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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春色 作者:陈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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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春色 作者:陈小菜
拿了,趁着热乎劲儿跟苏小缺显摆,苏小缺正拿着把雪亮的菜刀满院子挑鸡呢,他挑鸡也挑得古怪,每只鸡挨个儿捏一把大腿。
日积月累,聪明的鸡们都知道把胸吃得丰了不打紧,腿可千万得瘦一瘦,因此个个勤于长跑,整天压腿,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只只大腿瘦得没有二两肉,堪比鹭鸶白鹤,瞧着极是稀罕。
苏小缺见了这只处蛋,也不含糊,往上一抛,菜刀霍霍,只听嗤嗤之声不绝于耳,鸡蛋落回手中时,蛋壳儿已悉数剥落,每片大小均匀,在地上落成个母鸡形状。
那生鸡蛋没了壳儿只剩一层半透明的膜,苏小缺轻柔的拈在指尖转着,笑嘻嘻的看着魏天一,道:“这戏法儿变得好不好看?”
魏天一正待答话,突见暮色中苏小缺衣袖高高挽起,露着一大截手腕胳膊,只把那半透明的生鸡蛋比得黯然失色,细细一看,发觉其白净莹洁不让春雪,光泽细腻更胜羊脂,那朵桃花胎记嵌在肌肤里更是惊心夺目的活色生香,心中不由得咯噔打了个突。
需知魏天一对苏小缺再熟悉不过,以前苏小缺肤色虽白净,毕竟自小混迹市井,且是习武之人,肌肤柔韧坚密,却绝算不上幼滑细嫩,而此时竟是细透莹润毫无瑕疵的一块蓝田美玉,乍一露出,直叫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想去摸一摸甚至亲吻噬咬的念头。魏天一见过美人无数,从未对着一截胳膊如此颠倒过,痴迷之余,心中更隐隐生出不祥的感觉。
苏小缺既不是李沧羽也不是庄崇光,自不会整日揽镜自照观赏自己,更不会注意到自己胳膊是白了还是黑了,因此见魏天一直着眼只顾盯着自己手中鸡蛋看,还以为他饿得狠了,当下嗤的一笑,不屑的看他一眼,拿着鸡蛋自去做菜。
入夜两人联塌闲聊时,魏天一突然提到崇光一事,问道:“近日你打算如何待崇光?”
苏小缺已疏远崇光数月,一听提及,不觉诧异道:“还能怎么对他?崇光这人对人对己都狠毒非常,他担心我想见我,不惜自刺一刀,我原本很是感动,可为了让我去关心他,竟不惜冤屈钟游,钟游死了,也只当草芥,倒让我只想与他从此陌路最好。”
魏天一见他言语间眼波自然欲流,领口锁骨隐现,灯下看时,说不出的勾魂摄魄,一时如饮醇酒,不觉醺醺,一颗心再无法平静,当下强自凝神静气,天青色衣袖挥起,扑灭了灯火,这才说道:“你可错了。当日沈墨钩说你信错了人,杀错了人,这话很是,如今可还得再补上一句,你也待错了人。”
静夜里魏天一的声音格外冷酷:“崇光这等人,可以杀,可以用,不可以冷落。这人爱也好,恨也罢,都是极端的烈,不仅伤人也伤自己。”
“这种人既喜欢上了你,再狡诈也只是卑微忠心的一条狗,再狠毒也只是你手中的锋利砍刀,你怎么用他,他都甘之如饴。”
“你若不想用他,那便杀了他,而不该疏远,他武功虽差,却自有一股天生的狠劲,到时他绝望之下由爱生恨,第一个要害的就是你。”
苏小缺听得心头一震,骤然生出一种熟悉之极可怕之极的感觉来。
他深知魏天一绝非一般人物,身为七星湖的总管,武公高之余,其心机手段更是难测,但数月下来,魏天一与苏小缺相交时,武学心得、江湖阅历固然是毫不藏私,平日待苏小缺,更是亲人兄长一般呵护备至、爱惜有加,从未有半点严词峻色、违拗相悖。
因此日子一久,苏小缺把这个最是深藏不露的天一公子,只当成了白鹿山上的唐家瓜子,初见时那一点戒备隐忧早已烟消云散。此刻听得魏天一这样一番话轻描淡写的随口而出,其中缜密冷酷之处,比之沈墨钩尚少了几分真性情,细想来竟似足了谢天璧。
魏天一良久不闻苏小缺说话,独眼凝视着他,问道:“怎么了?”
苏小缺与他眸光一触,立即转开去,淡淡道:“没怎么,只是奇怪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魏天一轻叹一声:“我倒宁愿你永远不知道这些,只是如今不告诉你,以后必定追悔莫及。”
眼中的光芒甚是柔和:“你该知道的,我再不会瞒你,知道之后你想怎么做,我也绝不会阻拦。”
苏小缺只觉一阵暖意,笑道:“我明白。”
数日后,苏小缺偶尔回到烟分剑截院住,待崇光虽不冷不热,崇光却已死而复生般喜悦,瘦成了巴掌大的脸发出光似的明艳,含着泪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怪我了?我那几天不知道你差点被爷淹死……现在知道了,后悔得想杀了自己……以后我可再也不会啦!你千万别不理我……”
苏小缺倒是服了他这份脆劲儿,不踯躅不徘徊的直接,爱就是爱要就是要的直接,比飞蛾扑火还要蛮横三分,比自投罗网更是任性一筹。
一时想起自己当年奋力纠缠厉四海的无赖劲头来,倒不由得笑了,想关心一下他的伤势,却又不好直接问贵菊残败后新开景致如何,只咳嗽道:“你脚丫子可完全好了没?”
崇光立即脱了鞋袜,笑道:“好啦好啦!”果然光润润的脚上连个水泡的疤痕都没有,苏小缺不禁赞道:“宋夫人当真妙手!”
崇光撇撇嘴道:“你可不知道有多疼,那婆娘一心只想着不留疤痕,免得让爷瞧了不乐意,可没少折腾我这皮肉。”
苏小缺心道,女神医纵是神医那也是女的,术业有专攻,对治内伤毒伤还真不如对调香制粉的兴趣大,自然对伤口模样精益求精些。
一抬眼,却见崇光正在脱裤子,知他想让自己看后 庭伤口愈合情况,忙上前拽住裤腰,恳求道:“你说就是了,何苦把裤子也扒了?这穿堂风多凉的,回头就冻得你窜稀。”
深夜竹舍,魏天一取出一只色作乌黑,陈旧而结实的木瓶,珍而重之的将一小碗水倒入其中,塞上瓶塞,用火漆封牢,眼神闪烁不定,似犹豫又似担忧,良久闭了闭目,左手握笔,迅速的写好一封短柬缚在瓶身,缓步走出竹舍,密林中已有一人守着,见他来到,那人忙翻身下拜,一举一动尽显矫健灵活,魏天一将木瓶交到这人手中,低声道:“送画眉谷,绝不可遗失。”
见那人轻烟也似离去,魏天一背负双手,仰望明月,忍不住轻声道:“苏小缺,我只盼是我疑心错了,你一切没事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分量又足内容又多,不要脸的自夸一下先
然后傲娇的表示明天伦家要休息不更了谢绝殴打
以上
《一刀春色》陈小菜 v第四十八章v
这天苏小缺见密林溪水里游鱼条条丰腴如贵妃,想起魏天一的鸡倒越来越作赵飞燕状,一琢磨,下水捉了好几条贵妃鱼,用柳条穿了提在手上,高挽着裤脚衣袖,吹着小曲儿到了竹舍,却见魏天一怔立在屋外,左手捏着一只灰色信鸽,那鸽子看着已死了好一会儿,脖颈被捏碎,小小的脑袋掉在青石地上,几滴鲜血已然干涸。
苏小缺不知这鸽子怎生得罪了魏天一,只笑嘻嘻道:“好极啦,鸽子炖汤,鱼烤了来吃。只是这鸽子小了些,不够塞牙缝。”
魏天一慢慢调转目光,银质面具映着夕阳反射出冰冷不祥的光泽,他抬起手,托着无头鸽尸,木然道:“这灰鸽虽小,却是天下闻名的纯种蓝血鸽,善藏匿能夜飞,一日可飞十个时辰,不知疲倦……只可惜它带来的消息却是我不想看到的。”
说罢手掌一挥,已将鸽尸震为一蓬血雾肉泥。
苏小缺见他举止不似寻常,需知这魏天一最是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却满手血腥拿鸽子出气,不禁有几分好奇,丢开鲜鱼,问道:“什么消息?”
魏天一沉吟片刻,不理会苏小缺,自行洗净双手,回到屋内倒了杯茶,他内力气脉都属纯阳,在七星湖这等湿润温暖之地,竟是数十年也不能离开清火的莲心、黄菊、石竹等物,尤爱莲心茶,此刻喝了一口,却陡然暴怒,左手一抖,将茶杯摔出了屋,当啷一声脆响,已破碎成片。
他这竹舍的陈设与内堂大相径庭,虽也算风雅整洁,却极是朴素,这茶杯本是四只一套,豆青色粗瓷,圆润质朴,很是可爱,平日喝茶饮水,苏小缺也极是喜欢,不想遭此无妄之灾,粉身碎骨。
苏小缺见他心绪极为不稳,怕自己同鸽子茶杯一般也遭他毒手,忙道:“你年纪不小啦,还这般火大,鱼就送给你吧,搁点儿冬瓜一起熬汤,消消火,实在不行我给你开个泻火的方子,你这样焦躁恐怕明天定会口角生疮。”
说罢转身欲走,却听衣袂带风声响,手腕已被魏天一捉住。
魏天一咬着牙,似下了决断,凝视苏小缺的眼睛,沉声道:“你被下了淫 药。我……我还是不信……不可能!”
苏小缺见他言语仓促糊涂,正要细问,猝不及防间,已被魏天一浑厚的内力直冲要穴,登时动弹不得,不由得大声嚷道:“你做什么?难不成是你被下了淫 药?你放开我,我是神医,可以给你治……包治包好,分文不收!”
魏天一眼眸深黯,似不带丝毫表情,一双手也稳定如石,极迅速的剥光苏小缺的衣衫放到床上,自己却连面具都未除去,坐在床边,抱过苏小缺,让他脸冲下的俯卧在自己膝上,哑声道:“得罪!”
说着一只手却是灵活无比的抚过苏小缺□的背脊,若即若离,忽轻忽重,一时如羽毛拂过,一时又如水流淌过,另一只手更是游走苏小缺胸 前,寻到那两粒樱红的茱萸,先轻后重,由缓而急,旋转压按,捻捏搓揉,正是百般的熟悉,万分的风流,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的照顾到苏小缺的感觉,但又撩拨起更饥渴的欲 望。
苏小缺哪堪这般羞辱,双眼已是红了,若是以往,定然破口大骂、狗血大洒,污言秽语,滔滔不绝,此时虽又气又急、又耻又怒,却隐隐知晓这魏天一所为,定有意图,也就省着力气,看他还有甚花招。
魏天一一番撩拨之下,苏小缺已是情 欲高涨,前端自是又硬又涨,更古怪的是,后 穴处竟有了比前端更为强烈的感觉。
意识到这点,心头一沉,已明白自己不知不觉间,中淫 药已深,一时心中寒冷绝望,昏暗迷怔得没了知觉也似,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愈发火热起来,只觉得后 穴 里又麻又痒,更有种说不出的空虚收缩,竟恨不得有个东西进去好生捅弄抽 插才爽利。
魏天一见苏小缺雪玉似的肌 肤隐然浮现出一层极浅淡的绯色,清瘦笔直的裸 背如玉之润,如缎之柔,汗珠顺着脊线颗颗滚落而下,而鼻端竹叶清香,更是益发浓烈,心知火候已到,深吸了一口气,顺势分开两瓣翘 臀,中指指尖已触摸到苏小缺的后 穴 入口。
苏小缺呼吸陡然破碎,他身体不能动弹,唇齿却能开合,一张嘴,死死咬住了一角被褥,鼻翼翕动,眼神如笼薄雾,已然不能自控。
感觉到穴 口微微一缩,魏天一手指停了停,慢慢在穴 口磨蹭挑 逗,不到半柱香时间,穴 口温顺的打开,毫不困难的吞进了一截指尖。
指尖所感,是紧 密火热、绢滑水润,其妙处令人窒息,眼中所见,是小巧红润的后庭收缩着缓缓吞入指节,其淫状令人心荡,魏天一虽真气精纯浑厚,也不禁呼吸粗重,忙偏过脸去,一咬牙,整根手指直插而入。
苏小缺再忍不住这种尖锐直接的刺激,松脱被褥,啊的叫出声来,声音痛苦中却也饱含着一丝愉悦的媚意。
手指轻抽缓送片刻,又在内悄悄弯起,旋转了一圈,苏小缺的呻吟越发带了几分失控,沙哑潮湿,更如蜜糖般甜美缠人,魏天一喉结滚动,眼中却有绝望之色,一手解开了他的穴道,同时又探入一指。
当年苏小缺与谢天璧山泉中欲行此事时,刚入一指,便觉紧张不适,不想今番一弄,竟只觉酥麻酸涨,灼热充实,两根略感粗糙的手指轻轻抽出重重插入,苏小缺浑然不知穴道已解,口中不绝逸出模糊而放荡的呻吟,背臀随着手指的动作,弓起落下,已不自觉的追逐着快感。
“啊、啊啊……嗯……”
两根手指越动越快,穴口的色泽艳丽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柔嫩细腻的内壁,更是贪婪的咬着手指收缩摩擦,毫不餍足的主动索取□,只激得魏天一浑身微颤,犹如火烧。
一时苏小缺蹙着眉,愈加用力向后挺动腰臀,将手指直夹到最深处,痉挛的密道紧紧的箍着手指□,嘴里发出呜咽哭泣般的呻吟,魏天一只觉得大腿处一阵湿热,苏小缺竟在前端不曾触碰的情况下,只靠着两根手指,达到了顶点。
高潮过后,苏小缺似被抽去了浑身骨头,只软软俯在魏天一腿上,身子兀自轻轻颤抖,良久两行清泪慢慢渗出眼眶,在脸上流出冰冷的痕迹。
最后的自尊和骄傲也消失在魏天一灵巧温柔的手指下,苏小缺已再无退路。
魏天一似知道他的感受,默默站起身离开竹舍,负手看天边初挑的一颗亮星。偶有一声倦鸟未归的哀啼,却比不上魏天一眸子里深重的悲哀与悔恨。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露侵染了鞋袜,苏小缺一身白衣,散着乌发,慢慢走到近前,面容已平静如水,一双眼看向魏天一,不含情不蕴笑也自盈盈常濯濯,道:“多谢你告诉我。”
魏天一反而不敢看他,转开眼道:“你知道是谁?”
苏小缺微微一笑:“自然是宋夫人,可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害我。”
魏天一垂下眼,余光只见苏小缺微露的指尖,如一点明玉,在暮色里分外勾魂,一时瞧得怔住了。
苏小缺叹道:“下毒果然是一门学问,不光是毒药的炼制,更是手法的讲究,她若是下到那竹露轻响里,我定会有所警惕,她却是以竹露轻响做个障眼法,药落在池水里。”
似认命般轻笑道:“宋夫人看着温柔可亲,对我也是常加指点……毒药虽毒,又哪里毒得过人心。”
魏天一道:“你虽绝顶聪明,却不世故,更是至情至性,自然容易被人所惑。”想了一想,道:“宋鹤年不是要害你,她只是想帮沈墨钩。凡是沈墨钩要的人,要的物事,宋鹤年定会不顾一切竭尽所能,二十多年来,一贯如此。想必她是瞧出来沈墨钩对你有心,便不问自做,给你落了这药。”
苏小缺摇摇头,抱着最后一丝希翼,道:“这毒已下了将近半年,我一直不曾觉察,想必也无法自解……你既能发现,那这毒可有解法?”
魏天一左手死死捏紧,黯然道:“这不是普通毒药,这是淫 毒。宋鹤年医术毒术虽不是数一数二,但一辈子身处七星湖,历经姝姬与沈墨钩两任宫主,潜心研究,对淫 药却是比程家父子还要精通许多。”
苏小缺淡淡道:“那就是无药可解了?”
魏天一一滞,半晌涩声安慰道:“这药性旨在让男子乐于后 庭承欢,肌肤柔嫩如婴孩,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其他坏处。”
苏小缺盯着地上几滴鸽子血,只觉得那暗红色越看越是亮如宝石,鼻端更是仿佛嗅到了血腥气息,受到蛊惑也似,蹲下身子用手指去摸那些干成硬块的血迹,冷冷道:“宋夫人一心思慕沈墨钩那是肯定了,她手脚虽老,一张脸却嫩得很,想必很爱惜容貌吧?”
魏天一见他举止大是不对,亦蹲下低声道:“我带你离开七星湖。”
苏小缺豁然抬头,冰冷的眼神似有融化之意,凝视他片刻,却又低下头去,道:“你能带我去哪里?我也不愿离开这里,我自有事情要做。”
魏天一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急迫伤痛,在逐渐暗沉的天色中,竟少了几分浑浊,多了些清越的兵刃之音,听在耳中极是熟悉:“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就算是蜀中唐家,只要你想去,我定会把你好好交到唐一野手里……你留在七星湖想做什么我都知道,我替你做!”
苏小缺怔怔的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哈哈笑了,笑得抱着肚子坐在地上,一如既往没心没肺,而一颗心究竟要经历怎样的煎炼熬煮才能变得冰冷坚硬,真正的无懈可击?
魏天一独眼中却只有痛彻心肺。
待苏小缺好容易止住笑声,擦了擦笑出的眼泪,道:“你能替我做什么?”
伸手托起魏天一的下巴,仔细打量一阵,笑道:“你老得都长白头发啦,一张脸也毁掉了,难道还能替我陪爷上床不成?”
话音未落,已被魏天一死死的抱紧拥在怀里。
这个素来温和而内敛的魏天一,不想他的拥抱却这般的滚烫而霸道,似足了当年赤尊峰谢天璧的一抱。
那一次拥抱后便是千劫如刀,此番一抱,苏小缺却是再不愿奢望,用力推开魏天一,心中似缺了一角的不舍,脸上笑容却是不改,起身拍拍衣衫,道:“我得回去了。”
说罢当真拔脚就走。
魏天一如何得知宋鹤年下药,其中定是无数波折艰难,他又是如何对自己的一切过往了如指掌,其中定是无数心思神秘,但这些苏小缺都不愿追问细说,知魏天一对自己遮掩不得的深情,也明白自己对他悄然滋生的眷恋,却终究只能就这样而已,刚萌生就已凋落,刚明朗就已黯淡,刚相逢就已陌路。
相遇、温暖、气息,于是种种,只在回头一句:“你多保重。”
魏天一左手虚抚在腰侧,似握着惊天动地的长安刀,看着苏小缺渐行渐远,终是慢慢放开了手。
想过不告诉他实情,也想过打晕他带他离开,却还是彻底的让他信任一次,不再欺瞒违背,虽犹豫悔恨,还是一切让他自行抉择。
也罢,只要是你想做的,我绝不会阻止。
苏小缺,来日即便你深陷地狱,我也绝不会弃你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毛?沐浴露挺好的,不曾让人不举来着,乃们这些个8cj的,就关心下半身,一点都不关注一下海内外局势金融危机建国六十周年朝鲜扣留美国记者
《一刀春色》陈小菜 v第四十九章v
苏小缺哼着小曲儿甚是悠然的晃回烟分剑截院,崇光尚未睡觉,正抱着酒壶陶醉呢,见到苏小缺,嘿嘿傻笑道:“我一定是做梦了……见鬼了。”
苏小缺一扬手,啪的给了崇光不轻不重的一记耳光:“老子是鬼?”
崇光醉目圆睁,仔细看了看,登时喜上眉梢,嘟嘟囔囔的嗦了几句,一头栽倒睡死过去,一双手兀自上了锁也似拉着苏小缺的衣角不放。
苏小缺把他抱回床上,脱了外衫鞋袜,也自睡了,倒是一夜黑甜,睡得极稳极香,连梦都不曾做一个。
及至天明,两人醒来,苏小缺眼神清明,凝视崇光道:“有件事要你帮我。”
崇光笑展了眉眼,双手直勾着苏小缺的颈子,催促道:“快说快说!只要是我做得到的……就算做不到,我也帮你。”
苏小缺见他一副拔了毛就能充烤鸭,粘了毛就能扮天鹅的浑不吝劲头,不由得很是满意,道:“这件事以你所能,定然做得到。你去找趟李沧羽,得背着爷,让他申时在月翼湖边的待满林霜轩私下见我。”
崇光略一思索,琥珀色的眸子猫一样凝成一条线,欢然道:“我有办法把话带到,但那棵蔫菠菜若是不肯来怎么办?”
自打上次苏小缺将李沧羽比作菠菜,崇光一直便以菠菜呼之,更在好好的菠菜前加上个蔫字以表示鄙夷不屑。
苏小缺见他问答甚是细致周全,更放了一层心,笑道:“你只需跟他说,苏小缺能给他治下面的病,他肯定会来。”
崇光一拧眉头,嗤笑道:“他下面有什么病?烂根了吗?”
苏小缺伸了个懒腰,坦言相告:“他下面跟你们一样,纸糊的枪头,蜡油的行货,废掉了,不行了。”
崇光笑容立敛,默默看着苏小缺,似有受伤之色,苏小缺恍若未见,淡淡道:“别人蠢也就罢了,我就不信你这些年从未疑心过沈墨钩。”
崇光怔了怔,方垂着眼皮苦笑道:“疑心又能如何?我除了七星湖,无处可去,除了爷,也没人要我,只这么一天天的过就是了……以前就算好奇,试探过钟游百笙他们也是不能人道,但知道了却也不能跟别人说去。”
纤细的手指缓缓在苏小缺的腿上划过,声音低回而轻柔:“所以我学着酿酒,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你说是不是?”
苏小缺点头:“也是,聪明人烦恼必多,你格外聪明,烦恼自然格外的比别人多些。”
崇光仰头看着他,正色道:“你比我可更加聪明。我虽不明白你要做什么,但也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伏到他胸膛聆听着心跳:“你放心,就算你是要翻了天覆了地,我也只在你身边陪着。”
苏小缺搂着他默然不语,心中隐然觉得平静。
历经世事,七星湖里这个又浪又狠的崇光,却是有着对自己最亲近最明朗的一颗真心,无需猜疑,毫无秘密的尽数打开,是珍宝也好,垃圾也罢,任性而率真的任由撷取,他只微微闪动着猫样的眼神,真切的注视自己。
这天在医舍宋鹤年照旧让苏小缺去后院沐浴,苏小缺随口笑着抱怨道:“宋夫人,你这洁癖也得治一治,我现下皮光水滑的,比刚出娘胎都还干净许多,你还这么天天不放心的看着我下水,难不成洗掉一层皮变个人你才满意?”
宋鹤年如花俏脸嫩得滴出水来,照旧温柔斯文的笑,却毫不害臊的盯着苏小缺,苏小缺走到水池边,停住脚步,静静看着这天然玉石水池,池中已是满满一汪清水透彻见底,更有竹叶淡香蔓延其中。
只看了片刻,苏小缺便和往常一样,宽衣下水,看着宋鹤年离去的背影,突的微微一笑,拿过盛放竹露轻响的琉璃瓶,从头发里取出小小的一包粉末,就着池水调匀细细涂遍瓶壁,那粉末沾水即化为透明粘液,干后附着剔透光亮的瓶壁,全无一丝异状。
申时七星湖的阳光仍是烈火中淬着的金子一般,金红辉煌。
月翼湖波光如血染,湖中莲花谢了,叶子却益发剔透如翡翠。待满林霜轩后便是玲珑的太湖石假山,山上遍植藤萝异草,引蔓垂丝,参差拂地。
待满林霜轩两侧实墙上开着两个枫叶形镂空花窗,一个对着太湖石山,另一个则对着月翼湖,山上佳木,湖中碧莲,尽在眼底,而夹道垂柳,飘飘洒洒,更是翠缕玉绦。
李沧羽赶到时,苏小缺正翘着腿坐在轩中剥莲蓬吃,莲心一粒粒剥出放在一只瓷碗里,吃剩的莲蓬便随手扔出镂空花窗外。
一见李沧羽,苏小缺忙笑嘻嘻的招呼道:“师兄请坐,千万莫要客气。”
李沧羽翘着小手指,顺了顺长发,又把衣袖捻得更垂更坠些,这才从袖中取出一方雪白绣花的丝帕,抹了抹紫檀椅,极尽优美的把屁股搁在了椅子上。
苏小缺冷眼看着,也不着急,心道你还不如干脆坐到椅子上放个屁,也当是把椅子吹个干净岂不更好。
见他只顾往嘴里丢莲子,李沧羽耐不住,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
说到此处登时戛然止住,雪白的脸却慢慢红了,又羞又怒。
苏小缺前后晃着椅子,抱着根大莲蓬,笑道:“我自然知道,我不光知道你不行,我还知道沈墨钩经过手的男宠都不行。”
斜眼看着李沧羽,尖锐的说道:“你和他们都一样。”
李沧羽所求,就是在沈墨钩心中的独一无二,苏小缺一个“一样”的说法,只听得李沧羽立时拔出腰侧的剑来。
苏小缺缓缓道:“李师兄,难得一见,咱们先别忙着打架,待会儿做师弟的自然让你出气。”
长身而起,一该嬉皮笑脸的模样,沉声道:“我苏小缺对天起誓,今日所说,绝无一字虚言。崇光百笙他们行不行,你一试便知,我便是扯谎,也骗不了你,是不是?”
李沧羽咬着唇,还剑入鞘,半晌道:“那又如何?”
李沧羽虽行事偏激狠毒,深陷情网而不能自拔,却也是个聪明人,此时见苏小缺所知的确甚多,也就不急于动怒,只想套出他的话来,谁知苏小缺要的就是被套出话来,当下两人一拍即合,重新落座,气氛倒是难得的融洽。
苏小缺说得异常直接简单:“沈墨钩的廿八星经有个绝大的隐患,而你们七人都是他用来练功补救的鼎炉。”
李沧羽冷笑道:“墨钩练廿八星经已近三十年,却为何这几年才寻找练功鼎炉?”
苏小缺道:“廿八星经这门功夫,本就玄妙诡异,初练时未必就能发现不妥。月狐天尸,讲究的是阴阳和精元,含肃杀枯落之象,这等邪气武功,对习练者也必有诸多要求。”
“沈墨钩本身的气脉阴阳相调,跟我一样,本是修习玄门正宗的大好材料,却偏偏要练这廿八星经,日积月累之下,只怕如今经脉已难承受,至于最后是经脉爆裂而死,还是气脉紊乱而疯,我也难以预料。”
李沧羽凝神细听,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色,道:“你所说若是真话,那该如何救他?”
苏小缺见他执迷过深,不觉暗暗叹了口气,方续道:“他一直在设法自救。沈墨钩天纵奇才,虽无人指点,自己却已悟得其中紧要之处。”
李沧羽打断道:“那你又是如何知晓?”
苏小缺沉吟片刻,实话相对:“谢不度曾提过一句,沈墨钩的武功有隐患,他曾与沈墨钩交过手,又与聂叔叔相处月余谈论武学,想必是聂叔叔窥出这其中奥妙,告之于他。”
李沧羽似信不信,疑道:“那也只提过一句,其余都是你胡思乱想,也未必作得了准。”
苏小缺被他屡屡打断质疑,不由得大是不满,狠了李沧羽一眼,道:“老子聪明不行么?我医术师承程逊老头儿,武学更是聂叔叔一手□,再看看你们七人的鸟样,难道还不明白吗?”
无视李沧羽瞬间黑下去的脸,自顾道:“总而言之,不知沈墨钩这老狐狸怎么就琢磨清楚了,自个儿需要采纳阳中纯阴来将体内真气平复导归,这才找了燕杀崇光这些纯阴气脉的男子,并教了廿八星经中的一半内功,大概是月狐之术,只走阴,不走阳,从而你们的真气运行内功修为就是饭碗,纯□元就是大米饭,他奸淫你们之时,便是用饭碗盛米饭吃了,你懂不懂?”
生怕李沧羽再问些愚蠢的问题,手指墙壁,补充道:“不懂就去撞,使劲儿撞几下,撞爽了,没准儿就懂了。”
李沧羽却是固执如牛,道:“墨钩遇到我之前,便已有了六个男宠,又怎会是要我当鼎炉这才喜欢我?”
言下之意,只是不信沈墨钩并非真心待他。
苏小缺捂着额头,蹬蹬腿,咧咧嘴,差点没气得呕一声死过去,唉声叹气道:“老狐狸连吞了六碗米饭,发觉味道不对,还是不解饿,但纯□元是没问题的,出问题的自然就是饭碗。”
起身绕着李沧羽转了转,道:“廿八星经本就是残卷,二十八星宿只录了心鬼二宿,而崇光百笙等人气脉纯阴不说,丹田也毫无损伤……”
顺手拿起桌上一只甜白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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