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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猛动,示意他下来。他不容自己害怕,也不让自己再多想,背过身,扶着梯子缓缓下去了。

    下去不比上去容易,他看不清四周,只有双手与双腿碰着的梯子有一点踏实,但是他又看不到下一级的位置。他不敢想自己会否踏错了一步,或者踩了个空就掉下去,只能凭着感觉逐步逐步往下。

    下了一半,他已是满头大汗,浑身乏力,手和腿都抖着。只是他一步都没有停下,他不让自己停一下,哪怕只是喘口气他都觉得白费了所有人的苦心。他唯有爬、不断地爬,到了最后两级时,有一只手包覆他的手,使他心头一暖。

    他反握那手一下,然后直接跳了下地。双脚踏到地面的同时,他的心也踏实了,他立刻把身边的人拥抱到怀里,抱得极紧、极紧。

    被抱着的人也显然有些惊愕,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正事,把他稍稍拉开。

    “子余、”顿了一下,陈璞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喘着气,最后只说得出一句:“谢谢你来,你又救了我。”

    “客气什么!”姚子余拍拍胸膛,咧嘴而笑,“幸好你没有事。”

    陈璞脸色一沉,小声道:“幸好你没有事才对。”

    “福大命大,能有什么事?我们走吧,不要耽误太久。”

    此时陈璞已经攀出了皇宫,到了围绕着皇宫的外道,两个人一抬起步伐就不敢再扬声,免得惹起巡守的侍卫的注意。不过今夜中秋,侍卫们都放松了警戒,早早巡过一遍就聚到一起喝酒。他们一路走得小心,又没有碰上什么人,很快就到了城中。

    城里已经没有人,只有一排排熄灭的花灯还高挂着,忽然吹来一阵凉风,树叶索索,陈璞便打了一个冷颤,不是因为冷,而是他突然害怕了。害怕什么?这死城一样的地方,他到底从皇宫逃到什么地方?他走了之后,未来就会好吗?他不确定了,他看着一边拉着马过来的姚子余,更加不确定了。

    “子余,我不走了。”他拒绝了姚子余递过来的缰绳,垂下眼睛说:“天一亮,他就会知道我走了,他一定会追究你们。”

    “你不要担心我们,大哥交代我跟你说,你出了京城就去找苏州找张公子,他会替你安排一切,还有你这几年都不要去扬州找乐玉他们,无论怎样,永远都不要回来京城。阿璞,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陈璞猛地摇头,“我回去、我们就当今晚什么事没有发生……”倏然,有一串脚步声响起,吓得他打了一个激灵,什么都不敢再说,一动不动的,直到“碰”的一声响,惊得他回头一看,只见暗角处有一个人躺了在地,呼噜呼噜的睡着了。

    那人醉倒了,陈璞却彻底地清醒了。

    他能够走吗?他走了,就等于把范绍谦、姚子余和阿福推进了死城,还是回去吧,自己困在死城之中比推人进去好,至少他能说自己是伟大的。伟大难道不是比懦弱好吗?他把自己安慰了,就抬起腿,转身回去。

    然而他走了两步,就被姚子余一手拉住了。

    陈璞的退却是范绍谦早就预料到的,姚子余便照着他交代下来的话说:“阿璞,你要是不走,我和大哥就走到圣上前,拼死都要他放你出来!”

    “你们!”陈璞咬牙切齿地回过头来,气得眼睛都红了,只是在这黑暗中不易看见,但他的话却比姚子余的更加凌厉:“你们为何这么傻?我可以回报你们什么?你们愿意为我丢命就能拿着自己的命来威胁我?好啊,我现在就去死,一干二净,你们再去跟淮钧争吧!”

    一听,姚子余就急了,他结巴地说:“阿璞,我、我知道我、多余,你们却、却说不是、我和大哥、就是、就是希望你走,过得、快乐……”说到此处,他还捉着陈璞的手,却双膝跪了下来,“我求你走,我傻、我就是求你走,你走吧。”

    “不要、不要这样。”陈璞也着急起来,他连忙扶起姚子余,又喃喃自语道:“我上辈子到底积了多少的福?你们这样怎么会值得?”

    “值得的,阿璞!”姚子余一把拥住陈璞,狠狠地拥住他,好一会儿才放开,然后直接把缰绳和马鞭塞到陈璞的手中“走吧,听我们的,从今以后都不要回来京城了。”

    陈璞紧握着缰绳,看了姚子余一眼,接着就踏着马镫上马了。一上马,他就挥动马鞭,扬长而去了,剩下一脸灰尘给姚子余。

    姚子余定住在原地足足有一刻钟之久,一跟手指都没有动,只是呆着凝看陈璞已经消失的背影。或许往后不会再见到陈璞了,但陈璞会过得好的。

    陈璞往后过得好不好,姚子余不知道,他自己也不清楚。到了城门,亮出范绍谦一早为他备好的出城的手令,他就轻易地出了城,没有回头。

    一到了空旷的草地,他就随得马自己走,他则抱着马首,整个人伏在马背上,嚎啕大哭起来,格外的嘹亮,嘹亮的足以把梦中人惊醒,也嘹亮得清空了自己的思绪,只使劲儿地把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一切哭得淋漓尽致。?

    ☆、第七十七章(中)

    ?  淮钧是在不安中醒过来的,直到上朝,心还是悬着的。那时他看着底下的臣子,扫了诺煦和永霆一眼,以为他们不怀好意,又妄想在朝中闹出什么风波,才使他一直悬着心。所以当兵部尚书踏出来时,他丝毫都不讶异,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启禀圣上,日前匈国拒绝了我朝的和议,并再度兵犯边境。”

    再有一个大臣出来说:“臣明白圣上不忍战火起,万民受苦的仁心,只是匈国气焰嚣张,再退让一步的话,恐怕百姓受的苦更深!请圣上明鉴!”

    淮钧默不作声地看着众人,像看一套恶俗的戏一样,只等他们把戏演完。果不其然,马上又有一个丑角出场了。

    “圣上,匈国凶暴残虐,不能再让他们进犯人民!”

    如是者,几个大臣轮流站了出来,大义凛然的话一个接一个后,终于换来大部分人弯下腰身,齐声道:”请圣上明鉴!”而后,朝堂恢复了安宁,淮钧依然不发一言,一双眼越来越锐利。

    在这片安宁之中,兵部尚书再次张开嘴巴,这才把一干人的主张道出:“镇远将军善战,又熟悉匈国之兵法,臣恳请镇远将军返回边境,一挫匈国的锐气!”

    “匈国以为边境少了镇远将军就能肆意妄为,请圣上恩准镇远将军回守!”

    于是在几番请求镇远将军回到边境的话后,众人又齐声说:“请圣上恩准!”声势之好大,仿佛要把朝堂拆了,仿佛淮钧若敢说一个“不”字,就会成了天下的罪人。

    但是,淮钧连一个“不”字都没有说,只是换了一个动作,托着下巴倨傲地看着底下。

    永霆踏前了一步,却被诺煦一下子拉住了。诺煦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