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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茶楼。
说书的竹板一打,便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近日里,京城最出名的便是嗣祁王……要说这一对神仙眷侣啊……”
……
宋仪刚进来就听见这一个开头,险些没吓得一脚跌下去。
什么时候,她跟卫起都已经成为神仙眷侣了?
实在是狗屁不通。
她着实有种扶额兴叹的冲动。
还好今天打扮有些不一样,她没出声,就要往楼上去。
只是这时候,约莫真的是倒霉,才上去几步,竟然就看见了陈横。
这一位不是卫起的心腹吗?
他在,卫起呢?
宋仪下意识地皱眉。
这时候,陈横正从楼下来,似乎也要见什么人,一身白袍,站在楼下,朝着上头一看,就瞥见了宋仪。
他嘴唇一动,就要说什么。
宋仪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陈横原本有些疑惑,这时候说书人的声音飘进耳朵,他全平白了,顿时哂笑一声,走了上来,朝宋仪拱拱手,简单道:“五姑娘也是个胆子大的,这时候竟然还出来。”
“什么时候出来不是出来?”
她宋仪早不像是什么传统的闺阁女子了,倒比卫锦活得还像卫锦。
“倒是有一阵没见陈大人,倒觉得陈大人哪里变了……”
“是陈某有一阵没见宋五姑娘,所以觉得宋五姑娘变了……”陈横打量起了宋仪,只见她眉眼又多几分柔和。
在卫锦那一起子破事儿处理完了之后,她整个人似乎扔掉了最沉重的东西,原本那种扎人的美,像是已经藏起了利刺的花,含蓄了不少,唯余下一缕幽香,沁人心脾。
宋仪的眸子也是清亮的,微微笑着的时候,像是盛了满天的星星。
那一瞬,陈横的心跳停了。
转瞬,又恢复正常。
“陈大人?”
宋仪有些奇怪,他走神了?
“恩?”陈横这才醒悟过来,状若无事地笑一声,道,“无事,只是忽然想起昔日五姑娘玩笑之言,现在品品,颇有意思罢了。”
说罢,他摆摆手,朝里面去了。
宋仪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昔日玩笑之言,指的到底是什么。
她曾开玩笑叫陈横娶她呢。
话的意思她明白了,可陈横的意思,她不明白起来。
这地方终究有熟人,宋仪怕碰见了谁,干脆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可一转身,她竟然再次碰见了熟人。
那时候,宋仪估摸着自己是太久没出来了,这些人都蹲点等着自己呢吧?
这一次不再是陈横,而是周兼。
周兼在拐角处,似乎早就在了。
这茶楼乃是文人雅士汇聚之所,多几个朝中大臣不算是什么稀罕事。只是对宋仪来说,未免就成了灾难。
对周兼,宋仪已经释然,她料想周兼也是没有什么不释然之处的,见了人,只裣衽一礼:“见过周大人,许久没见,别来无恙?”
盈盈美人便在眼前。
太久没见,周兼竟然觉得这一张脸都要模糊起来。
可多少年前,宋仪还用一双倾慕的眼睛看着他,到如今却是他周兼高攀不起。
不过所有事情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周兼有想过要挽回,可又知道根本无法挽回。
也不知是多久的沉默,才能将所有的感情克制下来……
周兼许久没说话,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奇异的沙哑:“方才好像看见陈大人了……”
不过是不想提起旧日的话题,所以随口说话罢了。
宋仪与陈横倒真的什么也没有,由是开玩笑道:“方才是遇见陈横了,他还打趣我,说是不久之前我开玩笑叫他娶我呢……”
宋仪与陈横当初传过的流言蜚语,当初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花灯会的时候,周兼可也是看在眼底的。
周兼也笑:“你我之间恩恩怨怨也不知多少桩,回想昔日也是云雾之中。如今我孤家寡人,见着宋五姑娘好,却也心里安定不少了。”
周兼说自己孤家寡人也不是没有道理。
原本大家都羡慕他□□添香,有名妓董惜惜相伴,可月前,董惜惜不知为何竟然离开了周兼,重归风月场中,再次在京城掀起了追捧她的狂潮。
至于原本的周兼,似乎只变成一个普通的恩客。
宋仪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也无权过问,看见周兼似乎一副放下的样子,她似乎也轻松了不少。
真正的放下,不是爱,也不是恨,不过只是有一点点淡淡的温存。
宋仪淡淡一笑:“我也不多待了,不然还不知要遇到多少熟人。告辞了。”
“别过。”
周兼一礼,看宋仪裙裾微微一转,便已经转身重新下了楼。
眼见着人越去越远,他才收回目光。
没有人注意到,方才这三人的意外碰面,已经全落入了二楼对面隔间的茶客眼中。
当朝大将军饶有兴趣:“看出什么来了?”
陆无咎眉头紧皱,回头来才松开,笑道:“估摸着他们是巧遇,不过这陈横……我总觉得颇有几多值得玩味之处。”
“此话怎讲?”严照问。
陆无咎道:“他原本辅佐王爷,可王爷无心大位,反倒为我等做了嫁衣,身为卫起座下谋士,寻常人会甘心吗?”
严照闻言,久久不语。
京城里,天气一日冷过一日。
转眼,秦王终于熬过了禁足的一个月,被恩准出门,照常上朝。嗣祁王与宋五姑娘成亲的日子,也快要到了。
秦王刚回朝,表现得异常乖顺,对着皇帝尽孝,似乎想要渐渐将往日的过错弥补起来。
今年也没太大的战事,堪称是国泰民安,大将军严照被皇帝派了个闲职,兵权似乎也被夺走了。
看上去,是皇帝大权独揽。
□□。
刚进宫伺候完皇帝的秦王,丝毫不顾忌皇室的教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牛饮一口,眼睛明亮,对着帐后站着的人便道:“陈大人,事已成了!”119
☆、第一百二十章 守活寡?
禁足一个月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若非是秦王在各处多少都还有一些人脉,这些日子多半就真的要像个囚牢一样了,即便是要见见自己的谋士,都要买通周围看守的人。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辛苦!
好不容易终于能出来了,秦王殿下又要纠结纠结谋反的事情。
这谋反可是大事,哪里能说谋反就谋反了?
在谋反之前,肯定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做。
这不,他这几日终于将前期的事情搞定,尤其是今日又搞定了一件大事,一路回来都憋着一口气,只等着见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