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师父篇 ——终章
“我出生的时候,正值风云变化之际,随后的一年国家天翻地覆,义和拳洋人朝廷,所有的一切层出不穷,这看似和我无关,但作为天地间的一员,天下的变化怎能与己无关?所以,这也导致了我后来的遭遇和生平。”臧老师说:“有个科学点的名词叫蝴蝶效应,其实反向考虑也是可以的,任何的大事件的发生,都可以反映到每个人的身上,既然存在在天地之间就脱离不开自然及社会大变动的影响。
那一年我刚被师父收为弟子,我和你不一样,当时我没有抗拒。我只觉得这不过是混口饭吃,能跟着师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这种生活给神仙我也不换啊。于是我就成了师父的随身小童,在我看来,师父天天无非是骗人而已,骗人的技术还很高超,让众人根本没法察觉,也无法当面揭穿。
对了,那一年我十七,倒是年少的很。有一次我跟师父刚打完坐,师父给我讲了许多关于玄学和我们本门的知识,我虽然学的起劲但也实属无聊下的举动。可是这时候院门被叩响了,我前去开门,只见两个穿的华衣大褂的中年人站在门外。我当时就愣了,虽然说师父通常都是被人请去做事的,而且请人的东家一般要么亲自前来表示尊敬,要么就是就是派亲信以及管家来,必须是赶着马车来接送,师父才能去。干我们这行的不能说给多少钱,给多给少都是个心意,一般能来请我们的人,或者说敢来请师父的人,礼数上金钱数额上都不会给少了。
之所以我愣了是因为这俩人根本不是本地人,看服装看气势都不是一般人。而且两人都好像管家一样的气质,穿的又这么好,一人眉宇间还略带军旅之意,看面相不似中原人。是什么样的人家会用两位管家,他们究竟前来找师父干什么呢?我引两人进来在厅内等候,回房去请师父,边走我边说,师父来客人了,从外地来接您的,是两个大管家。可能还是某位大帅的人,师父您快出来吧。
我回身看向两人,两人正在相视而对,面露崇敬之色,又略有欣喜之意。师父走了出来,照着我的头上来了一下训斥我吵吵什么,这不让客人见笑吗之类的。
师父拱手抱拳,两名管家则也上前相迎,并称果然名师高徒,连师父的徒弟都能一眼看出他们来自外地有人是军旅出身是大帅的人,徒弟尚且如此,师父必当高明,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说着两人拿出了一封手札,我看到了是我们当地的一名军阀的介绍信,师父捋着长髯连连点头,并让我给客人看茶。
后来师父对我赞誉有加,说他还没来,我就通过三言两语镇住了两人,让两人心声憧憬之意,还问我如何看出来这人是大帅的人。
其实师父哪里知道,当年在外面讨生活的时候,见到当兵的要么叫兵爷军爷要么就称之为大帅,我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一语中的真的说中了,的确是大帅的人。
当时军阀各自割据地盘,每个地方的当权者都是实至名归的大帅。而我们被送上了马车,马车极其宽敞舒适,我们行路遥遥走了近两个月才到。这是我们当地大帅举荐的我们,来替云贵某地的一位大帅排忧解难,声称也只有我师父才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云贵的大帅可谓是大有来头,此人姓唐,乃是滇军赫赫有名的大帅。”
“臧老师,你是说唐继尧?”我问道。
臧老师点了点头继续讲道:“正是此人,当时我见到他的时候,只觉得此人器宇不凡,只是有些爱作秀,说话办事儿都拿捏得极好,就是因为拿捏得太好了,不禁让人感觉有些假。
他与师父的交谈自然不能让我这等小童参加,所以我被安排住下后就是师父单独赴宴。第二日,师父被请入了一户大宅之中,我一同前往拿着应用之物,我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唐大帅叔叔的弟弟,唐继禹的外宅。在云贵之地,唐家兄弟人丁并不兴旺,唐继尧的亲弟弟唐继仑早年间就死了,叔叔唐学闵的儿子唐继舜也死了,尧舜禹之中就剩下唐继禹了。
如今唐继禹终于有一外宅怀下一子,全家高兴正是高兴地时候,但妇人却总是疑神疑鬼声称有人晚上站在**边看自己。唐继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就连大哥唐继尧也忧心忡忡,这说到底都是老唐的家的种,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导致滑胎流产,那就是给座金山也难以弥补啊。唐家自从占据云南和贵州些许土地后,对血脉的保护以及家族的观点就越来越重了,此次费尽心机的找我师父来就是为了保壮孕妇人。
自从那个妇人怀孕三个月后,她每日闭上眼睛后,都能感觉**周围站着一众人等。后来唐继尧也派兵把守院落,并让丫鬟陪着这名妇人,可是依然未果,妇人还是会闭上眼睛看到**周站着一群看不清样貌的人。刚开始大家以为妇人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就是遇到了脏东西。结果找了一票会看的人来,都束手无策。
这帮人不来还好,一来了不光妇人会看到这样的景象,就算唐继禹谁在妇人旁边的时候,也会看到一圈人围着**站在一旁,冷冷的注视着两个人。这帮人看不清样貌,浑身透着阴寒之意,而躺在**上的妇人和唐继禹却怎么无法动弹甚至想要醒来都不行,直至天亮才能睁开眼睛。
师父知道这一切之后,发现自己接到的是个烫手的山芋,但是想要送出去却也为时已晚,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师父发现估计是唐家和别人结了深仇大恨,所以才中了用命做咒的一种恶毒之术,这种恶毒数术结合了巫蛊和法术,就连师父也闹不明白无法化解。
先前有不少人都给这妇人看过了,所以屋内留有那些人的痕迹,因为过多反而产生混乱,导致这数术反倒加重了。师父进退两难,想要溜之大吉,却发现周围防守严密,根本就是插翅难飞。
总之最后师父用了门做相因,以自己的阳寿做引子,终于解决了问题。只不过从此需夫妻二人同住,也就是说妇人和唐继禹不能分**睡,而且不管是什么门,出门进门前必须先敲门,直到孩子出生方可破解。至于如果不按照这样的方法去做,后果是什么,师父只是说后果无法估计。
我们不是捉鬼的道士,对很多事情都无可奈何,看个风水算个命也不是我们的专业,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罢了。面对这样的诅咒师父无能为力,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是束手无策,当时那般作为是师父唯一的办法。自那天完成以后,师父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拖着疲惫的身体请求还乡。
既然问题解决了,唐大帅除了重金酬谢外也不做阻拦。当时送我们离开的是个姓龙的年轻人,师父离别之际对他称赞了许久,声称此面相日后必定有所作为,还说他日手握重兵,定能有所发展。师父为他提了两句诗,恰似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回去后师父不再见客,还带着我悄无声息的远走他乡,除了家里的金银细软,房子什么的直接扔到那里再也没管过。我们逃去了东北,两年后师父死了。再到后来,大约过了十年吧,我与一帮朋友路过云南的时候再度见到了那个姓云的男人,此时他果真已经一飞冲天把唐继尧赶下了台,自己当上了一方霸主。
他问及我师父的消息,还说这么多年都想寻觅我师父表示感谢,却一直没找到。我说师父隐姓埋名两年后死了,他却表示欣慰,并说多亏隐姓埋名,否则当年难逃一劫。我急忙问发生了什么,龙云对我说,当年我们走了以后,一次唐继禹忘记了敲门,就直接走入了一扇屋门内,结果回去后就是一尸两命,外宅妇人和孩子都死了,当时孩子已经六个月大了,直接胎死腹中。唐继禹当场就哭了,这一哭不得了,流出来的竟然是血泪。他不敢在哭,但眼睛却因此受损,从此被人称作三瞎子。
后来龙云让我为其推算一次,我却一无所知,因为其命牵扯了天下变动,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参透的。故此进门敲门不光是个好习惯,有时候还可能会要了人的命。”
“不是不是,这就完了啊?有的地方我没懂,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究竟如何用门困住了所谓的诅咒,而那个恶毒的数术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我问道。
臧老师笑了:“想要知道吗,拜我为师,我都教给你。”
“还有别的事儿吗?”我没好气的说道。
“没了。”
“那咱走吧,你真无聊。”我说道。
而今师父已经离世,我翻阅资料发现了些许关于这个故事的端倪和证据,也再度证明所谓算命之说的确很有可能,一切并非虚幻的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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