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卡牌之生而为王 作者:燕戟
正文 第3节
卡牌之生而为王 作者:燕戟
第3节
自己还呆在这干什么，现在不正是趁乱离开的好机会嘛！正好溜去图书馆查查资料。至于救济院，那里原身的熟人实在是太多了，姜永毕竟底气还有些不足，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借着自己瘦小的体格，姜永灵活地从人群里三钻两钻，就离开了广场。
……
卡特镇口，寒风阵阵，空旷的雪地上还留着昨天冰灯摆放的痕迹。五六名白袍人跟群鹌鹑似的挤成一堆，姿势有些僵硬地站在雪地上。仔细看来，他们的表情似乎都冻得有些呆滞了。
一个晚上，他们足足在雪地上站了一整个晚上了。能够成为白袍星使，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说是天之骄子。许多人更是出身权贵世家，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受过丁点苦。像卡特镇这种气候恶劣的地方，他们来都不会来！
但是今天可能会到访卡特镇的可是来自星耀帝国的那位大人啊！想到出发前父亲/族长/爷爷面容严肃耳提面命，千叮咛万嘱咐，这群大少爷们即使再想累挑子不干回到安乐窝，也要心里揣摩一下自己会不会直接被长辈给打死。
为了表示尊敬，在等待那位大人的时候他们严禁使用卡牌，否则的话早有拥有火属性卡的星使跳出来点火堆了。但是到现在别说是那位大人了，就连身份尊贵的卡茜欧星使也一直没有回来。
就在各位星使犹豫着到底再等多久的时候，从黄昏森林当中忽然走出来了个黑色的人影。
那人身材修长高挑，全身罩着纯色黑袍，肩披同色披风。寒风吹过，卷起一层雪沫，黑色袍角翻卷，隐约可见上面绣着繁密ji,ng致的花纹。即使是在凛冽的寒风中，那人却依旧走的不紧不慢，如在林间漫步一般，动作从容优雅。
“海……海海……”
场面倏然一静，突然人们反应了过来。有一名白袍星使当即就想要抢先开口，但却没想到在雪地里冻了这么久后他声音都已经磕巴了，着急上火也没说出话来。
“阿莫斯！我的老朋友，能在这里见到你，可真是让我太吃惊了。”
是谁！哪个没眼色的抢了我的话！
白袍星使愤怒转头，却被镶着滚毛边的金色披风给糊了满头满脸。那人直接越过了白袍星使们，急匆匆走向黑袍人。等到了他的面前，金披风才刹住了脚步，任谁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洋溢的亲热与欢喜。
“好久不见了，图兰。”
黑袍人开口，声音低沉优雅，宛如昂贵的多兰琴。见到来人，他脱下兜帽，露出了一头银色的发丝，略尖的耳尖从发丝中探了出来。
“见到我，难道只让你感到吃惊吗？”
“那当然不是，我的老朋友。”
图兰亲昵地走到阿莫斯的身旁，凑上前去给他弹了弹身上的雪屑。
“每一次遇到你，我都感到特别开心。”
第14章 阿莫斯·梵·海勒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为了区分，[]里的话是阿莫斯用音纽说的，【】里的话是图兰用音纽说的。音纽是一种炼金产物，说话唯有对话的两人才能够听到。hr size=1 /
【有消息了吗？】
听到图兰用音纽直接将话传入自己的耳中，阿莫斯微微挑起左眉。他也用音纽传声道。
[黄昏森林中的兽皇说，那家伙确实逃到了这里。]
阿莫斯用银白手杖轻轻点了点地面。
[冰霜之纹]
【我的老天爷。】
背对着那些白袍星使们，图兰的表情一瞬间垮了下来，就连那一头闪耀金发的光泽度都似乎降低了。
【你真是每次来都没有好事，该死的。】
[嗯？]
【该死的……该死的冰龙。窜到哪里不好，非跑到我这里来。】
“亲爱的阿莫斯，请让我为你介绍。这是来自凯文郡的伊斯卡星使，这是来自德曼星辰分殿的埃德蒙星使……”
表面上图兰开始将等待了一整个晚上的白袍星使们介绍给阿莫斯，看到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大少爷们此刻诚惶诚恐，恨不得将头埋到地下的作态，图兰真是感慨万分。谁让此时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阿莫斯·梵·海勒呢。
那能够在辉光圣典第一页留名，安第斯忒大陆千年一出的天才。曾经一手劈开玫瑰山谷，单人屠龙，名声甚至都已经传到了黑暗之地。
只可惜……
【我不管，你得留在这里。要不然你的老朋友我说不定明天就得被冰龙喷死了！】
“愿晨星的光芒，永远为你们指引方向。”
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白袍星使们，阿莫斯表情淡漠。他侧过身去，避开了礼节。
[图兰，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帮你什么了。而且最迟在今天晚上，我就要启程前往王都。]
【哦……真是该死的。该死的星耀帝国，该死的森林……他们竟然敢这样对你，难道就不怕遭神罚吗？！】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图兰英俊的面孔微有些扭曲。他紧抿双唇，棕色眼眸中有怒火在燃烧。阿莫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平静淡漠。
[不要被愤怒占据了身心，图兰。不管怎么说，黄昏森林可是无辜的。更何况昨晚我在里面，还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小朋友。如果不是和兽皇有约定，我不能在森林里使用力量，恐怕就不会看到那令人震撼的一幕了。]
【震撼？我真想不到有一天，能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个词。】
嘟囔着，图兰无奈叹了口气，带着阿莫斯和白袍星使们向小镇内走去。
【对了，卡茜欧那女人听说你要来，直接就从神殿忏悔室里闯出来了，护卫们没一个能拦得住的。那疯女人大晚上冰天雪地里就要站在镇门口等你，听说不知怎么回事还一个人冲进了黄昏森林。我可拦不住这个疯子，只能任她去了。】
阿莫斯闻言微微皱眉，随后舒展开来。
[卡茜欧已经解封了第四张牌，黄昏森林中除了兽皇应该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她了。就任由她去吧。]
【诶，你说的那小朋友究竟是谁啊。身为你的老朋友我可是有点好奇了。想当年兰斯那小子觉醒五卡，都没见你有这种评价啊。】
[呵，五卡。]
阿莫斯语气中带笑，眸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冰冷无比。在白袍星使们差异的目光中，图兰走着走着突然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嘴上，直让人以为突发了神经病。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这张嘴被冻得不听使唤了。不提那白眼狼，我们只说你那小朋友。】
图兰利落地认了错，领着众人一路走到了专门为星使们腾出来的房子。
[没什么可多说的。]
阿莫斯在原地站定，注视着雪屋檐上垂下来的冰锥。
[我们应该，还会再见面。]
……
顺着街道，姜永一边向着图书馆走去，一边将周围的景物同费镰记忆当中的印象相对应。卡特镇虽小，但却五脏俱全。铁匠铺，面包店，兽皮收购点……不仅如此小小的一个镇中竟然还拥有一个拍卖行、一个冒险者工会分会、以及一座图书馆。
姜永今天的目的地就在小镇的西南方，用暗红色石砖砌成的建筑物在雪地中格外显眼，屋顶是海茵沃特帝国千年前流行的尖顶，上面立着一只白熊模样的风向标。相传卡特镇的图书馆在瘟疫纪元便已经存在了，最里面甚至还珍藏着人族史上最伟大的英雄阿特曼的手卷。
走到图书馆的拱门前，姜永颇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十来只银纹猫或坐或卧，慵懒地趴在图书馆门前的石阶上晒太阳。当姜永到来时正好有有带着小红帽的图书馆工作人员，推着小车从图书馆的偏门出来。他从猫们的面前经过。每经过一只猫，小车就停顿一下。而猫咪则是懒洋洋从台阶上站起，轻灵一跃跳上了小车。
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银纹猫在小车上喵喵一叫，顿时便有六七本书凭空出现，整齐堆放到了小推车中。工作人员还没经过几只猫，整齐堆放的书籍便已经将小推车堆满了。
“这图书馆简直就是猫奴的天堂啊。”
在原地注视了一会，姜永感叹着摇了摇头。根据费镰的记忆，这种类似银渐层英短的猫们其实并不是猫，而是一种名叫银纹猫变形兽的低级魔兽，这是卡特镇图书馆的特色。变形兽身上有着特异的育儿袋，能够盛放极多的东西。
听说在三百年前，卡特镇遭魔兽冲击，整个小镇几乎全灭，图书馆也近乎被摧毁。还是这些银纹猫们将书籍全部都装到育儿袋中躲入森林，才没使那些珍贵的典籍被毁。自从那一次后，所有的孤品文卷都被送到了灰塔保存。
一些文卷不能移动，灰塔还特意派来了不少人员，专门作为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负责在灾难中保存那些书籍。
没耽误太多时间，姜永绕过横七竖八躺在台阶上的猫咪，径直走上了图书馆的台阶。他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查阅各种资料。
“这位先生，您不能进入图书馆。”
刚到图书馆的大门口，姜永就被一个小红帽给拦住了。看着态度有些不耐烦的工作人员，姜永摸不着头脑，禁不住问出了为什么。
“为什么？您难道没有看图书馆规定吗？”
小红帽撇撇嘴，侧脸示意姜永注意旁边的牌子。
“除了银纹猫外，其他宠兽禁止入内。您要是想要进去的话，先把宠兽给寄存了吧。”
“嘟嘟嘟？”
看着从自己上衣口袋突然冒出脑袋的小猫头鹰，姜永有些无语。怎么把它给忘了。
说起来姜永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猫头鹰就跟上自己了，明明在森林中的时候它还一直想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姜永都有些应对不及，自然也就没顾得上想这小猫头鹰究竟是怎么回事。
“呃，既然这样的话……”
红帽管理员还站在他面前等待答复。姜永注意到小猫头鹰睁着纯洁明亮的大眼睛，十分期待地望向他。当看到姜永也在看着自己时，它讨好地用头蹭了蹭姜永的手，无比亲昵依恋。
“那就把它寄存了好了。”
第15章 星徒
“嘟嘟嘟！”
将小猫头鹰交给管理员，姜永无视了它满含不可置信的控诉目光，从管理员那里领了个小蓝牌就进入了图书馆。时间那么宝贵，他哪里有时间在外面磨磨蹭蹭呢，当然是按照规定的做啊。反正他和这小猫头鹰又不熟。
因为选卡仪式，图书馆中基本见不到人影，只有一位年老的管理员靠在躺椅上打着瞌睡，膝盖上还卧着一只老猫。姜永下意识放轻步伐，走入其中。一排排古老的棕木书柜整齐摆满了整个借书区，有炼金术师制造的飞梭能够让人取到高处的书籍。
不甚明亮的暖黄色灯光照亮这片区域，柜台上一本本书籍和古旧的羊皮卷静静摆放在那里，一眼望不到尽头。恍然间姜永以为自己来到了霍格沃兹的图书馆。而这些书本的名称也是十分配合地充满了魔幻的风格。
姜永从书架上拿了《那些长寿小妙招》、《卡牌分类》、《辉光圣典名人录：改变历史的英雄》等等，有厚厚的书本也有羊皮卷。在走向阅览区前，他犹豫了一下，又拿了一本《安第斯忒大陆志》。
在阅览区有棕木方桌和扶手椅，桌面上还体贴的放有羊皮纸与鹅毛笔。姜永往座位上一窝，拿来的那摞书堆起来直接就能把他的身影隐藏在后面。深吸一口气，姜永拿出了期末考前拼命复习的尽头，将自己完全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中。
他先把自己拿来的那些有关长寿的书籍们都翻了一遍，但令他感到沮丧的是，这些书多半讲的都是什么吃那些东西最健康，每天几点起床对身体最好之类的。就连索斯说的哪两种方法都没涉及到。好在在翻一本药剂总纲的时候，姜永找到了索斯所说的那种药水。
……也确实跟他说的一样贵。
一瓶能够补充半年生命力的回溯药水是大师级别的，每瓶至少需要二十蓝星币。二十蓝币是什么概念？
在卡特镇中，一般人用的货币单位都是红星币，就是之前索斯给他的那种拇指大小的红色晶石。一百枚红星币便能够让一个三口之家衣食无忧地生活一整年了。
而一百枚红星币，才可以换算成为一枚蓝星币。
当然不同的城市物价也不同，听说在王都里一顿饭就能够吃上五十枚红币，但是二十蓝币才能买到的一瓶药水也确实不是寻常人家能够负担的起的。
更何况姜永需要的，还是足足十瓶药水。
而身为孤儿的费镰，从小就没见过蓝币那么大的钱。加上几天前索斯给他的三枚红币，攒了十几年也才总共有七十枚红币。还不够药水的一个零头。
没钱啊，简直是穷死了！
姜永愁眉苦脸地用鹅毛笔蘸上墨水，着重在羊皮纸上写下了钱这个字。
至于索斯之前说的时间领域，姜永倒是从《安第斯忒大陆志》中查找到了。
他穿越过来的这片大陆名叫安第斯忒，以绵延千里的落日山脉为界限，粗略分为了东西两大部分。
东大陆的中心是最强大的人类帝国星耀，幅员辽阔，国力强盛。毗邻兽人疾风草原以及地ji,ng冰沼，往东北方向走，是ji,ng灵们居住的生命森林。
而一直走到东大陆的最北端，才是姜永现在所在的海茵沃特帝国。
一个北边的少数种族小国，啥都不发达，还经常受到北边巨人与冰龙的s_ao扰。如果不是有屠龙护卫军常年在北境长城坚守，说不定早就亡国了。
至于西大陆，在这本大陆志中只是提到了寥寥几笔。隐晦地说那里是最黑暗的领域，是残酷的亡灵、巫妖们、以及黑暗c,ao纵者的乐园。
安第斯忒大陆的南边是霍比斯大洋，里面有无数奇形怪状的海族。索斯说的不错，想要前往时间领域的话姜永必须要启程出海，侥幸越过大洋之后全凭运气，在渺茫海面上寻找一座会移动的大陆……卡特文斯。
时间领域正是在卡特文斯上面，找到大陆后还要穿越极端危险的龙鹰森林，跨越渺无人烟的迟暮荒原，最终才能到达时间城。
……姜永觉得凭借自己的幸运e，说不定一辈子就卡死在找大陆上面了。而且想要获得时间星卡，最重要的还有一点。
他必须是一名星徒。
翻开辉光圣典名人录，姜永发现记录在其中的人有超过百分之八十五的都是星徒。他们天生便能够引动星辰的力量，通过ji,ng神力凝集成为卡牌。
一旦觉醒，便都会自动在辉光圣典上留下名号。但并不是所有能够凝结卡牌的人，都能够被称之为星徒。
每个人在七到十岁时都会进行选卡仪式，会有星徒会将他们体内的能力牵引出来，于天空中凝结成卡牌。基于初始ji,ng神力的多少，人们所能够凝结出来的卡牌数量从一到六。这便是星徒们最初的分级。
一叶二芽三角，四丁五芒六星。
而ji,ng神力少到一张卡片都凝结不出来的，同能够凝结六张的一样稀少。事实上大陆上所有的星徒学院都不会收一、二卡级别的学生，因为他们的ji,ng神力实在是太低，即使拥有了很好的本源卡牌，也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
在刚才广场上，姜永看到的那黄金狮子异象，便是本源卡牌在天空中的投影。无论一个人能够凝结多少卡牌，都只有一张是本源卡牌，上面存在着星级不等的能力。而其他卡牌则全是空白牌，只有在之后自己去寻找力量，收录进卡牌当中。
但问题就来了。
放下羽毛笔，姜永看左右无人，便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那张在森林中莫名出现的纸牌。放到面前桌上，他看着这浅紫色的纸牌，有些纠结。
按照卡牌分类中记载，不同星级的能力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一星白，二星绿，三星淡青，四星蔚蓝，五星金黄，六星火红，七星纯黑……
可这紫色是怎么回事？记载中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紫色的卡牌啊。
第16章 乌斯星辰笔
……
“砰砰，砰砰。”
推着小车，一名头戴小红帽的管理员经过图书馆的后门。今天天气还是有些y，估计是要下雪了。从四季如春的文森郡来到这里，这名管理员心中满是抱怨。好在他喜欢猫，在图书馆中和银纹猫们一起工作也是使他心中的郁闷少了一些。
在经过后门处的宠兽寄存处的时候，管理员听到了砰砰拍打笼门的声音。
“啧，这些野兽真是太粗鲁，烦人。”
管理员摇摇头，刚要推着小车离开。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声猫叫。
“喵……”
诶？猫？
他停下了步子，转身走回寄存处蹲下身来，仔细寻找着。半晌，他打开一扇笼门。
“小家伙，你怎么被关进去了呀。”
“喵~~”
听到这糖度百分百的声音，管理员心中开满了小花。他站起身，怀中抱着一只毛发蓬松的银白色小猫。挠了挠它的下巴，管理员心中禁不住有些埋怨。
到底是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竟然将银纹猫给关到了宠兽寄存处呢。实在是太不仔细了！
从兜中掏出了一条鱼干，管理员温柔地喂给小猫，随后把它放到了地上。
“去玩吧，中午饭有土豆炖r_ou_哦，记得回来吃。”
“喵~”
看着小猫叼着鱼干跑远的背影，半晌，管理员才摇摇头，心中有些疑惑。
“奇怪，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小的银纹猫呢。”
……
另一边，姜永坐在桌旁，神色严肃。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张紫色的卡牌。姜永用指尖点点卡牌，它便倏然分解开来，化为了一根黑水笔。在商标处依旧是不断消失的时间，只不过这一次的时间界限变作了十分钟。
皱着眉，姜永小心拿起这根笔，比对着《卡牌大全》上的图片仔细翻找着。半晌，他重重叹了口气，将砖头厚的卡牌大全合了起来，转而翻开了一本《特异卡牌图录》。
去时间领域这条增命道路已经暂时被姜永pass掉了，现在还比较靠谱的就是去商会买药水，这个只要搞到钱就可以了。但现在的问题是，姜永想要把自己这张怪异的卡牌好好弄清楚，这玩意可是正经牌啊，怎么会吸收自己的生命力呢。
如果弄清楚了，说不定就能把自己的生命力找回来？
怀着这样侥幸的心理，姜永生生在图书馆里从早晨坐到了傍晚。就算是当初考英语六级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卖力过。但是一直到现在，他才刚有了一丁点发现。
“乌斯星辰笔，炼金宗师阿莫斯·梵·海勒在1537年于灰塔实习时炼制而成。理论上拥有转化能量的作用，现今存于星耀帝国皇家博物馆。”
“转换能量，嗯……”
姜永皱紧眉头，他现在翻得是一本炼金术杂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拿书的时候把它也带上了。这本炼金杂谈与其说是炼金术野史，不如说是炼金宗师阿莫斯·梵·海勒的个人志。因为这里面百分之九十的内容都是他曾经炼制出来的东西。
不仅是这本炼金术杂谈，姜永发现他拿过来的不少书上面都属着这个人的名字。不是着作者，就是书籍主角。这么不经意地翻着翻着，姜永就对这个名字有了印象。看来这个阿莫斯在大陆上，应该是一个着名的学者类型人物吧。
西幻大陆的爱因斯坦之类的，想想也挺带感。自动在脑海中勾勒了一个慈祥白胡子老爷爷的头像，姜永心中顿感亲切。
乌斯星辰笔长得很正经，就跟当初索斯挎包里放着的绘制魔纹所用的水晶笔一样。只是其中用的并不是星辰砂墨水，而是自带一种黑色液体。这就吸引了姜永的注意力。而在这乌斯星辰笔的简介下面，还附着阿莫斯的手稿。里面列了一些能量转换的公式和图解。
姜永反复又看了好几遍，才大致懂得了这根笔究竟怎么用。星辰笔能够将各种宝石和矿物当中的能量提取出来，转化成其他物体。按理说如果能量足够的话，便可以将任何物品转换出来。
看到这，姜永心中有了一分明悟。当初自己那黑水笔画ji腿的时候，并没有提取什么能量。那是不是这根笔自动吸收了自己的生命力，才把ji腿给转化出来的？
问题是吸了他足足五年的命，才转换成了一根ji腿？我的妈那按照能量转换守则，这ji腿可是不得了了。至少也得是十全大补药级别的啊。
想到自己画完ji腿就晕了过去，也没看它到底是怎么着了。姜永顿时就有些捶胸顿足，说不定吃了ji腿就能够将生命力给补回来呢。
他现在也是个穷逼，别说宝石了，稍微珍贵一点的东西都没有。在原地冥思苦想了一会后，姜永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索斯给的四枚红星币。
按理说星币也是一种珍贵的能量矿石了，那能否用它来替代宝石呢？姜永取出了三枚红币，将其一列排开摆放在桌面上。一切准备就绪，姜永提起黑水笔，心中仍有些打鼓。
他实在是被自己的幸运e给弄怕了，再说那乌斯星辰笔可是炼金物品，自己这个是不知道咋用的卡牌，说不定功能也是不一样？提着笔迟疑了一会，看着那末尾的倒数渐渐到了五，姜永内心依旧是左右为难。
“喵~”
一声软绵绵的猫叫从自己脚边传来，让姜永从这种纠结的态度里醒了过来。他低下头，发现一只银灰色的小奶猫就蹲在自己的腿旁边，漂亮的蓝色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当发现了姜永的注意后，小奶猫又是软软叫了两声，伸爪子扒拉姜永的腿。
“咪咪咪，乖去别处玩。我还有事，没空陪你。”
满脑子都是试验和研究的姜永随便挥挥手，不再理会这只奶猫。他心里终于下了决定。提起笔，姜永屏住呼吸，一手拿着面镜子，一手小心翼翼地将黑水笔末尾的菱形晶石抵在一枚红星币上。
只是一瞬间，红星币便失去了颜色，变成了一块灰暗的晶石。而一抹鲜红则是附在了那菱形晶石上，慢慢渗透到了笔管当中。姜永先是急着看了看镜子，注意到额头白发没有增加，自己也没有啥不舒服的感觉后，他心中舒了一口气。这才来得及注意发生了变化的黑水笔。
在吸收了一枚红星币的能量后，水笔末端的计时止了。那一抹细线般的火红缠绕上黑色笔芯，看起来妖异美丽。拿起一张羊皮纸放到面前，姜永举着笔，心中却是有些犯难。接下来的才是关键。
到底该画什么好呢。
第17章 烧钱的黑水笔
“喵……”
一只小猫爪踏到了羊皮纸的边角处，姜永抬起头，看到那只小奶猫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桌子上，原本柔顺的银白色长毛有些凌乱。它歪头注意着姜永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蹲坐在了桌面上。
“喵~喵喵~”
听到这柔软撒娇的猫叫声，原本缠绕在姜永心中的烦躁渐渐消失了。他叹了口气，随手挠挠奶猫的下巴。却看到它俯身将一条小鱼干放到了桌面上，伸爪推推，讨好地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啧，算了。干脆给你画条鱼好了。”
姜永终于是放弃了纠结，他提笔在羊皮纸上刷刷刷画了一条咸菜干般的鱼干，最后在旁边小心先是写下了汉语的鱼干两字。图片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这显然在姜永的预料之中，眼神凝重了些，他深吸一口气，用大陆语写下了鱼干两字。
一阵红光闪烁，纸上的画突然化作的现实。一条小指长的咸菜状鱼干瘫在羊皮纸上，和旁边的淡黄色小鱼干相比，它长得简直就跟个不明物体似的。但即使这样，也令姜永感到分外惊喜。因为这次他并没有感受到生命力的消失，只是黑水笔中萦绕的红光消失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兴奋拿起那小鱼干，姜永就跟得到了新奇玩具似的，翻过来覆过去的瞅。
“喵……喵喵~”
那只小奶猫也是十分兴奋，又是撒娇又是打滚露肚皮，硬生生把姜永的注意力扯过来了一些。它将另外两枚红星币向着姜永的面前推了推，小尾巴爱娇地勾上了姜永的手腕。
“画画画，继续画！”
有些上瘾的姜永趁着黑水笔的时间还没有走完，大笔一挥接连把剩下的两枚红星币给画完了。很快的，桌面上就又多了老树枝似的咸鱼和菜疙瘩一样的咸鱼。
等到把星币画完，黑水笔重新变为了卡牌，姜永才有些意犹未尽地舒了口气。终于摸索出了一些黑水笔的用法，他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了……
等等，他就这么把三枚星币给糟蹋了？
？？？
突然反应了过来，姜永一脸惊悚地看向这三条鱼干。本来就穷的要吃土，他刚刚分分钟就废了三枚红星币？
等等，鱼干呢。
“站住，你个小贼！”
姜永倏然站起身，却只看到了一个银白色的虚影。小猫以闪电般的速度叼住了鱼干，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一下子展开了翅膀，扑棱扑棱就飞走了。
嗯？翅膀？！
“该死的，是那个猫头鹰！”
姜永简直是气的磨牙，他死死盯着飞到书柜顶上的雪白猫头鹰，觉得自己简直被从智商层面玩弄了。那猫头鹰也不敢看姜永，背过身去三两口就把鱼干给吞了。随后竟然恬着脸，扑棱扑棱翅膀又飞回了姜永身边。
“滚蛋，别往我身边凑。一遇到你就没好事，简直是有毒。”
姜永没好气地重重弹了下猫头鹰的小脑袋，一下子就把它给挥开了。没有理它讨好地“嘟嘟嘟”，姜永已经听到图书馆远处钟声响起，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现在图书馆已经马上就要闭馆了，就算心里再气，他也应该考虑考虑怎么去面对救济院的那一群人了。
“嘟嘟嘟，嘟嘟嘟，喵~”
听到猫头鹰都叫出了猫叫，姜永这才没好气地看了它一眼。只见它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姜永，忽然‘嘟’地一声从不知哪里掏出了一根紫色的树枝。
看到这根树枝，姜永心中忽然一动。这根树枝长得和他之前在回溯药剂配料表中看到的卡莫藤特别像，当时他想的是虽然买不起药剂，但说不定能够自己熬，所以对于药剂的配料也就添了几份心。
心思一转，注意到小猫头鹰还在注意自己的表情，姜永咳了一声，绷住了自己的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行了，我可养不起你这种生吞钱的小东西。等回头还是把你放到森林里去吧。”
“嘟……”
小猫头鹰沮丧地长鸣一声，蓝色大眼睛shi漉漉地，看起来就跟要哭了似的。看的姜永心中简直是生出了罪恶感，但想到它之前刚吞了自己的星币，姜永立马换位思考了一下。
这吞钱就是在吞了自己的药啊，再往以后想想简直就是吞了自己的寿命啊！
一想到这，姜永瞬间便心如铁石了，他现在简直是带上了冷酷大boss的buff，让方圆三十厘米气氛都紧张严肃了起来。
“嘟嘟嘟……”
注意到姜永横眉冷目的严肃表情，小猫头鹰渐渐萎靡成了一个白色圆球，就连耳羽都没ji,ng打采地耷拉了下来。看到姜永真是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它终于急了。
“嘟！”
“啧你干什么。”
姜永皱眉看着小猫头鹰一下子冲到了自己的身边，也是有些不耐烦。他是真的不想被这小东西黏住，现在正是需要攒钱的时候，成天算计自己钱的小东西他可真是养不起。但就在下一刻，姜永的眼睛蓦然睁大。
只见小猫头鹰在自己上空打了个旋，下一刻，一个圆滚滚的红色物体骤然出现，且直直冲着自己的面门落下。下意识伸手挡住了即将砸脸的东西，手中一沉，姜永看过去，顿时有些傻眼。
这不就是之前森林里的那颗大红蛋吗？
第18章 救济院
原来当初那莫名消失的红蛋是被这小东西给藏起来了。
姜永抱住蛋，感觉到小猫头鹰试探地落到了自己的头顶上，终究是没有再把它赶走。之前听那火狮佣兵团的灰发壮汉说这枚蛋好像是挺值钱的？但是现在却不太好把它带回救济院，还有之前得到救济院的那枚狮蝎尾勾。
姜永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蛋和尾勾先寄存在图书馆里，有灰塔的守护者在，这里算是小镇中最保险的地方了。等到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呼啸寒风肆虐而过，天空中又是飘起了雪花。落在路旁冰灯中昏黄的灯光里，看起来格外寂寥萧瑟。
“卧槽别闹腾了，我的头发不是稻草。你还准备在里面挠出个窝来？！”
心中刚有点小惆怅，就被这猫头鹰的胡乱捣腾给驱散的一干二净。把紫色卡牌装到棉衣内兜里，姜永因寒风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身上衣服。不过猫头鹰的这番捣腾却让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头上那撮白毛可怎么解释？
“唉，真是麻烦。我的钱啊……”
将最后一枚红星币用黑水笔点成了一瓶染发剂，姜永心中简直是在滴血。好在一枚红星币弄出来的染发剂可以用上好几次，而且还不限颜色。不过这下子一来索斯给他的四枚星币可就全部花完了，还是要找机会赚点钱才好啊。
顺着道一路小跑回道救济院，那栋灰色的低矮建筑物矗立于卡特镇的角落里。从格子窗中透露出些暖黄色的光，看起来有些温馨。这里就算是费镰的家了，里面收养了大约六七个孤儿，靠着城里的拨款和镇上人的捐赠过活。
姜永站在救济院的门口，心里把接下来要说的话挨个又是排练了一番。但还是觉得有点紧张，决定还是再演练一回。
“咳，我回来……”
“费镰大哥，你回来了！”
就在这时救济院的那扇破木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猛地探出来了个乱糟糟棕发的小脑袋。姜永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里，顿时咳了个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把那口气给顺匀了，他心里简直是奔过了千匹羊驼。
边做着心里建设边抬头，姜永发现有六个小萝卜头齐齐挤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他们身上都穿着破旧却干净的衣服，每人的小脸都被火堆烤地红扑扑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姜永的目光柔软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真实了不少。
“走走走，都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吹冷风吗？”
把孩子们轰进屋子里，姜永转身关紧门。救济院屋子不大，进门的屋子里摆着长餐桌，挤挤挨挨地放着六七把奇形怪状的木椅子……这些都是救济院的孩子们自己做的。
“我就说今天在广场上看到的就是费镰哥，你们还不信！”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正是上午刚测试出卡牌的森诺，见到姜永回来后他脸上现出了灿烂的笑容，不小心露出了换牙期缺了一颗的门牙。
“费镰哥，我们都特别担心你。听柯尔基说你在森林里被魔兽杀死了，安碧尔当场就气不过和他打了一架。现在被大婶关到禁闭室里了。”
“哼，柯尔基就是个懦夫，他根本就不敢进森林。”
姜永面上不屑撇了撇嘴角，内心却是擦汗。模仿十二岁小孩说话还真是让他有点压力山大，不过这群小萝卜头们显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在听到他的话后都雀跃欢呼出声，一副大哥最木奉大哥最强的模样。
“行了别闹了，还没吃饭吧。都快些把饭端出来吧，我去看看安碧尔。”
为了等他回来，这群小家伙们都还没有吃饭。今天因为森诺测试出了卡牌，温妮大婶到现在镇长家里没有回来，这让他们倒是自由了不少。看着小家伙们有条不紊地把盘子和碗摆好，森诺从厨房里搬出了早就炖好的土豆。姜永也就放下了心，走出客厅。
而等到他走出去之后，小家伙们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最后一齐将目光投向了森诺。
棕发男孩熟练地用长柄勺舀起大桶里的土豆，分放到各个盘子中。如同没有注意到这些目光般，他的表情有些冷漠。
“森诺，那件事……”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犹豫了一会，嗫嚅地出了声。但在森诺动作停下的时候，却猛然住了嘴，表情有些惴惴。
“哪件事？”
“就是那件……柯尔基……”
“哦。”
“我们难道不用告诉费镰大哥？”
看着几个小孩忐忑不安的表情，森诺放下已经空了的木桶，挑挑眉，点缀着小雀斑的脸上还带着孩童特有的童稚，但目光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y沉。
“说什么，反正安碧尔那个家伙肯定都会抖搂出来的。”
“可是他……他是咱们的伙伴啊。那件事情不应该全都推到他的身上，本来就是柯尔基……”
“哼。”
森诺冷哼一声，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艾丽娅，你难道想要和那个怪物做伙伴？”
“不……我，我。”
听到森诺的质问，小姑娘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惊惧地低下了头，手怯怯捏住衣角，颤着声说道：
“我只是觉得……费镰哥那么在意安碧尔。如果他知道了那些事情，得多伤心啊……”
“哈，谁知道安碧尔怎么惹到了柯尔基。如果不是他，费镰哥怎么会进森林！那可是落日黄昏森林，每年死在里面的冒险者尸骨能将卡特镇都填满！你们还真以为这只是过家家的游戏？真以为费镰哥不会遇到危险？”
听到森诺严厉的话语，其他小孩们都低下了头，再不敢说些什么了。森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后，严肃开口说道：
“咱们里面的最小都已经有七岁，都不是小孩子了，不应该再给费镰哥添麻烦。等到冬雪季过后我就要离开这里前往星院，费镰哥也要成年了，到时候没人再护着你们！柯尔基可是埃文斯商会长的孩子，不是咱们能够惹得起的。”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费镰哥又怎么会被逼进森林……哼，决斗，我可去他的吧。”
说到最后，森诺的语气中终于带了些孩子气的埋怨。嘟起嘴，他眼中满是不甘心。
如果我有地位，我有力量，那还会有谁来欺负我们？还会有谁想要抢费镰大哥的东西？
“那件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咱们就看看安碧尔要怎么解决。”
最后巡视了一圈屋子，森诺斩钉截铁地说道。
……
快步走出大厅，姜永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踢了踢地上的积雪，向着记忆中卧室的方向走去。救济院的小孩子们都是有自己的床的，不过在冬天他们还是习惯挤在一起睡，这样感觉更暖和些。走到属于费镰的那床被子边上，姜永按照记忆扯开被角的线，从里面掏出了一串钥匙。
现在正是天气最冷的时候，禁闭室里又没有火炉，即使是最强壮的人不注意也得冻出病来，更别说安碧尔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罢了。向手心里哈了两口气，姜永忙走到救济院最后面的禁闭室，偷偷打开了门。
窄小的禁闭室里仅有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一个十分瘦小的身躯蜷缩在灯下y影中，顶多有五六岁的孩子那么大。听到声响后，那人倏然警惕抬头，看起来ji,ng神倒还是比较好。
只是看到眼前的场景，姜永一时间有些词穷。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多天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纯黑色的头发。心中感叹，他对这个名叫安碧尔的孩子也就多了几分稀罕。当那小孩猛地扑进自己怀里时，姜永抱住瘦小的身躯，觉得简直跟纸片一样轻。
“费镰哥，你真的去和柯尔基决斗了吗？！”
“你没有受伤吧，你没事吧！”
安碧尔看起来十分紧张，他趴在姜永怀中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姜永注意到这孩子的眸子也是纯黑色的，看起来就跟宝石一样，就算在现代也是十分罕见的。用力揉了揉安碧尔的黑发，姜永边感叹这头发可真是又黑又密，边牵住了安碧尔冰凉的小手。
“没事，柯尔基那胆小鬼根本就不敢来。走，大家都在等着你吃饭呢，土豆都要凉了。”
看着姜永，安碧尔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却突然住了嘴。明明担忧还残存在脸上，但男孩望向姜永的眼中却倏然划过一抹疑惑和警惕，只是在姜永注意到之前就隐没不见了。
紧接着似是不经意间，安碧尔避开姜永伸过来的手，低下头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走出了禁闭室。
第19章 敏锐的孤儿
等到回到餐桌前时，其他孩子们已经把饭盛好了，正乖巧坐在凳子上等着姜永回来。
当姜永带着安碧尔落座时，气氛有些尴尬，孩子们互看一眼后便开始低头安静地扒拉饭，没有人多说话。看到这种状况，姜永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
从费镰的记忆中他得知，安碧尔在救济院特别不受欢迎。一直以来也就费镰对他友好一些，其他人都因为安碧尔黑色的头发和黑眼珠而感到晦气，认为他是黑暗的孩子。
如果不是当初温妮大婶好心，说不定还是婴儿的安碧尔就直接被扔到森林中了。
心中有些感叹，姜永拿起勺子，搅了搅今天的晚饭……烤土豆、土豆咖喱和土豆汤。顿时有些怀念食堂的饭菜。就算大妈们各个都点满了手抖的技能，但起码那时候饭菜还是很丰盛的啊！
“费镰哥，这个给你。”
终于，森诺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寂静。男孩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将手中蓝色的蛋分给大家。每个小孩都分到了半个。
“这是蓝尾ji的蛋，温妮大婶说今天我们每人都能吃上半个。”
姜永看着手里的蛋，和之前的那枚大红蛋比起来实在是有些袖珍了。但在伙食极其单调的卡特镇，这种蓝尾ji下的蛋已经是十分难得的美味了。想必如果不是森诺测试出了三张卡牌的话，温妮大婶根本就不会这么大方。
看着其他的孩子拿到半枚蛋后，纷纷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珍惜地小口吃着。姜永内心涌现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剥下淡蓝色的蛋壳，将ji蛋放到口中。
“现在城里都有很多人收蓝尾ji蛋呀，最近埃文斯商会不就在收购这种蛋嘛。听说他们还会雇佣小孩去各家各户收蛋呢。”
一个金发的小男孩吃的满嘴咖喱，满足地吞下蛋后说道。
“好像是有一个大人物特别爱吃这种蛋，所以现在好多厨师在收蛋练手艺吧。”
“诶呀，我也知道这件事！之前收兔皮的黑麦不就是改去收蛋了嘛，他转行的早，听说已经赚了好多星币了！不知道那个大人物会来多久，真希望他能多待一段时间呀。”
救济院的孩子们没有那么多的拘束，边吃着饭边聊得热火朝天。姜永慢慢吃着盘里的咖喱，一边想着自己在图书馆查到的有关回溯药水的资料。忽然，一勺咖喱加到了他的盘子里。
姜永疑惑抬头，发现给自己加餐的正是安碧尔。下意识冲着黑发男孩露出了一个笑容，姜永舀了满满一勺咖喱配饭，刚要送进口中。
结果突然的，他看到勺子中有着好几块橘黄色的物体。
噫……他最不喜欢吃的东西就是胡萝卜了。
下意识地把胡萝卜都挑到了一边，堆成了一座小胡萝卜山。姜永吃着剩下的咖喱，思维发散开来。话说猫头鹰到底是吃什么来着，好像是耗子？不过自己的这个不是普通的猫头鹰，也不知道它吃不吃胡萝卜。不对，那小家伙又跑到哪去了？
想着想着，突然发现原本蹲在自己头顶上的小家伙竟然不在了。姜永心中一突，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坐在桌角的金发小姑娘开口道：
“喂安碧尔，你为什么给费镰哥盛那么多胡萝卜啊。他不是从来都不吃胡萝卜的嘛，亏你还和他那么亲。”
听到妹子的话，姜永先是一愣，随后突然背后就有些冷汗冒出来了。他下意识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黑发男孩。此刻安碧尔正在安静地刨着饭，看起来就像一棵不起眼的植物。但姜永毕竟心中有鬼，平日里心挺大的他在这时候也禁不住想到多了。
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试探自己，但越是在紧张的时刻，姜永就越是表现的淡定。即使心已经在胸膛里上蹿下跳蹦起桑巴舞了，他也能面不改色。此刻姜永的心里还有些庆幸，幸好自己也不喜欢吃胡萝卜，要不然还得直接露了馅。
“今年温妮大婶就是买了好多的胡萝卜，说是便宜。”
森诺接下了话题，他瞥了低头吃饭的安碧尔一眼，转头冲着姜永作了个俏皮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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