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
贫僧不破戒 作者:冢祭
正文 第137节
贫僧不破戒 作者:冢祭
第137节
怀明墨发觉书桌晃动,只得停住笔,搁到一边,淡定道:“他不敢,一来他怕虚生出手要他命,二来得罪绾心的结果,就是没事给他吹上两句枕头风。如今他还没坐上太子位,绝对不会冒险多惹是非。” 辛里见怀明墨一副洞若观火的样子,又瞧虚生挨在他身边,不许怀明墨停笔,不自觉打了个寒颤,ji皮疙瘩掉个满地。 虚生抬头看眼没话的辛里,笑道:“放心,我有分寸,只是……”略带忧虑的看向怀明墨,虚生无声叹了口气:“太子恐怕难过这劫。” 怀明墨手一顿,嘴角带有苦笑地开口:“你答应过我,定会让他活下来。” “是,我答应过,也会做到的。” 怀明墨渐握紧笔杆,感觉像吞了大口黄连,细嚼下肚,嘴里心口都发苦,“姨母……母妃,她会没事的吧?” 虚生虽不喜季贵妃的无礼跋扈,但她终究是怀明墨的生母,当年也算保全住怀明墨,看这份上,他也不好眼看季贵妃死。 或是被怀明墨传染的缘故,虚生情绪亦跟着有些低落,沉默许久才开口:“孟帝没废季贵妃的意思,禁足季贵妃也只是想在废太子时少些阻拦,只要娘娘别冲动行事,绝对不会被殃及到。” “那便好,我也别无他求,只要大哥活着,母妃不受牵连,等以后梁王登基后,能善待他们便好。” 当下的气氛不宜开玩笑,虚生心想这要求难道还不算高,废储的皇子在新帝眼中就是r_ou_中刺,况且是被人冤枉的,要何等的气度才能容忍这个威胁自己帝位的人存在。 而季贵妃,有曾经做过储君的儿子,孟清润难道就不会在午夜梦回时,想起季贵妃是季家的女儿,身怀的武功足够在别人察觉不到的情况下闯入,帮亲儿子杀了自己,为亲儿子夺位? 这大堆话,虚生不细谈,怀明墨也能想明白,两人仿佛心有灵犀的没再多有交谈,又恢复适才的模样,一个耍赖要求,另个含笑答应。 五日后一卷明黄纸的十来句话震惊朝堂,太子忽然被废,贬为庶民,其中缘由只是寥寥数语笼统概括。那日太子派的朝臣被罢免了不少,可有趣的是,那些两代老臣却都沉住了气,竟是一句话没讲。 又过两日,宫里传来消息,孟帝在京郊给孟启贤座宅子,将人囚禁在里,派重兵把守在外,任何人不得前去见孟启贤,否则视为谋反论处,届时殃及十族。 季贵妃于那日下午解了禁足,京城这场暴雨看似消停了下来。 第96章 第96章 午夜子时,城门已经下钥,坊外宵禁早已开始,季家宅子所在的坊市,多是普通宅院,虽有少量几家行商,这时也早关门休息,唯有季宅灯火通明,焦急在等摸黑遛出去的人。好在受京郊宅邸的侍卫只是普通武官,辛里极容易的找到看守稍松的前太子妃那,大致了解过情况,没敢久留。 大约在丑时刚过,众人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回辛里,见他面色y郁,忙迎上去道:“打探下来,怎么说?” 辛里跑了半天,用茶壶对嘴灌完,喘过气道:“孟广亨死后,因为皇上一病难起,便交由太子打理一切丧仪。哪知二皇妃去太子在外的府里商量事宜,尽在外府的库里发现细粉末。当时太子妃也注意到了,只是她不知是何物,也没注意到皇妃会取了少许回去。后经太医查验,与毒死二皇子的毒是一种。” 季肃善眉头打结几乎堪比麻绳,“太子在京城的府邸,多年未去,怎么会藏有毒害孟广亨的毒药,若非这次意外,怕是直到太子登基也不会踏入。而且如果真是太子下毒要害孟广亨,又怎么会轻易让皇妃进去。孟帝好糊涂,难道看不出其中蹊跷?” 虚生熬了这会儿,眼皮耷拉,只好白昭容泡来杯醒神茶强撑ji,ng神,他吹着茶面热气,神色倦怠道:“所以废储旨意写得也含糊,他就是不糊涂,太清楚将这丑事公开的结果。” 怀明墨眼白微微泛红,情绪略有些激动,痛恨道:“他是怕朝臣质疑,到时查出真相。毕竟已经折损了个儿子,绝不能再毁去第二个。” “那太子呢?成为牺牲品?”季铎瑞一拳击在案几上,小桌顿时四分五裂。 虚生耸肩冷笑道:“与权势在手相比,太子的冤枉算得了什么。他很清楚可能是哪几个儿子下的手,可是这几个儿子眼下根基不稳,威胁不到他帝位。如此对他而言,是真相重要,还是帝位重要,显而易见了。” “好个明君,原来这就是明君的表率,实在令人大开眼界。”谦和惯的季肃善冷不防地开口嘲讽。 白昭容愁眉道:“现在怎办?你们既然知道,还不快去给他翻案。” 虚生摇头道:“不可,要保命,保季家,他就不能再东山再起。” “可也不能让孟英桓j,i,an计得逞。”怀明墨气氛地开口。 虚生非常困乏,强打ji,ng神才没多久,眼皮又快要紧闭,忽地他察觉体内真气有异,只是那股气像淌过干涸地的清泉,让他觉得很是舒服,ji,ng神头似乎也好了些。 怀明墨很快发现虚生有恙,忙上前关切地问:“那不舒服?” 虚生故意掩嘴打个哈欠,不愿透漏口风,浅笑道:“没事,就是有些困。” 让个内伤未愈的人陪大家熬夜,委实有些过意不去,季肃善遂道:“时候确实已经不早,有事大家明天再商议,都早些休息吧。” 虽说练武之人ji,ng神要比常人好,但熬夜总是个苦差事,所以谁也没异议,散场离开。只是怀明墨的屋是在宅子最里,需要走上几步,平常走来没觉多远,可眼下ji,ng神不济,这路走得愈发慢。 怀明墨和虚生比肩慢步,等周围人都散去,忽地抓上虚生手腕,两指准确无误地搭在虚生脉上,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实回答我,别想像忽悠他们一样来骗我。” 谎话被戳穿,虚生并没有惊慌,轻快笑道:“我现在说不清,反正不是坏事。” 怀明墨的手扣得紧,似是用上半分万生心法的功力,听虚生对自己敷衍,气愤低骂了声,“还不跟我说实话。” “痛!”虚生这招果真有效,怀明墨急忙松开手。 五月初的夜里仍有些清凉,虚生拉了怀明墨急急要回屋,边走边说:“我撒点小慌都能被你一下看穿,哪里敢跟你说假话。适才我确实觉得内力有些异样,但是就俄顷间的事,所以我不敢瞎猜测……” 怀明墨被虚生随意拉扯,一点不反抗,就听虚生絮叨,快走到房门时,才总算听出大概。 “你怀疑自己内力正在恢复?” 虚生快步跨进门,直接栽倒上床榻,累得已管不上换屋内软拖,懒懒道:“大概是吧。” 大概?怀明墨似乎不太满意虚生的回答,轻声关上房门,大步走到虚生身边,想再追问,却发现虚生已经呼吸缓慢,显然刚闭眼便睡着。没多久,他耳边传来那像在睡梦里不满的哼哼。 怀明墨无奈叹了口气,拿虚生实在没法,只好合衣跟着睡下。 耳畔传来平缓的呼吸声,虚生悄悄睁开眼,冲那一本正经的人稍挤眉弄眼,甚至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头。哪知他舌头还没收回,已经被温热柔软的东西卷住,这才发现自己上当,心里大呼哀哉。 两人酣畅淋漓地睡饱睡足,全忘记旁人的感受,结果次日清早沉香进屋吓着了。 “阁主,你们下回就在门口贴张非礼勿扰的纸吧。”辛里的余光偷瞥向虚生,拇指朝沉香指,怜惜道:“看她受得这刺激,那脸蛋红的跟喜蛋似得,可怜她每次撞见你们干正经事。有你们这么带坏黄花姑娘吗?” 虚生朝后看了眼故意远离他们的沉香,想起一早险被看光的尴尬,眸中寒光阵阵地瞪向怀明墨,连忙跟着应声:“就是,门也不知关上,迟早被人闯空门。” 辛里白眼义正言辞的虚生,明明是罪魁祸首之一,还有脸皮推卸责任。他心想虚生不去别人家摸黑就不错了,哪用得着担心别人来当贼,摸进他的房里。 当然在沉香面前,辛里哪会流露出不满,举止表情法场狗腿地笑说:“说的没错,就是没贼来,万一门半夜被吹开,你们受整晚的凉风,也容易得风寒。以后还是注意些的好,免得徒惹病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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