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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凤胎明结 作者:舆凉

    正文 第2节

    凤胎明结 作者:舆凉

    第2节

    第4章 万尾墨凤

    舒久提着疏影剑,瞅着面前的巨蛋发愁。提剑比划了几下,却无从下手,只得作罢。

    本以为这凤子蛋怎么着也只有鹰鬼蛋那般大小,却不料那蛋有足足一人高。舒久不禁望蛋兴叹。当初自个儿能喝下这么大一个蛋,还没给撑死,也实在,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疏影剑鸣声声,舒久想得出那剑灵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

    佛宗看着舒久瞅着蛋壳发愁,不曾留意,手中卷籍,已被清风翻过百页。

    舒久终究将疏影收入鞘中,回头望了望佛宗。察觉佛宗眼中似有戏谑,一个愣神,便觉那深潭一般的墨色瞳子,又叫他狠狠栽进了水底。

    墨珩合了卷籍,随手搁在水磨玉桌面上。

    “天灵地宝非寻常刀剑可琢。”佛宗道,也没见得捏诀掐印便掷出了一柄半尺长的小刀,刀尖蜷翘,元力充沛,非金非铁通身流光,刀唇薄如蝉翼。

    舒久握着小刀,不由赞叹。这小刀,怕是仙宝一类的物什了。拿凤子蛋壳试了试刀。嚯!好刀,坚比玉石金铁的蛋壳,在这刀下犹如豆腐。

    舒久乐滋滋地运刀,切凿劈雕ji,ng纯熟稔。不多时便做成了个风铃,一摇,清脆空灵的铃声充盈入耳,元力舒张,直叫他浑身舒畅,舒久欢喜地摇了又摇,怕佛宗不耐烦这才歇止。又捡了桌上青线编起了缠穗。

    忽得想起那桌上青线该是佛宗预先备下的。一个慌神,啊呀,打了个死结。舒久忍不住偷偷觑了佛宗一眼。

    墨珩神思敏锐,察觉道士看他,便抬眼探询。岂料那道士赶紧埋头去解手上青绳,越解越乱。墨珩挑眉,继续埋首在书卷之间。

    等舒久编好缠穗,天色擦黑。墨珩恰好翻过卷籍最后一页。

    墨珩起身,瞧了瞧那风铃。这蛋壳本就是孕灵藏元的天灵地宝,于修为大有助益,经了琢磨,约摸是形状凑巧,这孕灵的功效有增无减,这道士,倒也是好福缘。

    见佛宗已然收了卷籍,正抬眸看他。舒久没来由慌了神,兀自定了定神,“佛宗?”

    “歇息。”墨珩言简意赅。

    舒久一愣,赶紧收好风铃,“佛宗费心了。”

    这半月来,舒久自顾自生活也无甚不自在,眼下多了个杵在院子里的佛宗,来来回回,怎么都不自在。等舒久磨蹭着沐浴换衣进了屋,也已经消磨了一个时辰。

    墨珩见舒久进了屋,这才施施然起身,跟了进去。

    舒久见佛宗跟进了屋内,错愕不已,僵在榻前不知进退。

    “你睡,本宗守着你。”

    明白这是佛宗要看护好他和腹中的凤子,舒久稍稍宽心。安心躺倒在榻上,时不时偏头去看还立在殿中的佛宗,心里对占了佛宗睡榻颇为抱歉。

    见道士已然安稳躺好,墨珩凝神,元力游走周身。解了人形禁制,化了原身。毕竟汲取元力生机,还是原身来得方便,这般护持也算安稳。

    尾羽迤逦,华光万丈。昂首引颈,清傲逼人。舒久看着房内高丈余,浑身凤羽流光熠熠的墨凤,惊艳地瞪大了眼。墨凤偏了偏头,将道士呆愣的表情收入眼底。他款款蹲坐下来,优雅的长颈伸到榻前,墨凤垂眸望着舒久,“你睡吧。”

    圆圆的大眼睛,深潭一样的眸光。舒久只觉自个儿又狠狠栽进了深潭,这深潭里,是温泉。

    待舒久入睡,舒久体内的小家伙反而不消停了。

    墨珩阖眼,再度睁开时,佛眼已开。元力生机源源不断被道士腹内的凤子汲取。这道士灵韵通达,元力生机畅通无阻地进了凤子体内,难怪凤子长得那么快,却是因为这个。毕竟凤子蛋壳隔绝外界生机元力,一味温养,脱胎反而不易。墨珩想透了这一层,稍稍安心。不过凤子初成,汲取元力已有如此的速度,往后怕是更得小心,万一这道士受不住了,可就要造杀孽。

    佛宗上上下下瞅了瞅道士的小身板,决定明个儿带他出门吃点儿好的补补。

    一夜无话。

    舒久醒时,没看见昨夜看见的墨凤,一时抱憾。歇了一阵,洗漱毕了,这才出了门。抬眼,佛宗又端坐桌前,一页一页翻看手中薄薄书册。看来实在他醒来之前就化了人形啊。舒久一时抱憾。

    听见脚步声,墨珩将手中书册卷起收入袖中,问:“尚好?”

    舒久一时接不上话来,片刻后才明白这是佛宗问他可有不适,便道:“尚好尚好,劳佛宗费心。”

    墨珩点了点头,起身,道:“跟来。”

    佛宗负袖在前带路,一行一动,自由潇洒仪度。时不时回头来看看舒久是否跟在了身后。

    舒久不明所以,跟着佛宗到了后山。

    不知这后山究竟是有了何等神力护持,林间总有春光葳蕤,鸟鸣啾啾虫鸣唧唧,热热闹闹生机勃勃。这后山,舒久也是来过的,只是不知佛宗为何带他来此。

    弯弯绕绕几许的路径,早叫舒久不知归途。最终,佛宗在一株巨树前驻足。这棵树,舒久其实也见过的,只是,它实在太高,不曾见了全貌。

    墨珩忽得化了原身,振翼而起。舒久愣怔,只看着墨凤带着一身流光飞起,艳绝天色。

    片刻后,墨珩收翼而回,口中衔着几枚赭色果子,正伸了脖颈将那果子递到舒久身前,“黍灵果,吃。”佛宗清冷温和的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将舒久裹了个严严实实。

    舒久伸手将果子接了,薄薄的赭色果皮,裹着里头剔透的果r_ou_,看着就很好吃。抬眼看了看佛宗,见佛宗仍旧俯首看他,舒久便将那果子咬着吃了,一连吃了五枚。抬眼,佛宗仍旧持着原身,俯首看他。

    “坐下,好生消解。”

    这几枚果子元力充沛,才吃下便觉周身筋脉活络了不少,连周身灵韵都通达了些,若是好生消解了,更是受益无穷。只是,佛宗为何,非得保持着原身,看得他,实在是……有些不自在。

    约摸是察觉了道士有些不自在,墨珩道:“无妨,本尊守着你。”

    舒久安然闭上眼睛,运起周身灵气,缓缓通达周身灵韵筋脉,消解方才吞入腹中的果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弥补《疯狗》的断更,所以加更了《凤胎》。

    谢诸君捧场。

    第5章 问道寻医

    修道所修,其一在道心,其二才在灵气积累。至于元力,则是至纯的灵力,足以淬炼道心,以助修心。

    万物皆生,万物皆道。

    风云是道,雨露是道,身在天地,何不为道?自身虽在尘土,却亦在天地之间,位在三才,乃天地应运而生,此身又何不为道?

    舒久只觉自身道心比之往日尤为澄明透彻,道心境到,如今身处所在又是灵力元力充沛的所在,所蕴灵力也跟着突飞猛进,看样子,竟隐有突破金丹后期的预兆。

    墨珩垂眼,但见道士周身灵气充盈,澄明道心浑然,恨不得将整个人都映得通透。这道士所修万物道本就浑然,与天道不过一线之隔。若当真有成,飞升天界,位列仙班,倒也不无可能。如此天赋,已是难得。只是此道修行,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堕魔毁道。

    此身亦为道,此身为道,是否可谓“我即是道?”

    若有若无的一道黑气陡然窜上道士眉宇间的一片澄明。墨珩引颈,一声凤鸣。嘹亮悠远,响彻四方,浩荡元力激荡,混沌之中,澄明陡现。

    舒久悚然一惊,神识自混沌中陡然回归,回想方才自身所悟所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我即是道,道即是我!竟然,险险入了磨道!若非佛宗凤鸣,此刻,他恐怕已然堕魔毁道!

    仰头,佛宗正垂首看他,温润的墨瞳犹如深潭。墨色长羽流光,披九天华彩。

    “道化万物,物不成道。”

    豁然开朗!险险崩毁的道心,因了这一句话,陡得雾消云散重现清明。舒久拜服:“谢佛宗教诲。”

    这一拜,却叫舒久略感吃力。低头一看,腹部又长大了些,隆起得很是明显。这,好像,是四个月的大小。

    见道士躬身不起,眸光落在腹上不动,墨珩了然。到底是男子,如此境地,难免难堪。

    化了人形,伸手去扶。恰巧舒久缓过神来,抬头,正对上佛宗幽潭样的墨瞳。

    墨珩将道士眸中惊奇收入眼底,自顾自收手,剪在身后,不等道士问话便道:“你在此地扪心问道,半月有余,凤子也稍长了些。”

    舒久恍然大悟。

    扪心问道之时,不问外物,难免不知光y几许,只是这半月有余一直劳佛宗护法,实在惭愧。

    墨珩见舒久无碍,放下心来。原想靠着灵果提一提这道士修为,却不料险险毁了道行,看来他还是太心急了。不若叫凤子缓缓将养,于这道士,或许更有益处。谋定,瞧了道士一眼,这才回头慢慢往林外走。

    舒久虽未觉腹中沉重,却到底有些不便,见佛宗肯照拂他不便,也跟着慢下步子来。

    仔细算算也不过一月的功夫,凤子便长了这么些,看来这凤子孕育比凡人孕育时间短些。不过他到底是个男人,凤子长成之后,要怎么出来?

    舒久好奇心重,憋不住。眼下有了这么个疑问,自然忍不住要问,往前赶了两步,“佛宗?”

    墨珩将步子缓了又缓,“嗯。”

    舒久觉得脸颊微微有些发热,斟酌着词句开口,“腹中凤子,要怎么出来?”毕竟他不会生孩子。

    “本宗有法子。”墨珩应道。

    舒久好奇得抓心挠肺,“什么法子?”

    墨珩静了被这道士搅得不甚安宁的心绪,“你虽孕育凤子,却与寻常女子孕育不同。凤子元力生机在你皮r_ou_之下,内腑之外,待到瓜熟蒂落,本宗便会剖腹取子,再为你愈合伤口。”

    舒久听说“剖腹取子”这几个字,不由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又问:“会疼么?”

    “不会。”有他幻境惑心,自当无觉无感。

    听了这话,舒久这才稍稍安心。跟着佛宗缓步回了前院,那小屋子,变成了个六角小亭阁子,飞檐高挑。院前那花ji,ng,正舒展了花瓣露出里头的小脸,乐滋滋地晒太阳,见了舒久,不约而同地冲着舒久摇起了花瓣。

    舒久心情大好,伸手去挠花瓣根部,花ji,ng笑得花枝乱颤,颤得满树的花都一朵接一朵收紧了花瓣,良久也不见松开。

    墨珩负手,凝眉瞧着道士。他阅遍凤凰内山藏书,也未曾寻得以凡胎养凤子的先例,眼下,他也只能看出道士凤子二者生机灵元似有相溶之兆,却不知此兆是吉是凶。该寻个人来瞧瞧?

    墨珩道:“凡人孕凤子未开先例。还是寻个医仙来看看才好。”

    舒久听罢,下意识低头看了看隆起的腹部,双手拢在袖中绞紧了衣袖,慢慢转身过来,扯着嘴角笑了笑,才道:“若当真有碍,佛宗也应当能察觉的吧?”

    见道士面色不好,也知他是不愿。再通透的人,也不情愿这般难堪境地叫人看了去。墨珩微微点头,“嗯。”

    舒久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佛宗,见他确实应承了,才敢安心下来,缓缓松了掌心布料,稍稍舒了口气。

    墨珩终究觉着只凭他一人不妥,思忖了片刻,又道:“本宗出山一趟,你待本宗回来之后再歇。”

    虽不明白为何佛宗特意交代了要等他回来再歇,但舒久还是点头应了。

    眼前一晃,掀了一阵狂风。再抬眼时,佛宗化的原身,已在千里之外,也不知越了几重山水。

    三十三重天外,白云渺渺,仙山落在白云之上,随之杳杳,神仙逍遥。

    正有仙人踏着白云,青衣飘摇,背着竹篓,娄中仙气缭缭,正有仙草仙参在娄中叽叽喳喳拌嘴笑闹。仙人脚下白云悠悠荡荡,从这座仙山飘到那座仙山。

    一阵墨色狂风陡得刮过,将那青衣飘摇的仙人,掀翻在地,狠狠跌在了仙山药圃之中,啃了一嘴泥。

    药娄里头仙草仙参骨碌碌滚了一地,下了地,就化了三寸来高的小娃娃,嘻嘻哈哈跑了没影。

    那仙人呸呸了满口泥,气得跳脚,“墨珩你长不长眼!老子挖了一个月的药!全没了!”

    墨珩悠然振袖负手,“药在药圃,总跑不了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往后,《疯狗》也好,《凤胎》也罢,都放在星期六星期天更新了。

    承蒙诸君不弃,本肥谢过。

    第6章 凤在九天

    仙人气得跳脚,四下乱跑的药材早不知埋在了哪片土里,这一片仙山药圃,广有千亩余,又该从何找起。急得团团转了两圈,终究是指着墨珩痛骂:“滚蛋!你肯定是故意的,明知这药圃方圆千亩你还故意把我吹倒!”

    墨珩负手,由着那仙人上蹿下跳,候了片刻,那人也不见平静,墨珩皱眉:“常青!”

    “干什么?!”常青正蹲在地上沉痛地拿药锄刨土,指望着能扒拉出那一两棵没跑远的灵药。听见墨珩叫他,硬声硬气地顶了回去。

    “有事问你。”墨珩道。

    常青抬头,一脸玩味得意,瞅着墨珩,慢慢放下药锄,将双手拢进袖中,“说。”

    墨珩便将道士如何吞了凤子,他如何将凤子生机元力种在道士皮下,凤子又如何生长,直到眼下二者生机隐有相溶之兆,都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听得常青直搓后槽牙,“不行不行,你得带我去看看那个道士!”

    “不行。”

    “怎么不行?!又不是养在闺阁的大姑娘,如何还看不得了?!”常青一双碧油油眼睛瞪得溜圆,ji,ng光直闪。

    “他不肯见人。”墨珩无法,交了底子。

    常青眯了眯眼,“诶哟,怜香惜玉!”没等墨珩回绝,常青便揭了话茬,将这“怜香惜玉”作了定论,“与其说是他孕育凤子,不若说是凤子拿他当了个宿主。这时候凤子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二者生机元力相溶,再正常不过。等凤子长成,二人生机元力就互无影响了。”

    听到此处,墨珩才算放下心来。常青见墨珩若有所思不搭话,又贴上来,笑嘻嘻地问:“要不要本仙给配几幅安胎药来,保证母子平安。”

    又陡得刮过一阵墨色狂风,再度将常青掀翻在地,这回好些,常青早有所备,不曾啃得满嘴泥,但脸也确确实实贴上了一片沃土。常青一个鱼跃起身,指着遥遥天边的一团墨影跳脚:“墨珩你等着,早晚有你求着本仙的时候!哼!”

    常青甩着满是尘土的衣袖,揣着药锄蹲下身来刨土,一边刨一边骂咧咧得念叨:“会飞了不起啊!早晚有一天薅你几根毛下来,哼,你就等着吧!”

    乘风以游的佛宗,忽然打了个哆嗦。

    舒久一如往日洗漱了便在榻上躺稳,只因佛宗说了要等他回来再歇,饶是ji,ng神有些委顿,也没敢歇下。说来也是奇了,他金丹后期的修为,理当不觉困顿,就算累极也只消打坐调理片刻才好,但眼下这困顿,却非寻常调理所能缓解,似乎非睡下不可。舒久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将这归于凤子了。

    舒久终究是捱不过困倦,不知不觉睡熟了。

    凤在九天。由九天俯视,方圆千里的凤凰内外两山,不过也是沧海一粟。恰似莽莽海上一座小岛。由此可见,方圆千里的元力生机旋成一片漩涡,中心,正在凤凰内山。

    凤子汲取元力生机竟已经如此迅速?墨珩陡得收了双翼,一个猛子扎下去。

    果然,生机已经叫凤子汲取了少许。佛宗维持着原身,阖目蹲坐,这生机不能纳得太快,凤子长快了,道士受不住,少了,又怕凤子汲取太过,伤了道士根本。还得好好拿捏,幸亏回来得及时,不然这道士就得一睡不醒了。

    一夜不休,方圆千里内元力生机取了接近一半,好在凤凰山所在极易聚集天地元力灵韵,不然可受不住凤子如此糟践,不过这一夜下来,外山的花草树木叶子怕都得掉一大半。见凤子消停了,墨珩化了人身,仔细看着舒久腹部。

    嗯,那么多元力生机,竟然不能叫凤子长大那么一星半点,看来往后让凤子长大所需的元力生机怕会更加庞大。世间元力他皆能汲取,但万一波及了凤凰山之外,怕会有损天地灵根。墨珩兀自凝眉沉思,不查舒久已醒。

    舒久被佛宗沉凝眸光看得满脸泛红,虽明知佛宗看得并非他,而是他腹中凤子,只是,这么躺着被旁人一瞬不瞬地盯着,也实在是叫人不自在。舒久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佛宗?”

    墨珩嗯了一声,眼风由舒久腹上移到了脸上,“可有不适?”

    “没有。”舒久自觉躺着说话有些尴尬,便坐起身来,仰头同佛宗说话。

    墨珩点了点头,看来昨夜他虽被汲取生机,但好在补回来了,也亏了自个儿回来得及时。照眼下这个情形来看,似乎凤子苏醒汲取元力生机以助成长的时候,道士便会沉睡。若是凤子和道士都醒着,那会如何?

    道士苏醒之时,浑身灵韵灵力运转比沉睡时迅速百倍不止,若此时大量元力入体,大概,会出现,这道士将凤子吞下时的情景吧?

    忽得想起昨夜临走之前他特意嘱托道士等他回来了再歇,若是道士当真撑着了,恐怕现下已酿成惨祸。墨珩眉眼微微一瞬,又深深看了道士一眼,道:“若觉困顿,就早些休息,不要硬撑。”

    舒久点头应下。再目送佛宗出了门,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被佛宗一瞬不瞬盯了那么久,现在想想都觉得寒毛倒竖。

    舒久起身活动,他所在宗门,奉剑修行承道修心。他已许久不曾修炼剑道,他的疏影剑,虽已认主,但距心剑之境尚远,还欠修行。眼下荒废许久,心里自然有些挂碍。提着疏影剑想练练,但佛宗又雷打不动地端坐桌前翻看卷籍,但见眉目沉凝,静好如画。

    大大地搅扰心境!

    佛宗五感敏锐,抬头来回望道士。

    两厢一望,舒久登时受不住,偏开了眸光,“佛宗,我想练剑。”

    墨珩想了想,约摸是嫌院内狭小,便道:“东去,有空阔原野。”

    凤凰内山,本是浮在凤凰外山之上的一座云上仙山。西边儿是一片密林,东边儿是一片原野,对半将凤凰内山分得匀称。

    其实舒久知道东去有空阔原野。他分明是希望佛宗能让他一人呆着!舒久望着离他三丈远,安然盘膝坐在翠绿草地上的佛宗,一阵眼晕。

    沉心静气,莫想着身侧有人了。

    凝神,盘膝坐下,疏影剑横在膝前,外溢神识裹了疏影剑,叩问剑灵。疏影剑剑身微微一震,剑鸣不歇,剑身缓缓由舒久膝前升起,悬在半空,缓缓旋转,周身灵里神识绕成水光,碧色盈盈。

    疏影剑本身蕴灵,若不到心剑之境,便不能完全激发剑内蕴灵,做不到以剑养人以人养剑。

    墨珩盘膝瞧着舒久叩问剑灵锤炼剑心,其实他是不大懂的。毕竟佛修道修,虽所求所证皆为大道,但求证修行之法大为不同,一时竟看得茫然。冥思片刻后,忽得明白,物我相通,便是物我两忘融会贯通,于道于心,皆有助益。

    生了这么个想法,不由想着求证。佛宗阖眼,叩问:“所谓剑道,是否人剑合一,便是至高之境。”

    舒久乍然听见佛宗叩问,一时错愕,但佛宗毕竟未扰他心境,便道:“是。”

    “若做到物我两忘,物便是我,我便是物,是否便能人剑合一?”

    舒久愕然。毕竟,无人教过他,剑道也是可以这么修行的。但心中锤问之后,确实无甚错处。只得拜服:“是。佛宗一语,道破剑道所修,小道拜服。”

    得了几句指点,豁然开朗,剑心之修,更进一步。绕着疏影剑的流光愈见璀璨通透。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如约而来的凤胎,望诸君不弃。

    第7章 怀胎不易

    凤凰内山虽悬浮云间,但终在九重天下,仍分昼夜。暮色渐染,墨珩阖目盘膝,睁眼,正见道士身前长剑悬停,华光俨然。不出两个时辰,凤子便该醒了。这道士正临着剑道修行的关口,进,或能得造化,若贸然入心境打搅,怕会前功尽弃。

    正犹疑,长剑华光陡然一亮,未待墨珩抬眼,璀璨光芒便已然深敛,却是疏影剑已然回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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