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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她多数假装睡着,心里却蜜蜜甜甜地想着那个人。她偶尔星期六就离校,同宿舍的以为她在江宁有亲戚,却没人知道就在学校北门的某一处,那里是她与他的爱巢。
房钥匙拿到的时候,叶慎晖已经预先请人把中间的墙打掉,做了个到顶的书架为隔断,一居室变成了个大通间,看起来宽敞不少。轻眉隐隐地把那里当作是个家,因为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两人一起去买的,每一件物品都经过他们的讨论,都有宝贵的记忆。就连锅铲都是他站在一排不锈刚用品前挥舞了好几把才丢进购物车里。
她本来坚持不买房子只住宿舍的观念被自己推翻,找到时间她就溜上去,把桌椅台凳抹干净,把地拖一遍,坐在沙发上发一会呆,回想他们上次在这里是什么样子,然后心里揣着个甜甜的秘密,嘴角上带着神秘的微笑关门回宿舍。
叶慎晖来江宁的频繁程度超乎她想象,他经常坐下午四点多那班机过来,第二天早机回济城,有空闲的话中间就在江宁多留一天。每回相聚就象糖粘着蜜,每次分开就象藕连着丝。轻眉不知道其他的恋人是不是也会这样,见不到分外想念,见到后更加想念,爱就象个永远也填不满的空洞,只想把所有的自己都丢进去。
每天都发短信与他闲聊,大到今天上课的情况,小到食堂的菜里面发现了虫子或头发。叶慎晖以前从没发过什么短信,在他看来明明电话里两分钟可以清楚讲完的事情要靠这种慢悠悠的方式不啻于浪费时间,谋杀生命,现在的他倒觉得极为有趣。确定会有结果的等待是最幸福,知道她会回短信,但是又猜不到回信的内容,这种可知中含有不可知的期待着实令人向往。有时候遇上开会,身上的手机微震,他便有一丝走神,猜想丫头会和他说什么。拼音他是不会用的,笔画偶尔会搞错先后顺序,只能销掉重新来过。于是乎,董办的谢玉洁小姐经常看见叶先生嘴角噙着丝浅浅的笑,眼睛闪闪发亮,手上笨拙地不停按着手机。于是乎,谢小姐多了一项重要工作,告诉叶先生某个字在手机上是什么打法。
他们以前极力克制阻挡情感的沦陷时,也曾经在心中最最幽深的那一个角落猜想过如果获得他(她)的爱是什么样?想必是幸福的,但是那时不确知这幸福感是如此厚重。厚重到要用全部力气来承托,用自已的所有去回报。
宋书愚的呲目必报
元旦的前一天宋书愚摆驾江宁。刚起来还在刷牙的轻眉接起电话,就听见他在那边咂乎着叫她快下来。她含着满口的牙膏沫子往窗下一看,可不是他。不知从哪拐了一辆拉风至极的军牌悍马大喇喇的停在十二舍楼下,人靠在车边,摆的造型堪比明星硬照,眉眼生风地频频往出入回首向他行注目礼的女生明送秋波。
“你怎么来了?”她头疼,也不知道收敛些,这么嚣张会害她遭到全宿舍的严刑逼供的。
“宋哥哥想你了。”他笑的那叫做祸国殃民,伸手习惯性的挠她脑袋,见她头发扎起,改挠为抓把马尾揪在手上。“小没良心的,见到我就这反应?连个拥抱都没有?”
“拜托,我们先离开这行吗?这里不给停车。”她觉得自己后背都快被来往的目光洞穿了。
“军牌,看见没?进大门连证都不用换。”
她先他一步上车,他也不着急,只问:“刚才和你一起下楼的叫什么?”
“林若颜,校花,我们一宿舍的。”
他扼腕不已,“和你们学校比起来,东大就是个不毛之地,连片花叶子也见不到。”见她捂嘴笑,他同情地咋嘴,“天天和校花一起,你就没觉得压抑?”
“习惯就好了。何心眉在东大不是花吗?我听宁小雅说bbs有人称她是系花。”她们两个都在东大,经常有联络,初初何心眉还总是怒斥她不够义气,扔下她自己跑来南方。时间久了气也渐渐消了,态度又慢慢转了回来。
“她?”宋书愚嗤之以鼻,“只长胸脯不长脑子,每次见我就给我两个鼻孔看。人一抬脖子胸脯就会往前挺,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他疑惑。
“你好粗鲁。”她鄙视不已,眼见已经出了正门,“往左走。先去机场。”
“发什么神经?去机场?你还差我一顿谢师宴,正好我饿了。”
“叶——我小叔叔今天过来,先接了他,等会跑不了你的午饭。”叶慎晖昨天短信说有事情走不开,只能今天早机过来。
“他来做什么?”宋书愚怒吼,“我来泡mm,不是来做司机的。”
叶慎晖见他也是一怔,“你来做什么?”
“专程来接叶四爷。”宋书愚没好气,见他也往后座钻不禁发飙,“唉,还真当我是司机啊?”
中午宋书愚指明要吃肥肠火锅,轻眉不由得怀疑他是存心故意。叶慎晖嗜辣,但不吃内脏,宋书愚不会不知道。宋书愚大踏步的已经进去了,她还在门口犹豫。叶慎晖揽着她肩膀的手滑下在她腰间紧了紧,“想我没有?”火锅店嘈杂的人声飘远,只有他低沉暧昧的声音,他眼里盈盈的笑意,轻眉瞥一眼宋书愚的背影,掂起脚飞快地在他颊上啄了一下,“想。”年底他照例特别忙碌,算起来已经好些天没见了。
他眼中笑意更甚,托着她的腰进了房间。
南方的冬天不算冷,但是有种沁入骨头里的湿寒。这时候吃火锅最是畅快不过,一会功夫已经辣到心肺去,热得全身彪汗。
过来时,已经听宋书愚说起这次来江宁为了处理家事。他们这个圈子的人,从小开始,生活就按照长辈安排的路线沿着既定的轨道运行。但是宋家老大可以算是异类,自己拿主意考上军校,毕业后又主动申请去了青海。自从被迫调回江宁军区便与家里嫌隙逾深,这一次是宋书愚担心他过年又不回家,专门来做说客的。
叶慎晖与宋书愚大哥年纪相当,他能体会那种掌握自己命运的渴望。但是别人的家事他不好多问,便谈起了工作。几年前,他参考了宋书愚的建议,拨出一部分资金转战证券金融业。当年,几大证券投资基金于中国股市相继登场,被誉为专家理财证券市场金融衍生工具扩大的重要里程碑。去年,他又以宋书愚都瞠目的敏锐预见到中国股市历史性的暴涨。但是,在持续了一年半的大行情的现在,疯狂的后面他怀着隐忧。明年的日子必不好过,有些东西他很需要和专业性很强的宋书愚坐下讨论。
中国的股市其实就是充斥着阳谋与阴谋的金融工具,这一点,宋书愚深以为然。在他眼里,如果说股市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浑水,那么叶慎晖便是潜伏在水里伺机而动的一条凶猛巨鳄。庆幸的是,这条鳄鱼对普通小羊没什么兴趣,他看上的都是体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