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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气,但终是什么话都不再说了。说者或者有心,但听者无意的话,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只是转念一想,要是莫丞相在的话,就算听者再无心,他也未必不言。说到底,诺煦心中,或多或少是有不言的私心。
再议了几件事就下朝了,临走之前,淮钧对旻轩说:“庆王,下朝后到翠微宫来。”
等到淮钧走后,朝臣才纷纷离开,旻轩则惴惴不安地过去翠微宫。他所以不安,如今已经不是单单地为到自己,这几个月来,他已经数不清自己为了姚子余进出了多少次翠微宫,此躺就怕淮钧突然改变心意,姚子余的小命又不保了。
将近翠微宫时,他忽然停住脚步,暗自说:“要是这一次圣上要姚子余的命,我就不要再救他了。陈璞都救不起,更别说我了。”
立定主意后,他才昂首阔步地进了翠微宫。一个太监把他请到了书殿,一进去,他挺得极直的腰背又突然软了下来,弯了一点。
他的目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能定住在坐在书案前的淮钧上,他低声说:“参将圣上。”
淮钧刚巧在奏折上写完了最后一字,合上奏折后就说:“过来坐吧。”
旻轩却定住在原地,好不容易才迈出第一步,然而当他站了在淮钧面前时,却迟迟不敢坐下,额上还冒出了一滴冷汗,总以为淮钧见他是为了算姚子余的帐。
见及此,淮钧马上会意过来,好心情的他扬起嘴角,笑了一声,打趣地问道:“怎么,怕朕了?”
“没有。”旻轩立刻坐下,硬着头皮等着淮钧发话。
“姚子余的事既然已经过去,朕也不想再提,就到此为止吧。”淮钧笑道,“朕这次要你过来,是有一件事与你商讨。”
听罢,旻轩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就精神了几分。他猜测道:“是关于鹿邑的事?”
“鹿邑的事,朕自有主张。”
“那就是?”
“朕想收回上和城,依你之见,该不该行?可不可行?”
旻轩先是被吓了一跳,毕竟上和城是□□亲赐予老德王的地,明令了这地世代为老德王所有,并非淮钧说想收就能收。不过他冷静下来后,很轻易就想明白淮钧此举的缘故,不就是因为当日少德王能在厚利下把路权出租给旻轩,恐怕他日也会为利而出卖予一些有心人。
时移世易,少德王已经少了老德王的忠心耿耿,淮钧也不是□□,没有与德王出生入死过,对于德王一族亦早就没了情义,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上和城为少德王所有呢?
旻轩想了再想,就点头道:“该,也并非不可行。”
“好,这事就交予你负责。”淮钧压低声量道:“悄悄地办。”
“臣明白。”
淮钧在心底估计着时辰,而后说:“没别的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旻轩本来想动身离去,却忽然想到了昨夜孤身一人坐在翠微宫中等待淮钧下令释放姚子余,而陈璞则以那个他素来不齿的方法换来了牢中三人的安全。这个方法他没有告诉姚子余,却足足困扰了一个晚上。
是说陈璞伟大好呢?还是说他傻好呢?
又想到陈璞在他面前的痛哭,终于还是使他开口了。
他揉捏着自己的手指,紧张地说:“臣弟曾经说过不再干预圣上与陈璞的事,但是有一句话,臣弟还是想说。”
淮钧定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点一点头。
“我们都清楚圣上对陈璞的感情,只是陈璞心里有伤,请圣上多给陈璞一点时间。”
“你这话是姚子余托来的,还是为姚子余脱罪说的?”淮钧轻笑了一声,“若然都不是,那么朕只能说,旻轩,你变了。”
旻轩摇摇头,心里浮现了几个欲盖弥彰的答案,但张嘴合嘴几次后,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顷刻,他既然无话可说,就动身起来,打算走了。
他才转身,就听到淮钧说:“朕能给璞儿一辈子的时间。”
他顿了顿脚步,然后就推门离开了。?
☆、第八十一章(下)
? 莫回川在中午时分抵达京城,秋风萧瑟,一到城门就被人拦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把他带进皇宫里去。跟着他押款的手下一个个看着他被带走,稍微扭曲的脸上皆写了惶恐二字。
进宫的路上他依旧神色自若,冷静得眉毛都不动一下,只有一片青黑的胡渣显出他的风尘仆仆。到了翠微宫,他藏在袖子里的手终于握了一握,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淮钧坐在书殿等他,一见他来了,就放下手中的薄纸,而书案上还有另外两张相同模样的薄纸。莫回川定睛看着那两张纸,终于涌上了一丝不安。
他连忙低下头,将目光投向光洁的地板,行礼道:“微臣参见圣上。”
“莫侍卫舟车劳顿,本该先让你回府梳洗一番,无奈事态紧急。”淮钧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不过就算朕不召你进宫,大概你还是会想方设法过来。”
“圣上英明。”莫回川言不由衷地答道。
“朕要是英明,就不会由得一批官银落入山贼手中。”
莫回川马上跪下,说:“微臣知罪!”
“莫侍卫何罪之有?”话音一落,淮钧就拿起书案上的几张纸扔向莫回川,扬声问:“何罪之有?你给朕一一道来!”
三张纸分别落在莫回川面前的地板上,他只瞥了一眼就被其中两张的下款刺到眼睛了,他随即抬起头,说:“微臣运送官银不力,请圣上降罪!”
淮钧摸着下巴,沉默了好一会,才问:“山贼从何而来?”
“鹿邑等地,饥荒严重,饿殍遍野,百姓们沦为山贼。”
“不对。”淮钧冷笑了一声,说:“那劫银的山贼从宫中而来,为了私欲,他无视百姓之苦,将救灾的官银交予同伙。莫侍卫,朕说得可对?”
“微臣愚钝,不明白圣上之言。”
“不明白,就捡起地上三封信,给朕看个清楚!”
莫回川却一动不动,身板倒是越来越笔直。淮钧见状,也不强迫他,只是从椅子上下来,来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他念道:“诸事安好?中秋将到,团圆之事在议,请珍重身体,静候佳音。万里婵娟照人圆。东君。”只见莫回川的脸色稍微变了,他再念:“天黑,风云渐起。力抗不得,则避风避云以护全身。切记,千金散尽还复来。东君。”再见莫回川皱起眉,脸色青白,他只停了一口气,就念道:“路上闻君之厄运,情急归来,切勿再轻举妄动。”
莫回川脸色虽变,却依然口硬地说:“微臣愚钝,听不明白。”
“无碍,你不明白,朕就问到你明白为止。”淮钧绕到他的背后,缓缓地说:“煦者,日出之霞光。东君就是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