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卡牌之生而为王 作者:燕戟
正文 第51节
卡牌之生而为王 作者:燕戟
第51节
“等到诞生这个世界就彻底玩完了！这是什么缝合怪运，真他妈的倒霉！”
又一个更小型的会议在大殿中召开，这次参与会议的人就只有四大军团长以及姜永。如果说上次他们心中还有些侥幸，到现在一个个糟糕的消息陆续传来，他们的心情全部跌落谷底。不能撕开足够大空间裂缝并维持，重新寻找出路。现在快要入侵完成的新世界已经变成了一个活的坟墓。
“如果再离开……”
黑巫妖王赛博期期艾艾地问，但姜永却沉着脸摇了摇头。混沌大帝的力量来自于同族的信仰，而不是其他世界的特殊力量。所以之前时光银蚁侵蚀世界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感应。当混沌种族还有数千亿的时候，姜永能够撕开数千米宽的空间裂缝，并维持数十年稳定直到寻找到出路。
但现在，混沌军团里全部的混沌种只剩下了百万。如果不是安第斯忒大陆的神明已经陷入沉睡，他估计早就被揍出去了。
“不能这样，一定要想想办法。”
一只最冷静的咔咔德吉揪着头发，有些神经质地自言自语，突然他眼睛一亮，抬头语速急切：
“王，让那些奴隶去开采水晶，我们建造一座水晶城……”
“你疯了吗？就算能够打造出水晶城，等蚁王诞生蚁球成型，整个世界毁灭产生的湮灭风能够将一切都粉碎殆尽！”
“那还能怎么般！寻找新的世界又来不及，除了水晶外时光银蚁还怕什么？！”
“安静。”
陷入激烈争吵中的咔咔德吉和赛博立刻停了下来，下一瞬四大军团长同时单膝跪地，望向姜永的目光再不复往常嗜血坚硬，充满了迷茫和绝望。
“王，种族的希望，到底在哪里。”
“不会有希望凭空而降，只能靠自己去抢夺，去争取。”
姜永缓缓站起身，冷静目光扫视过身前四人，声音平淡无波。
“混沌军团将战斗到最后一刻，不到世界毁灭之际，永不言败！”
“征战。”
“征战！”
“征战！！！”
压抑到极致后，如野兽咆哮般的嘶吼炸裂开来。军团长们眼中的彷徨与绝望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被破釜沉舟的战意与狂热。姜永布置完任务，看他们坚决领命离去的背影，心中深深叹了口气。
情况绝对不容乐观，现在已经基本陷入了绝境。混沌大帝对混沌种族又绝对掌控，甚至可以调整他们的ji,ng神状态。刚才的狂热多少是他们自己爆发出来的，多少是姜永调动才产生的，这个比例悬殊到触目惊心。但在姜永不能离开混沌大殿的现在，四大军团长就是混沌军团的主心骨，如果他们也陷入绝望的气氛，那么一切才真正坠入毁灭深渊。
要怎么办？
究竟要怎么办？
姜永沉思着，缓步走在宫殿中。一路上巡逻的骸骨侍卫向他恭敬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地下牢房。牢房中一如既往地毫无人烟，之前那个ji,ng灵王子已经被咔咔德吉的队伍带走，剩下的也就只有被抓住的那两个人类小崽子。他经过曾关过ji,ng灵王子的囚笼，漫不经心瞥眼看去，银黑色手腕粗的锁链空荡荡的，上面停着一只金蝶。
金蝶？
姜永脚步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目光看过去。被放出来偷偷遛弯的金蝶一僵，当场就要装死，结果毫无抵抗之力就被姜永捏在了手里。两指捏着蝴蝶翅膀，那小东西一动都不敢动，六条细腿颤抖，上面缠着一大团金色细丝，让它的体型大了将近两倍，就好像个缩小版的黄绒毛球。
仔细看，丝线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还在无力挣动。
姜永的目光瞬时凝住了，他盯着那黄绒球良久，将它从金蝶上摘了下来。捻开来看，里面是一只已经僵死的银灰色小虫，只有芝麻大小。
时光银蚁。
作者有话要说： 金蝶和银蚁在196章出现过啦！这个暗线终于写到了xd
谢谢一嘻嘻小天使的地雷！qaq太破费了，每张都给蠢戟扔地雷，抱住么么么么啾！(づ￣ 3￣)づ
第233章 他想起来了
深夜，奥兰纳星院的占星台。漆黑苍穹银河倒悬，薄纱般星辉倾泻而下，汇聚于石台上。全身被黑色兜袍笼罩的森兰依靠着栏杆，右手上方银白光球里充斥着成千上万的细碎银灰色小点，整个光球几乎都由它们组成的，苍穹坠落的星辉笼罩在蚁球上，吸收了无数星辉后它们的膜翅都泛起银光。
渐渐的银蚁弥散开来，围绕着蚁球盘旋飞舞，好似星球环带，如梦似幻。更多的银蚁飞落到森兰身上，如同银河般的光点渐渐在点亮，就宛如流淌水银的血管遍布于被机械取代的机体。森兰安静注视着那些银辉，任由它们围绕着苍白修长的手指飞舞，玫瑰金色的发丝在俊美无俦的脸庞落下虚影。
午夜本来是最佳的观星时间，奥兰纳的星辰学在整个安第斯忒大陆声名远扬，几乎每夜都有醉心学术者慕名而来。但现在占星台的时空之眼水晶球已经许久没有被打开了。最近大陆局势动荡不安，先是混沌大帝的传承出世，接下来各地却又灾难频发。
除了火山爆发大地震裂等天灾外，据说还有远古时期侏儒帝国封印的原型机暴走，大批暴动失去控制的机器人肆意屠戮。当地的王国已经向周围国家发出了求救，冒险者工会也颁布任务。但这些大型机械攻击力却极强，不惧伤痛，轻易就能杀死一名资深的三级星徒。只有四星级以上的卡牌才能对其造成伤害。
遭受肆虐的各地忙向拥有最多高级星徒的黑白双塔求援，然而白塔中大部分人搅入混沌大帝传承中无法脱身，黑塔之主阿莫斯又离奇失踪，勉强聚集起来的援兵也十分有限。几月之内，愈发壮大的战争秃鹫在安第斯忒大陆上空盘旋飞舞，各个神庙连夜祈祷，但却没有任何神迹降临。
新的浩劫似乎又要到来了。只是这次，并没有卡皇这样的人物引领大局。新的命运之子也下落不明。
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森兰笔直地站在原地，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又有星辉被引下，如同银丝倒垂，余晖映在在无悲无喜苍白的脸上。在他右手上的蚁球比之前姜永见到的还要庞大，整个蚁群如果完全弥散开来，几乎能将整个学院全部笼罩。
然而它们却不肯四散飞舞，而是以森兰的右手为核心。仔细看来，在最中央有一颗绿豆大小的纯白圆点，它不像是生命体，但却吸引所有银蚁驻足停留，甘愿被束缚。等到星辉即将散去旭日初升的时候，蚁球便自然溃散，不剩半点痕迹，而森兰的踪影也消失不见。
每一夜，披黑色兜袍的身影都会出现在奥兰纳的占星台上，聚拢在他右手处的蚁球也愈发壮大。
终于，某一天中，夜晚再度过去，然而接下来，阳光却没有升起。天空被乌沉浓云笼罩，孕育着不祥惊慌。在整片大陆都逐渐陷入恐慌愕然时，森兰起身望向漆黑苍穹，寒风搅得他衣摆猎猎作响。手上的银蚁球却在黑暗中愈发明亮，活跃。
森兰沉默不语，目光却更加深沉。灰蓝色的眸中情绪翻滚，手一挥，银蚁被他驱使落到了近在咫尺的时空之眼水晶球上。它取自传说级虚空曼铠兽的眉心第三只眼，数亿银蚁一拥而上，两人多高的水晶球体积顷刻间变小，寥寥数秒星辰砂底座上便再无一丝痕迹，只静静躺着一枚残破的金色指针。
银蚁在指针周围徘徊，似被吸引又好似惧怕。金色指针十分纤细，从中间断裂，尖端呈桃心状。森兰居高临下注视着这枚指针，半晌，才弯腰将其拾起。
他手持表针随手在面前空间一划，就见眼前空间如同布袋般瞬时被破开一条大口。森兰迈入其中，空无一人的占星台上只剩下淡淡一声颇有些自嘲的轻语：“还是这种老掉牙的把戏。”
……
“这没什么好惊奇的，只是一张卡牌而已。”
少年森兰处变不惊，皱眉挡在卡特曼身前，面对左手捏着金蝶的姜永，目光是深深地忌惮与警惕。
“安第斯忒大陆的人都有卡牌，里面的能力各异，有蝴蝶也很正常。”
“哦？是吗？”
姜永挑眉不置可否，他拿出从金蝶怀中摘下的丝线球，果然见到这两个小家伙身体一僵。
“乖孩子，那这是什么。”
“这……”
阿特曼似乎是想说什么，然而森兰却紧紧将他挡在了身后。面对语气和蔼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姜永，他挺直脊背，注视着姜永的眼眸毫无畏惧，语速不紧不慢：
“丝线团里的白虫是我的卡牌能力，它只是在和阿特的卡牌嬉闹而已。”
“哦？”
姜永饶有兴致地把已经打开的丝线球碾地更碎，却见碎屑中的小东西竟变了模样。不再是银灰色的时光银蚁，而成了个绿豆大小的白团，好像小型珍珠。白团瑟瑟发抖，当感受到姜永的目光时，它抖得更加厉害，竟砰地一下变成了姜永的模样！眉眼极为相似，只有手指大小。但最令人惊异的是它周身气息竟然与姜永毫无半点差异！
小‘姜永’坐在他的手心里，无师自通地猛地抱住了大姜永的手指，泪眼汪汪，极为可怜的样子。这奇景令姜永也忍不住‘咦’了一声，而森兰见状嘴角有些抽搐，嫌弃低语：“胆小丢人的家伙……”到这里，他也不再隐瞒：
“我的卡牌拥有伪装的能力，能够变化成我所见到事物的模样。并且极大程度的模仿该生物的气息与外形，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不过除此之外，它并没有任何的力量。模仿出来的也不过是一个空壳子而已。”
听到他的话，姜永若有所思地望了森兰一眼，似笑非笑：
“我倒是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有心思让卡牌出去嬉闹，嗯？”
对旁人情绪变化极为敏感的森兰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便脸色骤变，但他的阻挡在姜永面前宛如螳臂当车，毫无反手之力。很显然，姜永并不相信他的话，要自己去搜寻灵魂！以这种粗暴的手法，等搜寻完后整个人的ji,ng神会完全错乱，和废人无异！
“那种银色的蚂蚁状生物，我们是在光y长河底见到的！”
在千钧一发之际，阿特曼突然开口，他的神情极为严肃，脸上全是坚定神情：
“所有有关光y长河的信息都是绝密，无论是搜索森兰的灵魂还是我的都不可能知道，只有我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属于神的秘密。”
听出他话语中的诚恳与急促，姜永却并未松手。他掐着森兰的脖子将他提起，眼看着少年挣扎至脸色煞白再无一分血色，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嗯？既然是有关神的秘密，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讲述给我呢。”
“因为我是神明选中的命运之子。”
命运之子。
听到这个名词时姜永略有失神，他打量地看向阿特曼，目光落在那有细小雀斑的脸上。这个少年看起来十分普通，无论是微卷的棕色短发还是褐色的眼眸，从头到脚都并没有任何特殊。相比之下俊美矜傲森兰都要比他多几分天选之子的气势。
他就像是村庄里平凡普通的小孩，除了那超出常人的胆大与好奇外，这些时间来姜永并没从他身上看到任何值得自己注意的特点。直到现在，当他在如此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不卑不亢与实力超过自身千百倍的存在对话时，那隐藏在平凡背后的特质才略有显现。
英勇，无畏，不惧强权，还有远超过年龄的果断睿智。
“你多大了？”
面对姜永突然而来的提问阿特曼有些怔愣，如实回答了：
“十二岁。”
“十二岁的命运之子，率领伙伴闯入大魔王的宫殿，还真是有趣。”
“说说看，你知道什么。”
并没有放开森兰，只是略微松缓了些钳制令他能够喘息。姜永倚靠在牢门边，宛如端坐于王座之上。见森兰生死危机暂时解除，阿特曼心里松了口气，他不顾同伴不赞同的目光，平静开口道：
“无论是光y箭鱼还是那种银蚁，我们都是在光y长河深处见到的。伟大的创世神圣摩西诞生于其中，只有神选之人才能够获得长河的眷顾。光y箭鱼极为特殊，是唯一能够生活在长河中的生物。而之前森兰卡牌变化的那种银蚁，则是我偶尔在光y长河源头的湖泊底部发现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那些银蚁身上虽然没有任何生命力特征，但我觉得它们应该还活着，只是被光y长河震慑住了。光y箭鱼能够吃下这种银蚁，如果这时旁边有得到光y箭鱼承认的人类，它就能够短暂召唤出十年后的那个人。”
“听起来很有意思。那你说，怎样才能得到那种金色蝴蝶。”
“很难，因为光y箭鱼存在于虚无与实体之间，只有将其收为卡牌才能把它带出光y长河。入如果想获得它，首先你要成为一名星徒。否则对于这种特殊的卡牌来说，即使你把我杀了，它也会消失不见。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把有关星徒的知识全都讲述给您，但是请您先放开我的伙伴，再这样下去他会死亡的。”
把森兰少年随手扔到旁边囚牢中，听他沙哑痛苦的咳喘，姜永脸色不变示意颔首，听阿特曼将有关星徒的知识娓娓道来。时间很快流逝，即使有侍卫官来汇报前线军情姜永也是在牢笼里听的，等到夜幕降临，阿特曼的叙述终于接近尾声。
“……总而言之，拥有卡牌力量的人身上都会出现星痕。星痕是不可能剥除的，它不在你的上，而是灵魂。即使是神明，也不能轻易改变规则。”
“至于光y长河的秘密，我能带你过去，只是还需要充足的准备与时间。”
棕发少年的话语还在脑海中回荡，姜永穿过狭长的回廊，来到一扇宽大古朴的厚橡木门前。这是混沌大帝的图书室，里面的藏书都是他的属下各地征战为他搜集而来的，浩如烟海。关于与灵魂的关系历来都是神秘未解的难题，即使身为混沌种的神，姜永也不能说自己完全了解这两者的关系。
“乖，别闹。”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什么小东西在不断翻弄。声音虽然不大，但显然对于寂静的藏书室来说还是过于明显了。姜永无奈，从胸前的口袋中提出了一个小笼。黄金笼里，小ji,ng灵双手攥着栏杆不断晃动，惹得挂在笼边的枯黄种子不断碰撞笼壁，刚才的声音就是如此传出的。
“怎么了？”
并没有放出小ji,ng灵，只是从缝隙中伸进去手指漫不经心逗弄。姜永的声音懒洋洋地，翻阅书籍的动作却不慢，转眼就看完了一本厚厚的古书。指尖微痛，他垂眼看去，就见小ji,ng灵抱住他的指尖一口咬上，表情焦急。只是小米牙没半点伤害力，姜永只感觉到丁点的疼痛，更多是麻痒。
“你饿了吗？”
他终于将小ji,ng灵从笼子里拿了出来，却见这小家伙一出来扑棱翅膀就想往他背后飞，被姜永抓住后一脸躁动不安，抱着他的拇指连连张口，只是ji,ng灵的话语姜永并听不懂。最后小ji,ng灵气急，死命往旁边挣，一直把姜永的手带到笼子旁边。
“你想让我做什么？拿着这颗种子？”
见小ji,ng灵猛点头，姜永把挂在笼子旁边的枯黄种子拿了下来。相比于之前，种子的外形愈发萎靡，干枯地都快要裂开，完全感受不到半点生机。当他把种子拿到手里时，小ji,ng灵的神色终于略微放松了些，只是依旧十分焦躁。姜永看着小ji,ng灵，忽然突发奇想：
“之前那小崽子说，世间万物的本质都是卡牌，那你呢。你说，我能不能把你也做成卡牌？”
话音刚落，一直在挣扎不休的小ji,ng灵突然不动了。姜永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吓到了它，刚低下头去看，却见小ji,ng灵的表情不对。他定定地看向姜永，极缓慢的点了点头。姜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盯着小ji,ng灵看了会，忍不住笑道：
“我是开玩笑的，怎么会把你做成卡牌呢。”
然而小ji,ng灵却摇了摇头，他抱着姜永的手指轻轻蹭了蹭，目光极为专注地看着他，渐渐地，极微弱的银光散发出来。姜永脸上的笑意减退，眉峰紧蹙，他沉默地盯着小ji,ng灵，良久，就见姜永突然站起身，脚步急促离开藏书室，衣摆翻飞，他不顾巡逻侍卫的问候，一直走回到寝宫内。
紧闭房门，姜永设下层层屏障，最终来到了穿衣镜前。混沌大帝早已经脱离了凡人的范畴，周身不染污浊，他身上这身繁复华贵的袍服更是极品的防御利器。但现在，在一人多高的银镜前，姜永一层层褪去了身上的衣物，修长的脖颈，坚实的臂膀，流畅的肌r_ou_线条以及整齐排列着腹部的腹肌。
他的动作突然停住了，注视着镜中影响缓缓侧过身来。在他后腰处，有一块银色的斑痕。即使是在没有什么光亮的房间中，也依旧闪闪发亮。这在姜永记忆中是完全没有的。
或者说，是在混沌大帝的记忆中，完全不存在的。
银色的痕迹。
星痕。
头痛又开始了，远比之前更为剧烈，好像利刃刺穿头骨，在脑髓中肆意翻搅。剧烈的疼痛让姜永眼前一黑，与此同时他手略松，一直被攥在掌心的小ji,ng灵趁此机会猛地脱离，一往无前之势撞上那块银痕，霎时间星河坠落时光转圜，满身冷汗，姜永缓缓睁开眼，黑眸中添了些许深沉与后怕。
他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嘻嘻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叽！
滴，肥章卡！
第234章 图穷匕见
头痛后遗症还在继续，如同针扎般刺痛难耐，在传承发生的事情以及之前的线索飞速串联在脑海中，就好像终于找到线头的杂乱毛团，心里长久以来的迷惑终于迎刃而解。
仔细想想看，父母和西幻世界的联系，西幻与星际之间互通的关系，还有在星际兴起暗含西幻内容的全息网游。在这其中至少三股力量在互相抗衡博弈，以目前所得的信息来看三者之间产生联系的原由还不清楚，但姜永却已经觉察到潜藏在其下汹涌的暗流，更何况自己是目前已知能够同时将三者联系到一起的存在。
睡梦中来到西幻，苏醒回归星际，玩网游时以npc的身份进入。越想姜永的脸色越凝重，如果可以的话他迫切希望自己能有静下心来仔细分析的时间，但目前的情况却不容乐观。想到目前被自己关在牢房中的那两人，姜永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卡皇在这其中，绝对是一个最为关键的人物。他目前已知他把自己分成了数块，十岁、二十岁和六十岁的卡皇他已经分别见到过了，是否已经消逝还存疑。那他剩下的碎块都在哪里。为什么卡皇已经死去了数百年，他的分·身碎块还依旧存在？
那现在被关在囚牢里的，究竟是谁。
哒哒。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攥紧枯黄树种的手自然垂在身侧，姜永波澜不惊的转头看向房门，望着来人眉心微蹙：“塔尔，你来做什么。”
恶魔总管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恭敬弯腰，他静静看着姜永，魔瞳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辉。姜永同他对视，目光平静无波。良久，恶魔总管才右手抚胸低下头颅，声音低沉：
“仆塔尔见过继承者，混沌未来新的主人。”
姜永瞳孔微缩，垂眸凝视恭敬行礼的恶魔，表情却没有半分松懈：
“你是这个传承的守护者？”
“仆是残留的幽魂，担不起大帝传承守护者的身份。只负责大帝的遗迹第一部 分的评任而已。您已恢复自己的意志，又持有大帝的信物，通过了仆下的考核。”
“第一部 分？”
“是的，接下来您还需要获得默语者之刃的认同。无论失败还是成功，在第二部 分完成后通往外界的大门就将打开。”
“这个传承只有两部分？”
姜永闻言皱眉，有些不信。倒不是质疑传承的难度，只是第一个苏醒，要不是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还有与阿莫斯的相遇让自己起了疑心，否则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但是无论如何，混沌大帝可是神级的人物，再怎么说也不应该只有这两项考验。
听出他的疑问，恶魔塔尔咳了一声，脸上隐隐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
“经过第一部 分的考核，您应该知道，混沌大帝的实力来自于混沌种族的信仰。而在数百年前的征战灾难中，最后的混沌种也已损伤殆尽，仅剩下的英魂全都被一同封存在传承里……”
塔尔的语气十分委婉：
“刚封存时，传承里的英魂还有数万，三百年前还有近万英魂，一百年前还有数千，现在……咳。”
塔尔欲言又止，然而听明白他意思的姜永以手扶额，无语地喃喃道：“也就是说，这传承纯粹已经是个空壳子了……”
“如果不是为了抵抗入侵者，英魂的消耗不会如此剧烈。但即便如此，伟大的混沌大帝遗留下的财富也不可小觑。虽然信仰之力已经几乎消耗殆尽，但默语者之刃的力量还依旧维持在巅峰。要知道帝王的力量从不是只局限于自身，如果能够完全获得默语者之刃的承认，那您对外的实力将与大帝相差无几。”
经过塔尔的解说姜永了解到，混沌大帝的信仰之力主要用来维持混沌军团，而他自身力量更多来自于默语者之刃。虽然现在混沌种的英魂已经消逝地差不多了，但姜永又不打算重塑混沌军团，所以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你刚才说入侵者，那是谁？”
姜永敏锐问道，听到他的询问塔尔停顿了一会，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几分嫌恶：
“是百年前让混沌军团遭受灭顶之灾，迫使大帝不得不留下传承的罪魁祸首。”
……
“呼……该死的，怎么变成了这样？”
漫卷的湍急黑色河水中冒出了一个脑袋，他鬼鬼祟祟警惕观察四周良久，才小心浮上来喘了口气。就见四周全是汹涌澎湃的黑色水流，裹挟着破碎坚硬地金属板块急速旋转，形成声势浩大的漆黑旋涡。之前姜永所见的冰山已经完全被倒灌的黑河水淹没了。
惊涛骇浪中隐约可见一艘白木小船，苇叶般在旋涡中央颠簸起伏，却永不沉没。而在旋涡正上方的天空中，两个人影正在相互对峙。由于距离太远并看不清两者的容貌，只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威压就令人畏惧到极近窒息。
“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实在是太可怕了。”
藏在远离旋涡的漆黑水流中，男人忍不住向远处空中瞟了一眼，下一刻却谨慎地收回了目光。像是那种顶级的强者对于气息极为敏感，即使他又特殊的隐藏技巧估计在他们眼中也一览无余。好在那两位大佬无暇顾及到自己这样的小虾米，这才能侥幸保命。
“要不是为了你，我蛇七才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他抱怨地念叨着，逆着水流开始向外游去。他只是单臂划水，从时隐时现的波涛中可以看到在他右手中小心保护着一只昏迷不醒的雪白小猫头鹰。蛇七明面上是灰烬蛇的成员，但他暗地里其实还有一个隐藏身份。他是西大陆第三城派到东大陆的内应，暗地里为西大陆收集各势力的消息。
然而还没等他建功立业，他顶头上司的上司，西大陆第三城的亡灵首领寒鸮领主做实验出了重大事故，在实验室里当场消失。寒鸮领主发生意外的真相只有极少数与他签订过灵魂契约的得力下属知道，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猝不及防，等他们竭力隐藏好真相，防止被其他城发现后才有余力出来寻找消失不见的领主。
在契约的作用下，这几名下属都拥有藏着寒鸮领主魂种气息的石雕，也是通过两者之间的感应他们才确认寒鸮领主并没有死亡，只是实力大幅度缩减。蛇七当然也是拥有雕像的得力下属之一，只是他在灰烬蛇混的如鱼得水，本来只打算混时间随便找找，没想到竟然是他这里的石雕先有了反应。
本来这联系就时隐时续，追查起来简直比狗还累，惹得蛇七连最近灰烬蛇组织内的几项大活动都来不及参加。而这次雕像更是发了疯，连续危机预警催促，扎的蛇七灵魂剧痛，否则向他这样惜命的人才不会混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好在寒鸮领主并不算难找，他很快就从水里捞出了自己的目标。
“看老大你现在狼狈的样，唉，要不是签订了那什么龙日的灵魂契约，蛇七我可不会来趟这滩浑水。到时候回去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他嘟囔着，朝传承的边缘游去。就在这时蛇七突然间背后一凛，数十年生死关头凝练出来的危机感疯狂报警，一瞬间他就好像被巨猫盯上的小鼠，寒意透彻骨髓。只来得及把小猫头鹰传送走，下一秒他就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那人的力量并不算大，然而蛇七却感受到极为痛苦的窒息感，仿佛被整个世界排斥，肺汲取不到半丝氧气。他竭力挣扎，想要用卡牌反击，但却身体却完全不听指令。濒临死亡的绝望中他艰难扒到钳住自己喉咙的那只手，不甘抬眼看去。
见到眼前那人他的目光先是迷茫，随后震惊。
“是你……”
咔。
还未等他话音落下，那只苍白修长的手就已经利落掐断了喉骨。蛇七死亡后他的尸体飞速消解，顷刻间就要化为尘埃。之前掐住他喉咙的手在尘埃中一扫，竟然抽出来张黑白相间的卡牌。在主人死亡后这张卡牌并未向其余卡牌一样消散，里面无数黑白小虫竟然还在慌乱爬动，似乎想要冲出卡牌的束缚！
“这只是被时光银蚁污染形成的劣等魔蚁，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力量，同样惧怕金属与水晶。”
仅剩在空中的那人温和说道，不似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他的语气十分平缓，就像是同老友在闲聊一般。
“这些吞噬世界的虫子，对你的钢铁世界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等到交易完成，我改变世界对你的权限，你也就可以构建属于自己的国度了。”
但下面那人却并没有说话，他垂眸注视着脚下波澜汹涌的漆黑水流，那张虫卡被直接捏碎。仔细看来，那人刚才一切举动都只用了左手，在他的右臂里抱着一个人。那人似乎是在沉睡，刚才突发的事件并没有让他有任何动静。只是怀抱着他的黑发男子却僵硬又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中那人睡得更安稳些。
空中等候的那人见状，平凡无奇的脸上露出无奈微笑，语气却依旧温和：“现在按照交易，你应该把姜永的身躯交给我了。”
在他话音落后，迎来的却是机械冰冷的声音：
“不。”
“唉，忘了你的设定了。”
卡皇叹了口气，很耐心地再次开口：
“我是说，你该将费镰的身躯交给我了。”
这一次，等待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一嘻嘻小天使，朝烨小天使的地雷，比个大心心！
蛇七和狗蛋，还有魔虫卡牌在57章出现过！小天使们可以去瞅一瞅qwq
谢谢村长春树小天使的长评23333下章就会开始解密啦！觉得懵逼的小天使不要急，因为这里设定确实比较多，要一点点解开xd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从现在到完结蠢戟会用最大努力保持日更的！啵啾！
第235章 交易
“如何才能通过默语者之刃的考验？”
“规则在您触碰到刃身的时候就会明白，只是仆下要提醒您一点，默语者之刃的考验一旦开始，便不会终止，那里将是无尽杀戮与背叛的残酷地狱。如果想要离开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啧，怎么可能来得及。”
姜永颇有些无语看了塔尔一眼，两人现在正快步走在回廊中。鲛人油灯依次燃烧亮起，在他们经过后又逐一熄灭。姜永早就觉察到现在两人所在的回廊已经超出了城堡的范围，前后尽是一片漆黑，鲛人油灯的光芒也渐渐暗淡下来，只剩下恶魔塔尔手中的古旧炼金灯。
“卡皇阿特曼的能力特殊，这百年来不断在侵蚀这片传承，在大帝意识破碎后，只剩下默语者之刃力量笼罩的区域不受其影响。仅剩的混沌种也在沉睡在那里。”
“阿特曼到底是以什么状态存在的，难道百年前战争后他并没有死亡吗？”
姜永目前最大的疑惑，在塔尔这里却并没有得到沉默。恶魔总管眸色微黯，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不，他在迫使大帝魂体破碎后，就因为弑神带来的惩罚灰飞烟灭了。”
“弑神……”
姜永不能理解，史书上都传卡皇是因为与混沌大帝最终决战时破釜沉舟引爆了自身领域，形成史无前例的强悍爆炸重创混沌大帝，这才最终以死亡收场。但听塔尔的意思，为了安第斯忒大陆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卡皇，最后却是因为弑神这个荒谬的理由被惩罚导致的死亡？
开什么玩笑，这个理由拿到外面无论如何也令人不敢置信。但塔尔的语气却十分理所当然：
“神明的威严不可侵犯，就算大帝来自异世界，他也是当之无愧的神明。用你们这里的话来说，那就是创世神了。”
嘴角勾起冷笑，塔尔意味深长的声音莫名听起来有些讥讽：
“能够杀死创世神，这样的力量，可真令神害怕啊。”
“但那时候，神明不是都已经沉睡了吗？”
姜永又提出了疑问，虽然他现在已经清醒，但通过第一部 分考验后，混沌大帝曾经的记忆与经验就好像奖励般留了下来。如果说混沌大帝那时候安第斯忒大陆也进入了被银蚁侵蚀的末尾，曾经的神明应该已经因为力量流逝沉睡了，又怎么会发现对卡皇施加惩罚呢？
“哼，规则……”
塔尔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忽然停下了脚步，指着眼前漆黑寂静的走廊向姜永说道：
“前面就是默语者之刃的领域了，那里我不能进去，接下来就看你了。通过考验后，外界的大门就会打开。你的动作要快，这里不知道还能抵抗卡皇侵蚀多久。”
“嗯，我会的。”
姜永略带奇异地看了塔尔一眼，毫不停留地走进了那片漆黑之中。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塔尔嘴角轻勾，黑翼舒展，赤红色魔瞳中满是居高临下的嘲讽：
“呵，伟大的传承怎么会留给这个劣等世界的蝼蚁。再加上你的献祭，应该足以支撑大帝灵魂部分归来。这也是蝼蚁唯一的价值了。”
“其实进来之前我就在想，混沌大帝的传承，为什么会让一个安第斯忒大陆的人去继承。他之前可是入侵过安第斯忒大陆的，再怎么说也是敌人。要是这样想的话，之前第一部 分的考验实在是太简单了。”
走在空无一人的回廊中，姜永自言自语。从刚一进入回廊开始，塔尔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了。周围萦绕着陌生威慑的气息，仿佛自成一个世界。他脚步不停，没过多久就看到远方黑暗虚空中竖着漂浮有一柄利刃，它几乎有两人高，黯淡无光，几乎和周围环境完全融为一体。只是漆黑无锋刀刃上迸发出来迫人的寒光血气，只是远远看去，那浸透刀身的浓郁冤魂煞气就要将人扯进尸骸遍野的残酷战场。
恐怕塔尔所说默语者之刃的考验也就是这个了，只有绝对强悍的人才能得到如此嗜血凶器的承认。不再是ji,ng神上的博弈对峙，而是实打实的生死搏杀。但在就在踏入考验范围内的前一步，姜永却停住了。他站在在近在咫尺的边缘外，抱臂而立，饶有兴致。
“混沌大帝的传承已经存在数百年来，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没有被发现，而在这传承之中，甚至还有陷入昏睡等待被唤醒的混沌种。既然这样，那在这么长时间内，它为什么不从昔日下属中选取继承人呢。能够坚守到最后的混沌种，他们的实力一定在顶尖范围内吧。”
“既然被神罚的灰飞烟灭的卡皇都没有死，那身为创世神的混沌大帝，是不是也可能还藏在哪个角落里？”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低笑道：
“还不出来吗？”
见没有动静，他后腰星痕微亮。在清醒之后，他已经能够自由使用卡牌，甚至因为混沌大帝ji,ng神的历练，他的整体实力更上一个阶梯。现在已经能够同时使用四张卡牌！永恒虚种和壮壮在姜永ji,ng神域中穿梭，四处逡巡示威，金脉ji,ng灵坐在他的肩膀，极像阿莫斯的ji,ng致小脸紧绷，当光y箭鱼拖着淡金色尾痕围绕着姜永翩翩飞舞时，四周气氛倏然发生了变化。
“竟然是光y箭鱼。”
咬牙切齿地低沉y冷的声音突兀自姜永脑海中传出，威势赫赫中暗含几分惊疑。那声音出现后，周围温度骤降，黑雾升腾，气氛突变。
“你是怎么发现的。”
姜永……姜永他眨了眨眼，忍不住心底哇哦一声。什么鬼，他就是诈一诈而已，没想到混沌大帝竟然还真藏在自己脑子里！这辣ji剧情戏剧地简直跟小说没什么两样了吧！背后冷汗津津，姜永表情高深莫测，语气平淡。
“你想等我进入默语者之刃的考验，再夺取控制权。在混沌宫殿里你受到什么抑制，不能出来，对吗？”
不露半分端倪。即使是混沌大帝的残魂也不能从他话语中分析到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暴露的。脑海中的沉默让姜永心如电转，灵光一瞬间迸发。
“卡皇的力量已经几乎将整个传承全部笼罩，而你不敢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现身……你现在残存的力量，已经打不过他了。”
“小崽子，没人教过你不要逞口舌之快吗？”
混沌大帝的声音y郁森寒地快要滴出水来，更何况是直接在自己ji,ng神域里响起来的。但姜永却不露半分惧色，反倒是嘴角勾起，语气悠闲淡定如陈述事实一般：
“看到这只金色蝴蝶没有。”
混沌大帝：？
“光y箭鱼，知道吗？告诉你，这可是导师他亲自带我去光y长河捕获的。没错，传授我如此多知识的就是卡皇，你以为这次我进入传承他能不知道吗？信不信，只要我叫一声他立马就会过来。”
听到姜永大言不惭的话，混沌大帝不屑冷笑：“小子，任何谎言在混沌大帝的耳中都无所遁形。”
“那你可以试试看。”
……
大帝……大帝沉默了，过了一会，他重又冷酷开口道：“你要知道，即使吾只剩下残破魂体，想要碾死你易如反掌。你大可看看是你导师来得快，还是自己变成死人更快。”
“不过，我倒是很感兴趣。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没有告知他吾魂体还在这件事，难道不怕自己被吾夺取身体吗？”
原来这家伙藏在我ji,ng神域里真是准备夺取身体！
“怕，我当然怕了。”
思绪百转千折，姜永目光坦然：“但我更怕一辈子待在卡皇背后的y影下。学徒想要超越导师难如登天，更何况是已经被世人神化的导师，不是吗？”
“狂妄自大。”
”多谢夸奖。”
姜永彬彬有礼。
“那么混沌大帝阁下，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您觉得与我合作如何，或许我们可以双赢。”
“合作？”
脑中的声音嗤笑一声，相比较之前少了几分不屑，却仍旧倨傲。
“不得不说，你的胆子很大，就跟卡皇一样。但是你有什么资格跟吾谈合作。要知道即便沦落到如此地步，吾也是世界之主，混沌大陆的创世神。你竟然想要跟神合作吗？”
“就凭我是命运之子。”
姜永心中深藏已久的想法膨胀跃动，当混沌大帝再次沉默时，他终于更添几分把握，眸光转换，他轻声说出自己的猜测，语气却无比笃定：
“上一个命运之子已经成神了，不是吗？”
……
汹涌澎湃黑河上空，一场激战刚刚落幕，双方不分输赢。只是从伤口来看，悬浮于河面上那人略逊一筹。
“唉，你还要坚持吗下去吗？”
阿特曼无奈叹了口气，他身上添了几道伤口，深可见骨，流出来的血却是金色的。棕发因为刚才的战斗略有些凌乱，目光却依旧温和平静，丝毫不为身上的伤痕所影响。不知何时蒙蒙金色细雨从天空洒落，好似成千上万金色丝线，在细雨中他身上的伤口飞速愈合。
但与之相反，状若无害的雨丝落在安碧尔身上却仿若硫酸一样。衣袍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然而最终的伤口却贯穿左胸，肌r_ou_骨骼完全被剖开，惨烈异常，露出来的却不是鲜血，而是一道道墨绿色数据流。他的伤口也在自动愈合，只是比之卡皇而言要慢上不少。
“你怀里的并不是姜永的身躯，而是费镰的。”
面对固执沉默不言的安碧尔，卡皇也有些头痛，劝说的话不知已经重复了几遍。
“这只是姜洞川教授制造的能跨越两个世界的容器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顶多算是姜永修复ji,ng神力暂时依附的对象。他现在的体质已经改善，已经完成了当初我与姜洞川教授签订的协议。按照条约，这具躯体现在应该属于我。你是教授制作的机器，应该也知道这些条约。”
然而安碧尔的回应却一如既往，垂着头，沉默的态度告知了一切。脚下波涛汹涌，他的身形却一动不动。只是每当阿特曼准备有动作时，那双点漆黑眸就会抬起，如同瞄准猎物的鹰隼。只要靠近一步，战斗绝对不可避免。卡皇见状遗憾地微摇了摇头，修长手指抬起，一只金蝶翩然落下。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耽误，既然你这样坚持，那就只能这样了。”
话音未落，安碧尔好想感受到了什么身形骤然从原地消失，然而他的速度快，天河倾泻下来的速度更快！宛如雷鸣般轰隆巨响充斥整片空间，穹庐瞬间变成了灿金色，瓢泼大雨如同瀑布般瀑倾泻而下，广袤天空与黑河间全被金色水幕遮盖！
浓郁的时间之力满到几乎溢出来，无穷远处似乎听到咔咔声响，那是有传承经受不住纯粹远古的力量，轰然崩塌。灿金水流从阿特曼身侧冲刷而下，他棕褐色的双眸此刻染上金黄，耀耀光辉令人不敢直视。
“后退。”
恢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声音悠远亘古的像是阿特曼的，又不像是。周围场景遵随他的旨意飞速倒转，安碧尔的黑色身影又出现在了黑河上。他周围全是不稳定的数据流，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些扭曲，似乎是在竭力对抗什么，然而阿特曼并没有给他喘息之机。
“静止。”
天空与河流，瓢泼降落的雨滴与汹涌澎湃河水，世界仿佛一副静谧抽象的油画，瑰丽逼人却无任何生机。阿特曼漫步画中，不知何时他眼中的金光越来越盛，与之相比的，却是脸上的表情逐渐冷漠。他走到安碧尔的面前，从他怀中抱过了一直保护的身躯。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见安碧尔俊美的脸扭曲到有些狰狞，黑眸中全是毫不掩饰的杀意。这气势实在太过惊人，即使在万物静止的现今，他的身体依旧执拗向前移动了一厘米。阿特曼冰冷金眸中有了一丝波动，但转瞬即逝。
“此处此地，过去的亿万年以及未来的亿万年，吾所在的一切时光中无安碧尔存在。”
“抹杀。”
“嗯？”
眼前黑色身影消失，阿特曼却忽然抬头向旁侧看去。他眸中的金色变淡，当重又恢复棕眸后，那一向温和的笑容才再次出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虚空中一点，似乎在感受什么。
“光y箭鱼的气息，很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嘤，我再也不立fg了qaq尽量日更吧！
有好多小天使留言说看不懂，是小戟笔力不够tat捋一捋目前的剧情线！
1、姜父和卡皇有交易，费镰是作为能穿越两方的躯壳做出来的，姜永的ji,ng神体能呆在里面改善体质，卡皇也能穿上躯壳做坏事【不是】
2、安碧尔是姜父做出来的，拥有自己的意志，不完全受到之前指令控制。对姜永有特殊执念。卡皇知道他的存在
3、阿莫斯最初能够进入西幻世界原因未知，和卡皇关系敌对，已知姜永身份（姜哥不知道）
其余的各种伏笔会在接下来解开！谢谢一嘻嘻小天使扔的两个地雷，朝烨小天使扔的地雷，村长春树小天使扔的地雷！抱住么么啾！
谢谢小天使们的留言！你们的评论与支持是小戟最大的动力！啾咪！
第236章 过去，现在与未来
“想要获得默语者之刃的承认，需要九千九百万灵魂献祭。它是一柄诞生于世界核心的魔刀，拥有自己的规则，即使是神明也不能轻易获得承认。但如果作为混沌大帝指定的继承人，默语者之刃的要求就会相应降低，这也是唯一通过第二部 分考验的捷径。”
“掌控这柄刀得杀这么多人？恐怕在杀够之前就会被整个世界的强者通缉斩杀了吧！”
感受到姜永不赞同地语气混沌大帝嗤笑一声，漫不经心：
“屠百万为将，屠千万为王，屠亿万为神。没有与世界为敌的勇气，又怎么可能得到神明使用的兵器？你以为神兵都是烂大街的玩意吗？”
“它能给你无穷的力量，当然也需要你付出超乎想象的代价。等价交换，就是这样简单。”
看姜永脸色变换，明显陷入了纠结之中，混沌大帝好心提醒一句：
“要知道，你的疯子导师可已经基本等同于这个世界的主神了，想要超过他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
“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不自己去重新掌控默语者之刃？难道说以你现在的力量想要接近它就会被反噬，所以你不敢去接近？”
“小子，不用随意猜测。你按我说的做。到时候要是被阿特曼发现了，别想好活。”
混沌大帝的声音y惨惨的。和姜永预期的幻境战场不同，按照他的话来说，起初拿到默语者之刃的时候并不会受到影响，只是它的力量几近于无，基本和没开刃的兵器异样。用它杀的人越多，默语者之刃的力量越强大，但与之而来对持有者的影响也逐步递增。
百万，千万，分别是一个坎，持有者会听到恶魔低语，抵抗过了实力就会数倍增长，迷失疯狂的话灵魂就会变成默语者之刃的养料。等杀够九千九百万后，默语者之刃才会最终解封，成为真正连创世神都为之忌惮的魔刀。
“你先碰触到默语者之刃，然后跟它签订初步契约。到时候我会用力量打开传承送你出去，避开阿特曼的势力范围。”
混沌大帝叮嘱道，到了这时他的不再伪装威严，语气凝重。姜永此时已经踏入了默语者之刃的气场影响范围内，四周并没有因为他的进入而产生什么变化。默语者之刃在空无一人的黑暗中安静悬浮着，就如同混沌大帝所言，没有半分变化。
但是……
姜永不相信。混沌大帝肯定保留了什么。自己现在无异于与虎谋皮，好似在走一根被冰霜覆盖的钢丝，稍有不慎就会坠落深渊。虽然到目前为止卡皇的大旗还能让混沌大帝感到忌惮，但如果让他真正发现自己跟卡皇的实际关系，那现在的勉强和平瞬间就会倾覆。
“该死的，阿特曼追过来了。
突然间混沌大帝y沉咬牙道，情绪波动强烈到让姜永终于觉察到了自己ji,ng神域中异样区域。暗中记忆位置，他皱眉质疑道：
“不可能吧，他说这次让我独自历练。”
“哼，那小子恐怕发现了什么，力量正飞速涌来。这个传承中除了我以外没人能拦住他。”
混沌大帝语气y郁森寒：
“不能让他发现吾的存在。快，你快去拿下默语者之刃。”
但姜永却并没有动，他嘴角轻勾，似笑非笑：
“我说，你不会真以为咱们是盟友关系吧。嗯？你先打开传承大门，我再去拿默语者之刃。”
“小子你……”
混沌大帝的语气一下子y沉下来，姜永只觉ji,ng神域好似刀劈斧凿般剧痛。然而在经历过永恒虚种的锻炼折磨，他的ji,ng神域早就今非昔比，被壮壮和虚种护的严严实实。混沌大帝现在实力衰减的厉害，又只剩下残魂，早就不复昔日创世神的辉煌，甚至在姜永看来，他的实力比当初的老表还要差上一些！
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哗啦水声，淡金水光铺面而来，远远看去灿金一片，仿佛黄金融化成河流！光y长河，早在龙人窍里姜永就初次见识过了。即便如此，他依旧毫不退让，语气平淡坚决。
“你知道我不会信任你。想要合作，需要先表达出诚意。”
“放心，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你打开传承出口我就立刻去拿默语者之刃。”
“好，很好。”
短暂的沉默，混沌大帝再开口，声音冷漠平静异常。
“从来没有人，敢跟我如此说话。”
“时间悖论！”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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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