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天煞孤星的桃花们 作者:坑底吃瓜
正文 第2节
天煞孤星的桃花们 作者:坑底吃瓜
第2节
“当年你娶小娇时说过什么!!你说你此生必定不负她半分!这些年你纳妾我未曾管你!毕竟男人三妻四妾也属常态!但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所生的儿子亏待与莫寻!那我徐家就并非是忍气吞声之辈!!”
他当着殷莫楚的面直接骂他娘,当即便让少年脸色惨白。殷寒裳惧与他徐老将军的威势不敢多说,殷莫楚却非忍气吞声之辈。当即便恨恨道:
“老头子,你骂谁是贱人!!?”
“莫楚,你退下!”殷寒裳不敢开罪徐老爷子,只能厉声训斥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幼子。然而他话音方落,却听见殷莫楚带回来的那个年轻少年男子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而后不咸不淡的开口,自有一股风华绝代的气度:
“徐将军,经年不见,您老还是这样火爆的脾气。”
“哪来的兔崽子,少在这里和老夫套近乎!!”徐老爷子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冷声训道。连城一向顾惜美人,当即便有些于心不忍,正想说点什么,却听那美人笑道:
“老爷子不记得我,总该记得当年的温贵妃吧?”
这话一落,顿时让周遭静默一片。徐老爷子的脸色也有些惊诧,一双鹰眼总算落在了眼前的少年郎面前。仔细一看,却是脸色陡变。
片刻,竟是欠身行礼道:
“老臣有罪,未能认出三皇子,还请三皇子恕罪。”
“徐将军言重了。”少年依旧只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薄唇轻挑,勾出的笑,有点冷,有点淡。偏偏却勾着连城的心,似猫抓般,酥痒难耐。
连城又忍不住仔细去看不远处的那个少年郎,却是越看越合自己的心意。疏淡的眉,亮若星辰的眼,鼻子高挺,嘴唇轻薄。明明该是有些凉薄的面相,他却看出了几分艳若桃李的春花之姿来。
兴许是他的眼神太过露骨,所以也惊动了不远处的南宫煌。面相清冷的少年有些不快的蹙眉,看着眼前吊儿郎当声名远播的连大公子,心中不喜之意更甚。
只是他面上不动分毫,见徐将军已没初时那么咄咄逼人,便也安下心来。转身向殷家父子告辞,他道:
“时候也不早了,小王这就先行回宫去了。莫楚,记得改日来找我。”最后一句话,却是独独对着殷莫楚,其间的亲密之意,让连城心下大为不快。冷眼斜睨着殷莫楚,却正撞上那厮冷冷的目光。
而后殷莫楚不再看他,只是几步走到南宫煌身旁,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便见那面色一直清冷的少年神色缓和了些,而后微微点头,依稀间,竟看出几分温柔来。
连城顿时大恼,几步走向前去。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突然躬身行了一礼,却并不见多少对上位者的尊敬:
“三皇子,在下连城。久仰王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一见倾心。”
少年郎并不理会他,只是略略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留下连城看着他的背影独自惆怅。本是说好来给殷莫楚一个下马威的,此时连城似乎也忘得差不多了。不过好在有徐老将军坐镇,殷寒裳就算有心想帮庶子设宴也不敢太过拂这位昔日老岳丈的面子,所以只能悻悻作罢。
所以,殷莫楚的接风宴便这样黄了。莫寻并不见得有多高兴,依旧挂着那个玩味的似笑非笑笑容,反是看见连城心不在焉的神色脸上的笑淡了淡。但只是片刻就恢复过来,他和连城自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从来便知他甚深,自然也清楚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轻笑着走了过去,他对着连城低语,语调似在调笑:
“子玉,在想那位三皇子?”
连城也笑,只吐出四个字,却显得好不 y /荡:
“人间绝色。”
“你看上他了?”
“我很喜欢他的长相。”连城说了句的话,见莫寻脸上的笑越发玩味了,便画蛇添足的加了一句:
“你该知道,我素来就爱美人。”
“可是他是男人。”
“却也不能磨灭他是个美人的事实。”连城说得振振有词,于是莫寻脸上的笑更淡了。他一手攀上连城的肩,凑近他耳边说话,似笑非笑:
“我倒是不知你何时竟有了龙阳癖好。”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连城懒懒一笑,在他身边的莫寻看得分明,抿了抿唇,却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4章 第三章纨绔公子风流客
既然已经搅黄了殷莫楚的接风宴,连城也没什么心思再待在殷家了。便只和莫寻说了一声,就拍拍屁股走人。至于殷家的一家之主殷大人殷寒裳,他却视之为无物。如此狂妄气焰嚣张,也只有他首辅独子连子玉才敢如此!
出了殷府,却不想回家。连城干脆转了个弯,去烟花巷。
烟花巷、烟花巷,顾名思义便是寻花问柳的好去处,巷里的各种秦楼楚馆在这四九城里皆是绝妙。
连城自是这里的常客,当年不过九岁稚龄就强压着府里年岁大一点的小厮带他过来见识。当时更是尝了巷里最是清高冷艳花魁嘴上的胭脂,一时名声大噪,成了四九城里最年轻的风流嫖客。虽然回去就被他那首辅老爹一顿好打,却也甘之如饴。此后,更是经常出入这烟花巷。他爹训斥了他几次,见实在管教不住,便也渐渐罢了。
见他那碍事的老爹不再管他,连城更是如鱼得水。十三岁初尝了男女欢好滋味后,便经常夜宿在这里。十天之中有□□天都流连于此,算是他的第二府邸。
进了烟花巷,去了相熟的凤鸣楼。才踏进门槛,就有相熟的姑娘们迎了出来。连城长得风流,人更是一等一的知花解语。虽无大才,却有一个权势滔天的老爹。多少姑娘花魁可是巴巴盼着他来,就算只是说说话也是莫大荣幸。所以连城才到,就被一堆莺莺燕燕簇拥着去了楼上位置最好的雅座,饮酒作乐,玩花笺、赏美人。
酒是好酒,美人解语。可他却还是觉得兴致缺缺,最后干脆婉言打发了身边这些莺莺燕燕。只一个人,自斟自饮。正喝得畅快时,一个女子却坐在他对面。
女子不像这凤鸣楼里其他人一样浓妆艳抹,只略略在唇上抹了点胭脂。衬着素白的脸,乌黑的眸,竟有种别样的妩媚动人。
连城看见女人便笑了,也不赶她走。只是又斟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他笑,眼眉飞扬:
“惜眉,你来了。”
“子玉,有心事。”叫惜眉的女子并不饮酒,只是淡淡问他。眼眉不笑含情,看惯了人世沉浮的剪水双瞳里波光潋滟,清冷凉薄的眼神,却有些像那位三皇子。
连城被自己荒诞的想法激的笑了笑,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他道:
“不算。而且现在看见了你,便什么心事都没有了。惜眉,陪我喝酒。”
“喝酒不奉陪,说话倒是无所谓。我可不比你连大公子,就算喝醉了也没事。”
“嘁!自从你当了这个老板娘后就越来越无趣了。”连城有些恹恹,一手拿过酒杯,潇洒的一饮而尽。
惜眉却笑,眼眉淡淡的望着对面的少年郎半晌,终究只是道: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不奉陪了。楼里事还多着呢。”
“你真无情啊。”连城用眼神控诉着她,她却不再理会他。最后略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连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发了一会呆,而后继续喝酒。
惜眉全名沈惜眉。正是当年九岁的小连城偷尝胭脂的那一位。不过那时她是响遍四九城的凤鸣楼名妓,而今却是这凤鸣楼的老板娘。
沈惜眉二十二岁为自己赎身,在所有人以为她会从良嫁人时,她却留在了凤鸣楼里,更是花重金从老板手上买下这家妓馆。从此成了凤鸣楼的老板娘,将楼里打理的有声有色,倒是当之无愧的女中豪杰。
她是连城的红颜知己,多少年。连子玉就算再寻花问柳,最最看重却依旧只是沈惜眉。而沈惜眉自从做了凤鸣楼的老板娘后便轻易不见外人,能得佳人垂青的也只有连子玉。
两人的风流韵事曾在四九城里传为一段佳话,才子佳人之配,更是多少人口中的兴味谈资。但只有两人自己才知道,他们之间,只是知己,从无红颜。
连城就算占过沈惜眉便宜,也只是在九岁稚龄时吃过她嘴上的胭脂,而后再无逾越之处。他连沈惜眉的手都没碰过,当真是清清白白的好比一盘清水豆腐。
连城在凤鸣楼里喝了大半个时辰的酒,终究是觉得无趣,便恹恹回府了。
只是才回府就正巧撞上了他爹首辅大人连清言,连城一身酒气,本想避开。不想,他爹早已看见了他。不等他闪躲,便中气十足的一嗓子吼了过来:
“子玉,你给我过来。”
连清言毕竟是一家之主,连城对于他的吩咐不敢有违。乖乖过去站好回话:
“爹。”
“又去哪鬼混了!?”连清言隔着老远便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当即蹙眉。连城从善如流,眼睛眨也不眨的就瞎扯:
“路上遇见了书院的几位同窗,他们邀我去喝酒,实在推塘不过,便略喝了几杯。”
“哪几位同窗?”
“爹您又不认识。”
“放屁!你的那些同窗,我哪个不认识的!我看你哪是跟什么同窗去喝酒,是去烟花巷喝花酒了吧!?”
“爹您既然心知肚明,就不要拆穿我嘛。”连城被当场揭穿也毫无羞愧之意,甚至还勾唇笑着,当即被他爹愤愤赏了一巴掌。
他完全猝不及防,被打了正着,顿时不满呼痛:
“老头子,很痛的好不好!”
“你这逆子!!我打死你!!”连清言被他气得额上青筋直跳,扬手想再打。却被连城灵敏的一闪身躲过,而后他拔腿就跑,边跑还边不忘在嘴上讨便宜:
“我说爹您别老这么大脾气,一把年纪的人了,小心气气就嗝屁了!还有别老想着打死我,我要真死了,谁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啊!?”
连城喋喋不休的说着话,人已经跑远了。连清言根本追不上他,只能徒劳的喘着粗气,气得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逆子!逆子!!”
不过连城早已跑远,哪里还听得见这么多了!
首辅大人连清言只当自己是前生造了孽,生了个如此逆子来克他!偏连城亲娘早逝,自己又忙于政事。家中的几房小妾还生不出孩子来,自己虽权势滔天,却只有这么一个孽障!
每每想到此就觉得脑门发疼,想到后来也只能认命,只当自己生了个不成器的败家子,干脆放任到底。
只是连城年岁渐大,却依旧没个正经,毫不争气。这样的性子,以后要如何继承家业!?想到自己在朝堂处心积虑,经营多年,才拼下这偌大基业,几世富贵。只怕死后便要被这败家子败光!想到百年之后,连家的命运,连清言就越发觉得脑门疼,连带着心肝也疼起来了。
只是对于他这厢的苦恼,连城是完全不知晓的。依旧每日玩闹,带着殷莫寻逛青楼,斗蛐蛐。偶尔去找找殷莫楚那废物的麻烦,只觉得日子过得飞快。
第5章 第四章 仪容清俊貌堂堂
一日,连城正准备出门,却被他老爹叫住。原来明日便是中秋佳宴,当今圣上在宫中设宴,宴请大臣。连城作为首辅独子自然得跟着他老爹进宫。
对于这种宫宴,连城也算司空见惯的。只是他不算喜欢这种宫宴,过去里十次有六七次找各种理由推拒不去。
连清言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偏生却实在对自家这逆子没有法子,最后也只能随他。本以为这次中秋宫宴,这皮猴儿又会找理由搪塞不去。哪知他听见后,却是若有所思,好半天竟笑了,眼眉弯弯的样子竟像是挺高兴的,他说:
“知道了,爹。”
“你会去?”面对他如此痛快的应承下来,连清言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当即便不自觉的问出这句话来,顿时惹来那不孝子的笑声:
“那是自然。”
说罢,也不等连清言反应,他已经径直溜了。
翌日大晴,连城穿了套水绿绸子的衣衫,外间套着雪白小褂。清清亮亮的颜色,倒也格外衬了这风高云爽的好日子。
连清言看着自家儿子这玉树临风的派头,心中稍觉宽慰。这逆子性子怎样且不论,当说这皮囊却是极好的。
乌发亮眼,仪表堂堂。只是看着也觉得灵性十足,何况他举止风雅,笑容带俏。还真是集合了他和自己亡妻身上所有的长处,好生英俊风流的一个大好男儿。
首辅大人这厢还在兀自感叹着,那厢却见自家儿子一入宫门似如鱼得水。先是调戏前头带路的女官,见人不理会他,便和身旁的侍卫套起近乎,不一会儿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那副眼眉弯弯带笑的派头,当真是当了这四九城里第一纨绔子的名头!!
果然,这逆子只有闭嘴不说话时才能稍稍讨喜一点!!
连清言只觉得自己脑门又疼起来了,正想开口训斥他规矩点。便见那混小子一直漫不经心的眼眸亮了亮,而后便伸出手来对着一端招起手来:
“莫寻,殷莫寻!”
他声音过大,顿时让引路的女官花容失色,几乎是立时便低声训道:
“连公子,宫里严禁喧哗。教规矩的嬷嬷没告诉你么……”她这厢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有人应景似得回应起来:
“子玉。”那端的殷莫寻看见他似乎也挺高兴,嘴上说着话,人已经丢下那边的殷寒裳和殷莫楚兀自走了过来。丝毫不顾在他身后提醒的殷大人和引路女官。
在这威严深宫里,竟也如此没规矩。连清言对这两个小辈有些头疼,本想训斥两句让他们好歹守些规矩。冷不防却听见一个熟悉威严的声音,竟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连爱卿家的爱子?几年未见了,倒是越发出息了。”
此话一落,院里的众人皆惊。连清言已经忙不迭的带着自家那不懂规矩的混小子跪下磕头:
“稚子无知,不懂规矩,冒犯了陛下,罪该万死。”
“连爱卿,你这么紧张是做什么?朕不过是恰巧路过这里,看见令郎有趣,便过来看看罢了。”皇帝陛下说着话,并不看连清言,只是将目光停留到连城身上,笑得颇为温和:
“你便是子玉?经年不见了,倒是比前几年看着ji,ng进了不少。只是这些年,怎么也不随你爹进宫玩玩?”
“宫里规矩忒大了,我的性子野惯了,怕到时候出错丢人。”连城似乎并不惧这位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抬头回话的样子依旧眼眉飞扬,倒是让眼前的皇帝痛快笑了:
“一听你这话,果然就是皮猴儿子玉!这么些年不见了,竟还是这么没规矩!”
他话虽这样说,脸上神色却不见丝毫不快。连清言放下心来的同时,也不忘低声对着眼前人道:
“是微臣教导无方,让陛下见笑了。”
“不妨事。”皇帝陛下只是笑着挥挥手,而后目光转到一旁跪着的另一个少年郎,虽依旧带着笑,但那笑意却深沉了许多:
“方才听子玉叫你莫寻,可就是前些日子才回来的徐将军之孙,殷莫寻?”
“陛下圣明,微臣正是。”殷莫寻虽只是在边关做着一个小小的前锋将领,手下不过三四十人,但称一声微臣并不过分。
皇帝听见他的回答,似乎来了些兴致,招手便唤来身旁的一个侍卫,淡淡笑着道:
“这是朕身边的二等侍卫,功夫尚可。莫寻,你便和他切磋切磋。”
皇命一下,谁敢有违。殷莫寻当即潇洒的一抱拳,和那位皇家侍卫切磋起来。连城自幼便和殷莫寻厮混在一起,他有几斤几两重,连城一清二楚。
所以只是看那个侍卫起了个势头,便知道莫寻不是他的对手。殷莫寻似乎也知道,并不硬碰,只是小心翼翼的躲闪游走。
他和那侍卫轻功相当,所以躲避起来亦不困难。只是这样的打法委实有些难看,只一昧躲闪不去进攻,倒有些像胆小惧怕。
一直乖乖站在殷大人身旁的殷莫楚忍不住便嗤笑了一声,想不到自己那位从来心高气傲的大哥竟然也会有这样完全被压制处于劣势的一面!
想到这,便觉得心中大快。忍不住便将目光移到对面的连城身上,却见那人正一脸紧张注视着整个局面,眉心微蹙,竟莫名其妙的让他觉得烦闷异常。
殷莫楚略有些焦躁,正想移开目光,却见连城突然笑了。微薄唇角勾起的弧度就像是那一年他曾看过的模样,放肆骄傲的,让他移不开眼眸。而后是他的声音,扬起的音调,纯粹的高兴,却只为殷莫寻。从始至终,都只为殷莫寻:
“做得好,莫寻。”
殷莫楚再望向那场战局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结束,那个二等侍卫躺在地上,神色略微痛苦。而殷莫寻虽然也有些气喘,但却站得好好的,原来最后竟是殷莫寻胜了么!?
殷莫楚有些恍惚,那端的天子已经带头鼓起掌来:
“好!审时度势,一击致胜。耐得住性子,抓得准时机。徐将军后继有人啊!!”
原来方才殷莫寻的闪躲只是为了寻找那个侍卫的弱点,当找到弱点抓准时机后,再出手,而后便是一击制胜。
似乎这便是殷莫寻一贯的性子,要么不出手,若出手,便必定不会输!
殷莫楚静静想着,看见那端对着殷莫寻笑得肆意飞扬的连子玉,心中突然就空空落落的疼了起来。
第6章 第五章 恣意少年时放肆
经过这一出比试,当今圣上明显对殷莫寻很是喜欢。干脆便将他和连城带在左右,偶尔低声询问一两句话,却经常被连城的回答哄得快意大笑。
到了设宴的云华殿后,圣上更是让两人不必去臣子位置。而是就在皇子席间找了一处地方让两人坐下,如此盛宠优渥,实在让不少人侧目。
殷莫寻和连城挨着皇子而坐,倒也没有一点不自在。特别是皮猴儿连城,大大咧咧的饮酒吃喝,甚至想和一旁的殷莫寻划拳作乐。如此没有规矩,实是让人惊诧他竟是首辅独子。连清言看着自家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子,只想一巴掌招呼过去。无奈离得太远,实在鞭长莫及。
酒过三巡,宴席气氛渐热。不少皇子起身去给最上座的圣上贵妃敬酒。最先敬酒的自然是当今最宠爱的张贵妃生下的大皇子,接着便是二皇子、四皇子。
当今自从宸皇后难产早逝后,便一直不再立后,后宫事宜皆由张贵妃代理,是故也连带着张贵妃的生下大皇子炙手可热起来,当今一直未立储君,不少人押宝都押在大皇子身上,就连他爹连清言都是隐隐看好大皇子。但连城倒是兴致缺缺。
大皇子长得眉目温和,太过普通,不合他心意。他喜欢的,是当初那一眼惊鸿一瞥。
想到这,连城便看向那位三皇子,今日他穿一件青灰色锦袍,本有些黯淡的颜色却偏偏被他穿出几分清高亮眼来。他端着金樽杯,手上的翡翠扳指在月光下灼灼生辉:
“儿臣祝父皇福寿永康,贵妃龙凤呈祥。我北都朝永葆盛世,千秋万代。”他得声音不高不低,但举止从容不迫。清冷的一双剪水双瞳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动人清辉,实是无比高洁亮眼。连城有些着迷的看着高台上的少年,听见临近几桌大臣里有了不小的s_ao动,都在低声议论这位祝词的皇子是哪一个。怎么这些年,竟是从未见过。
连城漫不经心的听着,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高台上的那个俊美少年郎。勾起的唇角,笑意渐深。他身边的莫寻看得清楚,玩味的将目光从那位三皇子身上转到自己身旁这位至交好友身上,他似乎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低的轻笑了一声。
而后便见上位的那位陛下看着身前祝词行礼的少年皇子,似有不快的微蹙了蹙眉角,终究还是淡淡开口,不冷不热:
“起来吧。老三这些年在外学艺也辛苦了,既回来,便好好留下吧。”说完这句话,也不再赘言,明显是不想和自己这位儿子多说什么。
那位三皇子倒也不在意,礼数周全的退下。回到自己位置上,依旧泰然自若的饮酒进食,端的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态度,竟颇有几分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感觉。
连城以前就听闻这位三皇子在宫外学的是道家一派,而今看他的举止,倒也分外合适。他恍恍惚惚的想着,觉得心又痒痒了起来。冷不防却被身旁的莫寻推搡了一把,连城回头,只看见身旁那位自小和他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笑得一脸深意:
“子玉,这是皇家宫宴。”
连城一愣,瞬间明白过来他说什么。顿时脸色绯红,他道:
“我知道。”
“一直知道?”莫寻挑眉,一脸似笑非笑的妖娆坏意。于是连城恼羞成怒,愤愤道:
“当然!”
兴许是看他有些恼了,莫寻脸上的笑意敛了敛。只是轻笑着又说了一句话,语调似玩味,又似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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