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男主今天又背锅了吗 作者:美人笑
正文 第21节
男主今天又背锅了吗 作者:美人笑
第21节
“爱情不是道选择题,以前是我错了。因为我的糊涂、软弱和优柔寡断,深深地伤害了两个人……我不能让错误再延续下去。”
揉了揉额头,将近二十八个小时没合眼的他,一放松下来忽然感觉疲惫不已。可他还不能睡,事实还没处理完,有人还在等着他……
等等!他过来这里多久了?!
看了看天边破晓的晨曦,露出的一缕微光,徐晔陡然一惊!
十二小时!
他接到这边医院最后一个电话时,差不多正好傍晚六点,也就是说——时间快到了!!
徐晔刷地站了起来,来不及多说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
是姝婉的?
她这边朋友很少,谁会在这个时候打来?
“要不要接?”
默默看着他动作的安楠,表情y霾地问道。
徐晔犹豫了两秒,正想说“随便你”时,胸口狠狠地跳了两下,仿佛有什么不妙的事情正在发生。
鬼使神差地,他就走过去拿起了姝婉的手机。
“喂?”
[徐先生?接电话的是徐晔徐先生吗?!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
对面是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有点耳熟。情绪似乎很激动,说完那句话她就呜咽着哭了起来。
“……”
徐晔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很快便知道对面是谁了。
和谭二一起跟着楚越的那个丫头?她怎么会打电话给姝婉?
然而她似乎……是找他的?
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徐晔脸色一白,心都沉了下去。
该死!他手机居然落在那边医院了!难怪找他却没有打他的电话!
她找了他很久吗?听语气似乎很急切,难道楚越……??!
再也不敢迟疑,徐晔看了安楠一眼,道了句:“暂时替我好好照顾她们一下,拜托了!”
然后便握着手机,飞快地往门外奔去了。
“是我,怎么了?”
此刻的徐晔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生怕听到对面再说出什么更恶劣的消息。
然而,事实证明,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快来!呜呜……你快来!楚老师……楚老师……医生要让楚老师安乐死,他同意了!!!]
极速前行的脚步陡然止住,那一刻徐晔感觉世界都寂静了,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你……说什么?”
对面似乎没听到他的问话一般,自顾自地接着颤声道:“他同意了……他同意了!但他说他要等一个人,会等多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人是你!!”
“……”
徐晔捂着嘴,有股热流冲出眼眶,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天知道,此刻他多么庆幸临走的时候约定的那句“等我”。
“徐先生,你快来……快来阻止他们。呜呜呜……楚老师真的太痛苦了,我觉得他等不下去了……求求你,快来……救他……”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天雪ji,ng疲力竭地放下了手中的电话。通红的眼睛凝泪看向床上不知何时又昏睡过去的人——连昏迷中眉头都痛苦地紧蹙着。
几个小时前,医生通知完安乐死的事后,她就彻底狂乱了,脑子跟当机了一般一片空白,最后还是满脸焦急的谭二唤醒了她。
“医生说什么了?你快告诉我呀!他刚跟楚越那家伙在说啥?”
天雪看向他,露出一个绝望的怪异笑容,眼中的泪似凝结了一般。
“安乐死……他们要让楚老师安乐死?哈哈,他们竟然要杀了他。”
谭二愣了片刻,随后一脸惊怒地看着她。
“你在说什么疯话?!医生只有救人的,哪有杀人的!”
天雪摇了摇头,眼中的泪再也绷不住。
“他们说,楚老师现在,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种煎熬,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要经历一次非人的折磨……安乐死,对他来说,是种解脱。”
“……”
谭二面色煞白,倒退了两步,有点站立不稳。
“刚刚他们就是在说这事,楚老师已经同意了……”天雪无助地看着他,“怎么办?难道我们真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谭二一只手扶住身后的墙根,努力支撑着自己。
不能慌!不能慌!一定还有办法的!
“就说了这些吗?楚越后面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在等一个人,一个重要的人。”
说完这句后,两人都如梦初醒般,异口同声道:“徐晔!”
谭二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徐晔的电话,然而铃声却诡异地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响了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天雪循着声音向源头找去。很快,在床底下发现了正在震动的手机。
“我……草!”
谭二忍无可忍,终究爆出了这两个最绝望无力的字眼。
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罗天雪颓然地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两人就这样静默了数分钟,谭二突然又爬了起来,举步就往门口方向奔去。
“我直接去找他!就算把这座城市翻个底朝天,劳资也要找到那个龟孙子!你在这看着这帮医生,千万别让他们碰楚越!”说完便风一般地远去了。
“……”
她竟然还真就傻呆呆地等他去找人来了,直到天边鱼肚泛白,她才猛然惊醒。她手里有徐晔的手机啊!手机里肯定有他未婚妻的号码呀!而他除了这边,最有可能待的地方不就是他未婚妻那里吗?!
还好还好,上天保佑,终于让她联系上了那个人。
仰起头,抹干眼角最后一滴泪,天雪决定振作起来。
一定还来得及的,一定!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床上突然传出了一阵阵闷咳声。天雪连忙跑过去,正不知所措地思考着该如何才能帮到他时,就惊悚地看见那人嘴角开始大口大口涌出的鲜血。
“楚老师——”
鲜红很快布满了小小的氧气罩,楚越眼睛艰难地撑开一条缝,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姑娘,又看了看窗外透进来的一缕微光。
没来啊……呵……
清晨不算拥挤的交通道上,一辆黑色的宾利飞速地行驶着。
快点,再快点。油门都快踩到底了,可徐晔依然感觉慢如龟爬。
副座上的手机又开始抖动,熟悉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上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徐晔第一次感觉这串数字是如此的可怖。
“喂……”
[啊——你为什么还没来?!楚老师说不等了……他不等了!医生已经在开始给他准备安乐死了!你当真……]
后面她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一辆面包车为了避让旁边的大卡车,正好横在了他车前方,尽管他本能反应地已经紧急刹车转弯了,可大半心思在手机另一头的他终究没有完全避让开。
“吱——砰!”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也挽救不了我的拖延症了……
俗话说,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刺不刺激?哈哈哈
好吧,其实这章不重要,别慌
第59章 极限透支法
听着手机里突然传出的一声巨响和一阵杂音,天雪呆了呆。
怎么……
难道那边也出事了?
“徐晔?徐先生?喂,你还在吗?”
天雪放大了音量,然而……对面果真没有了反应。
“骗人……怎么能这样……”
天雪无力地跪倒在地,第一次感受到那么深的绝望。甚至比她十二岁那年,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被其他同学围堵欺凌时还要绝望无助。
“先生?嘿!先生!你还好吗?”
一片狼藉的车祸现场。碎裂的车窗外,一个满脸虬髯的白人大汉紧张又担忧地大喊道。
徐晔短暂地失去了会儿意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脚很痛,头也很痛,有温热的液体从脸上缓缓淌了下来。
楚越……楚越……
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的男人,心急如焚地想要到他身边去。
看了看四周,车子明显不能用了,挣扎着想起身打开车门,却发现右脚卡住了。费了好大一番劲后,才忍着剧痛抽了出来。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
一开车门,白人男子就立马凑到他旁边,关切地询问道。
正是刚才的面包车司机。
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一边的大卡车上了,完全没注意到斜后方有一辆车正疾驰而来。还好那车最后险险地擦着他的车子而过了,要是直接撞上来,他的车再撞到旁边的大卡车上,那可就真是事大发了。
“……”
徐晔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绕开他,便一瘸一拐地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白人男子又绕到他前方。
“嘿,先生!你脑袋流血了,真的不需要处理一下吗?交警马上就来了,要不你再等等?”
看着这个不停在自己眼前晃悠的人,徐晔心里一阵烦躁,本就着急得要死,顿时不顾对方好意地大喊了一声:“滚开!”
说完后,趁着男子发愣的间隙,固执地绕过他,扒开围观的人群走了。
好冷,好疼。
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冰冷的柏油马路上,一个固执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朝着某个方向行进着。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鲜血都凝固了一般,糊在脸上很难受,可他现在没空处理它。
视线有点模糊,但身上强烈的痛意提醒着他,不能倒下。
他不等他了……他终究还是让他失望、让他心灰意冷了。
不,阿楚,对不起……对不起……
求求你,不要那样来惩罚我……
温热的泪顺着脸颊,冲刷着脸上的血迹,汇合成一小股血水淌下。他徐晔这一辈子,怕是都没这么狼狈过。
脑袋也跟要炸掉一般,嗡嗡作响。脑海一片空白,唯一的感知除了痛还是痛。
他这么点伤都这么疼,那个人……又得有多疼。
“呼——哈!”
徐晔捂着胸口,跟个ji,ng神病患者一般,笑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心里撕裂般的痛却再也压抑不住。
“啊——”
清冷无人的十字路口,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跪在冰天雪地间,泣血一般的仰天悲嚎了一声。
“nonono,你们不能这样,他家属正在赶来的路上,他父亲不会同意的!”
原本肃穆安静的医院过道上,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孩,拼命拦截着通往某病房,进进出出的医生们,从祈求到威逼,再到苦苦哀求。
医生们起初还有点动容,停下来好心又给她解释了一遍,希望她能理解病人的痛楚和选择。
可解释了几次后发现完全无用,小姑娘依然固执得很……渐渐地,医生们也都不耐烦起来。
“对不起,小姐。首先,他的家属并不在这里,我们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其次,即使他的家属真的不同意,我们的原则也是优先尊重病人的选择——只要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抛下这句冰冷而官方的话语后,所有的医生都如约定好一般,无论她如何哀求、撒泼、哭闹都没人再理她了。
那一刻,罗天雪觉得世界都变成了灰色,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冰冷与绝望。她就那样傻呆呆地站在过道中间,看着来往的白色人影,想哭,却哭不出来。
就在她以为这一切就要这样落下帷幕时,走廊尽头冒出了一个她平时很讨厌,此刻却觉得亲切温暖无比的身影——谭二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了。
边跑边喘着粗气,咧着大嘴巴,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哈——他来了!他老爹来了!这回有救了!”
天雪嘴唇微颤。
“你是说,楚老师的父亲来了?”
“是啊!就在后头!还带来了那两老头和一个团队的医生。哈哈哈……我就说那家伙命不该绝。”
谭二喜不自胜地抹了把头上跑出来的汗,有点感慨。几个小时前,他冲回婚礼现场,发现人都走了。于是又四处打听,打听出了那一对新人的住处,结果到他们家以后,发现他们根本没回来!
就在他一筹莫展,望着四周最绝望无助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冒了出来。
“谭二先生?”
“……是我,你是?”
“我是楚先生的人。走吧,楚先生已经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了。”
“……”
那一刻,谭二真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有一句诗叫什么来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
“啊!糟了!快进去!那些医生已经在开始对楚老师对手了!”
差点也沉浸在喜悦中的罗天雪,突然惊醒过来。
“……!!!”
谭二眼睛一瞪,啥话都没说,瞬间就往那间特殊的病房冲去。
“血压,检测完毕。”
“心率,检测完毕。”
“心肺功能,检测完毕。”
……
整洁庄严的急救室,各项目医生不停汇报着数值。
旁边站着几人,看着床上苍白中透着暗沉的人,眉头紧蹙。
正是楚家豪等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匹配度达到百分之七十的心脏供体,可楚少爷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支持再做心脏移植这种大型手术。”
郝建国一筹莫展看了看手中得出的数据。
“可他现在的情况只有换心这一条活路了,原生心脏已经彻底衰竭,他支持不了多久了。”
此时,如果徐晔在这,一定会觉得说话的人眼熟。
这不就是老周吗?最初给楚越心脏主刀的那位医师。
“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老子只要一个结果——我儿子不能死!”
抱臂站在一边,貌似冷静的楚家豪,此时就犹如一个蛮不讲理的暴君,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众人冷哼道。只是腋下微微颤抖的手和不停跺着的脚,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和焦虑。
“……”
顿时,众人都静默了,谁也没敢再接话。
直到,一声沉重的叹息,打破沉默。整个途中,一直一句话未说的刘老,突然开口了。
“我有办法短暂地提高他的生命力和ji,ng神力,让他如同回光返照般、短时间内身体素质回复到正常人的程度。但那得是以他的元气、寿命为代价,一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
“……!”
众医生惊诧地看着他。
“所以,如果你们能在两小时以内,成功完成换心的手术,那他便有活下来的可能,因为新的心脏会给他带来新的生机。但若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他所借用的元气会瞬间耗空他的生命力——他会死在手术台上。”
刘老严肃地盯着这几位西医相关方面的权威人物,脸上一片y云。
“……”
众医生不敢说话了,就手术难度而言,两小时实在太赶了。何况手术并不是百分之百会成功,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会出现排斥反应,如果最终结论还是适应不了……
偷眼瞅了瞅楚家豪,他们在等他发话。
楚司令眉头紧锁地看了看床上的儿子,静默了半响。最后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捏了捏拳。
“行吧,就这么办。我相信我儿子的运气,他不会死的——死神不敢收他。”
在大雪中跌跌撞撞走着的男人,腿脚都已经冰冷僵硬到失去知觉,却依旧机械地向前迈动着沉重的双腿。
他知道可能来不及了,可就是有一股执念在支撑着他,即使是尸体,他也要见到后才能倒下。这是对他的惩罚,他认。
可当他真的奇迹般的,就这么走到医院,看到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安静听着歌的人儿后,愣住了。
仿佛有所感知一般,楚越睁开了眼睛。看到站在门口似沧桑衰老了十岁,满身血迹、狼狈不堪呆望着他的徐先生,流光婉转的眸子里映出一抹笑意。
“——真丑。”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晚了一点。
今晚本想去看电影,突然想起今晚要更新!
于是……勉为其难地改去吃自助餐了,2333
第60章 雨过天晴?
下一秒,满身风雪的男人,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那个人。
哪怕是做梦也好,他也要抓紧他。
“……”
凉,好凉。被浑身冒着寒气的某人抱住后,楚越不舒服地轻轻挣了挣——反抗无果。
只能无奈开口了。
“放开我,大冰块。”
“……”
“你这架势……是想吓死我,还是想冻死我?”
“……”
徐晔还是没理他,只是手上的力度抱得更紧了。过了一会儿,似有轻微的哽咽声传出。
“对不起,我来晚了……谢谢你,还在。”
声音沙哑而破碎,颤抖中透着深深的疲惫。
看着他头上干涸的血迹,楚越目光变得柔和无比。微微碰了碰了那凝结的、被鲜血糊住的伤口,楚越笑骂了声:“狗屎运的家伙……”
是啊,可不是狗屎运嘛。若没有这份狗屎运,他哪还能再见到他;若没有这份狗屎运,他自己可能都把小命丢在路上了。
徐晔依旧抱着他不说话。不想问他身体怎么样了,也不想问他他为什么等他到了现在,更不想问他他为何看上去情况大好。他只想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然而……
“小楚!准备进手术室了!”
门口,一个带着口罩的华人医生,看了看他两,喊了一声。
“啊,好的,稍等。”
楚越伸长脖子应了一声。
听到“手术”两个字,徐晔瞬间松开了他。然后握住他的臂膀,紧张地盯着他。
“什么手术?”
“……你猜。”
楚越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
“不准去!”
徐晔脱口而出,暴怒道。
楚越:“……”
很显然,这个傻子误会了什么。
楚越起身,半是无奈半是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
“你啊,赶紧去处理一下你自己的伤势吧。强撑到现在,也该是极限了吧。别到时候,我好不容易好了,你又倒下了,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
徐晔愣住了。怎么……难道不是他想的那样?
“什么手术?”
放平语气后,徐晔重新问了一遍。
楚越也不再开玩笑,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
“——能让我从此以后,彻底变回正常人的手术。”
徐晔愣神思考了几秒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迅速转移到了某人的胸口。
不可置信般,徐晔颤抖着右手,慢慢抚上了他的心口。嘴角一抽一抽的,似笑似哭,眼里泛出了激动的水光。
“好啦,你这诡异的表情看得我真难受……我走啦,你也可以去放心的躺躺了。”
说完,便准备随那位医生,前往手术室了。手腕却突然被身后的徐晔握住。
“我等你。”
徐晔定定地看了他数秒后,认真而郑重地吐出了这句。
楚越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半晌,嘴角牵出一抹意味深长地淡笑。
“——狡猾的家伙。”
三个月后。
国内某医院。
“嗯……没事,这脚应该是以前受伤时没好好处理,留下了点后遗症,y冷天气可能会有点疼。平时脚踝注意保暖,别长时间站立或行走就好了。”
医生一边写着单子,一边头也不抬地对对面两个同来的男子说道。
楚越瞟了身旁之人一眼,神色有点复杂。
毋庸置疑,这脚肯定是那时候在多伦多伤的。他后来也听徐晔讲过那天发生的事,那只受伤的脚在那样的风雪天里,强行走了那么远的路,到底还是留下了后患。
徐晔拿着单子站起身,道了声:“谢谢。”
随后便出去了,楚越连忙跟上。
“说了没事,非要来检查。”
徐晔在前方匆匆地走着,眉头微蹙,脸色有点难看。
“哎,你别走那么快嘛……还不是你早上开会的时候,站着站着差点摔倒,可把我给吓得。”
楚越手忙脚乱地在后面跟着。不想,前方之人突然刹车,两个人差点撞一块儿。
徐晔转过身,抓着他的肩膀严肃地看着他。
“该检查的是你。说,你那半个月一次的检查,是不是又没有去?”
“……去了,医生说适应良好,没什么排斥反应,让我放宽心。”
“真的?”
徐晔一脸怀疑。
“……真的。”
楚越叹了口气,满眼无奈地看着他,“阿晔,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哼。”
徐晔冷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了。
“哎,你想证明自己脚没事,也不用走这么快吧?”
看着又远去自己五米远的男人,楚越哭笑不得。
徐晔:“……”
头上有青筋暴起。
没听见,他什么都没听见。
看着前方脚步丝毫未缓之人,楚越正无奈着,突然在口袋里摸到了个什么东西。
嘴角微微翘起。
“啊……话说,我这里有一封来自林小姐的信哎,好像是给某人的,我看看写了什么啊……”
说着就要佯装拆开了。
徐晔风一般地转回来了,一把夺过去,瞪了他一眼。转身边走边拆开了信封。
阿晔:
最近怎么样,想不到我会写信给你吧?
你此刻的感受,是惊喜还是惊吓?
你个狠心的家伙,我走了,你居然真的找都不找我一下。你就算不想我,连你宝贝女儿也不想了吗?
算了,我找你也不是想跟你秋后算账的。放心吧,咱们女儿一切都好,这两天已经脱离保温箱,和其他正常宝宝一般大小了。
这边天气也开始转暖了,没事带她出去晒晒太阳,感觉挺幸福的。
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
那个人如何,手术后身体比以前好点吗?
听说你那个时候去找他时还出了车祸!还好没什么大事……现在伤有没有痊愈?
你们两个啊……请恕我还是无法心平气和地祝福你们。不仅无法祝福,我甚至还想扇你两巴掌,一掌替我自己,一掌替我女儿。
但是呢,我知道,有些事也不能完全怪你。咱们两最初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你是为了逃离他,而我……
好吧,如今也不怕告诉你了,其实我最初也是为了躲避一个人才跟你走近的。后来见到了楚越……咳,你可能不相信,我起初喜欢的,其实是他。
可惜当时他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人,而任何靠近你的人都只会惹来他的敌视。
我那会儿挺不甘心的,年轻气盛,就想着——若我能把你从他身边抢走……
呵呵,谁曾想一时的置气,会随着时光渐渐演变成一种可怕的习惯,习惯了有你在身边,习惯了被你捧着惯着的感觉。
所以当某一天你说要离开我,当某一天……你的眼里只剩下那个人的时候,我慌了。那一刻,我才清晰地意识到,你于我而言,有多么重要。
……
徐晔,我爱过你,也恨过你。
但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这封信,算是一个结束,很遗憾没有跟你好好道个别……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
徐晔看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完后更是心里五味陈杂,不知什么滋味。
突然,脖子后边冒出一个幽幽的声音。
“哦~原来她当初看上的是我呀!我就说,我这么帅……”
仗着身高优势,在后边偷瞄了几眼的楚越同学,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道。
“……去死吧你!”
恼羞成怒的徐先生,直接把信纸连同信封一起盖到了他脸上。
身为男人最后的一丝尊严都没了,徐晔不由感到一阵挫败感。伴了自己那么久的女孩,最初竟然是冲着别的男人来的,这就很扎心了。
“……”
拿下脸上的东西,看着怒气冲冲远去的人,楚越嘴角不由泛起一抹苦笑。
行吧,他的锅。
徐晔这一生气,就一直到晚上都没理他。
晚上,卧室里头。
楚越抱着枕头,站在床边可怜巴巴地看着某人。
“你真忍心让我去睡地板吗?”
“外面有沙发,请自便。”
坐在床上的徐先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专心看着手中的书,表情漠然道。
楚越:“……”
还在生气,至于生这么久的气么……
果然还是很在意她吗?
心里莫名有丝苦涩。
这家伙,当时选择他,或多或少是因为形势所迫吧。现在,后悔了吗?
见对方低垂着眉,当真开始一声不吭,在床边打起地铺来,徐晔又不忍心起来。
地上还是有点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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