷…消息…传…白…城…」他喘得上气不接,却咧大著嘴,双目尽是目睹神迹般的震惊及狂喜。

    「是不是元帅攻下白城了!」猛地拍桌站起,御昂非焦急的问。

    张副将话讲不清,只知用力的点头,几乎要把脑袋给点掉一样,他接到消息都快晕去了,没想到,真没想到!!!

    元帅的军队在三日前出奇不意的现身白城後方,雷横还在宠妃的温柔乡里呼呼大睡,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之际,就被大帅一举成擒!韦燕王诸子及白国重臣也无一遗漏的捕获,现在白城已经全在掌握之中了!!!

    这消息已经在白国上下引起涛天波澜,数地郡县已陆续出现愿意降服之声,白军那边现在大概也是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了吧!毕竟君王受俘、储君就缚、後方的补给已全数大乱,这场战争他们已胜券在握!

    「号令全军,立即进占古役隘口,不得有误!」昂非满是激动,小远果然没有失约!

    他神速下令,要尽快将大军开进白城,以杜绝所有不测之变。

    「遵命!」

    ******************************

    沙国

    昊悍拿著最新的八百里加急的文书,亦是激动的无法言语。

    「好澄远,你果然不负朕望。」双手负於身後,昊悍深吸了口气,总算放下心中大石,他不担心澄远没能力攻下白国,却忧他会为了遵守三月之约而不顾安危,事实上这个鲁莽的臣子也确实这麽做了,神魔之域!朕何时让他闯神魔之域来者!?

    昊悍抚首光想澄远将这个胆战心惊的主意付诸实行,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不够力,有衰竭之虞。

    「陛下,白国几已大势底定,臣斗胆建议将暴虐无道的雷横押解至流苏,圣上再以大义之名公开予以凌迟处死!藉此良机宣扬我沙巴国威,震慑四国!」老相国将联名上奏的折子递了出去,冀得君王赏识。

    「此事不妥,朕已允澄远,白国之事全权交由御昂非决定,朕不插手。」昊悍抿唇拒绝。

    姑且不论应允澄远的事,这事也断不可为。雷横好歹是一国之君,要处死也要依国君之仪,让他死的尊严,若任意虐杀,莫说宣扬国威,反倒要激起邻国敌视防范之心,这些老臣上折子都不经深思熟虑了否。昊悍沈沈的盯著相国鬓角花白的发丝,看来他要认真下定决心汰旧换新了…

    「陛下怎能如此应他!」相国瞪大了老眼,惊呼出声。

    「那…那要是御昂非登基成为白国君王,我沙巴岂不平白失了大好江山!?又或者他蛊惑司元帅,让元帅留下为新白国效命,那就不仅失地尔,还生出了祸患啊!」陛下糊涂,再怎麽宠信司澄远,也不应如此啊!

    「君无戏言,允了就是允了,若昂非真的登基,朕还要派人去大大祝贺一番呢,你不必再议,退下吧!」昊悍心里不耐烦,表面上仍保持平心静气,这班臣子自他重用澄远之後就不安分,不旦时常上奏阻扰新政,还暗地里扯澄远後腿,那些派去军中的人都叫他给档了下来,现在澄远立了威,他们又立刻改弦易策,奉上一大堆马屁之词,想一些可笑法子沾功,真是太腐败了。

    相国本想继续力谏,但看昊悍已经转过身去,只好悻悻然退下。

    「唉…」

    他坐回案前,再次细细翻看已看过数十遍的治国纲要,思索著人略篇的法子立刻施行的可能性…

    (53)

    「小远!」

    大军一进白城,交代几件要务,御昂非便马不停蹄的赶往白宫,当他见到半躺在长椅上批阅军文的澄远,才觉心定了下来。

    「你来了。」笑著接受他的拥抱,知他这两月大概还是提心吊胆的过。

    「没事吧?」御昂非有点焦躁的在司澄远身上摸摸碰碰,想确定他是否平安无事,指尖忽地触到一层白纱,他皱眉,问也没问,就一把扯开小远的衣领。

    「你受伤了!?」声音拔尖八度,御昂非好像在看仇人一样的瞪著那玩意,小远肩胸被层层白布厚实的缠绕包裹,还隐隐有些血丝。

    「被熊给刮了一下,小伤,我已经把它炖来吃掉了,所以你要报仇也办法。」昂非为他焦急的样子好可爱喔,澄远很没良心的想。

    「熊!?」惊。

    「嗯,蛮好吃的黑熊,别说那个了,你沿途还顺利吗?」原来熊掌真的是珍味,难怪现代会濒临绝种,吃了一回後,害他欲罢不能,滥用军权的指使士兵搜寻熊迹。(汗)

    「还算顺利,昊悍善待白国人士的风评起了正面作用,沿途众城自动来降,几乎没遇到什麽抵抗,偶而有几支冥顽不灵的野心份子档路,已经歼灭了,成不了气候。」这也是他的私心,不想伤太多白国臣民,因此尽量说服对方无血开城,毕竟父王待他再恶,跟无辜百姓是没关系的。

    「昂非,白国的事物如何处置都由你决定,我占领白宫之际,也一并捉获了被软禁在密牢里的雷卡…还有你母后…」他缓缓说道,不意外的看昂非一震,用复杂又迷惑的眼光回望著自己。

    「…你先睡一觉吧,醒来之後,吃个饱,洗个澡,等身心都准备好了,我们再来想处置的问题。」将昂非拉进自己的怀抱,轻揉後颈,舒缓他紧绷的神经,澄远不想让他在状况最差、最疲累烦乱的时候,做出会让自己後悔的决定。

    直到此时,连日带夜行军的疲惫似乎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包括心灵上所受的煎熬,御昂非闭上眼,无异议的枕在小远温暖的体温里,暂时的图得片刻宁静,不去想未来即将上演的纷纷扰扰、爱恨情仇…

    ******************************

    审判之日终将到来。

    白宫殿外,数百名白国臣子手无寸铁的跪在地上,四周都是荷枪配刀的沙国武士,谁要敢轻举妄动,那亮晶晶的白刀子就可能染成红刀子,这些臣子心里又惊又惧。

    当初的十七王子首席谋士御昂非不但没有被先王就地正法,反而领著沙国军队覆灭了祖国,御昂非会怎麽对待他们这些韦燕王座下的大臣,谁也说不准,毕竟虽然意图置他於死地者是先王,但先王的用意是在维护雷横,说到底,雷横是个间接因素,更别提他曾经千方百计的向沙国施压,想要弄回御昂非将之处死。

    「带雷卡及琴氏!」门卫嘹亮的声音一喊,众臣就见许久不见的先王与王后从那端被拉出来,一脸狼狈的押进了大殿。可笑的是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心思去管先王会怎样,只期望御昂非看在过往同是为白国效力的份上,网开一面,既往不咎,他们就万幸了。

    白宫大殿

    昔日属於白国最高权威象徵的白椅用上好巨大的和阗玉雕刻而成的龙座,现在已经易主,御昂非就端坐在那,澄远则是懒洋洋的摊在另一张躺椅上。

    雷卡满布血丝的铜眼不甘心的看著那张龙椅,他应该在上头坐到死,最後由他心爱的三子继位,没想到一切都乱了!横儿竟敢以下犯上,将自己关进了不见天日的密牢!还败掉了白国江山,让这个妖子玷污了白国宫殿!!!

    「妖孽!滚下来!那岂是你能沾的位置!不许你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著朕!朕是国君!朕命你跪下!跪下!横儿呢!朕最疼的横儿在哪?朕要处死横儿!不对…朕…朕…」雷卡疯狂的咆哮,双目浑浊,神智混乱,发须肮脏纠结,哪里还有个一国之君的样子。而王后琴氏也是一脸痴傻,流著涎水,眼神对不清焦距。

    「禀御…监军,末将调查密牢,发现供饭里都掺了傻药,他俩吃了半载,男的可能勉强还有点意识,女的身体较弱,恐怕已经成傻子了。」陛下谕令白国之事全由御昂非作主,就算他要登基做白国的新王,也不得有半点阻扰,因此昨日的大人,很可能成为明日的君王,他们这些部将一时之间也不晓得怎麽称呼才好,姑且还是唤做御监军。

    「有办法可医吗?」

    「末将问过白宫的御医,这傻药专门破坏脑子,一旦坏了,就恢复不了了,将痴傻终生。」敌国之君干嘛还要医,他正犯疑,又想起那雷卡叫御大人”孽子”…难道…!?

    「是吗…」

    御昂非看雷卡不时的对自己爆怒嘶吼,又不时的细语哀求,口中喃喃念著:「朕…朕…」显然已经几乎精神崩溃。他没想到再见父王竟是如此场景,他本想问父王为何杀要他灭口?他真不顾父子之情吗?下这道旨意时又是否曾犹豫?可这些问题似乎永远没有机会解答…

    他转过头去,小远正一脸温意的瞧著自己,御昂非深深吐气,随即下了第一道命令:「著雷卡与琴氏软禁於静心院,派人严加看管照料,终生不得释放。」傻了也好,不知俗事,衣食无虞,对热衷於谋略权势的父王来说,未尝不是种解脱。

    父子天性,真是个难解的谜底,他的亲情可说全来自师父,从他接到父王死诏那刻,对於雷卡这人,可说是哀莫大於心死。

    「带雷横。」

    不再去看那两个曾经伤他甚深之人。过了会儿,底下跪的换成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雷横能得雷卡百般护佑,自然有一定长处,他印堂丰俊,眼眉间傲气凌云,之前在民间以亲民爱子、温文儒雅的形象颇受拥戴,可惜那只是他精心塑造的表象,当他悍然杀尽兄弟,囚禁父上之时,世人才知他的真面目竟是一匹披著羊皮的恶狼,连父亲都叫他给蒙蔽了去!

    登基之後,施行恐怖政治,凡不顺他者,必用残忍酷刑凌虐至死,又大肆挑选美貌女子入宫,纵情酒色,修建华丽宫院,完全不顾白国雪上加霜的财政状况,致遭灾的百姓等不到赈粮,饿死不知凡几。

    「你这妖怪是施了什麽魔法,让昊悍那呆子把军队借你!沙国的将士们,这人天生青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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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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