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一刀春色 作者:陈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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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春色 作者:陈小菜
于阳,阴阳互根,无论男女,常人均是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藏;清阳实四肢,浊阴归六府,气脉纯阴的女子已属少见,而气脉纯阴的男子更是难寻。对一些修真旁门,女子阴气乃是阴中阴,远不及男子阴气的阳中纯阴来得生长精厚。
不想这燕杀雄赳赳一条大汉,竟是纯阴之体。
正暗自琢磨,突听一个滚珠般的声音道:“臭小子你是谁?”
苏小缺定睛一看,见已被拉到一间绿窗油壁的屋内,两个少年正坐着对弈,其中一个白生生鸡心脸儿风流流吊稍眼儿的正冲自己发脾气。
鸡心脸儿见苏小缺不说话,掀翻了桌上棋子,劈里啪啦一阵乱响声中,怒斥道:“钟爷问你话你敢不应着?别给脸不兜着,不就是一新来的?打量着我们都过气了没盼头了就蹬鼻子上脸!爷要是宠你,也不会让你住这儿。”
燕杀似乎有点儿怵这位年纪轻轻又骚又悍的钟爷,陪笑道:“苏兄弟,这就是钟游,你俩多亲近亲近。”
说着退开几步,出门扬长走了。
苏小缺的口齿功夫从来就不惧任何高手,听这钟游一番话只是咸菜一碟,连台盘都上不去的料,当下还是不吭声,只把聒噪当乐声,转眼看向另一位,想必唤作崇光的就是。
这一眼一瞄,心中却不由得赞叹沈墨钩的眼光了,这崇光一手支着桌子,宽宽的袖口垂落到臂弯,露着一截蜜色肌肤,骨肉亭匀意趣尽出,举止间全然的邪气凛然正气不侵,圆润的下巴处一个小凹痕,嘴唇丰厚而润泽,眼波霭沉而空茫,所谓媚态天成,不过如此。
崇光见苏小缺凝视自己,强压住心头油然而生的欢喜,只伸了伸腰肢,道:“我叫庄崇光,你呢?”
苏小缺答道:“苏小缺。”
崇光打从第一眼就很“喜欢”苏小缺,因为这漂亮少年不光生得好,更是难得的干净,就像清水洗过的明月,透着点儿一眼能看穿的清澈见底,偏又一脸迷糊的模样,欺负起来一定爽死了。
所以崇光嗤的一笑:“这名字不好……和爷上过床吗?”
这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问得更是匪夷所思的直接,一时连钟游都瞠目结舌。
苏小缺却笑道:“没。”
崇光偏过脸儿拨弄棋子,半晌道:“你就跟我住吧。”
钟游急着不依道:“崇光!我求过你多少回,你都不肯让我同你住,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又是初来乍到,你……你……”
崇光冷着脸,道:“我管不着你,你管不着我,出去!”
钟游看一眼苏小缺又看一眼庄崇光,气愤之余也觉自卑,一双吊稍眼里倏的蓄满了泪,扭头跑了出门。
崇光视若无睹,道:“给我倒酒。”
苏小缺四顾一看,已寻到酒壶杯盏,又见风炉上水正滚着,当下温了一壶酒,斟在大银杯里递给崇光,问道:“你来多久了?”
崇光一口饮干,抬起眼皮,目光似凝神又似迷离,道:“很久了……嗯,到今天刚好满七年。”
说着一边收拢棋子一边缓缓道:“来这里最早的是新光,其次就是我,然后便是燕杀、百笙他们。”
吃吃笑着道:“一个个的来,也没见爷专宠过谁,李沧羽是第七个,爷却把我们都扔了……你呢,是第八个,居然还没被爷动过,看来爷是只喜欢李沧羽了。”
苏小缺只觉得不可思议,崇光百笙这等天生尤物同新光燕杀等粗汉,沈墨钩竟不分轩轾雨露均沾?而自遇李沧羽,无视李沧羽的姿色风情远逊崇光,气度更是拍马也赶不及那百笙,沈墨钩却能对其一往情深专而宠之?
崇光蹙眉,不耐烦道:“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你也不看着我?”
说罢挥袖将酒杯远远抛开落在茶盘上,酒杯滴溜溜转了两个内圈,静止不动。这一挥袖功力不浅,暗藏柔力,更有绵劲不绝,与李沧羽当日所使竟颇为相似。苏小缺眼前一亮,道:“你也练过廿八星经!”
崇光道:“这有什么稀罕?我们六人都练过……我练得最到家,现如今却也搁下了。”
苏小缺笑了笑,心里已有了计较,却转言问道:“我睡哪里?”
这间精舍里只得一张雕花沉香木的大床,崇光荡着眼儿撇着嘴儿,道:“咱俩都不胖,睡一张床盖一床被也不嫌挤。”
苏小缺笑道:“好极。”
除了外衣脱了鞋滚上床去,道:“我这就先睡,明日还得起早去医舍。听爷说,咱们这些人平日都各有事务,你是在哪里忙活呢?”
崇光指了指酒壶,道:“我本是酿酒人家出身,自然是在酒窖里呆着。百笙通书墨,看管书阁,有时也会伺候爷写写画画。双安、新光二人善烹饪,掌厨房。燕杀和钟游入宫前武功就远在我们之上,因此只在内堂斩经所学着给爷杀杀人放放火什么的。”
说着一个燕穿柳,腾的扑到床上与苏小缺鼻尖相对,似笑非笑道:“方才钟游恨你得狠了,你小心着些。”
他身上既有淡淡酒香,发肤更有盈盈暗香,这么一个香喷喷暖融融的身子还偏生毫不顾忌的直往苏小缺怀里扎,两条柔烟嫩柳的胳膊更是直攀苏小缺的肩膀,苏小缺偏生又是个好色的,这一来二去,一推二揉的,倒被他撩出火来,一咬牙,急了,一抬脚,魁星倒斗踢,砰的一声,把个庄崇光踹到床下滚了三滚才刹住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六个男宠的名字来自商场捂脸
这几章铺垫不忙推进剧情大家先别急不要打脸
以上
v第四十一章v
庄崇光打十岁来了七星湖,美得差点儿艳惊内堂,众人无不颠倒,还真没被这样当僵尸粽子踹过,一时又羞又气,爬起身来,嘴唇哆哆嗦嗦的,倒忘了说话。
苏小缺拿出以前的凶恶惫懒嘴脸,往床头这么一靠,嘴角歪着衣襟散着,道:“老子说了要睡觉,你赶着蹭什么蹭?这一脚算轻的,赶明儿让你瞧瞧老子的真功夫。”
崇光刚找到舌头,苏小缺却又笑了一笑,自有一种无拘无束浑然天成的魅力,勾勾手指:“过来。”
崇光七年来所处所见皆是烟媚之事,一见这个清亮如阳光的笑容竟情不自禁,迷迷瞪瞪走近前,被苏小缺一手揽着腰,亲了亲脸颊,又摸了一把屁股,按倒在床上:“美人儿乖乖睡吧!以后只要你听话,我就对你好,再不踹你啦。”
说罢苏小缺搂着崇光,闭上眼,不一会儿,呼吸渐沉,当真睡着了。只是双手在崇光背后,无巧不巧的搭着灵台和志室两大要穴。
崇光心中已如明镜,这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绝不似外表所见的清透,心思更是深井般沉潜难测。方才那一脚,武功便远胜自己,自己想必是打也打不赢,玩也玩不过,一时郁闷,不禁偷偷咬牙――原本想引只白兔来玩一玩,谁知天不从人愿,竟是引狼入室,从此自己怕是只能仰他鼻息了。
闻着他身上清新的男子气息,却又意外的有些开心,仿佛寂寞良久的旅人终于有了个伴儿,虽然这个伴儿有些危险,却也危险得招人,当下找了个更舒服些的睡姿,竟也慢慢睡熟了。
崇光这一觉当真是又香又长,正半醒半睡间,只听钟游一声脆生生的怒喝:“臭小子!放开他!”
随后就是苏小缺“哈”的一声轻笑,数声拳脚响。
“中!”清脆的巴掌揍脸蛋的声响;
“再中!”稍显沉闷的足底踹屁股声响;
“又中!”衣袂带风呼啦啦一声,崇光睁开眼来,见苏小缺立在床前,侧影如雕,嘴角含着坏笑,若有所思,而窗户大开着,顺着看出去,见一壁山石间的一株老松上,倒挂着个小巧的少年,想是穴道被制,钟游便成了一口钟,只静悄悄晃晃荡荡的悠着。
崇光忍不住扑哧一笑,苏小缺道:“这戏码好看吧?”
崇光心领神会,张口喊道:“苏大哥!”
苏小缺很是满意他的聪明劲儿,道:“这口钟就交给你,我先去医舍了。”
换了衣衫鞋袜,不经意道:“晚上记得找双安和新光给我做碗核桃红豆酪留着,你必定有法子的是不?”
崇光眼珠悠悠的动了动,笑道:“我自然有法子叫他们听话……可这核桃红豆雪蛤酪,是李沧羽要吃的新鲜玩意儿,整个内堂除了死掉的流霜夫人,别人可都吃不下这甜腻腻油汪汪的东西。”
他下巴的小凹痕笑起来格外明显,溺毙了人的狡黠诱惑,苏小缺忍不住摸了一把,嘻嘻调笑道:“今晚咱俩也尝尝这李沧羽的滋味……”
双安生得不精致,做出来的甜品硬是仔细。雪蛤酪小小的一份,装在一只冰纹碧玉碗内,衬着透明莹润的雪蛤、朱红绵软的豆沙,再一只小银匙搁在乳白的汤汁里,苏小缺瞧了半天,推给崇光:“请你吃。”
崇光歪着脑袋,苦着脸道:“还是大哥先请。”
“愚兄今天吃得很饱,实在是不能够了,贤弟体弱,你吃。”
“小弟比仁兄肥胖,仁兄太过清瘦,仁兄请!”
苏小缺很客气的坚持:“愚弟请,这甜品滋阴养颜还润肺,正适合愚弟这等佳人。”
崇光实在忍不住,撑着下巴流下了热泪:“贤弟实在请不得,贤弟我生来嗜酸嗜辣,实在受不得这等异味。”
苏小缺心软,见美人落泪自是不忍,只得叹口气捧起碗,道:“既然仁兄和贤弟都不请,那就茅房请罢。”
这碧玉碗珍贵不说,用来装雪蛤酪更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绝配,李沧羽每日一早服用雪蛤酪是必要用的。所以待茅房用完,苏小缺仔细刷净碗,恭恭敬敬送到双安房内。
待第二日李沧羽用完雪蛤酪,一天跑了二十多趟茅房,只拉得白嫩嫩的俏脸也黄了,粉嫩嫩的菊花也残了,连屁股蛋儿都蹲酸了,沈墨钩心疼之余,不禁大怒,把双安新光细细一问,倒也快得很,苏小缺这一罪魁祸首水落石出。
消息传到烟分剑截院,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是钟游,最愁的便是崇光,两道鸦青的眉整日锁着,新酿的葡萄紫比醋都还酸了好几分,苏小缺却照常去医舍做事,照常吃饭睡觉调戏崇光,闲暇时又与新光等比划比划,更在泄雪桥上截着百笙一番畅谈,他在白鹿山所读甚广,百笙只觉幸遇知己,说到兴高采烈忘情处,被苏小缺一把拉着手指指点点也不以为怪,倒把隔着花木偷窥的崇光醋了个半死,一身热血酸溜溜的成了腌菜水。
三日后,李沧羽止住了窜稀,信步来到烟分剑截院,命人唤来苏小缺。
也不知沈墨钩施了什么邪术,李沧羽见了苏小缺,竟不怒反乐,一张咸菜叶儿色的脸竟有些梦里依稀慈母泪的模样,倒叫苏小缺吓了一跳。
李沧羽见他一脸狐疑更带了三分爱谁谁的无赖神气,若是往日见了,必是觉得可憎可厌,此刻一见,却是心中好笑,道:“你给我下的什么药?那般厉害?若不是墨钩,我真想好好制制你这讨人嫌的性子。”
苏小缺沉吟片刻,问道:“为什么不追究?我可记得以前你咬牙切齿的要杀我。”
李沧羽拉了三天,颇有些憔悴虚弱,却还是香得跟抹了羊屎一般,靠着玉石桥栏,低声道:“你不也没毒死我吗?在玉碗上落泻药或者落毒药,对你来说,一点儿区别也没有,可你毕竟还是没有取我性命。”
看着苏小缺毫无形象的跨坐在桥栏,不禁叹道:“你从来就顽皮,我大了你好几岁,以前不知道你和墨钩的关系,现如今已经知晓,难道还会跟你认真置气不成?”
苏小缺一听,心里早已分明,暗恨沈墨钩无耻,却咬了牙问道:“什么关系?”
李沧羽笑道:“我可都知道啦,墨钩前日已经告诉我了。你既是他的亲子,又来了七星湖,咱们可不就是一家人了。”
苏小缺厉声道:“沈墨钩撒谎骗你。我跟他哪有半分关系?我亲生父亲素有大侠清名,为人端方正直,正是唐家掌门唐清宇。”
见李沧羽似有不信之色,指了指不远处散发垂钓的崇光,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知道这里住的都是什么货色。若他真是我爹,怎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放到男宠居住的所在?”
李沧羽摇头道:“墨钩绝不会骗我,他让你住这里,原是这些年你总跟他作对的缘故,须得给你个教训。”
苏小缺目中似怜悯又似讥诮:“李师兄,你原本聪明得很,怎么一到七星湖脑子就跟进了开水的嫩豆腐一般?你难道就猜不出他对你撒谎的理由?”
他深知李沧羽气量狭小且善妒,当即从桥栏上探身跳下,姿态翩然优美,却画蛇添足,特特拿捏了一个自以为妩媚的造型――其实倒和王八羔子打王八拳的起手势相差无几,方才一笑道:“爷为何抛下崇光这等绝色专宠于你,内中缘由,你不清楚我倒知道几分。你现如今对爷还有些许功用,待你熬成了药渣,就跟这里的六位一般待遇。爷千里迢迢接我来七星湖,自然是喜欢我,看我得罪了你,他撒谎骗你,就是怕你伤了我。”
李沧羽又惊又怒,连指尖都微微发颤,只道:“你胡扯!”
一眼见苏小缺白衣黑发,湛湛乌眸,虽姿态难看,但比之白鹿山朝夕相处时,其夺人心处确已不可同日而语,不禁又添了几分妒恨烦恼,转念一想,冷笑道:“你我素来不和,你又何必好心提醒我?只怕是想在我和墨钩之间种下嫌隙,自己好乘虚而入罢。”
苏小缺拍掌道:“看,你自己也不信我是爷的儿子,是不是?”
李沧羽嫌恶的看他一眼,却道:“墨钩怎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话虽难听,却仍是信任沈墨钩所言,只是千万分的为这位情郎有子如此深感不值罢了。
苏小缺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沧羽莲步姗姗的离去,不禁叹了口气。
他这几日滥施淫威搂着崇光睡觉,一副小人嚣张的嘴脸与钟游新光等人比划,再色迷迷拉着百笙闲聊,均是为了验看诸人的气脉,不出所料这六人果然都是阳中纯阴,再念及诸人都习过廿八星经,而这廿八星经的使法与沈墨钩大有迥异,倒是同李沧羽一般无二,更是疑心沈墨钩这些年多纳男宠根本不是寡人有疾,而是另有乾坤。
苏小缺颇有过目不忘过耳即记的能耐,在赤尊峰时曾听谢不度无意间说起,沈墨钩所习廿八星经有个极大的隐患,因此虽还不能完全洞悉沈墨钩盛宠李沧羽的原因,但大抵是利用李沧羽作为练功鼎炉或是治病良药的心思已是秃子头上长癞子一目了然。
若是谢天璧,既已怀疑到这等情况,定是果断出手,杀了李沧羽,让沈墨钩措手不及吃个致命亏。
苏小缺落毒却只为引李沧羽前来,让他自己去疑心沈墨钩。
非关手段,只是不忍伤李沧羽的性命。
于他此生而言,最快活最纯粹的时光尽在白鹿山,白鹿山的十三个师兄师姐,任何一个人,都如衣扣般系牢了那段日子,纵横着白鹿山的群峰、落雪、细雨、木叶。
所以苏小缺不会对李沧羽下杀手。
崇光的鱼竿蓦的一沉,应是有大鱼咬饵,他却任其咬之,只顾凝望苏小缺,见他静静坐在桥栏上,衣衫被风缓缓吹起,唇角兀自带着一丝笑意,眼神深邃复杂得无从捉摸,身形更显疼痛落寞,一时崇光不由得胸口窒闷,不知何故想起了藏在床底的那坛竹叶青,恨不得大醉一场才好。
苏小缺晚上回房,崇光已抱着个硕大的酒坛子坐在地上发呆,一双眼饧涩笼雾,盈然欲滴了。
苏小缺见他醉了,说不得拧了块洗脸布,给他按猫洗脸那么一胡噜,又给灌了杯茶。
崇光乖乖的任他摆弄,半晌打着酒嗝儿问道:“为什么要去招惹李沧羽?”
苏小缺对面席地而坐,拿过酒坛,喝了一大口,答道:“我不去招惹他,他怎么来招惹我?”
“为什么非得让他招惹你?你活腻歪了?”
苏小缺哈的一笑,咕咚又是一大口:“还真腻歪了。”
崇光也笑,笑得眼睛里直泛水光:“你既是不想活了,为什么不去死?何苦还要招惹我?”
苏小缺几乎把脸埋进了酒坛,低声道:“对不住,我现在死不得,还有几件事必须得料理妥当。”
崇光问道:“什么事?”
苏小缺静了静,道:“替母亲报仇,还有……要杀一个人。”
看崇光醉意不胜,眼神不禁柔和了几分,微笑道:“我还要再和哥哥见一面。”
“你还有哥哥?”
苏小缺笑得分外悠远:“是啊,我哥哥是个极好的人,你一定从未见过那样的人,看着傻,但你如果要沾他便宜,最终倒霉的必定是你。”
崇光凑近了些,靠着苏小缺的胸口,伸手摸他的脸,眸光如蜜糖胶着,吃吃笑道:“你也是啊,第一次见你,我也以为你傻……可结果,倒是我一头栽了进去。”
苏小缺搂着他,道:“我怎会和他一样?我哥哥人品武功,无不胜我百倍,以前我们在一起,我总是欺负他,现在想来……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了。你以后见到他,定会喜欢他。”
崇光摇头:“我不会喜欢他。”
苏小缺想了一想,柔声道:“你十岁就来七星湖,难道就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光?外面天大地大,海阔天空,待我得报大仇,就把你送出去,托付给我哥哥照顾,从此你可以快乐度日,岂不是好?”
崇光双臂死死勒住苏小缺的腰:“为什么把我送出去?让我陪着你罢,你哥哥再好,在我心里却赶不上你鞋底的泥。”
窗外石阶下背阴处有奇花绽放,棵棵妖红惨绿,月光一映,更是光彩灼灼,崇光淡淡道:“你看那些脂醉花,只能开在七星湖的夜晚,星光月色才是它们要的,若是把它们挪到外面或是见见阳光,就会枯萎死去。”
苏小缺对他心存怜惜,又不喜那种太过妖异的艳花,当下笑道:“你本不是那种妖怪花,外面好玩得很,你只要出去了,一定高兴。”
崇光不答,半晌松开苏小缺,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衫。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份量真足啊哦呵呵
下章蘑菇登场不要急……
v第四十二章v
他仍是靠在苏小缺怀里,解衣动作幅度很小,似水波荡漾或是小动物呢喃,却在肌肤厮磨间,激出人心底的点点欲 望火花。嘴唇更是有意无意的触碰到苏小缺的下颌、颈子、胸口等处,腰肢双腿柔软有力,直贴苏小缺的下半 身。
此时外面已是隆冬天气,七星湖虽四季如春,却也有些微寒的早春光景,更兼夜凉,苏小缺只穿了件单衣,本觉有些凉爽,此刻却是周身如火,脑门已沁出汗珠来。心想这崇光果然是个天生的妖孽底子,不禁往后退开一些。
崇光也不在意,衣衫解开后,松松垮垮的缠在身上,一手只在自己胸前两点艳红抚摸揉捏,眼波欲流,口中渐有暧昧喘息。
苏小缺见崇光胯 下要害虽被衣服遮挡,但眼前风光俨然已是最勾人的春宫艳 情图,情不自禁昂昂然勃勃然,忙起身想出去跳池塘冷静冷静。
谁知刚转过身,就被崇光从身后一把抱住了腿,火热的面颊隔着薄薄的裤子,烫得苏小缺脊髓处蜜蜂蛰了一般,一种冲动瞬间蔓延全身,几乎想就地把这妖精给狠狠办了,强忍住欲 火,哑声道:“别惹我!一个萝卜一个坑,老子绝不钻粪坑!”
嘴正硬着,却被崇光心灵手巧的摸到裤腰,裤子刷的落地,那物事直挺挺的竖将出来,再无遮掩余地。
苏小缺脸皮再厚,也不由得有些害臊,咳嗽了一声,拔腿要逃,崇光却是心到手到,当真是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一手攥住苏小缺的要害,媚笑道:“你动情了!”
身子如蛇般缠绕上来,满是淫 浪的媚眼中却闪过一丝悲凉:“我也动情了,你摸摸……”
苏小缺敏锐的捕捉到他眼神声音里的绝望,迟疑了一瞬,当真伸手过去,一摸之下,心中不由得一惊,惊讶之余,不免心痛。
崇光虽是春 情如火,那物事仍是小小一团,端的是量处岂无二寸,称来足有三钱,更兼柔软如棉花,体曲如虾米。
崇光微笑着捉住苏小缺的手,往股 沟处探去,那□花处,却已是春 潮泛滥,指尖抚过,更似一张饥渴的小嘴,自动把指节往那□所在吸入。
苏小缺被咬了一口也似,手骤然收回,却紧紧抱住了崇光。崇光的脸搁在他的肩上,一会儿那片衣衫就湿得透了,滚烫的泪顺着湿透的衣衫直沁到肌肤里,崇光的声音似从远处幽幽飘来:“我早已不是个正常的男人,除了陪爷上床,还有什么能耐?这么些年,我都在七星湖,遇到的人,见到的事,都在七星湖,我怎么可能离开这里,去快乐度日?”
苏小缺打算说:你不还会酿酒吗?想了想还是噎了回去,此刻若是说出这句话来,只怕会被酒坛子砸脑袋,自己这颗脑袋长得还是挺不错的,可不能就这么破了。因此只道:“什么时候开始……不行的?”
崇光喃喃道:“什么时候?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是从四年前开始,慢慢就不行了。”
苏小缺心中一凛:“钟游百笙他们呢?”
崇光轻轻摇头:“钟游一直喜欢我,以前……我喝醉了有意引诱过他,他哭哭啼啼的不行。百笙本性冷淡,不与人深交,但嗜好饮酒,我常有些藏酒,他在我这里醉过几次……我就顺便放手试了试。”
说着噗嗤一笑:“他也不行。”
苏小缺吃了萤火虫似的里外通透,明白让这几个鼎炉不能□泄精自是沈墨钩的作为,想必是纯阳之阴难得,更要精气不放,郁积其中,这阳中阴方能更为精粹,又想到这崇光这厮也不闲着,竟是个伶俐狡慧的,忍不住笑:“你也是个爱惹事生非的。”
崇光见他并不看轻自己,也就去了几分抑郁,抬起脸儿笑道:“可不是跟你一样?要不能喜欢上你这个坏蛋流氓?”
两人正说说笑笑,突见一个锦袍人神仙鬼魅般出现在月下脂醉花前,苏小缺灵醒,忙推开崇光,格外殷勤的噗通跪倒:“爷!”
崇光愣住了,这一年多来,沈墨钩从未踏足烟分剑截院,一时见到,却没了往日心心念念的渴求,更不曾有半分献媚之心,就这么直撅撅的杵着,直到沈墨钩打嗓子眼儿里那么气死秦青饿死永新的一哼,这才惊醒过来,也是噗通跪倒:“爷!”
沈墨钩不屑于穿窗而入,硬是不怕麻烦绕到门前推门进屋,苏小缺忙不迭的斟茶倒水,胁肩谄笑:“爷深夜来访,外面风寒露重,可要爱惜身体才是。”
“数日不见,爷越发年轻貌美,赛过贵妃,风流倜傥,堪比周郎。”
“今日爷踏月而来,蓬荜生辉,小缺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爷尽忠为爷效力!”
崇光听他满嘴胡说,想笑又忧虑得笑不出,深知沈墨钩来此,定是因为苏小缺招惹了李沧羽,特特前来赏苏小缺坏果子啃了。
果然沈墨钩双眉一轩,绣着暗金梅花的衣袖“啪”的挥在苏小缺脸上,苏小缺哎哟一声,滚倒在地,半边脸已然肿起。
沈墨钩淡淡道:“跪好,不许胡说八道。”
见苏小缺满脸堆笑,又斥道:“不许假笑!”
苏小缺立即端正容色,垂头道:“请爷训示。”
沈墨钩道:“你来七星湖前,爷便跟你说过,绝不可招惹李沧羽,前几日为何给他下泻药?”
苏小缺朗声道:“爷想必知道,小缺素日最讨厌吃菠菜……”
沈墨钩凝视着他,似笑非笑:“嗯,继续说。”
“那日李爷见了我,一张脸红得好似肚肺,偏穿着一身绿衣服,我便想起了一棵大菠菜,一时气恼糊涂,就给李爷下了泻药。”
“但小缺知道李爷是爷的心头肉掌中宝,也不敢乱下别的,只让他把脸儿泄黄了,不那么像菠菜就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崇光听他仍是这般胡扯,忍不住心中惶恐,款款道:“爷,小缺初来乍到,还请爷饶了他这回,有什么责罚,还是罚我吧!”
沈墨钩这才转眼看了看崇光,温言道:“你很好,先起来罢,上次新酿的葡萄紫很合我的胃口。”
说罢瞬也不瞬的盯着苏小缺。
苏小缺头发被那一衣袖震散,斜斜遮住了半边肿脸,倒越发显出来一双眼澄透一管鼻梁挺拔一张嘴润泽一只下巴精致了。
沈墨钩看了足足盏茶时间,目中神色越来越温柔,更有几分痛惜入骨的深情。这气氛如此古怪,以致崇光都不敢畅快呼吸,苏小缺却是神态自若,只眼神越来越冷。
良久,沈墨钩似从梦中惊觉,缓缓站起,扶起苏小缺,道:“跟我来。”
苏小缺静静的推开他的手,跟着出门,回头冲崇光挤了挤眼,无声的说道:“放心。”
深夜七星湖的花草都收敛了些浓烈的香气,分外清冽冷芳,沈墨钩前面走着,浓黑的发轻轻被风扬起尾梢,风姿入画,苏小缺后面亦步亦趋,只顾听着流水花眠之声,一时沈墨钩轻声道:“为什么不承认我是你爹?”
苏小缺听他直言相询,也就直言回答:“你本来就不是。”
沈墨钩冷冷道:“你觉得我不配当你爹?难道唐清宇就配?他只懂得沽名钓誉,这些年我对你屡屡手下留情,救你护你,他又做了什么?”
苏小缺轻笑一声:“他不配,你也不配。”
遥遥看向那轮缺月,道:“你们都对不住我娘。至于我,打小就是江湖里最寻常不过的小乞丐,只要能活着,就是老天眷顾了,从来也不需要有个爹爹。”
他说得波澜不惊,沈墨钩心中似被针刺,深知苏小缺幼时穷困辛苦,他自己从未与人提及,此刻虽是淡淡一句,却让人心疼得无以复加。
当下立住脚步,回首问道:“你娘活着的时候,你们过得好不好?”
苏小缺仔细打量他的神色,想了想才微微笑道:“很好。”
沈墨钩有些怔忡:“很好?”
苏小缺大笑道:“你害了我娘,难道我还要向你诉苦不成?你怎么问,我都是这句话。”
目中露出憧憬之色:“我娘和我隐居在一个山谷里,过着世外桃源的好日子,大鱼大肉肥鸡肥鸭,一入冬娘就给我做厚厚的棉袄,从未让我挨过冻,每天都对我温柔的笑,教我武功,疼我爱我,从来就不舍得打我一下骂我一句……”
说到此处,蓦的哽住,双手藏在袖中却是剧烈颤抖,他年幼时苏辞镜在山谷中已有疯病,清醒时自是疼爱呵护,而一旦病发,拳脚牙齿雷轰电掣自是家常便饭,穷山僻谷又哪里来的鸡鸭鱼肉?纵有野味,苏辞镜病歪歪的一个身子,也是偶尔猎得这么一两只野鸡野兔罢了。
念及这些,苏小缺心中却是反反复复只一个念头,只要娘亲能够活转来,哪怕再回到那鸟不生蛋兔不拉屎的山谷,吃糠咽菜也是甘之如饴,挨打受冻也绝不为苦。
沈墨钩凝视着他的浓睫清瞳,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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