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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一旁有几个小孩嬉闹,天真的欢笑声充斥在园中。不知谁人忽然喊了一句:“云散了,月来了。”于是众人都抬起头,看向夜空中皎洁明亮的月。

    那一刻,所有人眼中只有天上圆亮的月,各怀心事。

    何谓团圆?每个人的团圆都是不同的。淮钧舍不得移开眼睛,从这轮月好像看到了另一边站在窗前看月的陈璞,那么他与陈璞想要的团圆又是一样吗?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回忆往日中秋完了宫宴,回到昭和殿就会看到陈璞坐在玉兰树下等他,接着他们就相依相偎在一起,在月圆下说着世间上最动听的情话。

    “团什么圆!”一把声音猛然响起,“人都不齐,还团什么圆!”

    所有人立刻从明月中收回视线,看向了说话的人,只见灯下的永霆红着脸,一脸愤慨。坐在这里的人都知道永霆与淮钧素来不和,却都没有料到永霆会在宫宴上发作,便都闭上了嘴巴。一时间,热闹不再闹了,变得冷清清的。

    诺煦连忙拿过永霆的酒,低声说:“喝够了!”

    永霆冷笑了一声,别过头去,幸好也不再说话,气氛也缓了一点。

    “艺王说得没错,人不齐,谈何团圆?”淮钧感慨道:“可惜这古往今来,就有一句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团圆团圆,不过是个祝愿而已,当年□□看重中秋,不就是看重一个祝愿而已么?”

    旻轩立刻接话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淮钧说道,视线再次移到天上的月亮,只是云飘浮到月亮前,再次遮蔽了它,剩下一点月晕从云中渗透出来。

    此时,几个宫婢把一大锅汤圆端了出来,分到众人的碗中。这个汤圆是董靖亲自煮的,一锅的祝福,众人也吃得高兴。

    淮钧吃了几个,微笑道:“皇后的手艺好,这是今个中秋最好的祝福。”

    “圣上喜欢就好。”董靖看了淮钧一眼,一颗心就像是怀春的少女“砰”、“砰”乱跳,都是因为中秋,因为这个中秋淮钧还在她的身边。

    夜深,酒过了几巡,桌上杯盘狼藉,淮钧一句摆驾回宫之后,众人也相继道别离去。淮钧与董靖并肩而走,却在一个拐弯处停了下来。

    他对董靖说:“靖儿,你先回去。”说罢,他就带着几个太监,往左边走了。

    左边的路过去昭和殿,但那一刻董靖看着淮钧远去的背影,竟再没有怨怼,她只是抬头看了看拨开了云雾的圆月,心中暗自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此愿足矣。?

    ☆、第七十六章(下)

    ?  那时陈璞正在昭和殿收拾行装,考虑了一会,他只把两件衣服还有一小袋银两放进包袱,系了一个大结,然后把包袱塞进四件柜里。

    他站在窗前,看了好一会明月,又时不时留意有没有人过来的迹象。纵然阿福说过淮钧今天应该要到凤仪宫,但是淮钧既然说了今晚会过来,就一定会过来。

    倏然,一把响亮的声音在这个静默的时刻响起:“圣上驾到!”

    陈璞皱一皱眉,下一刻就听到一连串的步伐声,不容细想,他立刻吹熄了蜡烛,脱下鞋子,接着躲进了被窝,把自己包裹了严严实实的。所以淮钧一进来,就只看到漆黑一片,只有半掩的窗外有一轮明月,洒进了一点银辉,照得树影婆娑,也照到了床上的隆起的被窝。

    淮钧压低声音问道:“璞儿睡了?”

    “睡了,吃过晚饭就睡了。”阿福低着头回答。

    “他已经睡了一整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让太医来看一下吧。”突然,他抬起步伐,一边走,一边低喃道:“怎么还开着窗,待会受凉了就不好。”

    他走到窗前,正打算伸手把窗关起时,他忽然停住了动作,僵硬地回过头去,看着刚刚经过的桌子。而后,他盯着烛台上还熔着蜡的蜡烛,怔怔地看了好久,久得他以为明月走了,蜡烛亦凉了,其实是他的心凉了。

    他退了两步,然后把阿福叫了进来,说:“点火吧,璞儿还没有睡。”

    阿福不敢造次,马上点起火来,漆黑的四周马上明亮起来,他在淮钧的吩咐下退去了,把门静静的掩上,心中只有四个字能够给予陈璞--自求多福。

    淮钧坐到床侧,低声道:“璞儿,你不愿意见我?”回应他的只有寂静,他又看到被子尾端露出来的衣服的下摆,只能无奈地说:“既然没有睡,就不要装睡了;就算装睡,也不要穿着衣服装,这样会闷出病来。”

    依然只有沉默,淮钧叹了一口气,神色暗淡,但依然强忍着心中的气。

    “你不想见我,我走就是,记得脱了衣服才睡,别闷着自己。”说罢,他就动身离开,但是才走了没有两步,他又折回到床侧,强行拉开了包裹着陈璞的被子,然后把仍然紧闭着眼的他拥进怀里。

    陈璞吓了一跳,立刻睁开眼睛,却依旧紧闭着唇,一言不发。

    淮钧抱着他,在他的耳边用那既温柔又难过的语调说:“璞儿,这个中秋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让我抱你一下,就抱一下。”

    这一抱又用了不知多长的时间,两个人心中都是五味杂陈的,说甜呢,却是苦的;说苦呢,却又酸得很。难道陈璞不明白淮钧的情意吗?早就明白得透彻,却又因而受尽了痛楚,宁愿不明白。那么淮钧就不知道陈璞伤口的痛吗?纵然明白,又如何耐得住自己对他的情深?

    他渴望装睡的陈璞回以他一个拥抱,但是陈璞睁着眼睛,连一个拥抱都不愿意给,只有两个人温热的体温交融着,却溶不去他们之间的距离。

    最后淮钧还是放开了陈璞,一放开,就对上了陈璞一双映着窗外明月的眼睛。他脑海中忽然生出了这个念头,明月是虚的,只有他们的情是真的;如今他们的情变成虚的,只有明月是真的。

    陈璞想的却是--但愿人长久,说来动听,都是说来动听而已,到了现在相忘于江湖难道不比长久二字动听吗?

    于是,他开口了,一开口就是赶人,“你回去凤仪宫吧。”

    淮钧深深地看着他,抿抿嘴,心里想质问他--你想我走?你就这样把我推走吗?你就如此的厌恶看到我吗?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一字都说不出口,他懂得一旦问了,就是自取其辱而已,还不如不要问。

    他伸手摸了摸陈璞的脸颊,留下一句:“不要闷着自己。”接着他就走下床,关了窗,离开了昭和殿。他过去凤仪宫的路上,时不时抬头看看月亮还在不在,他怕月亮走得远了,而他什么都抓不住。

    但他又想,即使月亮永在,他又抓住了什么?

    到了凤仪宫,里头还亮着灯光,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放慢了脚步。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光明就越来越清晰,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