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遗落之魅 作者:南臨
正文 第16节
遗落之魅 作者:南臨
第16节
孙烈会坐下国师这个位置,是因为他可从妖物神兽的行踪推算天灾,而事实上,他能推算的东西可多了,甚至连未来也能略知一二,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能出宫、被皇上监视的原因。然而,天机不可泄漏,除了用神兽的行踪推算天灾比较准外,其他的大多模糊得很,甚至会出错。 可显然尉迟迥抓错了重点,脸色不太好看道:「你叫他季海?」 孙烈呵呵一笑,没有理会尉迟迥的醋意,继续道:「要在抉择前让季海经历更多,不然他撑不去,未来会变得很可怕,所以不要怪我拖着贺桐,不然季海就不能亲身参与哟。 」 尉迟迥忽略掉那轻挑的「哟」,道:「我们会结拜的,不用你多心。」 孙烈侧头,风情万千的双眸散发着勾魂的媚意:「骗他的吧,不然他怎会上当?」 被说穿了的尉迟迥瞪了他一眼,才道:「真的不是你?」 孙烈笑盈盈道:「我不打算理会那些小丑。那是你们的事,我只会埋头推算,闲时喝酒。」 尉迟迥盯着孙烈,「什么意思?你认识那些人?」 「不认识,也不想理。我只看到这是你们人类必经的试炼,我不便cha手,只能推季海一把。」 尉迟迥皱眉,「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孙烈神秘兮兮道:「由妖物养大的正阳之体十分稀有,无论放在什么时代必生事端。」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也就算是完了第一个小长篇故事,大家看完觉得还可以吗?不介意的话留个言吧_(:3 」∠ )_ 第24章 人渣(一) 不知孟应明是如何该皇帝汇报,总之翌日尉迟迥和徐钦被下了命令,以办事不力,让犯人意外死亡为因,要到南镇抚司那边坐上六十天的牢。 尉迟迥早料到如此,针对目前情况,他现在所能看到的,就是幕后黑手在京城推行所谓的变革,向徐钦示好,顺便把蛇妖当作弃棋踢出来。老狐狸昨天说的话不多,但总的来说就是徐钦的体质会招麻烦,既然是这样子,那就只能随遇而安。他默作不声的把《山海经》、《广博物志》等记录了妖怪杂谈的事塞到怀中,带到牢中好生教导徐钦一番。 幸而尉迟迥没有对孙烈说出他的「结论」,不然孙烈大概会气得一口酒也喝不下,他难得透露了那么多,尉迟迥居然只想到这一点? 尉迟迥和南镇抚司那边的人混得熟——一看就知是坐牢惯犯,因此他只要说上一句,对方就特别安排了两间位置安静的牢房,不单配有文房四宝,甚至还弄了一张书桌进去,吓得徐钦以为书背得不好便不能出狱。 六十天一晃就过去了,当徐钦好不容易踏出大牢时,尉迟迥在旁边笑道:「季海可不要一出来就把东西忘了。」 相处两个月的时间,徐钦已摸清了尉迟迥的脾气,当他笑容份外灿烂时要加倍小心,不然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立时大声道:「绝对不会忘的!」他不由自主地回想到抄了三天三夜书的恐怖,连梦话也是如何辨别各种妖物。 尉迟迥心情大好,一方面是终于可以离开南镇抚司,另一方面是徐钦怕成这样的神情,异常讨他欢心,遂道:「这很好,看来季海真的适合这种教学方法。在府上建个小牢,以后要学什么就把你关进去小住一下,如何?」 徐钦眼睛睁得老大,一副「大哥你别玩那么大」的样子,但言词却是万分讨好,务求尉迟迥放弃:「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在自己家弄这些有的没的……在北镇抚司见惯了,回家也见着,总是不太好。」 尉迟迥听到徐钦将尉迟府说成「家」,心中立时一软,他从来没觉得那是家,充其量是睡觉的地方。他忽然有些兴幸那些人老早把自己赶出来,不然哪有现在的家,便道:「好吧,说声多谢哥,我就暂时搁置,不然我真建了。」 徐钦看着尉迟迥的笑脸,道:「千户,你笑上来的时候特别爱捉弄人,我说不说你都打算建,对不对?」 尉迟迥忍不住开怀大笑,道:「这是从我师父那学来的,他脸上本没啥表情,一生气时却笑得灿烂,吓人效果一流。来,叫哥,我保证不建。」 在回府的路上,尉迟迥笑声不断,唯有徐钦一时脸红,一时冷着脸,因此不久便有「尉迟千户出狱乐疯了,徐总旗嫌弃对方丢面子」的传言散开。 出来不到半天时间,在简单梳洗过后,他们二人便回去北镇抚司了,毕竟,宁百户已直接荣成作北镇抚司走地ji,吃睡玩都在那里,六十天内完全没有回过迟迥府。 尉迟迥一进门便抓着一个绣衣来问:「宁百户呢?」 那绣衣回答:「宁千……百户?没看见,大概是在巡逻,它是睡在你办公那头,见不着它总会在那遇着。」 尉迟迥敏锐的捕追了重点,危险的眯起眼,问:「宁千户是怎么一回事?」 徐钦快速的瞄尉迟迥一眼,这是失势了?以后要和自己养的ji平起平坐了? 绣衣的目光马上飘向移方,心虚道:「这不赌物思人,思念尉迟千户大人你……就先这样叫着了。你回来当然是变回宁百户!妥妥的! 」 尉迟迥却不上当,哼了一声,威胁道:「你想我叫宁百户把你的头发全啄了?」 绣衣陷入光头的恐惧,大声招供:「是镇抚使大人说: 『一只ji都比迟迥千户听话,索性叫皇上把人关上一辈子,把宁百户升至千户算了!』,之后是贺副千户改口叫作宁千户的!我们才跟着叫的!」 不太明白贺桐把一只ji当成上司是什么概念,但无妨尉迟迥屈服她的妖火下。不得不放弃追究此事的他也改口问道:「她人在哪?」 「在牢里。」一转移话题绣衣也安心不少,道:「听说是你们那边的事务,在审一个男人,本来是刑部那边的,整天在胡言乱语,贺副千户昨天把他领回来。」 尉迟迥和徐钦对望一眼,是人不是妖? 「怎么回事?」一踏入牢里,尉迟迥就见到一名跪在牢房中的白脸男丁,对着走廊上的贺桐栟了老命的哭泣求饶。 「你现在求我也没用,闭上你的狗嘴,再出一句声我就把你送回妖界。」贺桐冷冷威胁那男子,才转头对尉迟迥他们二人道:「回来了?来得好,我们出去谈。」 她说得他们二人好像是出去绕个圈子似的,也不管他们才刚刚下来,径自侧身离开了走廊。徐钦走在最后,刻意的看了牢中男子一眼,头发凌乱,衣服不整,连外袍也没有,仿佛是从被窝里头跑出来的。惨白的脸上满是冷汗,双眼无神,散发着恐惧,遍遍被贺桐下了封口令,不敢吱声,只能对徐钦露出求救的神情。 既然是人类,那就没利用价值,徐钦不感兴趣的转身离去。 「他是采花贼,人界的觉得没意思了,不知从哪儿弄了张妖界通行证,跑去妖界采花了,还采了某族长之女,现在人家在和小明明正谈着如何把人领回去。」一离开牢房,贺桐找了个没人经过的位置,把事情说了。 徐钦眼中闪过嫌恶,尉迟迥已直接道:「人渣。」 贺桐十分同意,点头道:「是人渣没错。」 尉迟迥问道:「是什么妖物?」能让贺桐出手处理的,肯定不是普通妖物。 贺桐很没良心的笑了:「是螳螂妖,他和另一名采花贼去妖界,打听到美人榜上第二、三名是一对姊妹花,便起了色心。得手成功后,他本打算和对方一块离去,怎知等了好久也没见人影,觉得不对劲便前去查看一番,却在房间窗口看到……」 尉迟迥此时打断了她,朝徐钦仰首,道:「徐钦,你说他看见了什么?」 徐钦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他知道答不上来尉迟府就了多一座牢欢迎他了,声线也变得绷紧:「通常由其他生物化成人形的妖物,会保留该生物的特性,因此,女螳螂妖会在洞房之夜吃掉自己的丈夫。那采花贼应该是看到同伴被吃掉。」而且还是物理意义上的吃掉。 「没那么可怕,只是部分的女螳螂妖会这么做,不是全部都会吃丈夫。」贺桐吃吃地笑着,道:「放心,她们『进食』时会变回螳螂的模样,不是你想的那么恐怖。」 难怪牢里那人会怕成这样,一只人般大小的螳螂在床上……徐钦不敢想像下去。 「她老早把那人吃了就不用那么烦。」尉迟迥咕哝了一句。 贺桐翻了个白眼,道:「因着螳螂妖的特性,根本没有妖想理会那对姊妹。有两名人渣上门她们便顺势而为,遍遍一个死了,另一个却让他逃回来,现在好了,就这么把他踢回去送死,皇上又觉得不太好,说了一是找个好听点的理由把人送走,一是把人留下来。」 徐钦天真的问:「说是和亲不行吗?」 贺桐望了徐钦一眼,挑眉道:「螳螂妖又不是妖皇一族,哪轮得到他们?」 要和亲也是贺桐和叶衡,别以为其他人不知他们俩那点破事……不过这话尉迟迥没有把话说出口,就道:「她们来了?」 「刚才不是说小明明在应付她们母女吗?」 「怎么会是他?他是镇抚使又不是冥众所的负责人。」 「不然叫小继光去见她们?虽然他也在,但他不过是个百户,而冥众所的头头去了坐牢了,谁能上?没道理叫我去处理这事,不然我老早把人送回去。」贺桐哼一声,一副「还不是你跑了」的责难样子。 「是是是,我错了。」尉迟迥好笑道:「他们在哪?我带徐钦去见识一下。」 「在后厅侧的房间,左边第二间,低调点,没有人知道她们来了。」贺桐提点道。 在另一边厢,孟应明正竭力安抚着那对螳螂母女。 女儿能上美人榜,当母亲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面容娇美,气色红润,若不是旁边坐了较为年轻的戴面纱女子,还真看不出她已是当了娘的。 「身为女子,清白没了就什么没了,名份奴也不计较那么多,妻也好妾也罢,只求奴的女儿可以一见自己的丈夫。」那母亲把姿态放得很低,把话说得很好听,什么「见一见丈夫」,背后的意思很清楚,那时女儿没吃掉采花贼,现在不知发生了什么,非吃不可。 「那人牵涉了不少人界采花案,我们正在审理,暂时不能让你们见他。」孟应明推搪道。 「那奴什么时候可以见着郎君?」女儿娇滴滴的问,脸上也带了飞红,「奴……已与郎君有了肌肤之亲,赶着回妖界成亲。」 孟应明抿紧了唇,眼角瞥见钱继光明显心痛了的表情,心中闪过不耐烦,单凭一把声已令人酥软了,也难怪她稳坐美人榜第二位。 第25章 人渣(二) 此时一道人影突然推开房门,随后一道男声响起:「夫人联同女儿远道而来,为的只是一个公道,我们当然愿意全力配合,只是有几点疑问望夫人可解答。」 那人正是尉迟迥,他领着徐钦大刺刺坐到钱继光身边,也不管那母女微微沉下脸的神色,径自道:「此事牵涉两界,我们皇上对这事关心得很,夫人若是爽快,我们这边也定必爽快。」 母亲本来还为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而感到不快,怎知对方却暗示只要配合就能把人领回妖界,语气顿时亲切了许多,道:「奴自当全力配合。」 孟应明不太认同的看了尉迟迥一眼,他会拖着这对母女,是因为他担心让她们把人带走会坏了规举,以后那些会吃伴侣的妖物跑来人界,先下手为强把人办了,然后不就可以光明正大把人拖回去了? 尉迟迥对这点绝不担心,不如说真发生了那些事,绝对是就地击杀,哪会让妖把人带走,而此事是采花的有错在先,活脱脱是自作自受。他看了徐钦一眼,道:「徐总旗,问话吧。」 徐钦身子一僵,心道尉迟迥真的很想建座牢,不然考核完了又来第二次考核,唯有硬着头皮问:「该如何称呼?」 那母亲脸上一抽,显然是没料到对方是由这里开始,不过还是回答道:「奴是螳家二夫人,这是小女螳兰,是家中的长女。」 徐钦轻咳一声,在尉迟迥鼓励的目光下,问了他认为最重要的问题:「螳大小姐当初为什么不马上干掉他,现在又反悔了?」 钱继光瞪大眼,这话问得也太直接了吧,哪会有人这么问女性的,即使是妖物也太失礼了!他立刻开口道:「抱歉,唐突了……」 可话没有说完,尉迟迥一脚踏在他的脚丫上,打断了他的话,盲目的支持徐钦:「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是我们故意羞耻,而是你们螳螂妖的特性令我们不得不有此一问。」 螳兰低下头,耳朵飞红,小声道:「……本来是没有打算,但、但孩子需要营养,父亲的血可以确保孩子健康成长。」 果然如此,尉迟迥示意徐钦接着问,可徐钦茫然的回望着自己,脸上刻着「还可以问什么」几只字。他暗叹一口气,把头凑到徐钦耳边,提示道:「只要血,不要r_ou_?那放血不就行了吗?」 徐钦听了,一字不漏的把问题重覆一遍。 螳二夫人解释道:「不是的,孩子未成形时只需要血滋补,母亲会把r_ou_的营养保存,待孩子出生了再渡给他。不然,孩子受不了。」 徐钦听明了,总之牢中那人无论怎样也是死,想了想道:「那他可以不痛苦的走吗?」 螳二夫人不太理解徐钦的话,在她印象中,丈夫吃了就是吃了,哪用管他的感受,但还是回答道:「奴会先从头开始,这样是不是少点你们所谓的痛苦?」 可能吧,徐钦心道。 「奴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郎君?」螳兰忽然问。 「这正是问题所在,他在人界犯的可是死罪,我们总不能白白放他出牢。」钱继光忍不住cha嘴,把话题又拉回尉迟迥还没来的胶着状态。 「总……总不能叫孩子没父亲。」螳兰有些着紧了,垂下眸神情可怜,喃喃道:「当初把他吃了就没那么烦。」 虽然是人渣,但到底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人頪,螳兰那副把人当成养份的语气,终始令尉迟迥内心有点不舒服,揉了揉太阳x,ue,吩咐道:「徐总旗、钱百户,茶没了,去伙房给客人拿壶新的茶来。」 徐钦看了看桌上那壶茶,自他和尉迟迥进来动也没动过,他怎知茶没了?当下就伸出手想碰碰那壶,谁知钱继光一手抓住了他,把他拉起来,道:「好,标下去去就来。」 来到了走廊,钱继光没好气的看了看徐钦,道:「傻子,这是尉迟千户找借口赶我们出来,这还不明白吗?」 徐钦似懂非懂的道:「那要去伙房吗?」 钱继光拍了拍他的头,恨铁不成钢道:「去!为什么不去,戏要做足,知道了没有?」 一踏入伙房,徐钦看到好久不见的宁百户,一点也不心虚的偷吃着粒粒大米。 钱继光大喝一声:「宁千……百户你在干什么!你被降职了!」 徐钦偷偷看了钱继光一眼,果然连你这家伙也叫宁千户吗。 宁百户被这么一喝受了惊吓,随之而来的就是降职的恶耗,不甘悲从中来: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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